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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酒泉地蹦子①的传说

郭仪

河西一带的人聚在一起闲聊时,都说自己的祖先是从山西大槐树下迁移来的,而酒泉人则说是从山西蒲州外迁来的。大槐树也好,蒲州外也好,总之河西一带的先民来自山西是共同的说法。

据传说,祁连山的雪海龙王有三个太子,大太子管理讨赖、红水、观山、马营四条河系,二太子看守山峰不让转移,唯独三太子最受龙王宠爱,东游西逛无所事事。这一天三太子化做人形来到肃州城里游玩,他走街过巷尽往那人多热闹处跑。只见一个美丽的姑娘迎面走来。龙太子久居深山哪见过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他顿生邪念,上前几步拦住姑娘百般调笑。任姑娘怎样祈求,那龙太子死皮赖脸地蛮缠。这行为激怒了几个行人,他们冲上前去将龙太子美美揍了一顿。龙太子被打得鼻青眼肿,回到雪海龙宫,龙王问他怎么了,龙太子编谎说:“肃州城里的老百姓太刁野,硬抢他的夜光宝坠,他反抗不给,刁民们就动手打了他。”龙王听了十分恼火,他想融化冰川水淹没肃州城,又怕把事情闹大自己吃亏。于是他急奔灵霄宝殿将自己儿子被肃州百姓毒打的事,加盐添醋地奏给玉皇大帝,请求玉帝惩处肃州的老百姓。玉帝降旨火化肃州,关圣帝君②得知这一消息后,决意拯救肃州百姓。他来到人间,变做一个乞讨的老婆婆。老婆婆无论走到谁家求食,谁家都很热情地给她饭吃。关圣帝君想:这样善良的百姓,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那龙太子?又怎么会诅咒玉帝呢?这显然是雪海龙王在玉帝面前说了谎。有心回天宫向玉帝申奏,但旨意已下,成命难收。他想出一个办法,来到一户人家屋里给屋主人留下一个纸条,就急急忙忙回天宫去了。屋主人拿着纸条找到邻居老学究,老学究③念道:“正月十五月浑黄,须防灾星起南方。红灯高悬庭堂外,夜过子时凶化祥。”老学究问:“这纸条上的诗是谁写的?”屋主人说:“是一个讨饭的老婆婆给的。”老学究又端祥一阵说:“此乃上天有好生之德,欲救难于你家也。诗中说正月十五月色浑黄不明,南方者丙丁火也,有火灾。要你在门前挂个红灯,只要过了半夜就可避凶化吉。”这家人将正月十五挂红灯避灾的办法告诉了自己的亲戚,老学究也告诉了他的亲戚。一传十、十传百,及至正月十五的晚上,肃州城里家家挂起红灯,远看像一片火海。逢旨火化肃州的火德真君选定的日子也是正月十五之夜。真君见肃州城火光一片,认为自己神力无边,还没等他动手,那火已经不点自燃,遂向玉帝交旨。玉帝亲临南天门观看,确实火光映天,信以为真,遂做罢论。

肃州百姓免了一场灾难,为表示庆贺,男女老少一齐出动跳地蹦子。男人装扮鼓子,女人装扮拉花,娃娃装扮和尚娃,老汉装扮膏药匠,还有些人装扮傻公子、丑婆子和敲锣、打鼓扛旗的。并把每年的正月十五定为灯节。至今肃州沿山地区的屯升乡还留着正月十五家家院里挂红灯的习俗。民间还流传着“官向官,民向民,关老爷向着蒲州人”的俗语。

讲述者:冯明信社火老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