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纪实中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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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纪实文学(7)

走向“从军”路,留驻在心底的温情,依然在温暖着自己。难忘记:中队长屈膝谈心话努力,指导员夜晚查铺为我来驱蚊,台长手把手帮我整内务。战友为我洗衣,老兵为我缝被。病了战友们争相端面到床头,困了战友悄悄插上耳机帮守听。高兴了大家都高兴,苦闷了大家来解闷。工作中时时有人来提醒,困难中处处有人来帮助。地脏了有人争着扫,水没了有人争着提。事事争先恐后,唯有名利都让行。情切切、意浓浓、爱绵绵,这就是部队,这就是战友之情,为的是一个整体,讲的是集体荣誉,追求的是合作精神,崇尚的是奉献意识,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战友情的可贵,从过军的人,都懂得“保家卫国”才是人生最美的历程。

我为有过光荣“从军”的经历而感到光荣,我为能成为一名空军部队的报务员而感到自豪,我为有众多在崇安服过役的战友而感到骄傲。崇安是我们战友共同的“第二故乡”,那里的人民会记得我们从军脚步的坚定、那里的山会记得我们无愧于祖国的忠诚、那里的水会记得我们“卫国”时的奉献、记得我们青春舞动时的豪迈。奔涌不息的九曲溪啊,流不尽我们对从军时光的无限追忆,昂首秀美的玉女峰啊,定会记住我们“火热军营”闪耀的光辉,空军万岁,祖国万岁!

(三)

走上“工商管理”路

在下施滨艺,风雨兼程数十载,弹指一挥间,转瞬已得天命之悠。艺心向阳,秉“俯首甘为孺子牛”之愚性,独立特行,履职勤勉,崇尚仁义、仁爱、仁政。宜春人氏,生于斯长于斯,就连做梦都爱说自己是地道的宜春人。

我们宜春邦小而美,位赣府西域,四季如画,气候宜人,有“世外桃源”之盛誉,皆万种风情于一体,染绿水青山之春色,城中小山点点,延绵不绝,似盆景相融其中,灵光灵现,秀丽可人。南有宜春台,北立袁山峰,相对而耸,傲视群雄。登得顶去,凭栏远望,小城风景扑面而来,万千气象皆收眼底,好一派生机盎然之风采,叫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一河自西向东,鱼跃点水,清澈见底,波光滢滢,入赣江奔东海而去,生生息息养育时代宜春人。城居南北两岸,有“彩虹”飞架,人潮如织,车流如梭,街景繁荣,五光十色。五十多年来,由小变大、由窄变宽、由矮变高、由灰变靓,旧貌变新颜,乃赣西一明珠也。生态原始,环境优美,卫生整洁居江西之前冠,惹得八方商贾云集一堂。经济风生水起,热土翻浪,日新月异,一派欣欣向荣景象,置业者、经商者、打工者、求学者、旅游者、做官者纷至踏来,这等“福禄洞天”宝地,焉有谁人不向往之理呢?

往事如烟,五十二载春秋日,屈指算来吾辈除有四年从军福建崇安86211部队外,自公元一九八二年底复员回得宜春来,其余时间就没有久别过可爱故乡。一九八三年一月一日,有幸被宜春县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拟分配到了宜春县工商局工作。这工商局是个什么单位呢?吾等自然“不明就里”,心中没有半点概念,经私下多方打听、讨教,自己也“悄悄潜入过其中”探得一二实情,了解为“一市场行政执法部门”。没容自己多细想,更无与战友来商讨,便急切切地从县安置办要来“工作分配介绍信”,就直奔工商局报到去了。不承想入得工商局办公室之门来,刚递上介绍信还没等我寒暄过“三句半”,一中年女干部就来了套“对口词”,以“淡定”之口吻说“领导没通知我们不能接”。哟!这下就麻烦了,我想“这领导没通知,那也不是我的事呀?”,再说了这县里也没对我说“得先跟工商局领导说一下我再去”的话呀。糟了,我是被有准备的给卡上了。怎么也弄不明白“县里的工作分配通知怎么到了工商局就不好使了呢?这地方和部队还真是不一样”。想不明白又能怎样?嘚,得找人去给这位局领导大人说合、说合,疏通一下人情,要不然就这样被他给“耗”住了。当年能和这位局领导大人说上话的亲朋好友,都为我当上了“说客”,担心这事给黄了,好在我这一分配工作的事,那也是县里的“指令性”任务,工商局如再“顶牛”,那就是违反政策的大事了。所以没费多大劲,更没费什么“银两”,就得到了其接受分配的许可,只是县里安置办在事前没给工商局通个气,致使这位局领导大人生了点闷气,耍了点“小孩子”的脾气、摆了点“老资格”的谱而已,不过待我报的到来,还是对我没有什么成见,笑态可掬,又补发了一个月的工资,我倒也落了一个月休息的清闲,忐忑的心情也算得以舒展开了。

上得班来,局里也没明确我到哪个部门去司职,只是相关人员告之,临时放在“市管股”打个闲杂,但要求可不低,得按规范整理好历年未整理的各类投机倒把案卷。好家伙,几大柜松散无序的案卷,让我一个“打个闲杂的新手”来作整理、作规范,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机关推诿,不负责”的表现吧?不是的,这是对我的信任和考验,我得不负众望,以“新手”的满腔热情、认真规范的态度,按文件要求并参照文本格式来一丝不苟的工作。要知道“认真、规范”那可是我在部队学报务练出来的强项哦,历经三个月时间的整理,就“干净、彻底”与我晚来一个多月的另两位退伍兵,把几百卷杂乱无序的档案,规范地装订成了册,填写好了封面,编辑好了目录,美的那市管股老股长,逢人就以他特有的浙江式普通话夸我“做事很好、很好”。三个月整档工作虽说很枯燥,但每日在这反复“枯燥”接触案卷中,便也知晓了些国家相关的法规、政策的规定和要求,明白了办案程序和各个人的办案手法,收获是匪浅的,权当是来了个“岗前技能培训”,也为今后自己实际开展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三个月后的一九八三年五月间,局里美名曰“我们三个新来的退伍兵,都要到基层所去锻炼、锻炼”,一个分到了新坊,一个分到了新田,我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打起背包,提起行囊,搭上公共汽车,带上局里开的介绍信,独自一人就来到了离城二十五公里远的洪塘工商所。

这洪塘工商所,独有一栋两层砖混小楼,靠公路而建,“灰头土脸”,条件甚是简陋无比,找不到一张稳实点的床,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设施、设备,几张六、七十年代遗留下来的破桌椅,拼凑在一起,就算构成了一个办公室,没有什么像样的办公用具,两把旧算盘静静地躺在桌上,告诉你用时可以随便动。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得费劲地摇着天线才能找到几个布满“雪花点”的台,不是一会儿图像翻滚,就是一会儿声音不清,很难使你着实的看个欢喜。厨房有点大,里面砌了个大土灶,支了口大锅,旁边立了个破大碗柜,里面放着少许的“油、盐、酱、米”,自己买菜做饭,好不便当。屋后还有块小空地,围砌了个小院,院中打了口“压水井”,旁边做了个男女厕所,“一万多只蚊虫”硬是能把你轰出来,这就是洪塘工商所之全貌。所里人丁六口,四男两女,但老弱病皆过一半,喜的是有一位“才貌皆优的未婚女子”装点其中,为“灰色”生活注入了几许亮丽,工作也就多了几分动力,生活也就有了几许激情了。联想现在:条件好了住所的少了,交通工具有了下乡的少了,人员多了认真做事的少了,一个月集中回城休假的状况,到了现如今那就成了“童话里的天方夜谭”了。

在洪塘工商所虽说只有五个月的工作时间,但收获是颇大的。所辖洪塘、丰顶山两乡各村的山山水水,都留有过我的足迹,每个村哪里有个小商店、哪里有个代销点、哪里有个个体户,都能了如指掌,常常会置身于他们其中,面对面的教他们要依法经营,要他们按章缴费;衡器一定要准,价格一定要明;不能以次充好,不能短斤少两,要童叟无欺,诚信经营。在走村串户中发现的不少违法经营行为,有的当面教育、制止,严重的则立案查处,“维护市场经营秩序,打击非法经营行为”,是我们的一项重要职责。五个月来经我手查办了九个专案,这在当年以及到现在,那也是上承之举啊,因此我受到了县局的大力表扬,说我办案能力强,材料齐、证据全、询问巧、量责准、报告好。说的我是好一阵“头晕”,但真正让我“头晕”的是,我收获了那“才貌皆优未婚女子”的芳心哟!

金色十月,收获的日子里多了一份甜蜜的果实,刚刚感受“才貌皆优未婚女子”柔情的甜蜜,转眼间又忧愁的离开了心仪的佳人,来到了远离洪塘十公里外的金瑞。这金瑞工商所虽说没了“灰尘盖面”的环境,单就住宿和办公条件而言,还更不如洪塘工商所呢,一条曲折的水泥小道,从公路口的这头七扭八拐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到达挤在那一头居民区里的工商所。这工商所房子有点小,门脸不到四米宽,深如一条布带,足有十米来长,阴凉、透风,半砖半木两层结构,中间留有一天井,露的几许阳光,屋后临有一小溪,木楼凉台悬吊其上,凭栏放眼,看得几许田园秋色,只是吊台木板残缺不齐,走在上面吱呀作响,甚煞风景,有碍观瞻。

金瑞乃宜春西北重镇,有农历“三、六、九”赶集之风俗,当集之日,十里八乡及周边萍乡、浏阳、万载、株谭等县、乡商贩也都会云集于此,进行物资交流,产品丰富,应有尽有,人员可达数万之众。管好集市乃工商部门一职责,每逢赶集,我们也习惯叫作“当闹”,清晨六七点钟全体人员都要出勤,得把集市中犹如“长蛇阵”般的数百个各户门前临时搭建的摊位帮调整齐,既要利于交易,又要利于安全通行。集市兴起时,得分“管理组与收费组”来配合进行,管理组管秩序、抓违章,收费组专司收费,一趟下来,管理组要处理不少违章户,有时会收缴几十把坑人、失准的木杆秤;收费组一路宣传市场管理政策,口干舌燥也能几毛一块的收到百八十元的市场交易费,常常是午饭后才能回到所里,吃上一口家常便饭,“冷饭冷菜”了。不赶集时,就分组下到各村去收个体户和耕牛交易员的管理费,或依据举报查个“投机倒把”嫌疑案件什么的。总之,我们工作讲原则、依法纪,既简单、又艰苦,既有序、又繁琐,既动脑、又费力。忙里忙外、乡里乡外、企业商店、集镇闹市,“横向到了边,纵向到了底”,来来去去,上上下下,混熟了一张脸,真可谓是“进村狗摆尾,入户人相迎”,在乡镇街面上那也算得是“政府部门管事的主”了。

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一九八四年九月,一个好消息突然飞到了我的身边,县局一行数人来到了我们所,根据局长办公会议的决定,宣布我为宜春县工商行政管理局金瑞工商所副所长、主持所里全面工作,这年我刚满二十三岁,算得上是县工商局基层工商所最年轻的所领导了。踌蹉满志的我,总是意气风发,不知疲倦的带领全所人员深入乡村、集镇、企业搞好各项工商管理工作,勤思改革,善谋创新,搞调查、下企业,虚心听取各方意见,用新的工作理念来指导、完善工作方法,是我们创新工作的出发点。在集思广益与深入调查研究中,我们抓住了工作重点、选准了工作突破口、开创了工商工作新局面,在全县工商系统首创了“个体工商户民主评费、定费、张榜公布,广泛接受群众监督”的工作新机制,实现了“个体户上门缴费”新的监管模式。既维护了公平竞争原则,又实行了阳光操作,减少了工作环节与管理的难度和矛盾,促进了廉政制度建设的有效落实,深受全所同志的拥护和个体工商户的欢迎。同时,也得到了县局领导的充分肯定,并获得了新闻媒体界的热情报道与赞誉,宜春地区工商局也作为先进工作经验积极给予了推广。连年勤奋干,连年创优得先进,记得县工商系统经验介绍有我们;现场经验交流会有我们;记得首创个体监管新模式有我们;指导企业利用经济合同开展生产经营管理有我们。艰苦的环境中我们创造了优异的成绩,勤奋努力的创新工作作为,赢得了县局为我们改善办公、住宿条件的决定,经多方不懈努力与协调,在金瑞镇党委、政府的帮助和支持下,以壹万零八百元的总价格款,购得了镇政府出让给我们的四亩建房土地,县局投资二十来万元,在一九八八年九月间建成了一栋近八百平方米的四层砖混楼房,这在当时金瑞集镇上硬是算得上是“豪宅”了。

一九八四年九月至一九八九年二月,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我以副所长之职,主持着金瑞工商所各项工作的实施,虽有诸多佳绩可表,但都是全所同志共同努力换来的,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皆当自己职责所为。在所内各项工作既要亲力亲为、认真监督执法,又要抓好作风纪律和廉政建设,搞好团结协作,关心同志成长;在所外又要照顾好自己的家庭,一九八五年我与那“才貌皆优女子”喜结良缘,八六年十二月女儿降生,妻子独居带养,困难多多,我常常只得晚上搭个便车回趟家照看下,第二天早晨在大家还没起床时,我就乘5:30的班车赶回到了所里,为的是使工作不掉“链子”,给大家带个好头,凝聚大家的热情与积极性,均衡地去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责任就是驱使我前行认真履职的源动力。为查获“倒卖金砖外地人”,全所男同志曾夜伏山野数小时,不畏困难,不惧危险,至人赃俱获;我们获信息,曾深夜步行二十多里,赶往洪塘乡截获了倒卖银元、银器的贩私人;数十名历年无证耕牛交易员非法经营的顽疾被取缔;辖区企业几十万元拖欠、被骗货款经我们外调查证帮企业依法来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