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经中共中央军委批准,马本斋出任回民支队司令员。他举起铁拳,在队旗下带领大家庄严宣誓:“头可断,血可流,不灭日寇,誓不罢休!”
在马本斋的率领下,回民支队英勇善战,游若蛟龙,转战华北,屡建奇功。他们活动在敌人的心脏地区,经历大小战斗800余次,歼灭日伪军3万余人,被八路军冀中军区誉为“拖不垮、打不烂,攻无不克的铁军”。
马本斋的铁军,被日寇视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
一条阴险的毒计被炮制出来了:日寇、汉奸决定利用马本斋的母子之情,扣押白文冠为人质,副迫马本斋投降。
1941年8月的一天,阴霾满天,刀光闪闪。日寇山本联队500余人突然包围了东辛庄。为了掩护白文冠,马维良等3位回族青年不幸被杀害。敌人没有抓到白文冠,把乡亲们统统押到清真寺大殿关,一个个审讯,迫问白文冠的去向。
当时,白文冠就在群众里面。乡亲们以无比的忠贞,保护着德高望重的白文冠,维护着神圣的民族气节!
汉奸又拖出汉族农民王兆喜,用滚烫的开水往他头上浇。王兆喜仍守口如瓶,回答说:“马老太太跟本斋的队伍去了!”
敌人恼羞成怒,继续毒打王兆喜。
“住手!”为了保护乡亲们,白文冠从人群中冲出,指着汉奸崔春久骂道:“好狗要把三邻护,义马救主世人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汉奸,我白文冠死了,也要扒了你的皮!”
敌人惊呆了,赶紧押着白文冠,撤兵而去。她转身向乡亲们大声喊道:“告诉我儿子,狠狠打鬼子!……”
马本斋是有名的孝子,闻讯后心焦如焚。这时,敌人又送来劝降信,信上说:“马本斋,你若是个孝子,就该为你那风烛残年的老母亲想想,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马本斋阅信后,肺都气炸了。但他很快识破这是敌人企图引他轻率出兵的阴谋。
支队郭政委了解马本斋。他望着这个血性汉子,深沉地说:“司令员,不要难过。山本这一招,只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古今中外兵戎交战中,凡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往往不得人心,失败最惨!”马本斋听后,频频点头。
战士们闻讯,都纷纷前来请战,要求前去营救马老太太。马本斋坚定、冷静地对大伙说:“同志们,我的好兄弟!我娘被鬼子抓走,我心里比刀割还难受。可是,在这民族存亡的关头,还有什么比抗日大业更重要的呢?共产党人决不能被母子之情蒙住眼睛,上敌人的圈套。我母亲即或被鬼子杀害,也是为民族而死,她老人家虽死犹生,重如泰山!”
马本斋和回民支队,始终没有轻举妄动。
白文冠自被敌人关押后,就开始绝食。她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敌人多次摆上丰盛的饭菜、点心和水果,她不为所动。随后,日军伍长就将几天没吃饭的白文冠送到伪县长、汉奸孙蓉国家里,让人“开导”,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敌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采取“以回治回”的办法,把白文冠送到回民佟万成家里,企图利用亲戚关系“规劝”白文冠给儿子写信,白文冠仍不为所动。
当时,白文冠已经绝食7天了!
这一天,日军山本队长亲自出马,带上叛徒哈少甫,来到白文冠住地。白文冠一见哈少甫,怒从心起,骂道:“你这个畜生!出卖祖宗,出卖国家,你不配跟我说话,滚!”
哈少甫羞愧而退。山本见状,立即拔出手枪,往桌上一拍:“马老太,你今天不写信,我就打死你!”
白文冠听后,冷笑一声,挣扎着坐靠在床上,坚定地说:“来吧,朝这儿打!”在这位绝食7天、英勇不屈的中国母亲面前,山本狼狈不堪,恼羞成怒,他凶相毕露,以吼叫来掩饰他的失败。
白文冠怒视着山本,理了理了白发,突然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奋力向山本砸去。突然,她一阵猛咳,吐出两团血块,昏倒在地。
白玉镯碎了!
为了中华民族的尊严,为了儿子的革命事业,英雄母亲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白文冠牺牲后,马本斋悲痛万分,挥泪赋诗,哀悼母亲:
宁为玉碎洁无瑕,烽火辉映丹心花。
贤母魂归浩气在,岂容日寇践中华!
为求变法以身殉义的谭嗣同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谭嗣同
谭嗣同(1865~1898),字复生,号壮飞,又号华相众生、东海褰冥氏、廖天一阁主等。汉族,湖南浏阳人,清末巡抚谭继洵之子,出生于甘肃武威。善文章,好任侠,长于剑术。著名维新派人物。1898年参加戊戌变法,变法失败后,于1898年9月28日在北京宣武门外的菜市口刑场英勇就义。同时被害的维新人士还有林旭、杨深秀、刘光第、杨锐、康广仁。6人并称“戊戌六君子”。
戊戌变法失败后,维新派的骨干纷纷避难,谭嗣同却不逃也不躲,反而准备劫狱救出光绪皇帝,由于看守太严,才未动手。有人劝谭嗣同赶快出逃,嗣同坚决不同意。
后来,日本使馆派人和谭嗣同联系,表示对他“可以设法保护”。他却慨然说道:“大丈夫不作则已,做事则磊磊落落,一死何足惜!且外国变法,未有不流血者,中国变法流血者,请自谭嗣同始。”结果,他和康广仁、林旭、杨锐、刘光第几位变法骨干相继被捕。
他的好友设法来到狱中,再次希望谭嗣同逃生。谭嗣同在狱壁上挥笔写下一首壮歌:“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抱定以身殉义的决心。
临刑的时候,他慷慨陈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怒斥侵略者断指写血书的徐特立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必有正论。
——郁达夫
徐特立(1877~1968),原名懋恂,字师陶,中国革命家和教育家,湖南善化(今长沙县江背镇)人,毛泽东和田汉等著名人士的老师。
徐特立“一生都是教书”,他自身的革命精神、高尚的情操和优秀品质被人们喻为“没有字的教科书”,教育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学生。
作为毛泽东的老师,他受到了中国民众普遍的尊敬。毛泽东对他的评价很高,曾在给他的一封信中说:“你是我20年前的先生,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先生,你将来必定还是我的先生。当革命失败的时候,许多共产党员离开了共产党,有些甚至跑到敌人那边去了,你却在1927年秋天加入共产党,而且取的态度是十分积极的。从那时至今长期的艰苦斗争中,你比许多青年壮年党员还要积极,还要不怕困难,还要虚心学习新的东西。什么老”,什么身体精神不行,什么困难障碍”,在你面前都降服了。”
徐特立断指血书的故事是一本最感人的爱国主义教科书。1906年,他在周南女校教书,有机会阅读了《民报》、《猛回头》、《新湖南潮》等革命刊物,思想上发生了变化,积极从事革命活动,并指引学生关心国家和民族的命运。1909年的夏天,他应约在修业学校作时事报告。他痛斥了帝国主义在中国无所不至的侵略,列举了一桩桩传教士毒害中国人民的惨案,他越讲越愤怒,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忽然,他跳下讲台,跑到厨房取出一把菜刀,当众砍下自己左手的一节手指。他用鲜血写下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8个大字,表示对帝国主义的愤恨和雪耻的决心。因为流血不止,他晕倒了。事后,省内外许多报纸都以显著位置报道了这一消息,徐特立的爱国壮举教育了各界人士,激发了许许多多教师和学生的爱国热情。以身殉国不低头的张煌言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
——司马迁
1645年夏,清军进占南京,分兵进攻江、浙一带。所到之处,疯狂地烧杀抢掠,激起了各地人民的强烈反抗。闰6月12日,宁波爱国士绅钱肃乐在城隍庙召开绅士大会,动员人们武装起义,抵抗清军。这一天,年仅26岁的举人张煌言第一个到会,在集会上他慷慨陈词,坚决主张武装抗清。从此,开始了他长达19年的抗清斗争生涯。
1662年4月南明永历帝在昆明被吴三桂杀害。5月,在台湾的抗清民族英雄郑成功病死。次年11月,鲁王又死于金门。抗清斗争局势每况愈下,浙东一隅只剩张煌言独力支撑。满清为了消灭浙东最后一支抗清武装,一面发动军事进攻;一面采取迁界政策,强迫沿海居民迁往内地,严禁渔船、商船出海,割断义师与沿海居民的联系。在这种形势下,张煌言为了保存实力,不得已于1664年6月遣散义师,隐居在舟山附近的悬岙岛上。悬岙岛荒凉偏僻,没有居民。张煌言和几个随从造了几间茅屋,居住下来。他置棺室内,悬剑帐边,嘱咐部下:万一清兵前来搜捕,他就拔剑自刎,以身殉国,并要部下随即将他的尸身殓棺埋葬,以免落入清兵手中。张煌言暂时销声匿迹,使满清官吏如芒在背。清廷下令悬赏通缉张煌言。
一日,张煌言派人到舟山买米。那人被清兵捉住,经不起严刑拷打,供出了张煌言居住的地方。张煌言在岛上养有一只白猿,能在10里海内看清来往船只,遇上陌生的,就长啸报警。清兵便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悄悄包围悬岙岛。待张煌言发觉,正欲拔剑自刎,不料被床帐裹住,以致身陷敌手。
张煌言被押解回宁波时,头戴方巾,神态自若。乡亲父老见之无不伤心落泪。浙江提督张杰劝他投降,张煌言斩钉截铁地回答:“父死不能葬,国亡不能救,今日但求一死而已!”张杰见诱降无效,奉浙江总督赵廷臣之命,将张煌言押送杭州。解省那天,宁波成千上万百姓拥上街头饮泣告别,许多人摆上香案跪地送行。张煌言穿着宽衣博袖的明朝衣冠,走下囚轿,稳步来到江边。上船前,他撩袍下跪,撮土为香,朝镇海方向拜了四拜,祝祷道:“大明兵部尚书孤臣张煌言辞别故里。”祝完,站起身来,向送行的百姓跪了下去,说道:“煌言向父老乡亲们告辞了。”说完,叩头拜了四拜。顿时,人群中一片哭声。在船上,一天半夜,有个看守他的差役忽然低声唱起“苏武牧羊”的歌曲来,张煌言情不自禁扣舷和唱,并对差役说:“你也是一个有心人啊!我已决心以死报国,请你放心吧!”张煌言被押到杭州,赵廷臣假惺惺地以礼相待,并唆使一些人来劝张煌言投降,张煌言在囚牢的墙壁上愤怒地写下了《放歌》一诗,以表明自己誓死不投降的决心和意志。1664年9月7日,张煌言被押到刑场,望着钱塘江上的两岸青山,痛惜道:“大好河山,竟使沾染腥羶!”于是向监斩的书吏索纸笔,写下绝命诗一首:“我年适五九(即45岁),复逢九月七。大厦已不支,成仁万事毕。”然后端坐在地上英勇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