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军进行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它激昂的旋律激励着人们的心灵,为它作曲的便是中国音乐家聂耳。聂耳创作了许多震撼人心的革命歌曲,他所创作的作品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的最好证明。
聂耳从小就过着贫苦的生活,聂耳4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地抚养他,承担着全部家务劳动,母亲常常用滇戏或花灯曲牌边唱边讲。这些低回哀婉的歌声好似潺潺小溪一样注入聂耳幼小的心房,成为聂耳艺术生涯中的最早的音乐教育。在聂耳家附近,有个姓邱的木匠会吹笛子,那悠扬笛声让聂耳十分入迷。慢慢地,聂耳与这个木匠熟悉了,便利用课余时间让木匠教他吹笛子,后来,他还学会了拉二胡,弹三弦和月琴。美好的音乐开启了聂耳的智慧,也让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在学校他是“儿童乐队”的指挥;在家里他还和两个哥哥成立了“家庭小乐队”,他们经常在课余时间或者是假日结伴到西山、金殿等风光秀丽、环境清幽的地方练习合奏,有时,吃过晚饭,他们坐在翠湖堤上,时而合奏,时而独奏,时而唱歌,直至尽兴而归。
一次,聂耳路过一座庙堂,庙里有一些乐师们正在演奏“洞经调”。这曲调千回百转,有时高昂欢悦,有时又低沉忧伤,当中所穿插的打击乐,节奏十分明快,动人心弦。喜爱音乐的聂耳被这动人的音乐声深深吸引,不忍离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乐师中有个吹笛子的人,竟然是他家过去的老邻居,他十分激动。之后,聂耳便带着纸和笔,找到了当时吹笛的乐师,十分恭敬地请乐师一段一段口述,自己便将曲谱记录下来。后来,聂耳在上海创作了器乐曲《翠湖春晓》,当中的意境不仅有他与伙伴在翠湖堤上演奏时获得的神韵,也有这“洞经调”的味道。
1927年,聂耳考进了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在这所进步学校里他受到一些革命思想的影响,也常常参加学校组织的文艺宣传活动。他不仅搞音乐,也排演话剧。他的第一部作品《省师附小校歌》也是在这个时候创作的。它的这首歌曲雄壮有力,积极向上,聂耳的才华得到了展现。1927年,大革命刚刚失败,革命处于低潮时期,聂耳不顾反动派的迫害,积极参加共产党所领导的青年读书会和音乐、戏剧的演出,还参与了秘密发传单的活动,之后便加入了共青团组织。1930年夏,19岁的聂耳在省立第一师范毕业了。就在他要步入社会找工作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有叛徒告发了聂耳参与进步学生活动的事情,于是当局下令要逮捕他。当时,聂耳的三哥让弟弟用自己的名字,连夜离开昆明去了上海。
在上海,人生地不熟,聂耳的生活十分艰苦,更别说有一个创作的地方了,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聂耳进了一家名叫“云丰中庄”小商号当伙计。这家小商号只提供食宿,并不给聂耳发工资。在上海生活的一年里,聂耳省吃俭用、苦苦积攒,才买到他梦寐以求的廉价小提琴。在商号里,聂耳每天要工作10个小时以上。虽然条件异常艰苦,但他仍然每天坚持学英语、日语,练习小提琴。他关注下层人民的生活,他常常踏着晨霜夜路体验女工上班的辛苦,并因此创作出了《新的女性》。聂耳还认识了一个卖报的男孩,并与他成为朋友,我们所熟知《卖报歌》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创作出来的。这不仅使聂耳加深了对资本家冷酷嘴脸的憎恨,他也在作品中抒发了人民要求解放的心声。
1931年4月,聂耳经过刻苦学习,终于考入了“明月歌舞剧团”。他正式的创作生涯也就此拉开。在“明月歌舞剧社”,聂耳有了动力与支持。他每天有6个小时以上都在练琴,练琴时十分专心,认真到了极致,不到3个月,他便成了乐队小提琴手的主力。接下来,他又开始学习作曲,研究和声与民族音乐。不久,聂耳离开了“明月歌舞剧社”,来到了距离抗日前线较近的北平。在北平,他与左翼戏联和音联的同志取得联系,参加了他们组织的一些活动和演出。聂耳经常在群众性集会上演奏《国际歌》,听众也随着他的乐声齐声合唱。他还到天桥去倾听下层贫苦人各种发自内心的演唱,体会着他们的思想感情。他在1932年9月11日的日记中写道:“在这里充满了工人们、车夫、流氓无产阶级的汗臭……有的在卖嗓子,有的在卖武功,这些吼声,这些真刀实枪的对打声、锣鼓声……这是他们生命的挣扎,这是他们向敌人进攻的冲锋号。”
1933年初,聂耳由田汉同志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有了他新的政治生命,他的艺术才能也到了升华。30年代中期,田汉找到聂耳,二人共同研究了《国际歌》、《马赛曲》和《船夫曲》,他们被这些歌曲的气势震撼了,就借鉴了这一特点进行创作。1935年年初,田汉将电影《风云儿女》进行了改编,并为其写了一首主题曲——《义勇军进行曲》。当时国民党特务在四处追捕田汉,在仓促间他将歌词写在了一个香烟包装纸上,就被抓进监狱。之后夏衍拿到田汉留下的剧本,发现里面有一张香烟包装纸,上面还有歌词。不久,聂耳便来了,并主动提出:“作曲交给我,我干!”聂耳根据以前同田汉一起提出的构想,将满腔激愤投入其中,用了短短两天时间便谱写了初稿,之后他为了躲避追捕,去了日本。在那里,他虽然受到了友好人士的热情接待,却也为军国主义分子大肆鼓噪“扩大在支那利益”而愤怒。这愤怒更激发了聂耳的创作热情,他迅速将歌曲定稿寄回国,定稿后的歌曲旋律更加高昂雄壮。
就在这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在银幕上首次响起时,聂耳却不幸去世,但这支歌却成为了民族革命的号角,响彻了中华大地,令世界震惊。当时的反法西斯战争中,英、美、印等许多国家电台也常常播放此歌。在战争快要结束时,美国国务院还批准将这首歌列入《盟军胜利凯旋之歌》中。新中国成立前夕,要征集国歌时,周恩来就提出用这首歌作为国歌,这一决议得到了极大支持。在1949年的开国大典上,响起了这首高昂雄壮的英雄之歌。
聂耳艰辛的创作之路以及他那激越高昂的不朽作品,都是那个特定的民族危亡时代的深刻印记。他作品中铿锵有力的音符,抒发着当时人民心底最深处的呐喊。日本侵华和国内抗日群众运动的风风雨雨,激发了他澎湃的创作灵感与激昂的爱国热情,他将音乐与革命结合到了一起。聂耳不仅是一个天才的音乐家,更是一个积极的革命者,正是他那炽热的爱国情怀铸造了他创作之路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