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省的某一个偏僻的小村——莫家村将发生一件不平凡的事。
雷声轰隆巨响,大雨如同瀑布的水一样泼落下来,天空像是撕裂了一般,不停咆哮,恐怖得令莫家村的人家家禁闭,连牲畜都被吓得乱叫。
“叫什么叫,别叫了,旺财!”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对着自家的黄狗责骂了一句,中年男子长得壮硕,衣着是普遍的“农家装”,脸上是满脸的焦急,站在屋外走来走去,像上了锅的蚂蚁一样。
“汪汪……”奇怪的是黄狗叫着叫着居然没有了声音,似乎是非常害怕,居然蜷缩在自己的窝里不敢出来。
中年男子感觉到非常奇怪,他就这么责骂一句也没必要这么害怕,这狗莫非是看到了脏东西?
农村的人都比较相信鬼神之说,相信人死之后会有灵魂这种东西,据说狗可以看见脏东西。
不过屋里老婆生孩子要紧,今天是他即将当爹的日子,他叫莫大有,老来得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好久这孩子就是没生下来,他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的泪水,嘴中不停念道:“老天保佑,老头保佑,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莫大有想进屋去看看情况,可是接生婆说接生孩子的时候不得有男人在里面,否则会大大不利,因为男人的阳气会冲散掉母子的阴气,会导致女方难产而死,胎儿也会死在腹中,所以他是急又不敢进去,倒水都是女子倒,他一个大男人在老婆最懦弱的时候也只能干着急。
轰隆……
天空又是几道雷光闪过,剧烈如钟的声音令狗更加颤抖了。
莫大有骂了一句,道:“这什么破天气,大风大雨还那么大的雷,老子都有点怕了,唉,孩子啊孩子,你一定要和平安无事啊!”
轰隆!
这一声雷声响过之后,一道累从天空中像猛虎一样劈了下来,院子里的大叔被直直劈成了两截,倒了下来,莫大有吓得愣住了。
“呜啊呜啊……”屋里传来婴儿的声音,同时有接生婆喜悦的声音,“生了生了,终于生了!是个男娃子!”接生婆喜悦的声音令莫大有醒了过来。
莫大有立刻冲进了屋内,因为孩子出生后孩子的父亲是可以出现的了。他看着一个瘦小的孩子被接生婆抱着,他立马兴奋地抢过来,心里的喜悦是他一生最大的喜悦,他从没有这么高兴过,“看,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哭的声音那么大,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娃子!”
接生婆连忙报喜,莫大有也是拿了重金酬谢她,临走之前接生婆叮嘱了他要多给孩子的妈多吃点补品,不能让孩子或者孩子他妈感冒了,莫大有连连点头,抱着孩子到她母亲面前。
本来还大哭的孩子顿时不哭了,孩子的母亲非常虚弱,连呼吸都困难。
莫大有高兴道:“老婆,我们有儿子了,哈哈!”
莫大有的老婆似乎也很高兴,只是虚弱令她笑起来都很困难,他的笑容立刻变成了眼泪。
“老婆,你怎么了?我给你炖了鸡汤,我去拿来!”莫大有连忙将孩子放在母亲身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孩子……我的孩子……你没事就好了,咳咳……”孩子的母亲身体非常虚弱,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莫大有拿到鸡汤赶紧就送到老婆身边去,坐在床边拿起鸡汤准备喂老婆。
她喝了几口就摆手示意不要了,抓着老公的手,用非常艰难地说道:“咳咳……大有……你好好……照顾孩子,我怕……咳咳……活不了了,你好好照顾孩子……咳咳,孩子在雨天出生……就叫莫雨晨吧……咳咳”这句话是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说完后她的手就无力地摆了下去,带着安详的笑容,死去了,生下了孩子,她很安心,很开心,她感觉这是最幸福的事情,可惜自己不能照顾孩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莫大有传出撕心裂肺地哭声,他仰天长啸,怒吼着,哭泣着,骂着上天,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也藏不住,不停地流着,本来该高兴的日子,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婆却死去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起身抱着妻子,享受她那仅有的余温,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妻子身上,流着眼泪,一个壮硕的男子瞬间变得无比柔弱,或许男人的悲伤是最痛苦的,他们不是不会伤心哭泣,只是强忍着,让眼泪都流到心里去。
“都是你!都是你!你害得晨儿死了!”原来莫大有的老婆叫杨晨,此刻的杨晨只是具尸体,体温渐渐变冷的尸体。
“都是你!”男人像是发疯了一样,双手掐着婴儿的脖子,婴儿啼哭着,很响亮却又如同狼一般的哭声。
男人最后还是忍住了,抱着孩子痛苦起来,他很孤独,很害怕,他失去了爱人,不想再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不想再失去!
也许命运总喜欢在你快成功那一刻给你一个绊脚石,让你失败。
这件事情使得莫大有对儿子越来越憎恨,他总是强忍着憎恨,也许是因为他太爱妻子,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想放过,他已经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在这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自己的亲生骨肉。
很快村村都知道莫大有的事,帮着安慰,帮着办理丧事,莫大有却并未因此对儿子产生喜欢,随着孩子越来越大,他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把所有的罪恶都加在自己无辜的孩子的身上。
可是看到儿子,他总会想起那天他出世的情景,倾盆大雨,雷声阵阵,家门前被劈断的大树,村子里牲畜的骚动和突然的安静和害怕,还有妻子的死,似乎一切都证明自己的儿子是邪恶的化身,表面看儿子很正常,可是儿子从未说过一句话也不和其他孩子玩,他是一个不祥……
莫有大对于自己的儿子终结还是无法宽恕,他总时不时想起妻子,总会在数个夜晚突然醒来,看着躺在床上平静弱小的儿子,他总是会突然想杀他,想杀了他替妻子报仇,此刻,他自己已经渐渐变成了恶魔。
所谓虎毒不食子,他还是没有下手,可是他从来不会关爱儿子,仿佛儿子就是别人的,很小开始便叫他砍柴洗衣做饭,而儿子也并未有什么怨言,因为儿子害怕他,莫有大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他的仇人,而不是亲人,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无情打骂之中无意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