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黄大人嘛。我自然见过大将军耍过子虚剑法,不过我可看得出来,你的子虚剑法虽然厉害,可还差那么一丁点的火候。不过以你慕容公子的资质,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练成的。”
“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故意瞒着我。这下你可暴露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自己不会武功。”
“慕容公子,我那不一样。我在和尚庙里不容易呀。我得处处都要避着。我比不得你,有个大将军的爹爹。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再说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这身功夫,谁不害怕?”
“说得倒也是。不过你装得还真挺像的。那时候你竟然宁愿让我刺上一剑都不愿显露你会功夫。可要不是那一剑我早就怀疑你了。你是不是还有好多秘密?”
“当然有,你想知道吗?”莫聪神秘的笑了笑。
“爱说不说,你不爱说我还不爱听呢。”慕容小小装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好好。看在我跟慕容公子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从小的时候就特别特别想有像你这样一个弟弟。可是一直没有。我一看你呀,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干嘛这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现在很老吗?”慕容小小觉得要是莫聪一直把自己当弟弟来看那可不妙。
“我起码比你大十岁吧?”
“有吗?”
“没有也差不多。再说了,你见过什么世面呀。对了,慕容公子,我再问你件事。要是我这次真的死了,你会不会每年烧钱给我?”
“呸呸呸。说什么呢?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伤大不了难受几天,要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赶情慕容公子是阎王爷,好,既然慕容公子不让我死,我就不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死呢。”
慕容小小听他提及一个死字,心里可不高兴了。虽说他中气涣散,可最多也就是失去七八分的内力,武功下降还是有可能的。可这死却是从何谈起呀。看着莫聪样子,真是喜欢到心坎里去了。一心想着这是位明查秋毫的黄大人,听小怜的意思这还是位大清官。不仅是清官而且武功也挺棒的。慕容小小一直慕求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吗?
可还没有一个男子能入得了慕容小小的眼。只因为那些富家贵公子多是些没有真正本事的人。可这莫聪不一样,就凭着他先前的那些功夫,爹爹看见了一准喜欢。可目前唯一的难题就是要怎么告诉慕聪自己是女儿之身。
这尚不算什么。慕容小小心对莫聪爱慕现在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真要变实了怕也不简单的呢。这儿女情长之事不比其它,慕容小小平时的鲁莽却不好用在这时候。偷看了莫聪几眼,只见眼色迷离,根本就是把慕容小小当成了一个小弟弟一样看待。慕容小小这时候大起胆来,反抓着莫聪的大手。
过了不多时候,新慧过来。莫聪身上箭支尚未取下,新慧左看右只觉这箭甚是凌厉,寻思半天才决心拔箭。莫聪也是一条硬汉。这支箭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吧。新慧拔箭之时,血液四溅,莫聪当场便昏了过去。新慧给莫聪涂了些治伤的灵药,只说明天一早就能醒来。又说要给慕容小小安排住处。慕容小小只说要在房里亲眼看着莫聪醒来才肯离去。新慧不得强求,只得由他去了。
莫聪终是硬汉一条,没过多时便就醒了。此时身上已经大好。睁眼看时慕容小小正趴在自己床头睡熟。莫聪只是淡淡笑了笑,想这慕容小小其实并非好杀成性之人。只是少有在江湖走动,对谁都不信任才让她变成这样。
“慕容公子。”
“别吵,人家困着呢。”慕容小小呓语道。
“慕容公子。”莫聪轻拍着慕容小小的肩膀。
慕容小小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伤势好转的莫聪,欢喜道:“你没事了?”
“有你这么一位慕容公子照看着,我想有事也不可能呀。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
慕容小小看看外面,确实很晚了。这莫聪的房间确实不是她久留之地。可是新慧尚未给他安排房间。这可去哪呀。“天快亮了,等天亮了,我叫老和尚给我准备一房间。到时候再睡也不迟。这么晚打扰老尚不好,怎么说他也是你师叔呢。我怕你又在我耳边说一大堆话。”
莫聪笑了笑道:“慕容公子,其实你只是对人情世故知道的不多,未必就是你真的心狠手辣。你不如上床来跟我一起挤一下。”
上床?跟莫聪睡在一张床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经是不成样子了,再要慕容小小跟莫聪同床而卧,那怎么能行。
“没事的,都是大男人怕什么。”说着莫聪向里挪了挪。
慕容小小小看了又看,要说困,确实困了。只是她现在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上莫聪的床呢。看了又看,只是不上去。
莫聪拉了她一把,慕容小小也只得硬了硬头皮。索性也就上去了。反正又没人看见。
“你忸忸怩怩的,还真有点像个大姑娘。”莫聪笑着说。
“谁像姑娘?你才像姑娘呢。我是怕你睡觉打呼噜,我睡觉轻怕被你吵着。”
“我睡觉才不打呼噜呢。我要是真睡熟了,旁边打雷我都听不见。以前还有人说我睡觉的时候像个死人呢。”
“是不是个女人?”
“算是吧?”
“你既然要出家,就肯定没有成家。你为什么不成家?”
“你怎么也这么烦?杜家小姐对这事感兴趣,你一个大男人对这个也感兴趣。”
“还说把我当兄弟。你都告诉杜家小姐了,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你对杜家小姐有意思?”
“慕容公子,我看是你对杜家小姐有意思吧。我跟她就是萍水相逢罢了。救她只是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能不救她吗?慕容公子,要是你看见这事你能不管,我才不信呢。”
“就算你跟那杜可儿没有关系,那你就没有碰见过自己喜欢的人?”
莫聪只得好笑,本不想告诉她的,后来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索性把跟杜可儿说的那番话也差不多跟慕容小小一说。慕容小小跟杜可儿不一样,这一文一武,一柔一强,差别甚大。再者说她杜可儿可不曾把心都掏出来给莫聪。终是被慕容小小知道了莫聪从未娶妻。这对慕容小小来说可是美事一件呀。
两人谈话也不知道谈了多少时候才昏昏睡去。
杜可儿左一个睡不着,右一个睡不着。闭上眼睛,左边是七王,右边是莫聪,噩梦一个接一个。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这一夜把她折腾的,简直没把她累死。杜可儿是哪里做得不对了,要这么折腾她呀。心里想着,一定不要梦见小和尚。但那可不行。
天微微亮。杜可儿听着外面和尚的走路的声音,数着寺里有多少人。杜可儿也只有这样打发时间了。快至清晨,小怜才醒过来。一看杜可儿,睁着眼睛,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小怜一想八成是这个大小姐一夜未睡。这又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不知道这个大小姐这一夜的时间是在数天上的星星还是数地上的羊群。
“小姐,小怜我是真服了你了。看你眼睛肿的,肯定是一夜没睡。小姐,你是人,不睡觉怎么能行?不睡觉你不困?”
“谁说我不困。我告诉你我困着呢。就是昨天光做噩梦。”
“什么噩梦?”
杜可儿想了想,那样的梦终是难以启齿,让小怜知道自己在梦里梦见了小和尚,还不让她笑话死呀。所以杜可儿这事只在心里想想就罢了。“噩梦就是噩梦,我现在忘了。小怜,咱们去看看小和尚吧。你赶紧起来,帮我梳洗。”
小怜心里没好气的道:“张嘴小和尚,闭嘴小和尚,你都快成了小和尚迷了。我就看不出来那个小和尚有哪点好?怎么说你也是个大小姐,偏偏跟一个小和尚杠上了。”
“小怜,你还不快点起来。”杜可儿看着一动不动的小怜,嗔怪了一句。
“是。小姐。”小怜伸了个懒腰很不情愿的起了床。
小怜正给杜可儿打扮着,可是苦于这和尚庙里没有胭脂水粉,杜可儿这身上没了那浓浓的香气还怎么叫小姐呀。平常杜可儿是左看看右看看只嫌小怜给她打扮得不够仔细。可是今天,这太阳仿佛是从西边出来了。杜可儿都催了小怜三次了,不是嫌她不够仔细,而是嫌他不够快。小怜嘴里嘟囔着:“晚看小和尚一会儿又死不了。”
“小怜,你说什么呢?我可不光是为了看他。我还有其它的事呢。”
要小怜看杜可儿就是中了和尚毒了。杜可儿打扮好了,等也不等小怜自己就去了,只是让小怜一会去小和尚房里找他。杜可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就不是平时的小姐,她何曾这样毛躁过呀。像,还真有点像,跟当年的杜莲儿一模一样。
杜可儿别了小怜果然去了莫聪房间,却忘了莫聪的房间是哪一间,问了好几个和尚才知道。
“小和尚,小和尚。”杜可儿门也不敲推门便进,也算是她有些着急了,昨天没来得及,今天怎么说也得见见这和尚。
岂知刚一推门,竟然看到床上不仅躺着小和尚,连慕容小小都在床上躺着。杜可儿简直气得火冒三丈,待走得近些,只见那莫聪睡得好不香甜,慕容小小的小手还搭在莫聪的胸口。
“根本就是个花和尚,花和尚莫聪,花和尚黄大人。”杜可儿心里一句一句的骂着,气忡忡的便走了出去。出去之时把门一摔。
杜可儿本想着两个人还不醒吗?
杜可儿听莫聪说过,要是他真睡熟了,怕是打雷都难以把他惊醒,更巧了这慕容小小也是一般模样。杜可儿行至门外只听得里面无半点声音,那个气呀。只骂他们两个是死猪一样的人。
别了小和尚杜可儿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小怜看是小姐回来了,问候了一声。可看这脸色可不大好看。“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当的。”
“花和尚。”杜可儿蹙着眉,心里就是不高兴。
“小姐,谁是花和尚呀?”
“还有谁?就是那个莫聪?气死我了,他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花和尚。”杜可儿边说边嚷,这房门她可还都没关呢。
“小姐,你这般嚷法,可不是大小姐了,你不怕被人笑话?”说话时小怜已把房门关上了,只想还没见杜可儿生过这么大气呢。可这杜可儿只叫莫聪是花和尚,这花和尚却是怎么得罪她了呢。“小姐,他怎么了?”
“我……我都说不出口。他竟然……他竟然跟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啊。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他是和尚呀。”小怜也吃了一惊。
“难道我说的还有假吗?不信你自己去看,慕容非还睡在他床上呢。”
“咯咯咯。”却是小怜笑出了声。
“贼丫头,你笑什么?”
“这可不像是咱们家小姐。我家小姐那可是智比孔明的,小姐你想想那慕容非是什么人呀?她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咱们是知道,可那小和尚知道吗?不知道是吧?你看到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搂搂抱抱的。或者他们在床上是不是都脱光了衣服?”
“我怎么会看那些?”杜可儿刚才光顾生气了,都忘了莫聪根本不知道慕容小上是个女的。要说慕容小小对莫聪生有好感许是有的,可是莫聪这个和尚怕是不会。再者说刚才杜可儿进去的时候,他们衣衫完整,肯定不会做任何苟且之事。这倒是杜可儿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