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破解中医治病密码:临证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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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肝炎辨治(1)

今天呢,我们继续讲肝木为病。咱们把肝炎的辨证治疗互相交流一下。

肝炎目前国家列为传染病,一般急性期大部分患者都到传染病院治疗去了。

像我们普通的临床医生,相对遇到急性肝炎病人的机会就比较少,大部分的病人都是一些经过西医治疗后的慢性肝炎患者,恢复期的。所以对肝炎,我们主要针对的是慢性肝炎,跟大家交流一下临床上的体会。

关于肝炎病毒的中医思考在中医来讲,木气,脏腑里面就是肝气,肝属木。它与西医讲的肝脏,我个人认为,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还是有密切的关系。对肝炎来讲,这个木气郁滞的情况,比较典型,应该说也是治病的一个核心环节,所以在临床上治疗的时候,疏达木气,恢复木气本身通畅的周流,应该是我们始终不能改变的一个指导思想。

那么肝炎的木气郁滞,是怎么产生的呢?现在的肝炎,如果从西医的角度来讲,都是感染了肝炎病毒之后引起的。由于目前肝炎患者还是比较多,涉及的面比较广,大家认为既然这个病都是感染肝炎病毒引起的,所以必须要抗病毒治疗。不管是医生还是患者,抗病毒治疗的理念可以说是深入人心。那么这里面就有一些局限性,我们就会针对这个情况,讲一讲咱们中医方面的理解。

所以在正式讲肝炎这个病之前,我想先跟大家交流一下对病毒的认识。

病毒呢,现代科学认为是属于微生物之类,也就是说它应该也是一个生命体,比较低级的一个生命体,它也是有生命的。那么对于病毒,从中医的角度,我们怎么去认识呢?我本人也不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谈不上什么研究,只能说咱们从中医的角度,利用西医的一些研究成果,换一个角度去理解,说一下这方面的一些认识。

首先病毒具有一个生命的活性,也就是说,它感染到人体之后,它会繁殖,会复制,它也会死亡。它也具有这些生命的特征。从我们《四圣心源》的理论来看,不仅是生命,世界上的万物,它都是这种一气周流的状态,都具有升降出入,或者说都有“生长壮老已”这么一个过程,病毒同样也不例外。所以病毒呢,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为另外一种生命,和人体这样一个大的生命体不太一样的一种小的生命。它也有自己的一气周流,它的一气周流的态势,跟人体的一气周流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病毒它这一气的寒温,流通的快慢,都与人体的一气周流有着明显的差别。而且它呢,就像一个寄生虫一样,你看,病毒只能在活的细胞里繁殖,脱离了这个环境,它就不能生长,不能活跃地复制。

这说明病毒的一气周流,它的这个气的来源,来源于人体,它要有一个化生的根源呀。人体的这个一气周流,要有中焦土气,中土斡旋,要有这个中焦的运化,一身气血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化源来维持一气周流。病毒它的一气周流的来源在哪里呢?就在我们人体的细胞内,来源于我们人体自身的一气周流。也就是说病毒是盗用了人体的一气周流,把我们人体的一气周流,人体的正气,盗取一部分,作为它自己的这个生长、繁殖的来源。好比一个小偷,到家里来偷东西,来混吃混喝,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们日常比较熟悉的能够致病的病毒,最多见的可能就是感冒病毒了。咱们就以这个流感吧,病毒性流感大家可能每个人都得过,比较有体会,以这个作为一个例子,来讲一下病毒为什么会引起疾病,它致病的原因是什么。

病毒一旦感染进入人体之后,它就在人体内开始繁殖,就相当于病毒自身这个很小的一气周流就开始了。它这个一气周流,看病毒侵入的这个途径,或者说聚集的位置不同,就会引起人体不同的症状。比方说,它要是在我们讲的这个木气生发的阶段,如果是在这个部分里繁殖得比较多,那么这个病毒的一气周流,它就会把人体木气生发的这个过程,好像一下子切断了一样。你木气左路要生发,碰到了我病毒挡在这个地方,我就把你生发的这个一气统统给吸收过来,成了我病毒这个小小集团的利益了,把人体这股气拿到我这边来,我们病毒自己用,自己在这生长、繁殖,搞一个小的一气周流,就像一个小集团一样。这样的话,人体左路生发这一块就堵上了呀,就相当于流通不动了呀,那么整个人体大的一气周流也就郁滞上了。人体的一气周流一旦产生郁滞,疾病就随之而来。

从西医的角度来讲,不同的病毒有不同的组织嗜性。比方说肝炎病毒就专门感染肝脏,感冒病毒专门感染呼吸系统,肠病毒专门感染肠道,引起腹泻。

所以呢,随着病毒感染的部位不同,它就会引起不同系统的一气周流的郁滞。

从西医看,大部分病毒感染在急性期都会引起充血啊,水肿啊,这些发炎的症状。

西医的发炎,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就是一气周流的郁滞,堵在那个地方走不动了。所以把这个病毒致病,咱们从中医的角度来思考一下,我觉得可以理解成病毒的这个小的利益集团,盗取了人体的这个大的一气周流的流通之气,并因此阻滞了人体一气周流的畅通,由此而引发的疾病。

所以病毒性疾病,它发病的机理,仍然是人体自身一气周流的郁滞,是人体本气自病,跟病毒没有直接的关系,病毒只是诱发了人体一气周流的郁滞而已。所以有时候西医讲,肝炎病毒本身并不会引起疾病。为什么会产生肝炎呢?

是因为感染肝炎病毒之后引起的自身免疫反应造成的肝炎症状,并不是病毒直接造成的。这和我们刚才的分析,从中医的角度进行的分析是完全一致的。这是我们分析了一下病毒为什么会致病。

我们知道人体一气周流,讲的这个一气是看不见的。同样的道理,病毒我刚才讲了,我认为呢,它也是一个小的生命体,也有自己的一气周流,所以呢病毒应该也有它自己的一气。也就是说病毒应该也有它自己看不见的气,病毒之气。这就是说,引起我们身体发病的那个病毒,应该不仅仅是我们在电子显微镜下面看到的那个小小的DNA、RNA那个链,不光是那个病毒的实体。

伴随着这个小小的病毒体,它还有病毒自身的那股无形之气。这个我个人认为应该也是有的。而且我在临床上有时候也能感受到这种病气,病毒的这种气能够感受的到,是可以直观地感受的到的。这个你要是检测的话可能无从检测了,只是一种感觉。

刀兵相见还是釜底抽薪

所以呢,这个病毒引发的疾病应该怎么去治疗,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西医,目前主要是抗病毒。病毒进来了,就要把病毒杀死,是这么一个思路。

这个思路也不错,不能算错。而且在我们大部分老百姓的心里,这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一个治疗方案。身体里面有病毒了,引起疾病了,肯定要想办法,希望能够把病毒杀死。这个思路是最直接,也是最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的一个方法。

但是这个病毒呢,它把自己武装得比较先进,它外面通常都有各种蛋白质外壳保护着,所以一般的药物奈何不了它。如果是细菌感染的话,我们用点抗生素就把细菌杀死了,这个效果很好。但是抗病毒的药物,目前来说效果很好的好像不是很多,特效药很少,所以造成了目前很多病毒感染的疾病,西医治疗的效果都不是很理想。

在抗病毒这条路上,有时候甚至是“山重水复疑无路”,走入一个困境了。

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思维方式,这个病毒,我们除了直接用药物杀死它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了吗?我们能不能另外想一个办法来达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呢?

打个比方来说,好比在战场上作战,敌人呢,代表病毒,敌人侵入过来了,我们如果说拿着枪炮狠狠地打一顿,也许能消灭一部分。但是如果敌人已经侵入进了城市、乡村,它已经进到我们中间来了,再用这种治疗措施,这种应战的方法,难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部队要行动的话,要吃饭呀,要生活呀,粮草一定要充分,如果后勤跟不上的话,那战斗力可能也就没有了。我们能不能从这个角度考虑一下,想出一个治疗病毒的办法。

就拿流感来说,流感病毒来了,流感病毒一般是通过呼吸道进行感染,引起西医所说的呼吸系统感染,上呼吸道感染,肺炎之类的。这个时候,对中医来讲,相当于上焦的左路木气生发,右路金气敛降同时受到了阻滞。那么治疗的时候就要想办法把郁滞的气给通开。对流感这种病毒性感冒,中药的效果非常好。有一年北京流感的时候,东直门医院我们老师开了一个方子,效果很好,一大锅一大锅地熬,都不够卖的,最后熬的药卖完了,直接抓成一包一包的也给卖光了。

这种疏通郁滞的办法,实际上就是,病毒本身在局部的这种盗取人体一气,阻碍人体一气周流的行为,我们并没有直接去打击它,而是通过什么呢?通过恢复人体一气的周流,来切断它的后勤供应。病毒它要想在体内繁殖,必须要有物质能量的来源,它本身生命才能维持。要正常维持的话,它要有化源,它这个化源就是人体的一气。如果我们想办法把人体的一气恢复周流,你左路升不上去我给你升,右路降不下来我给你降,中焦斡旋不动我给你运中焦,人体一气周流一旦归于正常,这个时候病毒在人体之内就没有来源了,就没有了它自己一气周流的来源。

就好比说敌人到我们村里来要抢粮食,抓鸡抓鸭,如果我们自己先把这些东西吃掉,什么都没剩下,这个时候敌人可能就会饿死,这也是一种策略呀。

而这种治疗的策略呢,往往更好,治疗的效果非常理想。那边直接拿着枪炮,拿着抗病毒药物去狂轰滥炸,相对来说,我个人觉得咱们中医这种方式更高明一些,效果也更好一些。只要把人体的一气周流调通畅了,这个体内的环境就不再适合病毒的生长繁殖,它就失去了生存的基础,所以就灭亡了,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去杀它。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同事跟我聊天,谈到石膏能够退高热。他说他查了很多资料,病毒性感冒引起的高热,有时候用大量的生石膏能退烧,效果很好,为什么呢?说查了半天,没有查到石膏哪个成分可以抗病毒,查不出来。你看,这个就是把中医学得完全西化了,没有一点中医的思维了。这样去学,永远不会入门的。所以对任何事情,如果我们真心想干中医的,还是要回过头来,从我们中医本身的这个理论体系,去认识和解决许许多多的问题。中医对很多东西认识的深度和高度,我个人认为相比西医更具有高屋建瓴的优势。

有一年北京流感,那一年冬天的流感非常严重,好多家庭都是一家人全部被传染,全部发病。我讲的这个病例呢,是我体会到病毒它也有自己的无形之气。

这个老人他跟我讲,他是怎么感染的。家里的人感冒之后,一起吃饭,先前感冒的家人给他盛了一碗面,他端着这碗面,刚要吃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已经感冒的家人给他盛的这碗面,冒出一股凉飕飕的气,从他印堂的这个部位嗖嗖嗖像小虫子一样就钻进来了,相当于进了督脉,然后呢就这样他也得了流感。

这种感觉我在临床上,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讲这个例子的目的,就是说这个病毒固然有它这个实质的病毒体,有这个东西,但是呢,它必然也伴有自身的这种无形之气。我想一个病毒,它应该不会直接从印堂钻到你的督脉里去,虽然不见得完全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所以老人的这种感觉,我个人认为就是病毒的无形之气对人体的影响。

《内经》上讲:“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为什么得流感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小孩,都是体质比较弱的人?如果你整个身体的正气比较弱,防护墙比较薄,碰到一气比较暴烈,来势汹涌的病毒,它这个病毒还没到你身边呢,它这股气就已经把你自身的一气周流,可能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你就不知不觉地,相当于开门揖盗一样,敞开了大门等着人家进来呢。而有些流感患者,和家人天天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家里人也有没被感染的。这就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很好的例证。

所以对病毒的认识,对病毒性疾病的治疗原则,我想咱们中医可能有一些不同于西医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临床来说,我想应该有它一定的指导价值。

另一方面,病毒经常变异。比如流感,今年的疫苗到了明年可能就用不成了,病毒已经变异了呀。所以这种针对病毒本身的治疗,有时候显得很局限,效果很有限。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思路打开得更广阔一些?中医有很多很好的办法呀。像我们刚才讲的,我们断了它的粮草,恢复人体一气的周流,把它的资源断了,釜底抽薪,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中医的办法更灵活一些。所以对西医我们既不要完全排斥,也不要盲目崇拜。一定要在我们中医的核心理论的整体框架内,合理地认识它。西医有很多合理的东西,也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利用的。

急性肝炎宜泻之刚才这是给大家交流一下我个人对病毒的认识和看法。下面开始讲针对肝炎的具体的治疗。

我在临床上接触的病人主要还是慢性肝炎,乙肝比较多一些,急性肝炎接触的很少,偶尔接触慢性肝炎急性发作,类似急性肝炎,有时也能碰到,比较少。所以咱们以慢性肝炎的慢性期治疗作为交流的重点。急性期呢,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和我一些有限的体会,给大家也作一个简单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