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菊香残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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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姻缘前世定 缔结今日情

且说晓晴将所有事向众人一说,此刻拿出了衣物,胡月、朱、黄三人这才肯定了阿泉便是秦臻。心头说不出有多高兴,而这晓晴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与秦臻在一起。虽然这一两年,就不说男女之情,早已有了亲情,怎能说放下便放下呢。

此时阿泉担着柴,从夕阳那边归来。

此刻见到黄、胡、朱三人还在这里,便笑道:“原来各位还没有走,不过我今天收获不少,满满一担柴,还可以到街市上去换点米。”晓晴看着他,曾经的弟弟,曾暗中的恋人,现在却是别人的丈夫,心中在滴泪。胡月等因为高兴,却也不能开口了。大家一起看着阿泉,眼前的不再是阿泉,是秦臻,是曾引以为自豪的秦臻。

阿泉放下柴,见胡月等人眼中含泪,却很高兴;而晓晴却是也含泪,不过眼中全是悲意。

一时间阿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阿泉道:“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个个都不说话了?”

朱云青高兴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道:“你这没心肝的,我们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她的神奇激动,眼神中有愠色,娇怒不发。阿泉被她这么一搂着,闻到她身上香气扑鼻,魂儿差点飞到了九云天外。

阿泉将她放在地上道:“郡主,你可要自重。你是王侯之女,难道也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朱云青娇嗔道:“你是我丈夫,什么授受不亲的。我们之间还要那么讲吗?”便又轻轻拍在他的肩上,似是怨恨,但也饱含着深情。

阿泉摇摇头笑道:“我知道我有些和你丈夫相像,可是我并不是他。再说,能娶到你这么好的美人,我还巴不得呢。但是我不是琴,也不是筝,我是阿泉。”

胡月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你是我们的秦大哥了,快跟我们走吧。”

阿泉心中疑惑。

晓晴在一旁叫道:“阿泉,你跟我来。”阿泉便很听话的跟了过去。

晓晴拿出那白衫道:“阿泉,你还记得这衣服吗?”

阿泉点点头道:“记得,这便是那次我换下来过后,你们就不要我穿了。”

晓晴道:“你先换上,呆会儿来外面见我。”

说着众人便出去,阿泉便关上门更衣。

一会儿,阿泉将白衫换上,开了门。走在那金色阳光下,那轮红日,几度轮回?眼前这人不是秦臻,又是谁呢?胡月也忍不住叫“秦大哥”,黄莺、朱云青也叫了“秦臻”,只有晓晴一人不知道叫。晓晴将他叫到自己身边道:“阿泉,自那****在山脚下发现了你,就一直瞒着你,说你是我弟弟。婆婆可能也是为了你好吧,不想你再卷到过去的那些恩怨当中,想让你一辈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可是……这便是上天的安排吧,她们还是找来了,我对你说了吧,你真的就是她们说的那个秦臻,秦公子。”

阿泉还是不信地道:“我真的是秦臻?你没有骗我?”

晓晴道:“详细情形我已经和她们说了,你去问她们吧。”

阿泉又问:“我是秦臻,我真是秦臻?”晓晴蓦地点点头。

在眼前的确是活生生的秦臻,胡月便道:“秦大哥,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月儿。”

秦臻此刻一脸疑惑,便道:“不是秦臻,不是秦臻,我是阿泉。”

晓晴见他这般,心中一阵抽痛道:“阿泉便是秦臻,秦臻便也是阿泉。”

秦臻道:“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秦臻这人一点儿的事?”

胡月拿出玉箫道:“秦大哥,这把玉箫是我爷爷送你的,你很多时候都用它的,你还记得么?”秦臻看那玉箫真的是不一般的箫,便睁大眼睛道:“好箫,好箫,可是我没见过。”

胡月道:“你是失去了记忆,当然什么也记不得了。”

秦臻此刻接过玉箫,拿在手中抚摸,这玉箫,似曾相识,这玉箫,充斥了太多的情感。此剑他不知怎的神情难以自控,就欲流泪,忙的将它插入腰间,已是汗流浃背。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手中折扇展开,挥动了起来。而此刻,怪事发生了,一道寒光从秦臻折扇中射出,进了秦臻的身体。胡月等人暗暗中觉着很奇怪。

却说秦臻忽地像是精神百倍,一个飞身,便使出了“身若轻燕”。

胡月喜道:“太好了,秦大哥,你武功又回来了。”

秦臻此刻却又到旁的一根大树上取下一根树枝当剑,便使出了乱剑残篇中的招式来。

胡月道:“秦大哥,你的功夫恢复了,那你还记得我们吗?”

秦臻此刻,思想还很凌乱,不过好像想到了一点那次在掉下峨眉山顶之前胡月说的那番话,便微笑着向她们道:“我现在真的还没有完全记起,不过我似乎记得你们了,你们说我是秦臻,这名字的确还不错,那么我就叫秦臻吧。”看着一旁晓晴那无奈的眼神,便凑近她耳边道:“无论我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晓晴道:“公子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可是你有你自己的家。”

秦臻微笑道:“我们以前认为是兄妹,不知道,咳,现在不是兄妹了,多好。”

晓晴道:“是,曾经……”说到此处,话已哽咽,一会便又接着道:“曾经已成为过去。”

朱云青向秦臻道:“你现在就和我们回去。”

秦臻道:“我想在这里多呆上几天,你们先回去。”

朱云青道:“你是我的丈夫,怎么能呆在这里?”

秦臻道:“难道真的一天也不能留了?”

胡月点点头,黄莺便道:“你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多呆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明确,你有着你自己的妻子,你有你的家啊。再说你呆在这里,孤男寡女的,别人还不说闲话?”

晓晴也道:“你就回去吧,我与你现在呆在一起的确有很多的不便。”说着她便转身向屋子里走去。秦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不,你跟着我一起去,没有我,还有谁来照顾你?”

胡月等瞧在心里,才知道这秦郎又成了别人的情郎。这段情,这份缘,或许真是上天注定。

朱云青道:“对呀,你们一起回去,都去见见我哥。”

秦臻道:“对,我们见王爷,就算是一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晓晴却哭道:“你不能死,你要好好地活着,大家都还需要你。”

朱云青也道:“好不容易认了你,开口闭口的就说死。你要死,我却偏不要你死。”说着便拉着他那粗大的手便走。秦臻却又拉着晓晴,一路人向着王府行去。天色渐沉,回到王府门前便已是黑夜了。

朱公覆见自己妹妹这么久还未回来,便在大厅度着步子焦急地等待着。

秦臻等一路走来,赶到大厅。朱云青拉着秦臻向朱公覆道:“哥,我现在就给你介绍,这便是我的夫君——秦臻。”

朱公覆仔细打量他,果然英气,明明是阿泉,只不过换了套白衫而已。

朱公覆道:“这不是阿泉吗?”

秦臻道:“在下正是阿泉,不过我也是秦臻。”

此刻秦臻的语气也与以前的秦臻有了八分像,一股不凡的气魄。

朱公覆有些糊涂了,问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他不是那个农夫么?”

朱云青笑道:“哥,你先安排一些饭菜,我们呆会儿慢慢聊。”

朱公覆笑道:“好,我们呆会儿再说。既然找到了你夫君,就要将成亲的日子早点定下来。”

不是大家便聚在一桌美味佳肴边上,朱公覆笑道:“各位请!”众人坐下。

胡月道:“这么打扰你们,我们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木夫人道:“什么打不打搅的,大家又不是外人,况且我们府上人多也才热闹一些嘛。”

朱公覆也笑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这里便是你们的家。”便又胡月、朱云青道:“你们就好好做你们的夫人吧。”

胡月羞得满脸通红,朱云青也笑道:“哥,你就少说一点吧。”又酌满了一杯酒递过去给朱公覆道:“这杯酒罚你,叫你乱说话。”

朱公覆便一饮而尽笑道:“你哥倒也没说的太过,现在你已有二十多岁了,不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丈夫找到了。我也舍不得你,不过我也不能这么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吧?”

朱云青撒娇地叫道:“哥……”

朱公覆笑着向秦臻道:“正好,后天便是吉日,你们后天便成婚吧。”

秦臻却端起酒杯道:“王爷,我想让这婚事延后一段时日。”

朱公覆有些不高兴地道:“难道你想悔婚不成?”

秦臻笑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只是我自己还想了断一些事。”

朱公覆怒道:“不可!我说后日便是后日,我已经准备好了,在城西外有座山庄,现在改名为‘青月山庄’,你们便道那处安家吧。”

秦臻道:“王爷,秦某如果不能了去心事,我也没法成婚的。”

朱云青道:“哥,你就别难为他了,他说有事,我就相信他一定有事。”

朱公覆道:“他这样荒废你的青春,你还要帮着他,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为了他,不惜用王侯之女,郡主的身份,与他二女共侍一夫,你还是这样帮他?”

朱云青此刻也掉下泪道:“别说了,哥,谁叫他……这一切都是我甘愿,你就听他的吧。”

朱公覆这才向秦臻道:“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婚期可以延迟一月,到时候再也不许推辞。”

秦臻微笑道:“那是当然。”却默默地看着晓晴,眼中一种复杂的感情。

当晚,人人各自入寝,可在每个人中都有着事。

秦臻更是无法安眠,他此刻在想自己做回了秦臻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个时候朱云青也很难受,沐了浴,换了一身白衣连身裙,和依祁在晚间真的很像。看到秦臻在屋子中点着烛,仍未睡去,便走过去瞧瞧。推开门,看到秦臻还在那里对着那盏烛光发呆。秦臻此刻听得一点细微的叹息,便转过头一瞧。这一转不要紧,他似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忘记了那些所有的愁绪,世间都与他无干,因为他瞧见了他朝思暮想的依祁,那个他伤害过她的依祁。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紧紧地将她抱住。朱云青感到奇怪,但他抱的好紧,她不住的喘气。但感到秦臻的怀抱好结实、好温暖,她将头藏在了他的怀里。秦臻将自己的脸凑近她的脸,只觉得柔香阵阵。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道:“我真对不起你。”朱云青哪还有什么力气反抗,又为什么要去抵抗?这个冤家,她心中的他啊。秦臻将她抱至床上放平,朱云青已是面泛红霞了。秦臻灭了烛光,将门关上,宽衣解带,两人安寝,一夜鱼水之欢。

第二天早晨,天上的太阳已红似火了,穿过窗户洒下了一片朦胧。但听得门外胡月叫道:“秦大哥,秦大哥,快起来用饭了。”

秦臻听后,懒懒地揉了揉眼睛,真是浑身畅快。睁开眼见到一只玉臂放在了他那光着的胸前。一看朱云青和自己都没穿衣服,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

秦臻忙的摇醒她道:“朱姑娘,朱姑娘,你快醒醒。”

但又听胡月在外叫道:“秦大哥,你醒了吗?”

秦臻便道:“月儿妹妹,你先去吧,我等会就来。”

胡月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可要快点来,别让大家等你。”

待胡月走后,秦臻又轻轻摇醒朱云青道:“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的?”

朱云青柔声道:“秦郎,你好坏。连你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说着双臂又圈住秦臻的脖子道:“这下我真的是你的人了,完完整整的是你的了,你可别赖。”秦臻感到她的情意似火,光滑的玉肌散发着幽香,便道:“事情到了这步,秦某怎能做个无义的人,只是……”又道:“我们先去用饭吧,呆会儿你可不要将我俩昨晚的事对大家说,不然你哥肯定要我的命。”朱云青轻轻捏着他的鼻子道:“你不怕丑,这事也要对人说?哥如果真的要杀你,我也不会叫他杀你的。”说着他俩便更衣。

两人换好衣服,朱云青对着梳妆台又打扮了一番。

秦臻为他梳着青丝,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朱云青望着他道:“你说的是真的?”

秦臻道:“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我怎么能赖得掉?”

两人走到客厅的时候,朱公覆等边已在里面等候了。看着他们两春风一般,朱云青面上有着喜色。朱公覆自己也很高兴,便叫他们坐下。

秦臻此刻望着朱云青,但见他目流秋波,含着灼热的情意。

秦臻坐下来便向朱公覆道:“王爷,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明天便成亲。”

朱公覆“哈哈”笑道:“早就该如此,怎么今天才想通了?”

木夫人道:“他想通了就好,何必多问?我们的妹妹便再也不用等了。”

朱公覆道:“是啊,秦臻,你很有福气,能娶到这两个漂亮的夫人。”

秦臻此刻冲晓晴勉强笑道:“这是前生注定的吧,我怎么能够推得掉?”

此时晓晴已换上一套橙色小衣,一条紫色罗裙,看起来比往日更美了几分。可眼泪一股儿从眼眶中出来,不能制止。秦臻见此,心中伤感,闷闷不乐地吃完了这顿饭。

到了晚间,秦臻到屋子中静坐。想到昨晚的事,心中无比的愧疚,他思想很矛盾,他到底是喜欢上了谁,还是谁也不喜欢?他不想伤害跟着他的这些女孩,更加不想害了她们。命运,是如此的捉弄人,偏偏……

他慢慢地走到晓晴住的那间屋子前,想了很久才敲了门。

晓晴很久也才来开门,不过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面上掩盖不了泪光,双眼已哭肿。

秦臻看着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说出话。

过了一阵,晓晴才道:“秦公子,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秦臻看着她苦笑道:“我特地来看你,你不高兴?”

晓晴道:“秦公子,你现在已是有身份的人了,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

秦臻进到屋子中,见到包袱已放在桌上,便知道了她要走,便叹道:“晓晴,别叫我公子,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行么?”

晓晴勉强笑道:“好,秦臻。”

秦臻道:“这样听起来好多了,如果你乐意,也可以叫我阿泉。”

晓晴摇着头道:“你不是阿泉,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秦臻一阵沉默,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你真的要走?”

晓晴道:“我始终是个外人,不太方便留在这里。”

秦臻道:“我现在虽然记得一些,但是还很迷糊,不过过去的一年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晓晴的泪又再次滑落,“你忘了吧,你不要再记起,过去已经过去,何苦?”

秦臻吸一口气叹道:“你真的要走?”

晓晴点头“嗯”了一声。

秦臻道:“那好,我也跟你一起走,直到天涯海角。”

晓晴一把抱住了秦臻道:“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流浪?可是我们又能走哪去?”

秦臻叹道:“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

晓晴道:“你难道就舍得月儿,舍得云青,这两个吗?”

秦臻此刻一阵心痛道:“我舍不得,可是秦某深深的觉得我欠你的比她们多,如果让我抛弃你,我自己怎么面对自己?”便道:“我们现在就走,如果稍迟,我们便走不了了。”

晓晴摇着头道:“不,你不能走。”

秦臻道:“走!”便硬拉着晓晴奔了出去,此刻到了门前却正撞见了朱云青,此刻她很生气,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此刻她眼中射出了怨毒,“秦郎,好你的负心汉,你竟然为了她抛下我们两个,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秦臻叹道:“云青,对不起,我实在欠晓晴太多,我今天一定要和她一起走。”

朱云青从腰间抽出金鞭道:“我偏不让你走!”

秦臻道:“对不起。”一晃便不见了身影,一招“身若轻燕”,便带着晓晴消失了。

朱云青此刻一见秦臻跑走,便大叫道:“来人,来人啊……快抓住秦臻,他逃了,快抓……”

这一呼喊,惊动了府上众人,那些巡夜的侍卫此刻闻声便赶到,在大厅上撞见了秦臻。

达俊笑道:“秦臻,小姐对你那么好,你还要逃婚?”

秦臻不言,晓晴看着这紧张的局面,便担心地道:“秦臻,我们回去,不要逃了。”

秦臻无奈地一笑,道:“我欠你的太多,我……”

达生向四下的侍卫喝道:“快抓住他!”四下的侍卫便将秦臻与晓晴围在大厅正中。

此时大家都赶到了大厅,有胡月、黄莺还有朱公覆等。

朱云青向朱公覆哭诉道:“哥,他想逃走……”

朱公覆见到那些侍卫要去秦臻一战,便道:“你们先住手,我有话说。”

众人便放下兵器,等待王爷发话。

王爷便向秦臻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为什么又要逃?”

秦臻朝晓晴苦笑道:“没有理由。”

朱公覆已会其意,他早是过来人,便道:“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胡妹子和我妹妹的感受么,她们为了你,等了整整的一年。”

秦臻痛苦地道:“其实我对她们都一样,充满了愧疚。”

朱公覆道:“你这般无法自己理清,你到底拿什么让她们都幸福?”

秦臻摇摇头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好乱。”

而此刻胡月、朱云青瞧得他心中那些体己的话,都留下泪来,只有黄莺,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秦臻,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朱公覆喝道:“难道你想三个一起娶?”

秦臻道:“我自知不可能,王爷将月儿和云青许配给我,便是莫大的恩赐了,怎么还能又多一个?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和晓晴逃走。”

朱公覆笑道:“你很有自知,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你抓住。”便下令道:“达俊、达生,你二人替我将他拿下。”达俊、达生受命,便叫开侍卫,秦臻便也将晓晴推在一旁,与达生、达俊斗在一起。

秦臻迎敌此刻便从旁的侍卫夺过一把长剑,使出乱剑残篇。这剑法看起来漏洞百出,可是每当敌人来袭的时候都能转败为胜,其之势在于在弱点变为攻势。这达生使着“星月刀法”,达俊使着“断魂枪法”直取秦臻。斗了十几招,秦臻故意在肋下露出很多的破绽,那达生,达俊一见,便一刀一枪的直取秦臻的下肋。秦臻顺势一招“身轻若燕”,轻轻撩过他们身旁,点中了他二人腰后的“中枢穴”,秦臻微笑道:“两位,得罪了!”便又飞到了晓晴身边,而达俊、达生却动弹不得了。

朱云青见到他们这一场打斗,生怕会伤着谁,这下停了手,心中稍安。

此刻朱公覆却道:“府中所有人听令,将秦臻拿住,无论死活。”

朱云青一听便急了,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的逼他?”

朱公覆道:“他抛弃你们,我就留不得他。”

朱云青此刻却走近秦臻,拿出手绢替他将额前的汗水拭去道:“我到现在才真正的看清了他,他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愿意同月妹和晓晴一起嫁给他,不知哥你同意么?”

朱公覆道:“你的身份,你自己知道。”

胡月也过去拉着秦臻的左臂道:“我一直都听我秦大哥的话,他一定没有错。”这两个女子便一个左臂一个右臂的靠在他身上,感到很知足,很幸福。

朱公覆又道:“这不是乱了吗,不行,妹,你是王侯之女。”

朱云青此刻脱离了秦臻的身边苦笑道:“我不知道我们本朝的规矩是怎样的,如果你真的要杀他的话,妹妹也只好先走一步了。”说着便从怀中拿出匕首向脖子抹去。秦臻一见,便用了那指上功夫,将那匕首打入了一旁的红柱子里面,直至匕首的柄端。

朱公覆便命手下退下,叹道:“妹妹,你不用这样。我其实是来试试你与他的,看到你们这般,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哥,只唯愿你过得好,去吧,去吧,你们想怎样便怎样。”

朱云青笑道:“谢谢哥,不过我早已和他,不管怎样,他也不会负我的。”

朱公覆听出此中的意思便道:“秦臻,你再也不要说什么话了,明天你们就一起成婚吧。”

木宛玉也笑道:“好了,好了,闹了半夜,你们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热闹呢,好好睡一觉,才有精神。”

秦臻见到他们如此大意,便道:“秦某,在此谢过王爷的大恩大德。”

蓦地众人一笑,这下可谓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微微亮,王府内便开始张灯结彩,秦臻也到青月山庄打点一切,糊好门楣窗棂,府中又好好的摆放了一阵。

胡月等在梳妆台前化着装,胭脂口红、描眉擦粉,理好发髻,她们三个都用了不同的发式,胡月灵蛇髻,朱云青贵妃堕马髻,晓晴灵虚髻。三人娇艳异常,似是天仙一般。木宛玉在一旁为她们整理,笑问道:“也不知道那秦臻有什么好,竟能娶到你们?”

胡月、朱云青、晓晴等都笑而不语。

古时成婚,礼数颇多,既要有如意金锁,还要放上寿桃,还有保人长安的苹果,而衣服打扮一定不能太不成规矩,一定要是最漂亮的,她们穿着红色暗花的新娘装,此刻已是戴上了凤冠,盖上了喜帕。一个王府上下忙的真是不可开交,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木宛玉这个女管家东跑一趟,西跑一趟,虽是累得很但是笑容满面。乐此不疲,用在此处刚好。

满城百姓都知王府今天在办喜事了,纷纷都前来看热闹。私底下那些人窃窃私语,中有一位老头儿和一个小伙子一番对话便知晓了。

那老头儿道:“今天王府嫁郡主,那这下可有热闹可瞧了。”

那年轻的道:“可不是吗,听说啊这次出嫁的可不止郡主啊,还有两个女子一起嫁。”

那老头儿道:“陪嫁的?”

那年轻的道:“好像是吧,在这皇亲国戚里,应该是这样。不过听说这三个姑娘可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秦臻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好的福气。”

那老头儿道:“我听说这秦大侠,行侠仗义,也长得潇洒英俊,他取得到也不为过。”

那年轻的道:“说的也是,英雄配美人嘛,自古儿就这样。”

忽然那老儿向前面一指笑道:“出来了,出来了。”

那年轻的忙瞧过去,伸长了脖子。虽然看不到她们的脸,但是从那身形儿,还有那优雅的动作都能瞧得出,她们一定不凡。三个人都被扶上了花轿,只听一人喝道:“起轿!”便伴着一阵锣鼓锣鼓,众人抬着她三人向着城外的青云山庄走去。一路上好不热闹,鞭炮、喜号、锣鼓……这上轿的时辰不耽搁不得,行走的快慢也要合适,正午的时候刚好便到了青云山庄。秦臻也换上了喜服迎了出来,行过礼,之后,大宴一场,直到了深夜,秦臻才到了洞房。她们三个仍是盖着喜帕,秦臻盯着她三个笑道:“你们三个先不出声,我来猜猜你们是谁。”而这个时候她们坐在床边,服侍都一样,实在难以分别。便胡乱地拉着其中一个道:“这个是晓晴。”挑开喜帕,原来是胡月。

胡月笑道:“秦大哥,这次该罚,罚你和我的交杯酒。”

秦臻笑道:“该罚,该罚。”便同她喝了酒。

此刻又盯着剩下的两个道:“我就不信邪,我这次还猜错。”便挑起右边的那个的喜帕道:“这是晓晴。”哪知是朱云青,胡月笑道:“秦大哥,你又错了,该罚。”朱云青道:“来吧,喝了这杯酒。”说着秦臻便与她喝了一杯。

秦臻对着最后的那个道:“最后这个我一定不会猜错了吧,她定是晓晴。”便将喜帕挑开。

朱云青道:“我们都知道他是晓晴了,这杯酒你还是得喝。”

秦臻道:“我这次可没有猜错。”

晓晴道:“不管对也好,错也好,这杯酒都应该喝,这是礼数。”

秦臻嘴里埋怨道:“礼数,礼数,又是礼数,不过这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晓晴面上有些不高兴了。

秦臻马上道:“不过今天为了你们,喝死又何妨?”

三人开怀一笑,此刻却有一个丫鬟跑来叫道:“黄小姐突然告辞,说是要回济南。”

秦臻道:“这半夜了,回去?”心中一动,便冲了出去,此刻众人已散去。胡月见到,便道:“我们也去吧。”说着她们在秦臻走后便也跟上。

天上一勾弯月,黑夜不是太黑。秦臻向着济南的方向走了一会儿,见黄莺失魂落魄的走在小路上。秦臻便在后面喊道:“莺莺,你等一等。”便追上问道:“你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黄莺道:“你现在有了家室,我怎么好呆在这里?”

秦臻一把拉过她,但见她已是泪流满面,隐隐的泪光在清月下反着光。

秦臻道:“莺莺,我知道,我知道。”

黄莺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不过一场悲喜而已。”

秦臻道:“你跟我回去。”

黄莺勉强从哭丧的脸挤出一个瑟瑟的微笑道:“你回去吧,不怕对你说,上次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在这里留这么久,这下看着你们高高兴兴我就足够了。”

秦臻道:“我欠着她们何尝没有欠你,你总给我那么多,那么的安慰,我忘不了。”

黄莺道:“愿你以后能快乐就好。”

此刻不料背后一人笑道:“黄姐姐,你说什么,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伤悲?我们几个欢喜冤家,今生今生便永远的在一起,不分离。”

黄莺转过头一看,却是胡月。

此刻同来的朱云青也笑道:“我们的秦郎,就是多情,不过你对他倒是真诚的,那么还等什么,今天大喜的日子,做新娘吧。”

秦臻听她们一声,顿时惊道:“你们……”

晓晴也笑道:“这便是命,无法改变的,马上回去便拜堂吧。”

秦臻又问黄莺道:“莺莺?”

蓦地黄莺点点头。

于是回去又是对黄莺一阵换装,他们几个自己主持了婚礼。

这次秦臻去揭喜帕的时候笑道:“这次我没有猜错,是云青。”

众人都知他在逗乐,便都开心的笑了。

秦臻便又出去找了一些木板,将床做的老大,够他们五人一起的。世间的事情,真是奇怪,这大床放在别人家里,可真要将人吓着了。而在此处来的正好,五个人一张床,五个人,一起……

胡月、朱云青、黄莺、晓晴四人便又各自报了岁数,说是以后以姐妹相称。

其中黄莺二十二岁居首,过后朱云青、晓晴、胡月。

红烛灭,梦五更。

却说人的多情,还有那些无情,不过多情还是无情,自己也需对自己好一点。实在难以说的个准头,一曲宋方壶的〖中吕·红绣鞋·阅世〗或许能道出一点点:

短命的偏逢薄幸,老成的偏遇真成。无情的休想遇多情,懵懂的怜瞌睡,鹘伶的惜惺惺,若要轻别人还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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