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虚境中脱俗 茫茫人世聚散
且说秦臻等相处和睦,晚上大家躺在一张床上,谈些事儿,倒也不寂寞。她们四个姐妹互相关照,秦臻那卧室真的够大,就像一个客厅般,除开放床以外,还放着装着饰物的木箱以及装着衣服的衣柜,还有四个不同的梳妆台,可谓是个性已极。
这日秦臻送去济南的信到了黄琪的手中,今日便匆匆到了青月山庄,此刻正在客厅等候。
不时秦臻从后面赶出来,微笑着对黄琪道:“黄兄,别来无恙?”
黄琪冷冷道:“听你信上说你与我妹子成婚了,不知是还是不是?”
秦臻点点头道:“说起来,我也该叫你大哥才是。”
黄琪冷冷道:“秦臻,你快些说,你用了什么方法,勾引我妹妹,还是你逼她与你成婚的?”
秦臻笑道:“大哥不要急,我马上叫她出来,你一问便知道了。”便向着里间喊道:“莺莺,快些出来,你哥来看你了。”
黄莺听到大哥来到,便急急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了黄琪便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黄琪很生气地道:“听说你成婚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先向我说一声?”
秦臻道:“当时事发突然,也没有和黄兄商量了。”
黄琪没有好气向秦臻地道:“我和妹妹说话,你最好不要插嘴。”
黄莺见到,便道:“哥,你是怎么啦,他待我很好。你不为我高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刁难他,这是为什么?”
黄琪沉声道:“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跟错了人。”
黄莺走到秦臻前,拉住他的手臂向黄琪道:“他便是我的夫君,一辈子我也只有他一个夫君,我也不会后悔跟着他。”
后面胡、冯、朱三人便也跟着走出来,秦便又向她们介绍道:“那便是黄莺的哥哥黄兄。”
朱云青笑道:“我记得他,那次他来晚了,差点害得莺儿姐被……”
黄琪笑道:“姑娘的记性果然好,不过听说你也是秦臻的夫人,是不是?”
朱云青笑道:“在这里的都是他的妻子。”
黄琪此刻似乎得到了一个很好把柄便看着胡月道:“秦臻,你拿你妹妹也作夫人吗?”
秦臻道:“你千万不要胡说。”
黄琪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以前一直是以兄妹相称的,不是么?”
秦臻笑道:“是又怎样?”
黄琪冷笑道:“你们既然是兄妹,为何要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
胡月道:“你说话的时候一定不要目中无人,你要搞清楚,我与秦大哥并不是亲兄妹。”
黄琪冷冷道:“话说都会说,证据呢?”
胡月道:“你要证据,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他是亲兄妹的?”
黄琪笑道:“就凭你叫他那很深情的秦大哥。”
胡月笑道:“哦,兄妹相称的就是亲生的啦?那你在大街上去走看看,喊大哥大姐的多了,难道你和别人也是亲兄弟,亲兄妹吗?”
黄琪笑道:“勉强算你说的对,就说你嫁给他吧,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后悔?”
胡月道:“我们四个儿都一样,绝无后悔!”
黄琪此刻便凑近了黄莺道:“真的?”似乎在等黄莺一个的回答。她们四个人都点着头。
黄琪道:“妹妹,你一定要清醒点,别让他误了你。”
黄莺道:“我真的想得很清楚,我不后悔嫁给他,这一生我都跟着他。而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就到了这里,而且还问了这一通话,到底是怎么了?”
黄琪再问:“你真的想好了?”
黄莺点头道:“恩,我绝对想的很清楚。”
黄琪此刻便又对秦臻道:“秦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若是我发觉你有半点对不起她,我一定会替她教训你的,你要记住!”说着便一口气奔出了大厅,离开了山庄。
秦臻本想去留住他,晓晴却拦住道:“秦臻,你别追他了。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他准是吃醋了。”
秦臻道:“吃醋?他到底吃谁的醋?”
朱云青道:“你怎么不会细想?他不想你与黄姐姐成亲,这不是在吃你们的醋吗?”
秦臻笑道:“这才是真的没道理,他们是真的亲兄妹,怎么可能?”
胡月道:“这便要问黄姐姐了。”
大家一起看着黄莺。
黄莺摇着头叹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和他在一起总是怪怪的。”
朱云青假装道:“黄姐姐,你是不是和他有过去?”
黄莺啐道:“你别乱说,他是我啊,我们怎么会有什么过去?”又向秦臻道:“秦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秦臻微笑道:“我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还去信谁?也许是他自己多情了吧。”
黄莺道:“别管他对我多有意,但是他始终都是我亲哥哥。而此生无论是谁,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和他好,我心中从此便只有一个秦郎,再也没有别人。”说着便靠进了秦臻的怀里。
朱云青也道:“黄姐说的对,无论是谁,除了秦郎,我们都不动心。”说着便又靠在了秦臻另一边怀中。秦臻抚摸着她们的柔发,又看了看立在一边的胡月与晓晴叹道:“能娶到你们做妻子,实在是秦某几世修来的福。”正当此时,忽听到家丁上来报到,“少爷,外面有个大爷带了几个怪人前来,说是要拜访你。”
秦臻自思道:“怪人?我可不太认识什么怪人,他们来做什么?”便又向那个家丁道:“你先请他们进来。”
胡月也不解的道:“也不知道来的人是敌是友?”
秦臻微微点着头道:“到时候随机应变。”
不时一干人便向大厅中来了,为首的原来是江水流。
秦臻上前迎道:“原来是江大哥,有失远迎,千万别见怪。”
江水流叹道:“咳,秦兄弟大婚,我因事耽搁,所以那天不能前来。未能及时为你道贺,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秦臻笑道:“江大哥有事自然不能来,也无需自责。来,大哥,请上座。”
江水流此刻也不客气在大厅上座坐下一扫冯、朱、胡、黄三人果然是美貌胜天仙,因笑道:“这几位都是你的妻子吗?”
秦臻笑道:“正是,他们正是在下的娘子。”
江水流笑道:“兄弟艳福不浅,能娶到这几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秦臻笑道:“大哥见笑了。”
江水流接着便指着那些厅中的怪客道:“大哥这次同江南十怪前来便是补上上次未来道贺的,特将礼品送上,愿你们一家和睦,四季平安。”便又道:“我替你介绍啊,这是一怪晏苍空。”说着从右手开始,左手结尾。两排人,各五人,分别是二怪风起浪,三怪尤不达,四怪关路云,五怪于春风,六怪刁难鬼,七怪肖不平,八怪凌辰日,九怪景红岭,十怪季地。
十人衣着各异,为首的穿一件青色外衣,项上围着一圈似叶似羽的护环,手执一根金刚龙仗,脸上一圈胡子,不过看起来面容慈善,让人亲近。那老二风起浪穿着件淡白色的长衫,手中一把折扇乃金丝度钢而成。那老三尤不达的胡须都快掉到了地上,可是总是差那么一截儿,身披一件玄黄色大衣。那老四关路云面容镇定,一脸刚阳之气,留着一点儿胡须,身披着金领花衫,手执一把关刀。那老五于春风,身着绫罗,犹似富家子弟,手拿一杆金杆如意笔,面上始终露着慈祥的微笑,似是事事顺意。那老六刁难鬼面容憔悴且丑陋,似喜似怒,身上破烂,像个街上的叫花子。那老七肖不平方正圆脸,脸面干净,穿着件黑里泛红的长衫,手中一把碧月弯刀,乃铅铁制成。老八凌辰日披件五彩寿衣,鸭蛋脸,手中捏着两个圆圆光滑的水晶球。老九景红岭身着玄黑色的锦衣,腰间一条红汗香巾,人看起来有着无限的玩世不恭的味儿。老十季地身披一件青布衣,是个老头儿,手执一紫青宝剑。这十人除开老十外,年纪都差不多,三十岁左右。
江水流向他将这十人介绍完以后便道:“请收礼吧。”从老一到老十依次是前年人参、万年何首乌、千年灵芝、回仙草、紫水晶枕、和氏璧、万用如意金锁、四条紫红白黄玄地绫、送子金佛、银票十万。
秦臻笑道:“大哥,你这些礼太重了,小弟实在不敢收。”
江水流道:“你我兄弟要那么客气干什么,收下吧。”
秦臻也无法再多推辞,便笑道:“那便多谢大哥和众位了。”便又命下人将礼物拿下去收好。
秦臻笑道:“难得大家肯赏脸,秦某今天便大宴一场,与众兄弟好好聚聚。”
当下大家便又七嘴八舌地谈论了一阵。
晚间,青云山庄杀猪宰羊宰牛,在大院中安排好席位。此刻初秋天气,而城外空气又极其舒爽,人人都是精神勃发,宴会安排了五个席位,其中当然有着府中下人的席位。其中胡、黄、冯、朱、秦、江在一张大圆桌上,而其他席位由那几个十怪选。众人大宴,高兴已极。
且说这黄琪白天来时,大怒而去,但是未离去,只是在青云山庄徘徊,情绪难以自控。这晚听说秦臻大摆筵席,心下生了一计,或能将黄莺弄回到自己身边。便混进山庄去,佯装了一身家丁打扮,端了一壶酒到秦臻和江水流面前放下。秦臻等吃喝的高兴,哪有注意,虽然恍然觉得面熟,可是端起酒便不多想了。江水流替他酌满一杯道:“贤弟,我们喝了这杯酒,愿我们能永世成为好兄弟。”秦臻道:“好!”两人一饮而尽,那酒劲伴随着毒气在他两肚里翻滚,秦臻奇怪的道:“这是什么酒?酒性如此大。”江水流叹道:“秦兄弟,咳,你不知。这并不是酒性,好像有人在酒中下了万毒粉。”
秦臻道:“江兄,你太多疑了,我们庄内可没有人想下毒。”正欲去夹鱼肉,腹中顿时痛得难受,秦臻、江水流二人顿时站立不起,都忍着痛运功。
胡月瞧秦臻脸色不对,便问:“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臻此刻说话似蚊音道:“我与江兄都中了万毒粉,想来这下是活不成了。”
朱云青道:“你别说话了,我们先将你们扶回去。”
此刻便叫了那十怪将江水流扶了下去,她们四个也扶着秦臻回房去了。
来到卧室,朱云青、胡月欲帮秦臻输入真气逼出那毒,几次都被他体内一股奇怪的内劲阻挡,不能治疗。亏得这下毒之人还有良心,下的不多,还有几个时辰能驱毒。
秦臻见她们无法为自己治疗,便道:“月儿,云青,你们俩走开,我自己运功试试。”
朱云青担心地道:“行吗?这毒看起来很不简单。”
秦臻用力摇摇头道:“这应该难不倒我。”说着她们站开,秦臻暗运真气从气海至涌泉,欲将体中的毒逼出。
此刻晓晴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们来了后,秦郎便中毒了?”
朱云青道:“肯定是那帮坏蛋想害我们的秦郎,故意前来讨好。”
胡月道:“朱姐姐,你别生气,镇静一些,那位前辈和他们来看起来没有恶意,况且那前辈也中毒了啊。”
朱云青道:“那他是故意的,回去后一定会吃解药。”
黄莺道:“你就别生气了,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求,保住秦臻的命要紧。”
朱云青却道:“就算是他不下毒,暗不防那十怪下毒。”此刻又见秦臻盘腿在床上,双眉紧锁,显得很痛苦。朱云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出了房向江水流的那间客房走去。进到哪屋子中,见到十怪在旁护着他,江水流在中间运气逼毒。
黄莺见走了云青便向胡月道:“快去把她追回来,不然又要出大乱子了。”
胡月头也不回地出去道:“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朱云青一进到屋子中便向那十怪道:“你们几个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下的毒,害我们的秦郎?”
晏苍空道:“姑娘何出此言?我们几个是瞻仰秦大侠的侠名,特随江老来拜会,怎会有相害之心?”
朱云青冷笑道:“空口说白话,为什么自你们到了后,我们秦郎便中了毒,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刁难鬼生气地道:“姑娘,这话该我们问才是,我们江老是在你们庄上中的毒,你们又做何解释?”
此刻胡月赶到便拉着朱云青道:“云青姐,别说了,快去看秦大哥吧。”
朱云青生气地道:“今天不将事情弄个明白,我便不走。”
肖不平道:“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害你的秦郎,可是证据在哪里?还有,这毒是不是贵庄的人干的?这事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朱云青却道:“识相的就把解药拿来,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风起浪道:“我们还没有向你问解药,你倒问起了我们。想打架是吧,好,我们到庄外去,免得搅乱了贵庄。”
朱云青道:“为了解药,我还会怕你们吗?”
风起浪先飞身出去,朱云青跟着,随后那九怪也随了上去,此刻还有一轮满弓月,外面并不是太暗。
庄外一片空地,大家胡乱站着,风起浪笑道:“姑娘先请,话可说在前头,若是我赢了,你可要把解药给我。”他哪知道这山庄之中哪有解药,他们没有,朱云青也没有。大家一时都乱了手脚,关心则乱便是这样。
朱云青冷冷道:“恐怕我这皮鞭不会那么纵你!”
风起浪笑道:“那便来试试吧。”
朱云青冷笑道:“接招!”便使着“星月五行鞭法”,五行五种招式,若能连续使出那便是真的变化无穷。那风起浪使着“归真扇法”,将折扇在空中舞着弧线。两人一会儿我攻你守,一会儿我守你攻。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败。朱云青突地金鞭向后甩,将身子向后弯曲,似乎站立不住。风起浪以为这次是个良机,便拿折扇直直地去攻她。而当他近身的时候,朱云青身子却向右斜,风起浪未料及,而手中折扇却被朱云青打落,而且朱云青反应极快,又挥鞭打住了风起浪的“中枢穴”,顿时风起浪不能动弹。
肖不平道:“姑娘故意使诈,这不公平。”
朱云青笑道:“使诈又怎样,反正他是输了,这下你们可以交出解药了吧?”
季地此刻也道:“不行,姑娘虽是赢了,可我们联手一定能制服你。”
朱云青冷冷道:“真好笑,天下就只有一个人能制服我,他便是我的秦郎。你们不服气,要联手。那好吧,就一起上吧,不过伤了你们可不能怪我。还有愿赌服输,不要说话不算话,你们输了之后一定得将解药交出来。”可哪有什么赌,根本是她自己一时的气话。
晏苍空喝道:“别说太多,大家一起上。”又替风起浪解开穴道,十个人一起将朱云青团团围住。
朱云青使了“零星鞭法”,挥的如点点繁星舞空中,攻向那十怪。那十怪先用平常招式抵挡,不过后来实在难以挡住,便各自使出了绝学。这下朱云青转攻为守,便又使出了“乱舞匪鞭”,这套鞭法招式不多,是最近秦臻与她共创,结合了“玉仙剑法”中的一些招式。此刻猛地挥动手中金鞭,地上的小草飞起,那些小草也似金鞭一般飞向那十人。那十怪见到如此怪异地鞭法,心中哪敢大意,忙运功守着。晏苍空使了“迷离大法”,那风起浪使“破冰扇法”,扇影围着全身,那金鞭之气也伤不着他。那尤不达更好笑,那长胡子在空中打着圈,也将金鞭的影子消于无形。关路云将关刀一挥,也将鞭影阻于无形,十怪各出绝学破了这鞭法。晏苍空将金杖一挥,手疾眼快将朱云青右腿击中,朱云青顿时向胡倾倒。
胡月喊道:“你们不要打了,伤着谁也不好。”便欲去救朱云青,正巧看到空中一道白影而过,朱云青便靠在了秦臻的怀中。朱云青此刻仿佛忘记了所有的恨意,欢喜地道:“秦郎,你没事了?”秦臻笑道:“这点毒怎能难道我?可我听说你跑到十怪那边去要解药,你怎么这么的率性,真像还不知晓,你就这般胡来?”
朱云青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嘛。”
此刻刁难鬼道:“秦臻,我们好心道庄上道贺,你竟设计陷害江老,你有何话说?”
秦臻拱手向他几个道:“各位不要误会,他是我的义兄,我怎有心去害他?”
风起浪道:“你别装模作样了,你不交出解药,今天就要叫你死。”
秦臻道:“各位,千万别冲动,咱们好好说。”
季地道:“打了再说吧。”
秦臻又道:“各位前辈兄弟,你们稍安。”
凌辰日道:“江老身中剧毒,叫我们几个怎么安心?秦臻,出手吧!”
秦臻对朱云青道:“你与月儿站到一边,看来这次势必一战。”待她俩走后,秦臻便又向十怪道:“几位,请出手吧。”
晏苍空催动龙头放出一红一白两道金光直取秦臻,那关路云大刀一挥,也放出一道清光,那季地舞动手中紫青,也是剑气生华。于春风也将金笔一转,在空中写了几个字,真气向秦臻飞去,凌辰日两颗水晶球掷出去,也直取秦臻,那景红岭腰中白色汗巾也一把飞起,直大秦臻。秦臻从未见到这么多怪招一时使出,忙使了一个“身轻若燕”飞在空中,那袭来的几道真气聚在一起,如雷鸣之响,顿时秦臻刚才站立之处出现了一口大洞。秦臻心想这些招式,实在是怪异致命,不能轻视。催动真气,使出了“万剑幻化”抵挡着那些攻来的力道。怎奈毒后虚弱,真气一时难以用上,在西方留下了一个缝隙,正好叫那两个水晶球打了下来,中了秦臻右足间的“环跳”。秦臻空中立不住脚,落到地上后便用手迅速地揭开穴道,心头道:“我这样和他们比真力,显然是吃亏的。”于是从腰间拿出了玉箫对那十怪道:“各位兄弟前辈,接招了!”胡月忙叫朱云青捂着耳朵,朱云青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胡月道:“这是爷爷的玉箫音法,你就别问那么多,捂上就是了。”
但见箫声悠扬,曲折绵长,难以理透,一高一低的音律中,这十怪便被依次被箫音点中“臂儒穴”、“巨骨穴”、“阴谷穴”、“曲泽穴”、“天鼎穴”、“气海穴”、“阳关穴”、“天突穴”、“渊液穴”,个个痛苦难禁。但箫声一停,秦臻便晕倒在了地上。原来本是耗损了真气,又经这次打斗,再加体内毒素未尽,毒性蔓延,这才昏了过去。胡月、朱云青急急地跑过去,朱云青忙喊,“秦郎,你怎么啦,你快些醒来啊。”
胡月又向那十怪喝道:“是不是你们十个使暗器害了我秦郎,快说!”
晏苍空道:“想不到秦大侠武功如此了得,我们十个输的是心服口服。”
朱云青道:“不论心服也好,口服也好,你们还我秦郎命来。”
风起浪道:“姑娘暂不要动武,还是救人要紧。”
胡月道:“他都这样了,怎么救?”
凌辰日走近为秦臻一把脉道:“他还有脉搏,可是毒已进入五脏六腑,恐怕回天乏术了。”
关路云此刻坐在地上一拍大腿道:“糊涂啊,真糊涂,我们搞了半天,忘了今天送来的礼了么?其中有回仙草,说不定可以救秦大侠与江老。”
十怪便又是一阵长叹。
众人便抬了秦臻回到屋子中,将他放躺在床上。晓晴一见便问道:“他怎么了?”又见他双目紧闭,似有很痛很痛苦的样子,不禁又流涕道:“胡月,你快告诉我,秦臻他到底怎么了?”
胡月道:“他的毒已进入五脏六腑,说是回仙草或许能救他。”
黄莺道:“那还等什么,我去熬药。”说着便去拿了回仙草到厨房煎药去了。很快便端了上来,此刻秦臻的脉搏已经很弱了,便赶忙给他服下回仙草,黄莺哭道:“秦臻,你可不要走,我们几个都还需要你,你不能走。”那十怪也拿了一碗过去给江水流服下。
胡月、冯晓晴、朱云青、黄莺等都在床边守着,眼都不敢眨一眼。过了一个时辰,秦臻突然吐出了口乌血,那便江水流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形,那十怪喜道:“这毒全部吐出来了。”黄莺替秦臻将嘴边那团乌血擦去,便又是,漫长的等待,这时在她们眼中一刻不知有多长。
大家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秦臻才慢慢醒来,懒懒地道:“好累。”一看到胡、朱、黄、冯四人站在床边,才想起了昨晚之事,又见她们眼睛红红的,心里不是滋味。
胡月道:“秦大哥,你醒来就好了,我去端汤来。”便去厨房端了一碗补汤给秦臻喂下。
那边江水流不久已醒来,见了那十怪便道:“昨晚下毒绝不是我兄弟,你们可别错怪他。”
十怪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秦大侠果然有大量,不然我们……”
江水流道:“误会在所难免,快扶我去看看我的兄弟吧。”
刁难鬼道:“可是,江老你的身子要紧。”
江水流道:“我自己清楚,快扶我过去。”
于是在他们的搀扶下走到了秦臻的卧室中,见到床上的秦臻似要对自己说话,便忙道:“我知道兄弟想说什么,听我说,这事不干你的事。”
秦臻笑道:“谢谢大哥的信任。”
江水流笑道:“我曾说过,你是英雄,便不会用着小人的行径。”
秦臻微笑道:“依大哥看,这件事如何办?”
江水流道:“依愚兄之见,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便同秦臻商量计策,同大家一说专等下毒之人的行动。
且说青月山庄个个披麻戴孝,言道死了秦臻和江水流。这日王爷亲自赶来,自己心中的痛先不说,便百般安慰她们四个,叫她们四个不必太伤心难过,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因问道秦臻等的死因,朱云青哭着道:“有人下毒,秦郎他们是喝了一杯毒酒死的。”
朱公覆怒道:“毒酒?这下毒的人也太不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竟敢杀我妹夫。”便向她四人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找到此人,抄斩他全家,给你们出气。”说完又在灵前大哭一场,伤心地回王府去了。
这天黄琪也到了山庄,黄莺便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黄琪脸上露着笑容道:“听说妹夫死了,我特地来看看。”
胡月也奇怪地道:“你不是昨天才走的吗,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晓晴道:“黄公子,你请到客房休息去吧,我们还要拜祭我们的夫君。”
黄琪开心地笑道:“妹妹,既然秦臻死了,我们便一起回济南吧。”
黄莺道:“哥,看你说的什么,我要守着我的丈夫,无论是生还是死。”
朱云青向黄琪道:“看来你是想我秦郎死是不是?”
黄琪笑道:“我还得谢谢妹夫这么早就走了呢。”
黄莺道:“哥,你说什么,秦郎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你怎么还高兴的起来?”
黄琪道:“他死了有什么不好?”
晓晴道:“我们丈夫哪得罪你了,你这么希望他死?”
黄琪笑道:“谁叫他抢走了我的妹妹,我现在又可以带她走了。”
黄莺却道:“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你走的,反正我生是秦臻的人,死是秦臻的鬼,我是不会和你回济南去的。”
黄琪叹道:“我真的很不明白,我有哪点比不上秦臻?”
胡月道:“你为什么想将黄姐姐带走?黄姐姐已是秦家的人,我们是不会让你将她带走的。”
朱云青冷笑道:“你可知道她是你妹妹,你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黄琪突然盯着晓晴道:“你们玩万万想不到我与我妹妹,和秦臻与晓晴很相似,我妹妹是我妹妹,但是不是我的亲妹妹!”
黄莺道:“哥,你不要乱说。”
黄琪叹了口气道:“晓晴与秦臻只是一年,可知我自小就喜欢你,那是几十年啊,爹骗了我二十多年。我在这里说出来,你也便知道了,我以前总是没有勇气,今天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索性也没有顾忌了。莺儿,你不是我亲妹妹。有一次我爹外出行商的时候见你家人遇到一伙强盗,那时你亲人都纷纷死在那些土匪的刀下,我爹一看便打走了那些土匪。见到你母亲虽将你保好了,但是也中了那土匪一刀,略有气息,她便将你托付了给我爹。因为当时我们俩都很小,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黄莺道:“为什么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
黄琪叹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爹他骗了我二十多年,害的我心中好恨。这件事也是在我爹死后一个跟随了他多年的下人说的。我本想找个适当的时候对你说的,可是不料秦臻那畜生将你抢走了,我恨他。”
胡月气愤地道:“这也怨你,没有早说。到底是不是你在酒中下的毒?”
黄琪冷笑道:“既然你们问到,我也就老实说了吧,毒的确就是我下的。我昨晚扮成了家丁,趁着热闹送酒,将一点儿万毒粉洒了进去,想不到那东西就那么死了。果然是老天有眼,果然是老天有眼啊。”
胡月道:“原来真的是你,我今天就要为秦大哥报仇,杀了你这个奸贼。”
黄莺笑道:“现在秦臻死了,我还会怕你么?我今天一定要带莺儿走。”
黄莺此刻已经流出了泪道:“哥,你毒死了我夫君,就是我仇人,看着你们多年养育我的恩惠上,今天我们不杀你,你快走吧。”
胡月道:“黄姐姐,我们今天不能放他走。”
黄琪便又问黄莺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黄莺没有答话。
朱云青腰间金鞭拿出,喝道:“吃我一鞭!”便向黄琪击去,黄琪忙用剑架住,而胡月也仗剑来袭。
黄琪剑法精妙,胡月、朱云青也不能近他身。他趁机便拉着黄莺便往外跑,大门口却有十怪挡住去路。秦臻、江水流在棺材中听得清清楚楚,才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此刻棺材板落在一旁,他两便飞了出来。黄琪一瞧他们不禁吃惊道:“原来你们还没有死!”
江水流叹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黄琪笑道:“只能怪你和秦臻走的太近了。”便又从袖口中拿出匕首将匕首放在了黄莺的脖子上道:“看来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不过和你一起死在这里,我很高兴。”他眼中有着深情,此刻也含着悲伤与凄怆,黄莺见到好生心痛。闭上眼,等着死神的降临。
秦臻急急的道:“黄兄,你究竟想将莺莺怎样?”
眼见那匕首便要割破黄莺的喉咙,突然那黄琪动不得了,手中匕首也被打落在了庄外。
秦臻笑着向江水流道:“神阴点穴功果然厉害。”
江水流笑道:“一指大侠的一指也不同凡响。”
胡月忙将黄莺救过来,黄莺一下便抱住了秦臻看,想来刚才真的好害怕。
胡月正欲一剑杀了黄琪,秦臻却止道:“让他走!”
胡月不解的道:“秦大哥,这个人阴险狡诈,杀了他是应该的。”
秦臻道:“他自始至终都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让他去吧。”便又将黄莺放在一边过去替他解开穴道,叹道:“黄兄,你走吧。”
朱云青却道:“这个人死不足惜,秦郎杀了他吧。”
江水流看着秦臻的举动便笑道:“秦兄弟果然是天下的英雄。”
黄琪怨恨的瞪了秦臻一眼,又看了黄莺一眼便向秦臻道:“你今天不杀我,日后一定不要后悔。”说后便直直地奔了出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江水流等便在山庄住了一天便来告辞道:“秦兄弟,我走了,天下之大,我要四处去看看,你也用不着留我。”秦臻真的没有留,只是说了离别的话,大家又喝了一杯离别的酒,便分道而去了。
朱公覆知晓了前因后果,不禁叹息了一阵,这次空悲一场,让他知道了失去好妹夫的味道了。
经过这么多的风雨,当晚繁星满天,天好清,可谓是可以“举手摘星辰”。
秦臻向她们四个道:“好久没有欣赏过这样的美景了,你们愿不愿意和为夫一道出去走走?”
黄莺笑道:“看风景,我们巴不得,怎么会不愿意?”
说着五人便来到山庄外,坐在一片青草地上看着夜空上的星星。黄莺笑道:“这么美的景我便说一首词,《浣溪沙》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暗栖鸦,玉人和星摘菊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秋风微寒迟来些。”
秦臻笑道:“这是贺涛的词,你又给人家改了。”
黄莺笑道:“你就不能不说出来吗?”
秦臻摇摇头道:“我不说,就成了哑巴,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哑巴丈夫?”
黄莺说着便笑着倒入了他的怀里尽情撒娇,还轻轻捏着他。
这一下他们生活的风平浪静,胡、黄、朱、冯四人不久后都有了身孕,一年多后同时生下一个孩子。胡月之子是男孩,其余全是女子。大家生活的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天下最幸福的事秦臻都有了。
却在他的孩子都只有三个月的时候,秦臻留书一封离去了。
信中有几句:夫远云游,望自珍重,不需寻吾……
胡月看了信之后便叹道:“秦大哥怎么舍得走,”又看了看孩子道:“他居然舍得下我们?”
说着胡月便大哭着提着一把剑去找寻秦臻,朱云青也欲去,晓晴也想去找,却被黄莺止住道:“你们走走了,谁照顾秦臻的孩子?朱姑娘一走,谁来保护这个山庄?”朱云青和晓晴也知道留下。而第二天黄莺也走了……
世间聚散难知,如果只是会面也罢了,为何相见之后留下了刻骨的相思?
一词《青玉案》或许道此情: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金色年华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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