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月花魂白衣重现
叫喊之人正是秦臻,他与李彪找了半天,才发现了那机关。秦臻嗅觉灵敏,闻出了那阵残留的迷香味道:“这些人也太卑鄙了,竟对这两个女子用了下三滥的迷魂香。”
李彪怒喝道:“俺若知道那人是谁,一定要将他切了拿去喂狗。”
二人便顺着暗道下去。
黄青商见到秦臻进到此间毫无惊动那些守卫似的。心头一阵心惊,又见贾蓉此刻被他一下便抢在怀中,暗想道:“此人来去竟似无痕无迹,我料想的不错,此人不除,定是我帮心腹大患。”
秦臻见到贾蓉胸前的那把匕首,叹道:“想不到我秦臻竟来迟了一步,就一步,就差一步。”又听旁的黄莺道:“想必你便是她口中所说的秦公子吧,这位姑娘可对你痴心一片,也是为你而死。”
秦臻心痛地看着贾蓉道:“蓉儿,秦某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博爱,而我真是糊涂,还将你以亲人看待,又避着男女之嫌,想不到……”秦臻便又叹了口气。
贾蓉此刻并还未死去,迷糊中听得秦臻的声音,便忍住胸前的疼痛,吃力地道:“秦公子,真的是你吗?”贾蓉说完之后便又吃力地道:“我这不是在做梦么?”秦臻道:“这不是梦,我就是你口中所叫的那秦公子。”贾蓉勉强笑道:“这老天还算不是那么残忍,还让我死的时候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秦臻道:“你这般待我,我却一点不知道,你叫我拿什么来偿还这情债?”贾蓉苦笑道:“我生与你不能在一起,死后我的魂一定要随你到天涯海角。”秦臻当下掉落了两粒豆大的泪水,贾蓉闭着眼,感觉到秦臻滚烫的泪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便伸出玉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秦大哥,你莫伤心,蓉儿,蓉儿知道你喜欢菊花,所以死后也要化作一片菊花跟着你。”
秦臻伤心地道:“蓉儿这般深情,叫我怎么承受的起?”便在她软唇上吻了一下。
但见贾蓉此刻说话之时,口角边都流出了血水,此刻还勉强挤出笑容道:“蓉儿能在你的怀里死去,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奢望。”说着便闭上了眼,止住了呼吸,脸上还浮动着那股笑意,满心的知足。
秦臻见到她离去,便缓缓环抱起她,朝着一间卧室走去。但见贾蓉身着新娘装,容颜到死的时候仍是那般美丽,只是香消顷刻,不复世间了。
放到那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她是沉沉睡去一般。
那李彪见死了贾蓉,当即便破口大骂道:“狗杂种的,还我们的贾妹子来!”当即背后一把青钢长剑一拔,便与黄琪打了起来,而正在此时黄青商却丢下他两兄妹悄悄逃去躲了起来。
秦臻回到大厅向厅中大喝一声道:“今天是谁作的主,我今天一定要为蓉儿报仇。”又看到李彪与黄琪战在一起,便向李彪道:“李兄,这新郎官替我留下。”李彪喝道:“好!”便一撤剑,自去找胡月不提。秦臻用折扇和黄琪还不及三招,黄琪便觉得右手一阵疼痛,将手中的剑抛了出去秦趁机点住了他的穴道,将那新郎官弄跪倒在地,喝道:“你要做新郎,我便将你打入地狱,为我蓉儿陪葬。”于是一掌落下,此刻黄莺跑过来跪下拉着秦臻的衣服道:“你就饶了我哥吧,这事从头到尾我们也不清楚,我哥也只是奉了父命,才与贾姑娘成亲的。”
秦臻一收掌自思道:“我今天正在气头上,可不要做出了糊涂事,错杀了好人。”便向黄莺道:“那你父亲现在又在哪里?”
黄莺道:“我不知道。”
秦臻道:“你休要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当下便又要逼那女子,便听旁的黄琪道:“你要杀便杀,就是死,我们也不会说出半点的。”
秦臻道:“果然是条硬汉子,我便暂时留着你的性命。”
身子一飘,便自己找寻去了。
李彪在一间牢室中发现了胡月,便将那些看守的杀了不片甲不留,救出了胡月。胡月听闻贾蓉死去,不禁掉下泪来,心中无比痛苦。
李彪却道:“你这般伤心,婆婆妈妈的有什么用,咱们要血债血偿,为贾妹子报仇。”
到了一间石室中,李彪见着了那个薛坚,但见他还正开心地数着自己的钱财。见到李彪便喝道:“你是从哪来的?”
李彪喝道:“爷爷是来取你命的!”
薛坚见事不对,急欲逃走却被李彪一下懒腰用剑截为两断。
当下李彪随着胡月去找碧芳,只见她正在厨房中吃着鸡腿,见胡月首先进来,便嘻嘻邪笑道:“怎样了,难道主上真的将你放了?”胡月道:“我这是来找你算账的。”碧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哟,就凭你啊,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复原呢。”胡月道:“自然有人收拾你。”碧芳笑的更大了,竟笑出了声来,“哎呀,还有帮手,是不是你的秦大哥啊,我料想你那呆子秦大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地方的。”
李彪此刻从外面闪入喝道:“臭婆娘,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的。”
李彪从旁抓过一条长凳便向碧芳砸来,碧芳见到,却不躲,运掌成风,一击便将那长凳击得七零八散分了开去,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似乎很骄傲地道:“怎么样?厉害吧?”而大意之下,却不知李彪在将凳子砸过去之后,便也跟上,点中了她的穴道。李彪便又将碧芳用一旁的粗绳捆在了长凳上,而碧芳此刻却骂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使滥招。”
李彪却喝道:“你也知道是滥招,我却觉得我是用的巧,而你使的那些技巧才是真正的滥。你这猪都不如的东西,别人救了你,你却要害别人,阴险到了家,看我今天怎样收拾你。”
当下便呵呵笑着在碧芳脸上用剑划了一个猪头,又割上了几剑,碧芳痛的大叫道:“你放过我吧,不然就杀了我吧。”
李彪道:“我没有那么容易叫你死,死的太快便太舒服了。不是为了你,人家贾妹子能死么,怎样对你我也不觉得过分。”便又从一旁的火堆中烧用钳子中夹出一块烧的通红的货摊子对胡月道:“月妹,将这东西放在那婆娘的脸上亲热亲热。”胡月本来就生气,此刻道了声“好”便从李彪手中接过钳子把那火红的木炭向那少妇脸上送去,碧芳求命道:“姑娘,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便将连别过一旁,胡月冷冷道:“还有下次吗?”便将那木炭在她的半张脸上滚了几滚,碧芳在那里痛的哇哇干嚎,四下空中浮动着一股焦臭,碧芳半张脸烧成了黑炭,竟昏了过去。胡月叹道:“就是这样也唤不回蓉姐姐的命来。”李彪见她晕死过去,便剑一削,将碧芳的脑袋切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顿时血洒了一地。
胡月看的有些恶心,便先出去了,李彪也跟着出去,二人四下寻找着秦臻。
李彪却是见着一人便杀一人,还骂道:“竟敢害死贾妹子,我要叫你们今天都去陪她。”边走边杀,四下的人见他凶猛,都纷纷躲着他,只见微光动处,那手中的剑还滴着鲜血,就好像手中的剑在哭泣一般。
二人在一间圆形石室中见着了秦臻,李彪看着他在此处不动,便问:“秦大侠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秦臻道:“我本看到那帮主到了此处,跟了进来却见不到了他的人。”
李彪一看这里居然有八扇石门,便欲走到中间那扇门去开,秦臻忙止住他道:“李兄千万不要冲动,我觉得这里机关重重,不然他绝不会将我引到此处的。”
李彪道:“我们总不能看着那老狐狸逍遥法外吧?”
秦臻道:“当然不是,我们先想想怎样走再说。”
李彪道:“这么多的门,都似一个样子,怎么走,只怕这样畏畏缩缩,呆上一年也想不出个究竟,还是让我试试运气吧。”便欲去开石门。
秦臻便将他一把拉了回来道:“我曾在书上看过,此阵以五行而列,兼八卦之意。生门一室,死门一室……”便指着左数了第三个门道:“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便是生门。”李彪忙着去开了门,好险,一群黑衣人袭来,这些人本是黄青商安排此处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用意,拦住秦臻的,怎知此刻秦臻出手似风,惊人的速度,一一将那些人击毙。秦臻叹道:“秦某今天也要打开杀戒了。”
李彪笑道:“这老儿还派人守门,想必是心虚了。”又道:“今天我们就杀个痛快,替贾妹子报仇,反正这里面都不是些好人。”
秦臻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那人的武功怎样,李兄一定要小心。”
李彪道:“这个自然。”便一起冲入了石门。
但见火光照得通亮,一个广阔的天地,这地方十分高,但头顶那石头却是说这地方依然在地底,不过此刻却有些看不出了。在一高台上,放着把金座,却空空的没有人,依然有着龙头扶手。待三人走上去时,地底忽地与高空中冒出了铁栏,瞬间按铁栏上下刚好合上,胡月、秦臻、李彪三人便被铁笼所缚。
四面冲出一群黑衣人来,顶礼膜拜地道:“天龙出世,我帮永盛,四下归顺!”
黄青商便在他们近旁的那金座坐下,一旁那老儿侯世英恭立在旁,看着这三人便嘻嘻笑道:“好哇,好哇,真的好玩。”
秦臻心知不久肯定会有场厮杀,便冲李彪一笑道:“酒能不能痛饮,便在此夕了。”
李彪道:“俺一定要喝了这酒!”
黄青商正襟危坐,呵呵笑道:“三位身手如此不凡,何不加入我天龙帮,我定会让出最好的位子给你们坐坐。”
李彪笑道:“就算拿皇帝老儿的位子给俺,老子也不稀罕!”
忽见黄莺匆匆地跑了进来,对黄青商道:“爹爹!求求你放了他们吧,手上不要再沾血腥了。”
黄青商道:“你以为我想么,这群苍蝇,我本来就不想去惹。”
秦臻向黄莺轻然一笑,“黄姑娘,我想今天你爹与我,谁也不会放过谁了。”
李彪也喝道:“老狐狸,贾妹子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今天一定要让你以命偿还。”
黄青商冷笑道:“她自杀而死,又关我什么事?”
黄莺此时见双方这般,便跪倒在地向他们道:“爹爹,你就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好人,你也何必再多杀这么的人?”又向秦臻等道:“秦少侠,你们就不能放下仇恨么,偏要斗个你死我活才甘心么,求你们也放过我爹爹吧,他本来就没有伤害贾姑娘的心的。”
黄青商一见,怒喝道:“你还是我的女儿么,快起来,向他们求情干什么?”
黄莺哭着道:“悲剧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你们不静下心来想想,很多时候并不一定要用生死来解决问题的。”
秦臻见到黄莺如此纯善,心中一阵叹息,想不到这魔头竟有这一对好女儿,便向黄莺道:“黄小姐你就起来吧,我已经说过今天你爹与我是谁也不会放过谁了,你这样也是无用的。”
黄青商也向黄莺喝道:“哭什么哭,快滚回自己的房中去!”
黄莺又哭着道:“爹爹!你就听女儿一句吧。”
黄青商又道:“来人送小姐回房去!”
黄莺知道说什么无用,听到他父这般坚决,便也不等他爹的人押她便自己跑走了。
黄青商便对侯世英道:“侯世英,你且将那和尚给我拿来。”
侯世英一听之后大为高兴,便欲来擒。
“且慢!今番我们说不定葬身此处,待我吹出一曲,再斗也不迟。”秦臻笑道。
侯世英大刀扛在肩上,嘻嘻笑道:“有趣,有趣,我就让你吹来。”
秦臻从腰间拿出玉箫,十指翻动,便是一曲。只听得声音低低响起,婉转悠扬,突然转急,充满无比的凄苦。此刻秦臻因贾蓉逝去,心中不免悲苦,所奏之曲,来的非常凄厉。听得台下的那些黑衣人都掩面流涕。一片呜咽之声。
侯世英听得也十分难过,一时间手中的大刀都有些把持不住,冲秦臻叫道:“什么东西,这般难受!”一刀便接着向秦臻砍来,哪知此刻悲意又生,心中万般凄苦,竟将手中的刀抛了出去,捂着耳朵喝道:“别吹啦,别吹啦……你吹的让我想起了我那死去了爹娘了。”
萧音忽停,台下那些黑衣人都哭倒一片。侯世英摇摇头,问道:“你使的是什么妖术?这曲子竟使人这般难受?”
秦臻道:“这是我刚刚想到的‘黯然催魂曲’,你说好与不好?”
侯世英笑道:“好是好,就是我不会。”
秦臻微笑道:“只要是好人都学得会。”
秦臻便又向胡月、李彪耳旁嘀咕了一阵,大声笑道:“瞧仔细了!”但见他右手五指飞出数道金光,将铁栏一一击断,三人迅速从中钻了出来。
此刻黄青商虽有些受箫音的影响,当并没有什么大碍,暗地调匀了真气,此刻一见这般,便冷冷叹道:“当年一指大侠悟得‘一阳指’与‘弹指神通’中的真谛,自己苦苦钻研,最终集齐了两指之长,以此成名,想不到威力竟如此之大,你这小儿看来我并没有瞧走眼,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
说后黄青商那从那金座上飞身而起,一个隼鹰捕猎之势向秦臻袭来,但见黄青商一掌击出,一道金光便似游龙飞凤般,又有一道红光像一只浴血重生的火凤凰般。秦臻向胡、李二人大叫一声道:“快让开!”便也使了招“降龙伏虎拳”中的“分天式”,一股真气吐出,将黄青商掌中吐出的那两道掌风消失于无形。
黄青商接着便又使出了一个“倒转乾坤”,洞中的灰烬便似黄沙般向秦臻袭来。
秦臻见势很急,忙使了一个“天地正义”,一拳之下,便也就消之无形了。
黄青商冷笑道:“不愧为秦一的后人,就不知剑术怎样?”便一跃回,从金座背后拿出了一把玄铁宝剑,呵呵道:“此剑跟随我横行多年,但都从不轻易出鞘,此番可是要尝尝鲜血的滋味了。”但见他手中之剑,浑身黑透,而无剑尖,边锋犀利无比。
此刻胡月感觉之剑身体内流动着一股真气,似乎自己的功力又回来,这事的确难讲的很,有些事你眼见的是那样,却无法相信,胡月中了“催魂散”本此刻还不能恢复功力的,不过此刻她似乎向变了一个人似的道:“秦大哥,咱们两人双剑对付他。”
秦臻笑道:“难道月儿妹妹功力已经恢复?”
胡月轻轻点首道:“我也想为死去的蓉姐姐出一口气。”
黄青商冷笑道:“两个打一个,妙极!”
胡月冷笑道:“你这人人人得而诛之。”
秦臻将折扇与玉箫放到腰间,从李彪手中接过剑,又轻易从哪些黑衣人手中拿了一把铁剑递给了胡月道:“月儿妹妹,你说的对,对这种人不能客气。”
那些弟子缘何不帮手,是因此刻还在痛哭,而侯世英一时间迷糊了,也不知谁错谁对,一时怔在原地。因为他要等一个人先出手,那便是李彪。
胡月使着一套纯熟的“越女剑法”,秦臻使着“乱剑残篇”。“越女剑法”柔美却又暗暗劲道,那“乱剑残篇”却变幻多端。黄青商剑随身走,一招“九品莲台”,急攻胡月。秦臻慌忙来救,胡月趁机攻向黄青商的中路。“越女剑法”配合“乱剑残篇”却显得不卑不亢,灵动自如,两人之势犹若当年杨过、小龙女在古墓中练得的“玉女素心剑法”,一时间那黄青商便落在了下风。
黄青商见二人攻的甚急,便剑招一边,运剑成风,当即剑吐真气向胡月袭去。胡月见这风来的如此之急,急用剑相抵,不料手中长剑竟被震断了五节。当下胡月玉手虎口振伤,汨汨流出鲜血。秦臻慌忙来救,一招“万剑幻化”,万剑之影,挡住了那阵旋风挡之无影。黄青商趁机向秦臻后心袭来。谁知此刻秦臻腰间那折扇竟像长了眼一样,飞出与黄青商玄铁剑相抵,李彪一旁看的胜奇,便道:“秦大侠,你这把扇子是啥来历,竟可自己去与敌人一战。”
秦臻此刻忙看着胡月的伤势,一时没有听见李彪的问话,从旁的黑衣汉子身上撕下一块布给她缠上,柔声问道:“痛么?”胡月咬着牙忍住痛摇着头。
秦臻回过头来,看到那折扇与黄青商站在一起,不禁一惊。那黄青商一飞身,鱼贯之势从空几下,似乎想将那折扇砍为两截,哪知折扇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个飘飞,向他劈面打来,正中他前额。黄青商暗自叫不好,身子一斜,倒转过来,到落地之时,便不知怎的又翻转过来,立在地上。
那侯世英童心未泯,笑道:“这是什么个好玩物,竟自己能飞?”说着腾身去擒,却被折扇一击,将他击昏了过去。
黄青商暗自叫苦,于是将凭生得意的功夫“万千烈火掌”使了出来,但见熊熊烈火从他左手喷出,掌风凛冽,连李彪与胡月脸上都觉着一股热辣辣的痛,李彪叹道:“这掌法果然厉害!”
秦臻怕真的毁了折扇,慌忙去夺,可其势来的炽烈,根本不能近身。而那折扇竟自己飞回道秦臻手中,秦臻拿起一看,丝毫没有烧毁的痕迹,心下也是称奇。
秦臻便又向黄青商喝道:“看来老天也不想放过你,你还是自裁谢罪吧。”
黄青商冷哼一声道:“我偏不信那个邪,看招!”
一招“碧天落日”从黄青商手中剑挥出,但见金光道道,缭绕不息。秦臻见此厉害的招数,便使出了“万方剑术”,中一招“指天为日”袭来,不过也很难抵挡的住,慌忙之下,“乱剑残篇”中“零星一击”,出奇不意,竟向黄青商右肩刺下,眼见剑尖已达黄青商肩头不及半寸,突地黄青商左手放出一阵毒烟,秦臻顿时便站立不住,竟倒了下去。
黄青商便欲来取秦臻性命,胡月心叫“不好”,李彪破口骂道:“什么鸟天龙帮帮主,也是一个奸邪卑鄙之人。”
黄青商却一阵狞笑,眼见秦臻性命不保。
四下却生出了一番变化,但见土地开阔,绿树成荫,头顶的玉盘浑圆美丽,黄青商一阵惊奇,竟忘了下手,奇怪道:“我天龙帮怎会变成如此光景?”
满地菊花,暗香浮动,不过月光凄清,显得菊花如此难以支立枝头。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却是那番那自称“依祁”的女子。
依祁向黄青商道:“我本欲留你一条性命,不料你心肠如此歹毒,也就怪不得我了。”便纤手一指,黄青商便死了过去。
秦臻心境再次开阔,脑中便又想到了月夜之下,与那老婆婆“依祁”的一次偶遇。秦臻身上的毒就似凭空消失了般,拱手向依祁道:“多谢姑娘再次出手相救。”
依祁冷冷道:“不是我救的你。”
秦臻笑道:“姑娘不必和秦某开玩笑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不是你还是谁?”
依祁纤手一指那些菊花道:“你可看见了那些菊花?”
秦臻叹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有如此这么多可爱的黄菊花。”
依祁语气森冷道:“那便是贾蓉的灵,你这下清楚了吧?”
秦臻沉思了会便又道:“我有件事好久便想问姑娘了,不知能否问的?”
依祁道:“你先说来。”
秦臻道:“上次听说姑娘叫依祁,是与不是?”
依祁道:“我就叫依祁。”
秦臻道:“但不知这两个字如何写法。”
依祁道:“依恋的依,衣字旁外加右管耳的祁。”
秦臻急急道:“真的是你这般说,依恋的依,衣字旁的那个祁?”
依祁道:“我有必要骗你?你问这个又干什么?”
秦臻笑道:“实不瞒姑娘,我与姑娘一样名字的人有过一面之缘,还蒙的她指点。”
依祁低着头想了一阵,便又冷冷道:“尘世间多少的同名同姓,而人生百世,不过转首,你又何必去苦苦执着?”
秦臻笑道:“姑娘说的不错,不过姑娘每次来去匆匆,这次能不能听我一曲再走?”
依祁又俯首了会,便道:“就请吧。”
秦臻轻轻取下玉箫,手指翻动,清音便起,这首曲子便是《菊香满谷幽》,声音极其凄凉又婉转但又似豪迈。
依祁冷冷道:“生离死别,人间常情,得到的就不见得一定就得到了,失去了的也不见得真的失去,何苦想的太多,苦了自己?”话后一腾身,便消失不见。
秦臻深深吸了口气,只觉菊香满口,便躺在地上,闭着双目,也不管在旁死去的黄青商。
一起多么安详,一切多么的惬意!
但听得有人隐约在耳边喊着自己,似乎有胡月的声音,也有李彪的声音。便缓缓张开眼,但见胡月哭的一泪人儿似的,连豪气盖天的李彪也掉了些许眼泪。
秦臻伸手轻轻放在胡月的肩头,对她道:“月儿妹妹别哭。”
胡月见到秦臻开口说了话,便一头贴在他的胸前似悲似喜地道:“秦大哥,秦大哥,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秦臻苦笑道:“月儿妹妹,秦大哥的命硬着呢,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便又向旁的李彪道:“你也是的,一个铁一般的汉子,也学人家小姑娘。”
李彪哈哈笑道:“我很少哭的,可是刚才这泪水就不争气的给留了出来,没办法。”
胡月便道:“秦大哥,我们赶快出去吧?”
秦臻四面一瞧,见是石室,心头一惊,便道:“怎会我会在这里,刚才我明明在一片青草地上的。”
李彪道:“秦大侠定是被那老狐狸的毒烟一时毒昏了,那肯定是幻象。”
秦臻道:“那个帮主呢?”
李彪道:“说来也奇怪的很,他本欲取你的性命,怎知刚提起剑被那样倒了下去,死掉了。”
胡月也道:“这是老天惩罚他,他自己活该。”
秦臻一望四周,便道:“我的确还看见了菊花,漫山遍野的菊花,绝不是这里。”
胡月道:“这里寸草不生,怎的有菊花了?”
秦臻又道:“我又见着了那白衣女子了。”
李彪便道:“秦大侠说的可是上次那白衣女子?”
秦臻道:“这次是是她救了我。”
李彪道:“我和月妹子在这里,一直都未见到什么白衣女子,看来你真的被毒烟熏坏了脑袋,”便又向胡月道:“快送你秦大哥出去吧。”
胡月与李彪正将秦臻扶起,却听见一个女子低低啜泣之声,这女子便是黄莺,正抱着黄青商的尸体痛哭。
秦臻等人走到大厅,便看到了那被点住穴道的黄琪。李彪一见便大怒道:“新郎官还在这里,待我将他杀了。”便欲挥掌击去。
秦臻忙止住道:“李兄,这人倒是一条汉子,就留着他的命吧。”李彪依言收掌,秦臻却挣脱了胡月与李彪的搀扶,强打着精神走到那间放着贾蓉尸体的房中。抱起贾蓉的尸身,但见此刻她的容颜还依然那般美丽,只是想睡着了一般。胸口的匕首处染红了一片衣襟,秦臻又将他口角的血渍拭尽,三人这便从这“人间地狱”走了出去。
到了那小屋,但见天气阴沉,似是晚暮又似破晓,一时间很难分清。
秦臻对李彪道:“李兄,你到城中买一口棺材来如何?”
李彪道:“我这便去。”三人此刻正在伤心之时,说话的语气十分低沉。
秦臻又将贾蓉交给胡月道:“月儿妹妹,你在这里看着蓉儿,我到处去看看有没有好的地方可以安葬她。”
约莫一个时辰,李彪带着几个汉子将一口檀木棺材抬了来,却不见秦臻因问道:“秦大侠到了哪去了?”
胡月看着怀中的贾蓉道:“秦大哥去找一处能安葬蓉姐姐的地方去了。”
等了半个时辰,天亮了起来,这下才知是早晨,太阳的光芒万丈,四下却是一番凄凉之景。
败叶枯草,冷风阵阵。日光虽是万丈,却显得很淡,见到秦臻面带微笑走了回来,对胡、李二人道:“我找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定能安葬蓉儿。”抬棺材的自抬棺材,胡月、秦臻、李彪一道,向着秦臻说的那个地方赶去,一路上并不好走。
忽到一处山谷,其间菊花开得正艳,李彪叹道:“这么多的花,实在是很奇怪了。”
秦臻道:“这些秋菊却是很难见得,蓉儿在这里我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又看了四遭,有一处有棵古树,此时光秃秃的,而在古树较低之处又有一条小溪,溪水清透。溪边溪水中落着些许菊花的花瓣,随波漂流。
秦臻一指那古树旁,一块巨石之侧道:“就葬在那处吧。”
李彪便叫了那几个抬棺材的拿着工具去挖坑,秦臻道:“此番我需得亲自动手。”说着便从那些汉子手中拿过工具,自己走到那处,拨开乱草挖了起来。
胡月见此,也拿着工具挖去,李彪也跟着。那几个请来的工人倒是在一边闲着凉快。秦臻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胡月拿了手绢替他擦拭,自己也弄得香汗阵阵,过了不到半时辰便挖了一个人多高的方坑来。由于地势较高,在上面到了挖了这么深,临着溪水也未见着土壤有多湿。秦臻便从李彪手中拿过长剑,在准备好的石碑上刻道:痴情女贾蓉之墓薄情人秦臻题。
又将贾蓉放在了那早铺好白布的棺木中,秦臻将自己所用的手绢放在了贾蓉手中,又从四处去弄了些菊花花瓣洒在棺木中,看着那似睡去的贾蓉道:“别了!”再将棺材封上,亲自钉入长钉。一声声闷响,却是一阵阵的心痛。待一切礼仪过后,便又催动真气,使了一个“力顶千斤”,单手将那棺木托起,放进了适才挖的土坑中,又将一些菊花花瓣洒在棺木上,这才添上了泥土。
当下又抛了纸币,少了红蜡,点上了香。秦臻与胡月、李彪等人都痴痴地看着那似一阵阵波浪似的菊花微风中起伏,秦臻道:“蓉儿就似这阵菊香。”说着由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此中之情,看管懂否?只有宋朝柳三变《秋蕊香引》对此情说的仔细:
留不得。光阴催促,奈芳兰歇,好花谢,惟顷刻。彩云易散琉璃脆,验前事端的。
风月夜,几处前踪旧迹。忍思忆,这回望断,永作终天隔。向仙岛,归冥路,两无消息。
却又说秦臻强打精神,适才为贾蓉安葬大费元气,这才体力不支,头一昏,倒了下去。
李彪扶着他对胡月道:“我们先扶他回去。”
回到客栈之后,那掌柜一见客人归来,很是高兴,又见秦臻昏迷不醒,便问:“公子没有什么事吧?”
胡月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
那掌柜又道:“我们这不远处有一个戚神医的,不妨让他来看看。”
李彪道:“我说你这老头既然知道,还不快叫人去请来,还要老子秦臻乱跑么?”
那掌柜笑道:“客官说的对,我这便叫人去请。”
秦臻在李彪和胡月的搀扶下便到了楼上的客房中床上躺下。
过了不久,一个小二便将那戚神医带了上来。戚神医把过脉便道:“这位公子的确是元气大伤,很是累了。”
胡月便问:“秦大哥他要多久才能醒来?”
戚神医道:“照脉象看来,就算用我开的方子,也需得一两天才能醒。不过记得他醒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那戚神医去后,李彪去抓了药,如此过了一天多,秦臻果然慢慢醒来,
秦臻醒后的几天中,天天都吃着鸡汤补品,一天之中在胡月执意下,秦臻不知吃了多少的东西。这样又过了两天,秦感到身子轻松了许多,可以下床走动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秦臻便好得大半。秦臻便对李彪道:“李兄,这下我们便可以好好地痛饮一场了。”
李彪道:“我早就想了,只是……”他本欲说道贾蓉之死,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哈哈大笑道:“我们今晚就在此处痛饮。”
秦臻微笑道:“不是这里,我们今天去一个好地方。”
胡月在一旁听到他们要喝酒,便道:“秦大哥,你才刚恢复了一些,定不能多喝,一定要带着我。”
秦臻笑道:“走哪去怎会少了你?”
胡月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道:“此后我便是你的影子,你到哪我便跟到哪。”
秦臻笑道:“我岂不是很惨,上茅房都不安稳?”
胡月娇嗔道:“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就没有多少正经。”
秦臻道:“我开玩笑的,再说了在这世上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又能去关心谁?”
一看窗外,已快到了正午,便道:“正午将至,我们就走吧。”于是三人便向太守府邸走去。
陈奕平见到秦臻等来,便拱手道:“秦大侠终于来了。”
秦臻笑道:“此番我带着众人是来向你讨酒喝的。”
陈奕平道:“人来的越多越好,那样才够热闹,这几****盼着秦大侠能来,早吩咐下人准备好食材,你这一到,我马上叫下人去做。”说着便向管家吩咐了一声,又叫他叫人抱来几坛美酒,三人围着四方桌坐下,长凳之上,秦臻与胡月挨着坐,李彪西面,陈奕平南面,只是东面空着。陈奕平叹道:“若是再来一人就好了。”
顷刻之后,桌上便放满了酒菜,个个精巧,色色诱人,有红烧肉,也有清蒸鲤鱼,大明虾,青菜豆腐……慢慢的也凑了有十几样。
陈奕平、胡月、李彪正自举杯欲饮,忽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几位打扰了,我也来凑凑热闹。”
却从外面走来黄莺,纱衣罗扇,秀发披肩,生得是国色天香,男人一见十之八九为之倾倒。
秦臻一见便微笑道:“姑娘也来了?”
黄莺笑道:“我本欲到你那处来看你,却巧听说你们来到此处,所以这才厚颜而来。”
陈奕平笑道:“来者是客,既然你与秦少侠认识,就是我的朋友,正好此处也差着一人,赶巧是老天安排,请坐。”
黄莺笑盈盈坐下,便又用罗扇一掩面向胡月李彪笑道:“你们都不说话,是不是不欢迎我?”
李彪笑道:“俺说话较粗,怕伤着妹子你。其实我只是讨厌你老子,却一点也不讨厌你。”
提到黄莺父亲,黄莺面色一沉,一阵心痛滑过。
秦臻道:“你那哥哥可好?”
又触及伤心事,当下黄莺一阵心痛,面上但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了。只听她道:“我哥那次本你们羞辱后,本想自杀,不过经我一番苦劝,这才做了从前的事了。”
秦臻叹道:“不会又去当那什么天龙帮的帮主了吧?”
黄莺道:“这不是,自上次你们将……”话到此处一顿,接着道:“我爹爹死后,天龙帮就土崩瓦解了,现在哪还有天龙帮,那些被我爹压制的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帮派。我们家以前做的事便是经商,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秦臻叹道:“原来上次我查那‘土霸王’的时候却说那处住着一位公子和一个小姐,原来那处便是你们的家?”
黄莺点点头道:“此番我来也是为了化解那段恩怨,愿上辈所犯的错不要延续到下一代去。”
众人一听,都莫不对黄莺生出几分敬畏,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有如此的胸襟。
胡月此刻便问道:“黄姑娘,你爹爹死了,难道你就不伤心么?”
秦臻却道:“姑娘这番说话令我实在汗颜,什么恩仇都叫他们随风而去吧,今天我们不要谈那些伤心事,来喝酒。”说着大家一起喝干了桌上的那小杯酒。
怎知伤心人,若是真的伤心,伤到了极致,那么就不会表现在面上了。伤心一场,空梦一场,到最后谁能怜惜呢,所以那股伤心一定要放在心中,莫要轻易触动,坚强地活下去。
胡月自幼滴酒不沾,此刻只喝了一杯便未再动,看着陈、黄、李、秦四人喝的烂醉如泥。日渐偏西,杯盘狼藉,几个人都醉倒在桌上。整个桌上清醒的就只有胡月一个,她忙着照顾秦臻,见他睡得香甜,一时也未叫醒他,玉手轻轻抚摸着秦臻背后的青丝。大难之后,如此光景,也算不错。
但日影西山,胡月叫了府上下人将黄莺用了马车送了回去,之后又雇了马车将秦臻、李彪送了回去。秦臻这便到了客栈后,李彪和衣而睡,胡月便又替秦臻洗了洗脸,将被子给他盖好,这才回到房中睡去了。
次日醒来,秦臻只觉得头痛阵阵,又见胡月在一边端着一碗汤轻轻吹着。
秦臻吓了一跳道:“不会还要喝药吧?”
胡月笑道:“这不是药,这是醒酒汤。”
秦臻笑道:“这些日子当了一回病人,才知生病如此不好,不过有着月儿妹妹这样照顾我,多生几场病又何妨?”
胡月道:“快喝了吧,又在说胡话了。”
“对了,李兄呢?”
“他那边已经有人去照顾他了。”
而此刻却听外面,似乎是楼底下有人在叫秦臻的名字,“秦大侠”、“秦义士”一阵一阵的。
胡月听后,便笑道:“这大清早,是谁在叫我们的秦大哥呢?”
秦臻道:“我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胡月道:“你就躺着吧,我出去看看就好了。”
胡月出来房中,见店中站着许多江湖中的人物,有穿着八卦袍的,也有几个丐帮长老,也有素衣着身,头上裹着白布的……小小的客栈挤挤的百余人,其中还有当地的一些百姓。
那些人带头的一个丐帮老儿看见胡月站在楼上便笑着向她道:“胡姑娘,近来可好?”
这老头儿正是上次关在地牢中的那位丐帮长老。
胡月笑道:“老伯伯,你好啦?”
那长老笑道:“若不是秦大侠除去了那魔头,天龙帮解散,恐怕我这条老命也活不成了。”
秦臻怕是天龙帮的游兵散将不太甘心,来找麻烦,心中一急。翻下床来,自思道:“蓉儿去了,我不能让月儿妹妹有任何的意外。”
出到屋子中来,但见众人看到他之后便齐齐地跪倒。秦臻一时不解其意,便飞身而下,扶起那当头的丐帮长老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又向众人道:“大家都快起来,秦某可受不起。”
那长老这才说道:“我们这江湖各派都遭到天龙帮的迫害,是秦大侠不畏凶险,去处魔头,才换的我们重见天日,而这便受迫害的百姓也深感秦大侠之德,是以大家一起商议,到此一拜感谢你的侠义,这有块牌匾是我们几门几派和百姓送给秦大侠的。”说着一指旁的披着红布的匾额,那抬着的两个汉子中一个将盖在上面的红布一揭,便是用草书龙飞凤舞书着的三个金字——“秦月楼”。
秦臻更是不解了,折扇一展便笑道:“你们送我匾额,我倒没地方放去了。”
那当头的丐帮长老道:“这块匾额我们都知道挂在何处了?”
秦臻道:“你们想将他挂在何处?”
那长老笑道:“我们都感秦大侠只仁义大得,于是四方聚资,在济南一处优美之所欲建一楼,还望秦大侠他日回来能够到秦月楼上一聚。”
众人便又齐齐地道:“秦大侠一定要时常回来。”
秦臻笑道:“众位好意,我已心领,不过我天涯漂泊,也不知能不能再回来,这楼建好后。若是又需之人需要,那么就让他们去住好了。”
那长老道:“诶,秦大侠不需这般客气,只要是秦大侠在世一天,秦月楼便永远是秦臻一人所有。”
秦臻也不能再说什么,便向众人笑道:“我眼下也快离开济南,也不多和大家会聚了。”
众人一听秦臻要走,便一阵叹息,有的甚至流下泪来,都感怀秦臻的恩义,众人一阵叹惋之后,又说了些临别赠言,这方才散了去。
胡月见秦臻上了楼来,便问道:“刚才听说你要离开济南,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伤心地,且能久留,我想今天下午就离开此地。”
“那你要到哪里去呢?”
“自古说江南好风光,我便向着杭州而去。”
中午饭过后,秦臻胡月牵了那匹大红马,将那匹黑马送与了李彪,三人走出城来,却见陈奕平早早在那里等候。陈奕平笑道:“秦少侠要走,也不向小弟说一声。”
秦臻笑道:“我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要来,所以我干脆懒得说。”
陈奕平笑道:“你就不怕我不来?”
秦臻道:“你不是已经来了么?”
说后众人一阵大笑,陈奕平举杯而起,三人饮上一杯酒,正是“劝君更饮一杯酒”,三人喝了之后,陈奕平便送走了秦臻等人。
胡月、秦臻、李彪走了一阵,便看见黄莺快马而来,冲着秦臻笑道:“秦臻,不知你此去哪里?”
秦臻笑道:“我欲去杭州,姑娘有什么事么?”
黄莺道:“这却巧了,适才哥哥叫我到江南一带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买卖没有,咱们正好顺路。”
秦臻笑道:“有你这样的美人同行,实在是一件快事。”
李彪却道:“俺就不和你们去杭州了,我们就共行到此处吧。”
秦臻道:“李兄要到哪里去?”
李彪哈哈笑道:“‘天龙帮’一战中,我杀戮过多,罪孽深重,我这次是回到五台山上去忏悔去了。”
秦臻道:“李兄果然是个性情中人。”
当下又与李彪拱手道别,又是一别。
这匆匆的几别,看似很平常,却显得一番情结,元人一曲《双调·清江引》来的正好:
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离别复离别,攀折更攀折,苦无多旧枝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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