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后悔过,但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无颜再回到那个家。
我自封是名浪子,从心底渴望爱情,但是我却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不配得到爱情。
甚至在很久之前,我才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怪癖。我在作画期间会情不自禁地盯着路人的耳朵看,会在心底评论打分,会很久分了神。
我以为这只是一种观察力而已,但谁知却越陷越深。
厦门是一处圣地,抱着仅存的热情,我来到了此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海边,海是圣洁无暇,是我梦中最盼望的东西。那****在环岛路旁架起画家,迫不及待地想将海的咆哮和伟岸用水彩添进我的画布。海平线深处的岛屿,温暖的沙滩,四处飞翔的海鸥令我着迷。
但是就在我激动万分的时候,一名女孩从我的视线中慢慢走过,却将我的魂全部勾走了。阳光下,涛声中。她穿着一条及膝的黑色丝质长裙,挎着一个粉色小包,手中拿着一双闪着光芒的高跟鞋,中分长发如瀑布般倾斜在了一旁,露出了洁白的颈脖。她侧着头光着脚丫俏皮地踩在沙滩上。我正望着她出神,她却也看了过来,看似表面快乐无比的女孩,那双眸子里却深杂着忧郁。我不由大吃一惊,她却转过头将视线移到了原处,不经意间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发丝乖巧地藏到了耳后,那只小巧润滑的耳朵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令人一展无遗,就像是海蚌中积攒多年的大珍珠腾空出世,是那般耀眼。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移不开眸子。女孩却已经深一步浅一步地越走越远。”
苏绣听到这里顿时心里吓了一跳,她忽然想到有一日因为张绍峰的事情心情不顺,顺路在环岛路海边沙滩上走了一圈,身上恰好穿着黑色长裙。但是当时这名作画的路人甲却早已被她遗忘在九霄云外了。
罗峰见她似乎想到了此事,不由停顿了几秒,目光十分自然地放在了苏绣裸露的耳朵上,意味深长地微微勾起薄唇笑了笑。苏绣被罗峰奇怪的眼神吓到了,她想摸摸自己的耳朵,可惜她动了动,发现紧紧捆绑着的麻绳却令她动弹不得。她忽然觉得罗峰或许是个恋物癖的变态,心中不由想到了电影里小说里关于变态杀人狂的情节,想到了那名依旧逍遥法外的日本人,他仗着自己家权势大,专门将女友杀害分尸,并且生吃尸体,最后因为记录写书而成名。
苏绣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将目光转移到了罗峰的身上,忍不住在心中不断分析着:他不会是迷恋上了我的耳朵,想要将我杀人灭口留下耳朵珍藏起来吧?还是他不忍心杀我,想要逼迫我自己交出自己的耳朵呢?难道是他为了我的耳朵,想……
在苏绣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罗峰却又开了口:
“你应该猜到那位女孩就是你了吧?绣绣,直到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的时候,我却留在原处依旧无法自拔。我的心中升起一种很龌龊的想法,可以亲手摸一摸你的耳朵。
再也没有心情作画,急忙收拾东西,我忍不住向着你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其实不这样做,我觉得和你可以成为普通朋友也好。但是后来我再怎么加快速度却没有再看见你的身影。
正在我沮丧地走向BRT站想要离开,忽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你正在买票,声音不轻不重,‘集美大学城’这五个字恰好被我听见。
原谅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你,我就一直睡在你家楼下的小巷里,不远不近,一直尾随你去做任何事。其实从中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相识,但是看着自己衣衫褴褛,你又衣着时尚,心里实在没有自信你会理会我。
我看见你时常一个人失神,时常一个人蹲在街角流泪。你每次怒火中烧地挂断电话,就会抱着自己在角落蹲一会儿,就在公寓的一处小巷,我时常躺的地方,周围很安静,我听见你愤怒地说‘张绍峰,你肯定不爱我!’电话里传出细微的解释。到最后他不耐烦了,声量加大了许多,我听见他说‘绣,我很忙,你别那么无理取闹好吗?’你却变得异常冷静,淡淡说‘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是因为谁,这个男人偶尔会出现在你的公寓,开着一辆宝马七系风尘仆仆地赶来又匆匆离开,他从来没有呆过超过三个小时,你们动作亲昵,看得出你很爱他,他很有钱。我总觉得你是爱他的人而不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