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血战米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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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村上队先遣过米峪贺老总调兵布天网(2)

王贵则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知道!知道!你们别杀我,我带你们去!”

刘志如:“你不能欺骗皇军,引错了要杀头!”

王贵则:“错不了!”说完带着日军从镇子的南头出去,转了一圈又从北头返回来了。敌人知道上了当,村上恼羞成怒,晃动着屠刀。

刘志如:“你竟敢欺骗皇军,难道你不怕死?”

王贵则:“我是中国人,怎能带你们这些狗强盗去糟害中国人。”

村上的屠刀刺向了王贵则,王贵则被刺死在一座磨面的石磨旁。

这时,孟祥才身着当地农民服装跑了过来,向村上和刘志如说:“太君!太君!我探清楚了,米峪镇的民兵逃到离这儿不远的羊圈沟山去了。我路熟,我带你们去!”

1940年6月16日下午,米峪镇后山羊圈沟山坳里,李玉儿与民兵们正趴在山头上观望着山下的动静。只见远远的山檐处冒出一个又一个日本兵,越来越多。

李玉儿:“郭占祥!你们小队带乡亲们再往青羊沟山跑。我们留下来截住敌人,绝不能让乡亲们落入虎口。”

郭占祥民兵小队奉命带领几百名乡亲们向青羊沟转移。

日军越来越近了。李玉儿带领几个民兵跑过一处山洼,变换了地形,并开枪向敌射击,为了把敌人吸引过来,以保证乡亲们安全转移。

敌人放弃了原来的路线,黑压压地全部向李玉儿的阵地奔来。

民兵们居高临下开枪射击,扔手榴弹,十几名敌人被打倒了。

民兵们的子弹和手榴弹打光了。李玉儿命令其他民兵:“你们快撤,我掩护!”

民兵们谁也没撤离,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了。村上挥舞着指挥刀:“捉活的,捉活的!”

李玉儿等五个民兵与敌人殊死肉搏,寡不敌众全部被俘。

天渐渐地黑下来。村上:“不要再追了,把他们带回去!”

傍晚,李玉儿被捆在米峪镇村边的一棵大树上,旁边站着村上、刘志如和许多日本兵。村上说了一阵日语。

刘志如:“太君说,你是大大的民兵队长,知道的情报肯定不少。只要说出八路军的主力358旅现在在哪里,粮食藏在哪里,干部和民兵逃到哪里去了,谁是抗日干部和八路军家属,皇军就不杀你,还要给你好多金票。”

李玉儿:“呸!你们休想知道,快杀你爷爷!”

刘志如将李玉儿的话用日语告诉村上。村上怒羞至极,让日兵用刀割了李玉儿的舌头。李玉儿血口喷了村上一脸。村上更怒:“挖掉他的眼珠!开他的膛,掏出他的心来!”凶残的日军手持小屠刀,剥掉李玉儿的上衣……

月光下,吕梁山区蜿蜒起伏的山路上,浩浩荡荡的八路军358旅在旅长张宗逊、政委李井泉的带领下正急行军。整个队伍中没有人说话,他们是在秘密转移。

崔家坡村村口,两名儿童团员手持红缨枪在站岗。化了装的刘玉堤与侦察科徐科长向他们走了过来。

男儿童团员:“什么人?路条!”

刘玉堤:“我要找你们的民兵队长。”

男儿童团员对女儿童团员:“秀儿,你快去找二牛叔!”

女儿童团员跑着回村内。

一会儿,崔二牛与女儿童团员从村内走出来,看到刘玉堤他们后,非常兴奋地说:“哎呀!是你们呀,可把你们盼回来了!”

刘玉堤:“咱们过这边来谈谈。”他把崔二牛引到一边又告诉他:“你辛苦一下,立即告诉米峪镇至崔家坡这一带十几个村的民兵队长,让他们动员群众把粮食和牲畜全部运走!”

崔二牛:“是不是鬼子又要来扫荡了?”

刘玉堤:“是的!不过在他们到来之前,咱们的队伍要在这一带狠狠打他们一下。为了避免打完仗后鬼子的增援部队来报复,你们还是提前让乡亲们准备一下。不过打仗的事要保密。”

崔二牛:“太好啦!我早就等上这一天了。好,我这就去。让孩子们带你们去吃饭。”

刘玉堤:“吃饭不着急,你找个人带我们先看看这一带至米峪镇的地形。”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闪烁,夜空下山峦起伏,深沟处的山庄清晰可辨。

一队又一队的八路军战士有的开进娄烦细米沟王光塔村,有的从村旁匆匆而过。

半山腰,一处四孔砖窑洞的农家院大门口,两名战士持枪站岗。一孔较大的窑洞内,一盏马灯发出微弱的光。灯光下358旅四团政委杨秀山与团长唐金龙正在整理武器和行装。

唐金龙:“老杨,刚才我们走了多少里路?”

杨秀山:“前天晚上我们从临县白文镇到岚县东村,昨天晚上又从东村来到这儿。每天都是夜行军一百多里。这样走夜路,已经好几天了吧?”

唐金龙:“现在咱们宿营的这个村叫啥?”

杨秀山:“王光塔村。”

唐金龙:“好像你以前来过,对路程又那么熟悉,连向导都不用找。”

杨秀山:“来过!来过!1937年咱们渡黄河刚赴抗日前线那阵子,我在骑兵支队当政委,就跟咱们师的关政委和张旅长在这一带搞过建党和建立抗日群众团体的工作。这一条沟在娄烦镇西边二十多里处,叫细米沟,很深很深的,足足有六七十里长,但又很窄,最宽处也没有一里,是打伏击和阻击战最好的地形。”

唐金龙:“看来,我们是要在这条沟里打一场硬仗噢!”

杨秀山:“说不来,张旅长和李政委率领的旅部机关就要到了,到时接受了任务才能知道。说不定,咱们还要再走呢!”

唐金龙:“走就走,我们四团跟着贺师长、张旅长、李政委在冀中平原打过陈庄战斗和好多硬仗。战士们靠两只脚丫子走了几千里路,回到晋西北还没打过一次大仗呢。想起鬼子在这里残害乡亲们的罪行来,战士们的手和腿都发痒了。”

“报告!”侦察参谋走了过来,“张旅长、李政委他们到了!”

门外传来张宗逊爽朗的声音:“杨秀山、唐金龙!这次部队集结,你们四团打前站打得不错啊,比我们旅部还早到了一阵子!”接着他与李井泉等人走进屋内。

杨秀山、唐金龙起立敬礼迎接。

李井泉:“旅部住的房子你们安排好了没有?”

杨秀山:“安排好了!你和张旅长就住这个屋。”

张宗逊:“我们住这屋,那你们呢?”

唐金龙:“大夏天,六月天,我们就在外面露营。这是一个小山庄,我们不忍心再打扰群众了。咱们来了一个旅,这么多人,现在战士们不是都躺在外面休息吗?”

山沟里、小河畔、河滩地,数不清的八路军战士整齐地和衣躺着睡觉,他们有的头枕石头,有的背靠地塄,正在酣睡,但是怀里的枪却握得紧紧的。

夜深了,358旅旅部的灯光仍旧亮着。

“报告!716团全团报到!”716团政委廖汉生等进屋。

“报告!第二支队全部到达!”第二支队支队长张秀龙与政委李建良进屋。屋内能坐的地方不多,好几位团长、政委都站着。

张宗逊:“好!各团都按照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到齐了!同志们!这一次我们全旅集结的任务是要集中优势兵力,打一次运动战、歼灭战,吃掉村上大队!村上大队于14日从静乐城出来,经娄烦镇、米峪镇到交城县山区兑久一带扫荡去了。他们必然要按照原路再返回静乐城。我们就是要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将他们堵住,包围起来干掉他!”

张宗逊边说边指向墙上的作战地图:“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细米沟内的王光塔村,往外再走十里路就会出了沟到达娄烦川的大夫庄村。大夫庄向南四十里就是米峪镇,是村上大队返回的必经之地,但是敌人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不清楚,也不能坐等,夜长梦多。如果让敌人知道了我们的踪迹,贺师长、关政委交给我们的作战任务就会落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不给敌人以长时间行军喘息的机会,出其不意地将他们歼灭!”

张宗逊接着发布命令:“张秀龙!”

张秀龙:“到!”

张宗逊:“在搞清村上大队的位置之前,你们二支队不要休息了。立即开往大夫庄设伏,一方面如果村上大队从南面返回就立即阻截,另一方面警戒北面娄烦镇方向,阻击可能出现的敌人增援!”

张秀龙回答“是!”转身要走。

张宗逊:“你不要去!让李建良政委带队去,你和其他团长留在这儿待命!”

张秀龙、李建良:“是!”李建良转身离去。

李井泉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焦急地说:“他们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应该到了!”

张宗逊:“侦察员不到,弄不清敌人在什么位置,我们很难行动。”

“报告!”侦察科徐科长进门,身后紧跟着刘玉堤。

张宗逊:“快说情况。”

侦察科徐科长:“昨天中午村上大队已经从交城山兑久返回,在米峪镇折腾了半天,杀了不少人,把米峪镇村的民兵队长也杀了,他们现在正在米峪镇睡觉呢!”

李井泉:“他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行动?”

侦察科徐科长:“不明白!敌人的主力在米峪镇,罗家岔也发现了敌人的探子。”

张宗逊看着墙上挂着的作战地图,用棍子指给大家看:“敌人从米峪镇返回静乐有两条道路可走,一条由米峪镇向北直达静乐,另一条绕道到罗家岔返回静乐。面对这样的状况,我们应该怎样部署兵力呢?大家想想看,拿出个最佳方案来。”

“报告,饭好了,首长们先吃饭吧。”两名炊事员提来一木桶热气腾腾的小米稀饭来,另外还有玉米面窝窝头。但是首长们谁也不看一眼,都在低头沉思或者低声交谈。张宗逊在地上来回走动。

716团政委廖汉生说:“我看把部队一分为二,两条路上都派兵去,在哪条路上碰到敌人,咱就在哪儿打!”

张宗逊:“这个方案,我也想过,但这样会分散兵力。不过,面对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这样做是最好的。老李,你的意见?”

李井泉:“好!就这样安排吧!”

张宗逊:“好!全旅的部队分左右两路向米峪镇推进:左路以第四团为前卫,716团第二营、第三营为预备队跟进,明天凌晨一时出发,经马家庄向米峪镇挺进,随时准备和敌人打一场遭遇战。右路由716团第一营和第二支队向罗家岔前进,如该地没有敌人即转向米峪镇。两路兵力以左路为主。无论哪一路,一旦同敌人遭遇,都要相互接应,展开包围敌人。”

李井泉:“时间不早了,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前给战士做好动员,鼓舞士气。要告诉同志们,这一仗我们一定能够打胜,打胜这一仗不仅是为深受鬼子祸害的娄烦乡亲报仇,而且对粉碎敌人的夏季扫荡,巩固晋西北根据地,保卫陕甘宁根据地,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意义都很大!”

李井泉边说边将头转向廖汉生:“廖政委,你们716团黄新廷团长在延安学习,这一仗全团的担子由你一人来担,可不轻哟!”

廖汉生:“请首长放心,我一定能担好!”

张宗逊面向唐金龙、杨秀山:“你们四团走前卫,任务艰巨,明天凌晨一点就出发,沿途要搞好警戒,严密封锁消息,力争在马家庄就同敌人遭遇,打他个措手不及!”

唐金龙、杨秀山:“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