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道:“皇额娘,儿子也不想这样,但是洋鬼子恃强凌弱,气势汹汹,大军根本抵挡不住,儿子若是不走,只怕要落得徽钦二帝一般下场了,到时候大清江山可真的完了。”
青菀厉声道:“大清祖训,凡失寸土者,不为爱新觉罗子孙,死后不得入列祖灵位,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吧?”
咸丰面色一凛,汗涔涔道:“儿子明白,但洋鬼子实在太厉害了,若是不走的话,一切可都完了,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请皇额娘理解。”
青菀沉吟半饷,叹道:“这爱新罗觉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罢了,你是皇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有一件事,哀家不得不问皇帝?”
咸丰忙问:“不知何事?”
青菀深深道:“皇帝拖家带口去木兰秋狝,暂避风头,那京城这边怎么办,总不能任由洋鬼子烧杀抢掠,肆意践踏百姓吧?”
咸丰眼中闪烁不定,道:“这件事嘛……儿子自然会留下一人主持大局,以及和洋人议和,争取早日回京。”
青菀道:“那人是谁?这京城是权力中心,非同小可,不能由外臣插手染指,故此留京主持大局之人,必是皇室中人,不知皇帝预备安排谁留下?”
咸丰见青菀目光精锐,字字犀利,已然猜到了留京之人是谁,便赔笑道:“留京主持大局之人,儿子自然妥善安排,不劳皇额娘挂心,毕竟后宫不得干政,皇额娘身为太后,应该更加明白这一点。”
青菀冷笑道:“好一个后宫不得干政,只是这留京之人既然是爱新觉罗氏的男子,那便是皇族家事,国事哀家置喙不得,那家事总可以说一说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你是哀家养大的孩子,你是什么性子,做什么打算,哀家很容易猜得到,你不用跟哀家拐弯抹角的,哀家来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让你六弟留京主持大局?”
青菀一语挑破,咸丰亦无法。
他只得道:“诚如皇额娘所言,儿子打算让六弟留京主持大局,兼与洋鬼子议和,毕竟他是最尊贵的亲王,智勇双全,乃为经国之才,留在他京城,儿子才能放心。”
青菀面色陡然间阴沉下来,厉声道:“当初?儿与皇帝争夺帝位,皇帝忌惮?儿,时刻提防,不敢委以重任,哀家理解皇帝的心情,不怪皇帝。”
“可如今皇帝登基十年之久,帝位已然稳固,皇帝身为兄长,难道就不能多包容一下他吗?却还要他留在京城,将他置于危险境地,是何道理?”
咸丰恭谨道:“皇额娘放心,六弟足智多谋,圆滑世故,一定可以避开风险的,何况他身为爱新罗觉皇族子孙,留守京城,保护百姓,亦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青菀目光犀利,语气尖锐:“洋鬼子凶残成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哀鸿,你怎么能将自己的亲弟弟置于险地?你怎么忍心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