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咸丰如此深情,看得青菀大为感慨,心下不忍,便虚扶了一把:“天冷地寒,别跪着了。”
顿了顿,又问:“皇帝如何,身子可好些了吗?”
皇后苦笑道:“皇上得了痨病,根本无法治愈,哪里能好?不坏就不错了。”
青菀叹气一声:“皇帝也是,明明身子骨不行了,还这样不自爱。”
皇后面上浮着浓浓的担忧之色:“皇上的身子骨本就不行,如今又摊上这样的病重,这该如何是好啊?”
青菀叹道:“皇帝不自爱,哀家又不是他的生母,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啊,如何奈何?”
这段时间以来,咸丰自暴自弃,成天沉湎于酒色,彻夜听戏唱曲,一众妃嫔和大臣纷纷劝阻,他都毫不理会。
唉!自己作死,别人又能如何?
青菀心知皇后还在禁足中,骤然逃出,难免招人话柄,兰妃巴不得寻她错处,让咸丰废后另立呢,便忙道:“皇帝你也见到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
皇后望着咸丰,满脸的不舍与眷恋,最终咬牙点头:“好,臣妾这就走,要是皇上身子转好,劳烦皇额娘告知臣妾一声,臣妾感激不尽。”
青菀点了点头,又提醒道:“皇帝这病是好不了了,你的苦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一定更加消息谨慎,切不可被兰妃抓到错处,否则哀家也保不住你了。”
皇后‘嗯嗯’两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望了咸丰一眼,这才缓缓而去。
苏嬷嬷望着她远去的落寞萧索身影,轻轻道:“皇后娘娘对皇上真是深情,明知皇上不爱她,却还对他这般放心不下,真真叫人动人。”
青菀叹息一声:“皇后既可恨又可怜,倘若她不爱皇帝,便不会做出那么多错事来,害苦了别人,也害苦了自己。”
便在此时,刘多生走了过来,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青菀。
英法联军进攻北京,咸丰仓皇西逃,一路上兵荒马乱,各自破烂糟心事儿不断。
青菀趁乱抓住机会,一举用迷心大法控制了刘多生的心智,如今她已经是这个咸丰最信任的心腹总管大太监的主人了。
青菀见他眼神有异,便示意他出来说话。
两人走出殿外,眼觑着周围无人注意,青菀便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多生压低声音:“太后,昨儿兰妃过来侍疾,恰好皇上醒着,兰妃便在皇上面前一同哭诉,奴才见兰妃神色大异,不同往常,料想必有大事,便私下里听着,只是兰妃警戒心重,不能让奴才靠近,奴才只能远远听着。”
青菀面色一凛:“这贱人与皇帝说了什么?”
刘多生道:“奴才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具体再说什么,只听到‘生母’、‘玉牒’这样的字眼。”
青菀淡淡一笑:“皇帝病重,她开始按耐不住了,很好,很好!”
刘多生请示道:“敢问太后,兰妃狼子野心,意图算计,您预备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