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要的“货”竟然没送到,果然不出恩瑞斯所料,子时刚到,书房门就被推开了,也不出所料,门口站岗的两名侍卫就跟个雕塑似呃当摆设用。恩瑞斯从黑袍男子离开后一直呆在书房里,并且不让任何人打扰。如此一直坐到子时,他知道那个人会来质问他。不过他不怕,他会想到,那个黑袍男子也想到了。既然那个黑袍男子说他子时一刻前来,他相信一定会来。就算他再者书房中一直待到现在,就算他没看到黑袍男子的踪影,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黑袍男子已经来了。没来由的,他就是这么相信。
男个人一进入书房就脸色阴沉沉地瞪着恩瑞斯,语气冷森森的。“我要的人呢?”
耸耸肩,恩瑞斯一脸无辜,“很抱歉,没有。”
神情更阴鸷了,就连那冒火的眼睛也咪了起来,“你再耍我?”
“城里来自东方大陆的人逃的逃躲的躲,你让我区哪里抓?”
那个人冷冷的哼了声音:“那是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忘记你的城民我随时可以拿走他们的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要是我还没见到‘货’,我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
“很抱歉,没有人。”有靠山,恩瑞斯的底气也硬了。
那个人刚转身一半,听到恩瑞斯的话倏然转过身来,眼睛眯出危险的气息:“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恩瑞斯首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不会再有人会呗推下那个坑,而且,我明日便会让人给填满。”
危险的气息更浓了,“你不怕我的那些‘孩子们’?”
恩瑞斯又坐回椅子上,双眼低垂望着领口精美的绣花,慢吞吞地道。“怕,只是……”
“只是你再也走不出去了。”一个声音将恩瑞斯刚冒出个头的话给截了过去。这声音冷冷的,很僵硬很平板。
房间里的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额瑞斯是激动是完全定下心来。而那个人则是神情严肃,一脸戒备。恩瑞斯没擦觉到,他可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已然将他给包围住。更令人惊骇的是,那股力量的确如那声音所言阻止他离去。
“什么人?!”语气里难掩惊骇。
虚空中,那水纹再次漾起,这次恩瑞斯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内,脸上没什么表情,换成那个人表演面部精彩的戏码了。其实恩瑞斯不知道,那水纹也是有力量的,那个人就是感受到水纹都能发出力量,脸色才一变在变。他可以确定来人不是他能对付的。
黑袍男子再一次出现在书房中,“一条小小的蛇精竟然敢质问本王,真是了不起!”嘴角扯了扯,冷漠的眼神转为嗜血的残忍,“本王,南宫聿!”
“南宫聿?”那个人,一个看样貌来自东方大陆的男人闻言两眼蓦然睁大,“你……你是南宫聿?鬼王南宫聿?”千万、千万别点头啊!
嘴角扯了扯,勾起冷冷的弧度,“看来你还不算孤陋寡闻,认得本王。”顿了顿,“那些人去哪里了?”
男子身子微微一颤,嘴巴张了又合然后再次张开,偏偏就是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动不了分毫,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将他紧紧地攫住,只不过犯人恩瑞斯是看不出来的。
“那些人去了哪里?”南宫聿再次问道,只是声音更沉了些。
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死、死了。”
书房里没有声音,这个答案,恩瑞斯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惊讶,只是闭上眼将心痛深深掩埋。南宫聿面无表情,只是瞄了眼恩瑞斯就又看向蛇精。“作什么死地?”
惊惧地吞了口口水,男子不敢抬眼看向南宫聿地回道:“用、用来修炼……”
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撒谎!”
脖子一缩,脸色发白,“是、是真的。”
南宫聿一声不发,袍袖一挥,当即将那条蛇精给打翻在地,蛇精脸上顿时出现银红的五指印。“你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么?”书房内顿时阴风阵阵,寒气腾腾,那声音阴测测,冷森森,恍若来自十八层地狱……
***
恩瑞斯这辈子从来不曾见过像眼前这般让人恶心欲吐的血腥场面,顶多就是作为城主看过犯人被看透罢了,哪儿像眼下此时此刻这般的惊心动魄,如果胆子再小那么一咪咪八成白眼一翻当即就晕死过去了吧。
传闻东方大陆有一种惨绝人寰极不人道的惩罚手段,名曰“凌迟”,不知道是不是延期啊这样子的?唔,看那传闻中得描述再结合现场“表压”,八九不离十了吧。恩瑞斯心头跳跳地想着,想避开眼去却动不了。没法子,他的整个大脑思维都被眼前一幕给“冻”住了。
那条蛇精被南宫聿以强大的力量给禁制住,只能任凭南宫聿宰割。就算他是蛇精,眼下没有力量保护自己也只能无助地看着一把光刃从脚底开始一块一块地慢吞吞地割下自身的肉。此情此景,清晰明白,眼中密布惊骇恐惧。
“听说过凌迟吗?本王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本王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割个两千块,按这个速度……嗯,起码也需要个三四天吧。”点点头,继续自言自语,“这样也不错,看着自己怎么死去的应该是是种比较折磨人的法子。”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配合着那鲜血淋淋的肉块以及蛇精喊不出口的痛苦,叫那条蛇精的心顿时坠入冰窖,冷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看看恩瑞斯,脸色发白还带点青紫,像是随时会不堪负荷,心脏给他来个大罢工,然后晕倒了事。
“那……那个……”恩瑞斯受不了了,终于勉强自己开口,希望那个正在大玩“割肉”游戏的人能不能换个地儿,这里毕竟是他的书房,办公的地方。
“嗯?”南宫聿回头,笑嘻嘻的。
脖子一缩,身子一震,赶紧连连摆手,很怕死敌改口,“没事、没事,请继续、请继续……”
南宫聿还当真地点点头,不过他还有点好心,“大人如果很忙的话,请自便。”
呃?这里貌似是他的地盘耶!不过恩瑞斯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可不慢,算了,无所谓地盘不地盘了,只要能逃离这里,眼不见为净,他就不用担心夜夜做恶梦或者三天吃不下饭了。抱起一大堆有用没用的文件,恩瑞斯犹如逃难一般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以不符合他魁梧身材的轻盈风一般的刮出了书房……
然后,南宫聿听到书房外传来好大一声“呼”,心下好笑之余,眼光转而又落在地上那个在心底羡慕死恩瑞斯的蛇精,“那些人作什么死地?”又问了一遍。
“修、修炼……唔!”光影一闪,又是一块肉给丢在了一边。
“是吗?”南宫聿唇角一勾,冷冷地,眨眼间蛇精身旁的地上又凭空多了块肉,如果不是那光刃以中得力量阻止血流,眼下书房中恐怕早已经满地血迹了。“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会再客气了。”说着,高高举起光刀欲割肉却又止住了动作,装作思考,“……或许咱们换个玩法如何?”
蛇精心惊肉跳,哪里敢接话呀,只是瞪着他。
就见南宫聿慢慢地收起光刀,走到蛇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蛇精又垂下眼去思考,然后再瞄了眼蛇精再然后又垂下眼去思考,如此重复了数次,就在蛇精被盯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大老爷才开启尊口,道:“本王突然觉得这样一块一块地割肉太没意思了,”一块一块地割肉,他大老爷还觉得没意思,那她到底峡谷怎样才有意思?“不如让本王试试如何既能让你不会死得很快又鞥将你挫骨扬灰到灰飞烟灭不留一魂一魄的地步如何?”这话说得好像他很好商量似的,而他的对面——那条蛇精已经心胆俱裂,最后一点儿精神底线也崩溃了。
蛇精可不会将南宫聿的话当做在开玩笑,十成十的会成真,原本他是宁愿被凌迟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一具躯体而已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够危及生命,只要法力还在他大不了再次躲到深山老林去修炼个十年百年的还不怕没新肉体?可是……可是如果下场是灰飞烟灭,那、那……难怪蛇精会不怕丢脸的给他晕厥过去!
可是他晕他的,某人可没那么好心让他晕个够,很快的就将他给弄醒了过来,或许这一晕还真的给他云出个明白来,明白何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等南宫聿动手,那蛇精就怪怪滴招供了出来,乖的南宫聿那是个相当的满意。
“早说不就行了,何必非得深受这么大的罪?真是。”一反冷酷形象,南宫聿很哥俩好的拉起蛇精,自然那蛇精身上的伤口也跟着恢复如初。“这就对了嘛,最后还不是说出来了。”拍拍蛇精的肩膀,继续道,“接下来还得麻烦你带路,走吧。”
走?去哪?蛇精被他一拍一推,整个人吓得一蹦三丈高,惊吓指数飙高的心魂还没收回,一时愣到九天外。“去、去哪?”
回头朝他一笑,“你说呢?”
那笑就跟一盆取自天山万年冰水一样冷,兜头罩下,寒颤一个接一个的打,蛇精已经无力多说什么了。
房间内再起水纹,眨眼间男公关与已经拎着蛇精的衣领出现在城外的深山老林中,老实说,蛇精真的很想大声抗议来着,他又不是人间界的恶灵,他鬼王做什么跨界管起他来?可是……他不敢!呜呜呜,他好歹在人间界长大逍遥了好几百年,又不是不晓得那鬼王不仅只杀恶灵啊,就算天神来了,只要惹得他老大一个不高兴照样杀杀杀……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挑战人家的底线……
太窝囊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