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很窝囊地在前面带路,两人身形如风一般在丛林中穿过,不过片刻,已经距离城镇四十多里,然后,他们便在一个山洞前停下。
“就这里。”蛇精说着,率先进入山洞。南宫聿尾随其后,他可不怕蛇精耍什么鬼招数,他是不死不灭之身,连盘古大神的神魔图都拿他没辙,还怕这区区一条几百年的小蛇精?
往前走,山洞内渐渐地由窄变宽,再往里面走,光线不但不会越来越暗,反而越来越亮如白昼。转了个弯,视线豁然开阔,出现在南宫聿面前的是一个长宽数十丈的大山洞,空无一物,山洞内的光线由数颗镶嵌在山壁上得几块石头发出。那光色不似极其少见的夜明珠发出的透着绿色的荧光,而是白色的。难怪越超里面走,光线会越来越亮。
眉头微蹙,阴鸷的眼转向蛇精,“这里……”
不等南宫聿说完,蛇精急急忙马盖蒂打断他的话,“这里只是入口、入口!”
眉头松开,“带路。”
为了能尽快摆脱身后的索命瘟神,蛇精已经顾不得当初一开始 的计划,之想着快快结束这一趟要命之旅。
直到靠近,南宫聿才发现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山洞其实只是个障眼法,随着靠近会发现有一层透明的能量壁将山洞给隔开三分之二。就见蛇精右手抬起覆在哪能量壁上,然后覆盖处发出光华,然后那能量壁就凭空消失。
随着能量壁的消失,内中真实景象清楚明白的表现在南宫聿面前,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池子,池子中装得不是水也不是其他什么液体,而是骇人的血以及人的尸体!那被抓走的东方大陆的人就被挂在池子上空,密密麻麻挂满整个山洞,这其中不仅仅有从恩瑞斯管辖的城镇抓来的东方大陆的人,还有其他城镇的无辜百姓,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不下百人,每个人的脚底下都滴着血,一滴接一滴,绵绵不绝,那池中的血便是由此而来。再看那些人,竟然都还活着。区别是其中有些人只剩下一口气,还有一些人还剩下半条命。
就算南宫聿曾经冷漠无情,嗜杀残暴,见到这一幕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一下。不由得考虑,袍袖一挥,眨眼间那些人就躺在了池子旁边的地上,昏迷不醒。南宫聿施法锁住了他们的元灵,他看出那些人身上没有伤口,那些血是被法力逼出来的。
狠狠地瞪了眼蛇精,“这些便是那个人吩咐你做的?”
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
“你已经抓了多少人!”这池中的血可不是几十个人的分量。
“八、八百多……”
“……带我去见他!”某设计稿很确定自己听到了咬牙的声音。
“呃?”蛇精瞪大眼,好似没听明白。
“嗯?不行?”
只是淡淡的一瞥就惊得蛇精立即回神,赶紧摇头,忙不迭地说:“当然行!当然行!”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
刚跨出一步的脚顿时石化,另一只半抬的脚也跟着石化,身子半转,眼眸大睁,“还、还有什、什么事?”
瞥了眼那些昏迷中的人,“先送他们回去。”
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先转动了下头颅,再动了动肩膀,然后是跨出的那一只脚,再然后是半抬的脚,最后整个热转过身来——这种小事难不倒他——一团光辉笼罩向那些昏迷的人,将那些人包裹置半空,随着蛇精口中发出一声轻喝,那些昏迷中的人瞬间消失无踪。
南宫聿无视蛇精那张谄媚的笑脸,目光落在那一池的鲜血上,哼了声,袍袖一挥,那些鲜血连带着池子也跟着消失不见。
千人血池?哼!
***
其实蛇精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只是不走正道整天想着能在妖界拥有立足之地,而不是无根无庇护的存在。他是一条流浪蛇,不知道父母是谁,历经生死,如果不是一时机遇他依然只是一条随时会丧生在捕蛇人手上的小蛇。可是,即便他开启了心智,走上修炼一途,他依然没有改变卑微的身份,在妖界他依然是最底层的存在,没有一个蛇族愿意接纳他收留他。即便有也只是利用。
于是他心寒了,不在抱有希望,独自一人离开里蜀山,离开妖界聚集地,来到这远离东土大陆的深山从零里想要安静的修炼。可是就算他远离东方大陆,邪恶还是无处不在,就在他来到这出深山老林中得第九天,他遇到了差点之塔于死地的西方魔兽以及救了他一命的那个人。
那个西方魔兽的功力远在蛇精之上,以中方大陆妖界的功力层次来分,那西方魔兽应该由千年以上的修行了。蛇精区区八百年的修行被打得几近魂飞魄散。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手相救,那一场关联生死的一战便是蛇精一生中的最后一战。
但是,这个世界时残酷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出手相救,蛇精早就清楚这一点生存之道,不因为那个人的出手相救而认为这个世界时温暖美好的。因此,一旦脱离险境,他便直接了大概提出“报恩”,只要他嫩力所及必定全力以赴。
而那个人也很直接,只提出一个要求:千人血池。地点就在这连绵不绝的深山丛林中。
蛇精承认自己很怕死,可是那根本就是人之常情,就算他不是人,只是一条蛇精,面对生死依然有着与人无二别的恐惧心理,所以面对南宫聿招供出所有,他虽然内疚但是并不懊恼后悔——他尽力了。
“就是这里。”一路飞驰,来到一座与周边葱翠欲滴的山峦完全是两个极致的石山前,蛇精说道。
他与那个人至今之见过两次面,一次是那次相救,再一次便是这里。那个人曾说过,如果有什么事要找他就来这里。
南宫聿抬眼打量眼前这座很突兀的石山,高不过周边的山峦,大约数十丈高吧,体积也比不上周边任何一座山峦,连一半的体积都达不到。再看那山峰峥嵘,奇石嶙峋,处处巧夺天工,却不见一根草一点绿,就这么的醒目地突兀地耸立在一片绿海中。
看着看着,眉头开始朝眉心蹙拢,眼神浅浅地腾起阴鸷的血光,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周身那许久不曾外放的阴冷气息似洪水澎湃了开来。不对劲,很不对劲!可是南宫聿偏偏就是看不出不对劲之处在哪里。
不过他也没空余的时间去思考哪里不对劲——蛇精只是将手搭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会就收了回来,也没见到有什么奇怪之处,石山下凭空多出一扇光质的门来,然后就见一个身材颀长,身穿一件白色滚金边的长袍,面容俊美,一双细长的眼眸透着丝丝邪气的年轻男子从那光质的门中走出。
“原来你带了客人来。”那男子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南宫聿,眼波未曾惊动分毫。
蛇精吞了口口水,眼珠子偷偷瞄向南宫聿。而南宫聿自始自终目光都落在那男子身上。现在他不用去苦苦思索也明白了刚才他为何会感觉不对劲,那是因为那座石山周边围绕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气,与眼前男子身上透发出来的邪气一般无二。
“这位客人,呃,要见您。”蛇精再次偷瞄了下南宫聿的脸色,转而对那男子说。
那男子微微扬起了眉,眸光转向南宫聿,定定地凝视了许久,然后笑了起来,走向南宫聿伸出右手:“你好。”
对男子这怪异的举止,南宫聿也只是微微地顿了顿,随即学习那男子伸出右手相握。再蛇精眼里他们是本次问候,其实只有二人自己才清楚明白,那一握手有多少力量在相握中碰撞彼此抗衡。
一对眼,他们彼此就确定“朋友”二字与他们无缘。非友即敌,这个局面他们是避免不了的。
“兄台是何人?”收回有些麻木的手,男子脸上挂着笑问道,右手却在背后松着筋骨,心下有些吃惊眼前人的不容小觑。
南宫聿淡定自若,面无表情地望着男子,“西方时空大神如何才能见到。”这才是他来到这里最终的目的,就下那些人,插手这件事村纯粹是“工作”罢了。
谁知那男子听了南宫聿的话,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是僵硬的,眼神是警惕的流露出不注意就会忽略的杀意。但是,南宫聿是何许人也?就算那消失的速度再快,在他眼里也是慢速度的消失,因此对那警惕对那莫名杀意特别的留下了心眼。
一定有什么秘密!
也是一瞬间的变化让南宫聿坚定的认定眼前这个透发着邪气的男子与那西方时空大神有某种关系,不然,就凭一个小小的异界存在,听到“西方时空大神”这个名头只有敬仰崇拜惊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冒出杀意来得。所以,一定有某种关系。南宫聿很清楚,那杀意不是针对那西方时空大神【也没那个资格去针对,螳螂挡车,自不量力】,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