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罗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与曲媛婉相遇后的感受,那都是真实的。
“是么?”
那到底是如何一种感觉?夜虞的双眼中透出一丝迷茫。
“盟主,等您遇上的时候就会知道属下此刻的心情了。”
夜罗深知,其实夜虞何常不是跟他一样,一只都是披着一件自己所不愿意穿的外衣,在做着一份自己所不愿意做的事。
夜虞的年纪尚轻,未来还有许多的路要走,将来会有一人带他离开这充满血腥的地方。
“也许吧!”
夜虞不敢去想,从他登上夜煞盟的盟主之位开始......
他就完全封闭了感情,唯一能碰触到他内心的也只有夜罗,就算是夜蝶也不能。
可惜......
现在夜罗却要离他而去,这让他的心中在痛疼的时候,居然还参杂着一份欣喜......
“夜罗,这次本座给你的责罚是让你试药!”
内心的矛盾让夜虞无从抉择,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试药?”
夜罗知道夜虞不单单武学造诣高,他的医术也是相当之高,更是用毒的高手。
“嗯!本座最近一直在研制一种新的药,至于是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不过这药还未找人试过,就由你来试吧!”
“盟主......”
夜罗犹豫了起来,一条血煞路就让他不知结果会是如何,这不知名的药......
“怎么怕了?”夜虞眯起了双眼,起身,靠近夜罗,“要是怕了,就去做你该做的任务,任务办妥了,本座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不不,属下愿意试药,属下接受责罚。”
夜罗的犹豫在夜虞的话下完全的崩溃。
“呵呵......很好!”
夜虞眼中闪过一次复杂的情绪,缓缓走回到座位上,不再出声。
夜罗至始至终都未有起身过,跪在地上,脑中思绪千千万......
他一定要活着,活着才能与曲媛婉相守,才能去保护他。
“盟主,属下现在只求您记得自己所答应过的事。”
“本座说一不二,不放心,在你没有断气以前,我决然不会派人去取曲媛婉的性命,要是你真的能闯过血煞路,本座就让你离开夜煞盟。”
夜虞的脸上扬起一道淡淡的哀愁,夜罗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这句话夜虞未有出口而是在心中默默说着。
“盟主......夜罗对不起您!”
夜虞的话让夜罗居然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夜虞不敢去望向夜罗,怕脸上的悲伤会让夜罗看出,他何常不是有份歉疚,夜罗会走上这条路完全是为了他。
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可惜碍于身份,他不能说。
夜蝶一直站立在大厅外,她将大厅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紧揪着,为两人那份无法开口道出的感情心疼着。
夜虞的心一定很不好受,要让他对如兄长的夜罗做出这样事,于心何忍,但是夜虞却又不得不做,哎!
“夜蝶,小瓶是不是已经拿来了?”夜虞声音的传来,让夜蝶无法再在大厅门口......
只能擦拭去垂挂在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入大厅中,回道:“盟主,小瓶已经给您拿来。”
手中紧握着那只黑色的小琉璃瓶,夜蝶朝着夜虞走去,递上。
夜虞接过夜蝶手中的小瓶,犹豫闪现在脸上,这药吃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连他都不知道,现在他是否真的应该拿夜罗试药?
要是......
夜罗抬起头,夜虞脸上的犹豫让他深知,夜虞对他还是感情的,“盟主,请将药给属下吧!”
现在万万不能再让夜虞为难了,一切都是他应该背负的。
“夜罗哥......夜罗,这药吃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本座不知,你可想好了,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
夜虞手紧握着小瓶,双眼紧锁在夜罗的脸上,希望夜罗能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盟主,属下甘愿令罚。”夜罗义无反顾的说着:“盟主请将药给属下吧!”
“夜......你......罢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受的。”
夜虞想要在说什么,最后只能放弃,夜罗的态度坚定,根本没有婉转的余地。
手微微颤抖着,夜虞打开了瓶盖,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瓶口溢出,倒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拿在手中久久无法递给夜罗。
“盟主请给属下吧!”夜罗再次出声提醒。
“接着。”夜虞把心一横,将手中小丸子扔给了夜罗,又道:“记住,吃下去以后两个时辰里不得运动,两个时辰后我会开启血煞路。”
“是!”夜罗接下小丸子,没有犹豫,放入嘴中,吞入了肚中。
看着夜罗将药吞下,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夜虞朝两人挥了挥衣袖,说道:“现在就算你想反悔也已经完了,夜蝶带夜罗下去休息吧!两个时辰后,本座自会去见他。”
“是!盟主。”夜蝶与夜罗纷纷朝着夜虞一叩拜,夜蝶对夜罗说道:“夜罗走吧!”夜罗点头,回道:“嗯!”
“夜罗,记住两个时辰内不可运功。”
看着两人即将消失在大厅门口的身影,夜虞不禁大声提醒夜罗。
“属下知道。”夜罗转身,对夜虞说道:“盟主,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开启血煞路,将会消耗你的内力。”
“本座知道,你们下去吧!”
夜罗的话让夜虞心中一暖,再次挥动了一下手,人坐回到了椅子上。
夜罗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那道孤寂的夜虞,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疾步走入大厅中,走近夜虞,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夜罗......”
夜虞被夜罗这突然起来的举动所惊吓道。同样受惊的还有呆呆愣愣站立在大厅门口的夜蝶。
“虞......虞儿......”
夜罗颤抖着声音唤出了夜虞的名字。
夜虞的身子在夜罗的怀中轻颤了一下,夜罗一直都不肯唤叫他的名字,这一刻他居然......
心如海浪击打岩石一样澎湃,夜虞双手环上夜罗的腰际,将头靠近夜罗,哭泣道:“夜罗哥哥......夜罗哥哥......你千万不要死,虞儿不想你死......夜罗哥哥......”
“乖虞儿,夜罗哥哥不会死的,放心,以后夜罗哥哥不能在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听夜蝶的话,按时用餐知道吗?”夜罗隐忍着泪眼的落下,手轻抚着夜虞的发丝,“你实在是太瘦了,十六岁的人了,抱上去就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夜虞靠在夜罗的身上,抽泣着听夜罗诉说着,这就是离别的苦吗?
“夜罗哥哥,你就不能不走吗?”为什么一定要走,就不能留下来吗?“要是你喜欢曲媛婉,可以把她接来!”
“这万万不可,虞儿,你应当知道媛婉的身份,要是将她带来这里,只会害了你与夜煞盟,而且我想媛婉也不喜欢待在这里。”
一个充满血腥的地方曲媛婉又怎么会忍受呢?
“我不怕,不管她的身份什么,我都会保护你跟她,夜罗哥哥,留下来陪虞儿可以吗?”
仰起头,泪水还在脸上流淌,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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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虞的脸上挂着泪水,鼻音浓重,手紧抓住夜罗的衣服,仰起头,恳求着夜罗能留下来,他会保护夜罗,会保护曲媛婉。
只要夜罗肯留下来,他不惜与励皇国为敌!!
夜罗听着夜虞的话,心中激荡着,刹那间他居然想要顺从了夜虞的意思,将曲媛婉接来此处。
可......
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一闪即过,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
这对夜虞,对曲媛婉都不公平!
夜虞的小手紧攥着他的衣服,让他无法离开,瘦小的身躯在颤抖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乞求,恳求着他能留下来。
心上在滴血,夜罗强硬的握住夜虞的手臂,将他从怀中扯离,沉声道:“盟主,属下告退了,您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向着大厅门口走去。
“夜罗哥哥......夜罗哥......夜罗!!”
夜虞望着那道匆匆离去的身影,伸起手,想要去抓......
奈何体内的一点自尊与骄傲让他没有迈出脚步,目送着夜罗的身影从他的眼底消失。
“夜罗!!”
仰起头,大声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浓浓地眷恋与不舍,同样还有着一份哀伤。
夜罗脚步在从大厅中传来的叫唤声中,愈加愈快,最后已经是用跑得。
一声声呼唤让他无法忍受,夜虞的声音让他只是想要逃避。
“夜罗......夜罗......”
夜蝶加快步伐紧跟在夜罗的身后,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动用了真气。
夜罗知道现在他不能运功,所以他才没有用轻功,不然夜蝶又怎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夜罗!!”夜蝶提气,追上夜罗,双手伸展,当去了夜罗的去路。“夜罗,你跑什么?”
“你让开!”
咆哮出声,夜蝶的阻挡让夜罗生气。
“不让!”
一口回绝。
“你!”夜罗提手朝夜蝶挥手,要不是及时收回,现在就已经直直打在了夜蝶的身上,惊诧道:“你疯了!”
“我才没有疯,你是疯了才是!我们是不是亏待了你,让你这么狠心说离去就想离去?”
夜蝶没有后退,反倒是上前。
“没有,你们待我一直都很好。”
要说这五年来,对待最好的人就是夜虞与夜蝶。
“那为什么要离开?你刚才也看到了,盟主为了你在哭泣,这样的盟主就算看着他长大的我也没有见到过,盟主就算在悲伤也不会在他人的面前哭泣,但是......你却让他扯下了尊严,哭倒在你的身上。”
夜蝶说着,双眼中泛起丝丝红光。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夜蝶的话让夜罗只想快快的离开,夜蝶难道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会吗?
他的心也是血肉做得,也会疼痛,夜虞那时候的样子,让他心疼得几乎无法喘息。
这五年来,他一直都当夜虞如亲弟弟一般疼爱......
虽然这份疼爱无法在别人面前流露,只能埋藏在心底......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别人所不能背负的痛苦的夜虞。
“夜罗,我知道你一直是最疼盟主的人,你就不能不走么?刚才盟主不是也已经说了,让你去接曲小姐过来,他会保护你们!!”夜蝶实在不明白,夜虞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夜罗还是要强硬的不肯答应!!“为什么你就不肯点头答应,一定要将结果设定会悲剧!!”
明明结局可以皆大欢喜,只要夜罗点头答应不就可以了么?
“夜蝶,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到底结果是不是悲剧还不能断言,我要回房去休息了,你去看看盟主吧!”
夜罗摇着头,他无法告诉夜蝶什么,现在只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夜罗,盟主给你所吃下的什么药你可知道?”
夜蝶不知道在她去取药的那段时间里,夜虞是否将药的效力告诉夜罗。
“没有,盟主说,这药还未有人试用过,这次我犯错,我甘愿为盟主试药。”
毒药他也只能认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没什么了,你记住盟主的话,两个时辰里不要运功就可以了。”
夜蝶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想想也确实,夜虞怎么会将此事告诉夜罗,不然夜罗怎会愿意乖乖吞下药。
“夜蝶,那你快回去盟主身边吧!我没什么事,只是想需要安静一会。”
夜罗并不想要探究他到底吃了什么药,催促着夜蝶快快回到夜虞的身边。
“我应该说的也已经说完,看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好好休息吧!”
夜蝶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夜罗的坚定恐怕是无人能让他回头了。
“去吧!”
夜罗朝着夜蝶挥了挥手。
“那我走了。”
夜蝶再次望了眼夜罗,暗暗叹息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大厅而去。
夜罗目送夜蝶离去,消失,转身向着他的房间慢慢踱步而去......
夜罗的身影消失不久,从院子一角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眼中闪烁不定......
手摸弄着下巴处的一撮小胡须,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转身,大步朝着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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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琴缘居
曲媛婉躺在床上,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睁眼所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竹儿与嬷嬷,她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只是环视了一圈,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想见的那道身影却不在,失望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小小姐,您现在千万不要乱想,夜公子一定会来的。”
曲媛婉脸上流露出来的失落让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嬷嬷......你......你怎么会说话了?”
嬷嬷的声音让曲媛婉惊讶的抬起头,直望向与她。
“小小姐,老奴对不起您!!”
嬷嬷说着,人已经跪在地上。
“嬷嬷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嬷嬷的举动让曲媛婉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竹儿,快扶嬷嬷起来。”焦急让她只能唤着站立在床边的竹儿。
“嬷嬷,快点起来,小姐让你起来。”
竹儿在曲媛婉的唤声中,上前想要扶起嬷嬷。
嬷嬷抬手,阻挡竹儿扶她起来,转身望向曲媛婉,说道:“小小姐,就让老奴跪着跟您说话吧!”
“嬷嬷有话起来说,你这样让我无措。”
曲媛婉望着嬷嬷,眼中有着请求;嬷嬷可是扶持了她与母亲吴嫣然两代人的人......
就算她不过是陪嫁的丫鬟,她却是嬷嬷一手带大,母亲的去世后,她的身边就只有嬷嬷一人。
对嬷嬷,曲媛婉如母亲一般的尊敬,从来不把她当下人看待过。
“小小姐,老奴有罪,老奴要把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诉您。”
对于吴嫣然的身份,她比任何都要清楚,当年吴嫣然就只是带上了她,离开了他们的故土,来到了励皇国。
事情的一切也是从那时日埋下了祸根,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装聋作哑就是不想让外人从她的身上探取秘密。
现在曲媛婉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来所受到的罪已经足够,她要将秘密全盘托出,曲媛婉不应该活得这么辛苦,她可是公主啊!
“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
秘密?
嬷嬷到底想要对她说什么?
嬷嬷现在既能说话也不再糊涂,口齿清楚,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换了痴呆症的人。
“嬷嬷,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小小姐,老奴也不想如何做,每次看到您受罪,老奴就想保护您,可是......老奴不能让那帮贼人,知道小姐的秘密,知道小小姐的秘密,老奴不得不如此做。”嬷嬷跪倒在地上,叩头说着:“小小姐,老奴今天就要把这么秘密告诉您,小小姐您的身份其实是旬吴国的小公主,身为公主的您怎么能吃着多的苦头。”
“什么——”曲媛婉惊叫出声,人急急坐起,混沌的心智在此刻也已清醒,“嬷嬷,这......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这让她如何能相信,她回事旬吴国的小公主?
看来嬷嬷真的是病了,痴呆症又犯了。
“不是的,小小姐,老奴说的句句属实,你的的确确是旬吴国的小公主,小姐其实真正的身份是旬吴国的大公主善绫公主。”嬷嬷急急摇头,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话。“善绫公主会离开旬吴国是接到了国主的命令,进入励皇国做密探,当年正是励皇国想要并吞旬吴国的战乱时期。”
“嬷嬷......”
曲媛婉不知道是否应该要相信嬷嬷的话,娘亲居然会是旬吴国的公主,来励皇国是为了窃取国家机密,这......
这倒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招来灭族的惨剧。
“小小姐,原本老奴是不想说的,就让这么秘密陪着老奴去地下,但老奴实在不想再看小小姐受苦了,小小姐,要是不想嫁入皇宫,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护送出京城。”嬷嬷眼中满是泪水,“老奴看得出来小小姐喜欢夜公子,夜公子也喜欢着小小姐,小小姐这十几年来已经够了,是应该为您自己好好想想了,跟夜公子离开京城吧!您可以会旬吴国,那里也是你的故乡,您母亲的故乡。”
“嬷嬷,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很乱很乱。”
这一切都太突然,想她如何能一时间就消化。
“小小姐,时间有限,您可要考虑清楚了,幸福不是隐忍而来的,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爹爹怎么办?爹爹知道吗?”
爹爹知道娘亲的身份吗?
嬷嬷摇了摇头,说道:“驸马爷......相爷一直都不知道小姐,公主的身份,一直都以为小姐不过是为琴师。”
“是么?”
原来爹爹一直都不知道,只是深爱着作为琴师的娘亲......
爹爹并非是位看重身份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回绝了那些豪门千金而取了只是一名琴师的娘亲。
爹爹真的很爱娘亲,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就是因为太爱娘亲了,所以才会痛恨夺取了娘亲生命的她,一直将她视为是仇人。
当年圣上的延误,让爹爹错失了与娘亲的最后团聚,爹爹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仇。
在爹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要是当年及时的能赶回来,娘亲不会就这么早过世了;他会选择娘亲而放弃还在娘亲肚中的她。
要是那时候娘亲没有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出生,那么现在她是否会在投身到别家幸福的过着日子呢?
也就不用受这么多年来的苦了,娘亲......
为什么当年没有选择活下去,而是选择了让她活下去!!
要说恨,她的恨远远超过了爹爹心中的那份恨。
恨娘亲的选择,恨爹爹的冷漠,恨老天爷的不公!!
她曾经也想同爹爹一样,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卸到陛下的身上,等嫁进皇宫,她会让陛下付出代价。
可......现在也许恨意犹在,但是她却已经没有想要复仇的力气。
生命对她来说,就是能过一日算一日,对于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是否活着的她来说,仇恨到底算什么?
现在的她只是想能开开心心的走完这最后的路程,原本以为会了无心愿的离开这个尘世。
却没有想到会让她遇上了他......夜罗!
他的出现就如一缕冬日里的阳光,温暖了她冰冻的天地,短暂的相遇,却造就了一分刻骨铭心的爱。
曲媛婉清楚地知道她爱上了夜罗,爱上一位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何人的男子,就只是一个名字,就这么多。
可笑,原来她对爱可以这么的简单而又疯狂,原来一见钟情真的存在。
闪电式的爱情也并非是虚假,现在她就深切的体会到。
爱上夜罗,不后悔,只是......他真的还会出现吗?
他真的会爱上一名连生命能存活几日都不知道的她吗?
爹爹跟娘亲的爱让人羡慕却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心酸,而她呢?她的爱情的结果会是如何?
“小小姐(小姐)......”嬷嬷与竹儿同时唤着神智呆涩的曲媛婉,两人担心着曲媛婉是否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嬷嬷,竹儿,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要好好想想到底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曲媛婉抬起头,望着两人,迷茫的双眼找不到焦点。
“小姐,你的身子没事吗?”竹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被已经站起身,站立在身旁的嬷嬷拉着走出了房间。
嬷嬷知道现在曲媛婉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她与竹儿在这里只会让她的思绪更加的混乱而已。
曲媛婉目送两人走出房间,现在她确实要好好想想应当如何做,身心的疲惫早已超出了她所能附和的范畴。
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太突然,让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嬷嬷与竹儿一离去,使得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寂静当中,曲媛婉目光环顾着四周,她为什么会感觉到身体在阵阵发寒。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为什么会产生出一股陌生感?这里真的是她一只所居住的地方吗?
双眼,来回在房间中,看着,一桌一椅一琴都让她深知,这里确实就是她居住了十六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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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她生活了十六个年头的地方的吗?
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到一股陌生感?
曲媛婉望着四周,熟悉的一切清楚的告诉她......
这里确实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可惜这里的一切仿佛并不属于她,甚至让她有种感觉,她不过是个替代,原本应该入住这里的人并非是她。
荒唐的念头,却又是让她的心涌出前所未有的开心,她的身心都在为这个想法而欢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压抑不住的笑声从她的嘴中响起,笑声中夹杂着苦涩、辛酸、解脱、释放,手摸上脸颊......
眼泪随着笑声的响起滑下,但是她的心却并不悲伤,第一次落泪没有悲伤的感觉,心无比的舒畅。
她谁也不是,她不是曲媛婉,不是什么公主,她就是她......
笑声消失,起身,缓缓走下床,抬眼环顾着四周,嘴中喃喃道:“大师,媛婉终于想明白你所说的话了,我就是我,不用在乎什么身份,就算没有了现在的一切,但是我却可以拥有一直所想要追寻的东西......大师,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我也可以有权利去拥有幸福。”说着,人跪倒在地上,双手环住胸口,又道:“我非我,我又是我,人生就是在沉沉浮浮中成长,十六的浑浑噩噩足以归还一切,未来我要为自己而活,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朵只知道忍让的芙蓉花,红莲将会我的重生。”
笑了,现在在曲媛婉脸上笑容,变得美丽不可方物,如一朵百折不饶的红莲花......
“恭喜曲施主终于大彻大悟了。”
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在房中。
“苦尘大师......大师,是您吗?”
曲媛婉抬眼,望向前方,空荡荡的房间中还是只有她一人,那道声音又怎么回事?
“曲施主,贫僧目前在千里之外,只不过是曲施主的大悟让贫僧欣喜下,不禁用上了千里传音术。”
“原来是这样,大师,谢谢您,谢谢您的点化,小女不会忘了大师的恩德。”
曲媛婉对着空气叩拜了一下。
“曲施主,时限为一月,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就在这一月内去了却吧!现在你可以吃下那颗,贫僧交予你的药丸了。”
“小女谨记,大师,小女还想询问一事。”
“曲施主,有些事未必一定要去深究,谜底自然而然会在你的眼前揭开。”
“可是......”夜罗真的会是她的命定中人吗?
“万事切莫强求,曲施主要是无法确定,就不要吞下药丸,不然就算后悔也无回天乏术。”
“不......小女知错了大师,小女惶恐,让大师见笑了。”
“贫僧告退。”
“大师......苦尘大师......”
曲媛婉仰头,环顾了一下房顶,叫喊声已经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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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村袭风居
“苦尘大师?”
“阿弥陀佛,贫僧走神了,黑施主请。”
苦尘大师脸上温存着一抹笑容。说着将手中的白子下落在棋盘上。
“大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可有什么事?”
手捏着一枚黑棋往棋盘上一放,双眼中的锐利有增无减。
“哈哈......黑施主十年如一日,贫僧早就在一年前就对黑施主说过,每年的今日都会前来拜访,难道黑施主忘记了?”
“大师,要是可以,黑某真的很不想见到你这张脸。”黑袭风将手中的黑子用力一放,暗敛下眼,沉声道:“苦尘,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样不温不火的笑容,我就恨不能把你的脸给撕烂。”
“善哉善哉!”苦尘大师手掌一合,说着双掌就要拍打上自己的脸。
一道黑影如风一般急速的闪到苦尘的身前,握住他的手,吼道:“你疯了?”说完,一把甩开苦尘的手,走离了棋盘,下棋的兴致早已殆始已尽。
“黑施主既然不想看到贫僧这张脸,贫僧只能将其毁去。”
苦尘脸上笑容依旧,说话平常,宛如说的是稀松平常。
“你......迂腐!”黑袭风转身,一甩衣袖,又道:“这次前来是不是为了豆豆。”就算苦尘不说,他也能想到了,毕竟一年了。
“黑施主,应该知道豆豆姑娘的生命只有三年,现今已经过去一年,那就是说,豆豆姑娘还有两年可活。”
苦尘淡淡的脸上不禁也为了这些话而起了一丝涟漪。
“我当然知道,这一年里,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找另一颗幽婉双豆么?”
黑袭风的脸色阴沉。
“这也是一年前为何贫僧为将豆豆交予你们了。”
五色元老,非仙却又是仙,隐居遁世,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这世上想来也只有这位得道高僧,却又性格异常怪癖的苦尘大师了。
“鬼扯,你还不是因为此处人杰地灵,加上我们这五个老鬼的道行,有益幽婉双豆的成长......”
黑袭风口急的说道。
“哈哈......看来贫僧肚子那点事都让黑施主看的一清二楚。”
苦尘讪讪道。
“臭和尚,别给我嘻嘻哈哈的,说,这次来到底又有什么事?”
黑袭风脸色愈来愈阴沉。
“出家人不大诳语,这次贫僧前来就是要告诉五色元老,另一颗幽婉双豆的下落。”
苦尘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黑袭风转头,眼中有着一份狂喜,在看到苦尘的那张笑脸时,瞬间隐去欣喜,沉声道:“你会这么好心?”
这和尚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就算是他们五人也无人清楚,不过他会这么说必定又是在打他们的主意了。
“好说好说,黑施主,这幽婉双豆目前所在之地,贫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