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什么,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膨胀的?生活中那些被自己的欲望膨胀而疯狂的人不少,或毁了单单自己,或伤害了更多的人。分析那些教训甚至是血与生命的代价,当一个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成一个在法度与伦理内的愿望,这是正常的欲望。然而,如果正当的愿望超出度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又或是追求不当欲望,那就要出问题了。
大嫂开始不再拒绝大哥的钱了。此后十年,日子都是平静的,和谐的。遗憾的是,大嫂一直没有让大哥进她的“房间”,大哥也曾做过努力,可都是遍体鳞伤的被打出来了。
只是,在大哥交钱了不到一周,他开始不交钱了。大嫂有时候想问问,可是站在门口的她,看看大哥还是没有张嘴,然后关上堂屋的门,自己干自己的事了,随便他怎么着,大哥也是故意的不说。
要割麦子了。大哥不能干,所以他根本不问。只有大嫂带着我们几个小孩,站在麦地里,我能露出肩膀,三弟则是刚露出头,先锋根本看不见人。
我们就这样忙碌着,真是累呀。没有多大会,我们手上都是血泡了。三弟还不小心用镰刀划着了自己的腿,血流的很多,不过他没有哭,我看着感到一阵阵身体发麻。三弟不能干了,只有我和大嫂。我想多干点,可是毕竟小,只有尽自己的能力来干了,总是比别人家的慢。
大哥也没有闲着,用木箱子里面塞上破棉花,去卖冰糕了,那时的冰糕就是冰块,有糖精的冰块。他赶着毛驴车,来回穿梭在地里村头,一般是五分钱一块,稍微有点化的,一毛钱三块。有时也会给我们送来几块化的,丢下就又拄着棍子急匆匆走了。
晚上,大哥会给我们做好饭,还会有变蛋,这是我们最喜欢吃的。大嫂看着也是流口水的。她会和我们抢着吃。不过,看着她拿着筷子颤抖的手,我才知道她的累,她的痛,她的忍耐。她的手上全是血泡,原来白皙纤细的手,现在却用破布包裹着,一层一层。
大嫂没有什么皮筋与头花来扎头,她直接在床单上撕下一条稍微有点红色的布,缠在了长发上。不过,漂亮的人,无论怎么简约都是一种时尚,还引来村里的女孩与小媳妇的相仿,还特地到家里来求经呢!
农村家长里短烦人的事,也是层出不穷的。
四婶那张嘴呀,惹不完的事,找不完的茬。她的骂开始转变方向了,说是谁偷割了她家的麦子,谁到她家地里检了她家的麦穗,谁趁她们家没有人偷喝了锅里的剩汤,谁趁她们场里(农村麦收季节专门割去一片麦子,然后打平整后,用打麦子用的地方)没有人偷了她几捆麦子,哎呀,只要是可能想起来的,她都会骂出来。
她家的地,一边是挨着我家的,另一边是挨着二大娘的儿子进哥家的。大嫂安排了,无论她怎么骂,只要我们没有做什么,不要理他。
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膨胀,可能是她从骂人中体验到了乐趣,或成功,或霸气,或什么什么?多少次她都是堵着我们骂,我们就躲着她,再后来,她见谁都骂,因为和别人家不沾边,也没有谁理她。这可能助长了她的气焰,也加速了对她的打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