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大将军“砰”地一声将那把不知从何处又寻回的大刀掷于棋盘之上,身子朝柳长羡挪近了几分,“本将军甚好,就是这夜里十分空冷,若是柳公子有时间,不如去府上坐坐?”
上大将军府?
柳长羡睫毛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自个儿洗干净了眼巴巴去千里送人头,当他没有脑子不成?
葡萄美酒夜光杯,柳长羡一边慢慢摇晃手中的琉璃杯,杯中的葡萄酒欲落不出,一边冷声道:“大将军可真是急不可耐啊!”
缪大将军一听便觉出柳长羡声中的咬牙切齿,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丞相府与将军府关系亲近,柳公子常来也是应当。”
应当?
抬眼望去,缪大将军的目光正巧落在柳长羡身上,柳长羡只深觉像是被癞蛤蟆舔了一舌头,恶心地机灵灵打了个寒噤,便是他脸皮子再厚也挡不住这番狗皮膏药。
“呵!”
柳长羡忍不住笑了出来,旁的他倒是不知道,就说那日大将军班师回朝在丞相府门口调戏他那回事…
“天色不早了,本公子还有大事儿,恕不奉陪了。”柳长羡一边抱起帛归一边说道。
缪大将军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出乎意料地没有追去,反倒是端起柳长羡用过的杯子,若有所思起来。
他看中的东西……来日方长!
“怎么样?这出戏可还好看?”
咳咳……我还是收回我上面说的话,咱可不能做负心汉啊,更不能被这外面的小公子勾引了去,再说我这还守着一皇宫的美人呢,于情于理……
此时众人皆如痴如醉的看着他曼妙的舞姿,几乎快忘却了呼吸。
那公子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他正在瞧着自己。
(小声哔哔:不是我觉着自恋,我总觉得这花魁他似乎在看我?)
此时曲声骤然转急,那公子以右足为轴,轻舒衣袖,身体也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数名美人儿围成一圈,玉手挥舞,几十条红色绸带轻扬而出,场中仿佛一片红色的晚霞,那公子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轻轻一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场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曲毕,那公子却并未下场,而是乘着那红色绸带,朝我所在的雅间飞来。
古人常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回我是相信了,因为天上只会掉美男。
那位翩翩佳公子,他就这么飞到我的眼前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眼前那旁若无人脱衣裳的公子,一边脱还一边嘟喃说那衣裳好看是好看,却太长了,穿着不甚舒服。
再看看那袖子,呃……我不知那是不是水袖,但的确挺长的,甩起来应该费了不少力气,这时候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这夏天的夜晚也着实难熬,刚才那么高难度的舞蹈,也真是难为了这位小……公子了。
这公子刚才在台上时,我这只看到他妖娆的舞姿,这会子来到我眼前,我才发现这好看的人哪哪儿都是好看的这句话是真真没说错。
那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太阳,衣角是银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如同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一般,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吧嗒”一声,打破了这份恬静,我有点尴尬,这犯起花痴来就容易闹笑话,刚刚看这公子有些看呆了,都没注意到杯中的酒洒在桌上了,等这酒杯掉落在桌上,我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
旁边那两水灵灵的美人儿一看这场面竟然偷笑了几声溜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把门给带上,连从小呆子都出去给我把门去了……这下可好,我更尴尬了。
我说那两美人儿也忒没有职业道德了,这做事儿得有始有终啊,怎地能做一半便半途而废呢?我这衣裳都还是湿的你们就这么把我扔这儿了,怎么说……怎么说也该带我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扔这儿吧。
这一对上那公子的眼睛,感觉我整个人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果然啊,美色误事儿……
那公子倒是颇有几分花魁的风范,一来倒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往上贴,先来了一番自我介绍,好好理了理衣裳,才说道:“公子好,小生颜蜜。”
我这正喝酒呢,差点一口酒就喷他身上,严密?我记得刚才那两美人儿叫什么莺莺还是燕燕吧,这花魁竟然叫严密?感觉好像好像一堆玛丽苏小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共产主义大佬。
“严密?”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恩。”
一时无话,我只顾喝我的酒,暗自琢磨这小呆子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竟然连花魁都给我弄过来了,虽说我是个皇帝,但这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我可不想一掷千金买他陪我一夜,没这福分!
那“严密”更是乐得自在,直接在我身旁斜靠着躺下了,拎了一串葡萄一颗接一颗的丢嘴里嚼着,忽然遇上一颗不太听话的葡萄,已经进嘴里了却又咕噜咕噜跑出来了,一直滚到我那衣角上才停歇。
我想着这葡萄滚了这么久都脏了,想必那“严密”也不会再要了,便想将那葡萄拿了自个儿吃掉,这毕竟是食物,又落在自个儿衣裳上了,我可不嫌弃,咱要珍惜食物啊。
可谁知我这葡萄还没吃到嘴里,便见一玉手伸过来把那颗葡萄拿走了,然后又丢进了自个儿的嘴里,像是跟那葡萄有仇似的用力嚼了几口然后抬眸望着我道:
“你不认识我了?”
我大惊,这是什么逆天鬼运气,来逛个青楼难不成也能遇到楼西洲从前的相好?这楼西洲究竟还有多少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哎!这皇帝当得可真是凶险万分啊!
此时的我呆若木鸡,心中正在挣扎该如何回答这问题,究竟认识还是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啊……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放在我的额头上,那手的主人道:“你失忆了?”
我翻了个白眼,失忆了你把手放我额头上干嘛?是失忆不是发烧啊兄弟。
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听那“严密”似是有几分同情的说道:“不是说好只是做戏给白夜非看的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做……做戏?
什么做戏?
兄弟你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别说话说一半跟拉屎没拉顺畅似的,隔应得慌儿。
“怎么?陛下想要我继续说下去?”
“恩。”
我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不过忘了也好,忘了你便能寻一个好的开始了,只希望这回陛下可不要再选错了。”
“……”
滚蛋吧您,跟我这扯犊子半天都说的废话呢,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浪费爷的时间,爷可不跟你玩了。
默了许久,那“严密”又冒出一句,“这回,你会选我吗?”
这语气中带着的那几分落寞凄凉,却让我想起了白夜非……这楼西洲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气,怎地这天下的美男美人儿就围着他一人瞎转,还一个个的都是被他伤害过的,他就不能专情忠诚的去对待一个人吗?
我暗叹,公子本是天上月,可惜人非心中人呐。
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听“嘭”的一声,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门倒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戏谑的声音:“我说皇上怎地到了门口却不进去,原来是到这儿来看老相好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失忆了你把手放我额头上干嘛?是失忆不是发烧啊兄弟。
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听那“严密”似是有几分同情的说道:“不是说好只是做戏给白夜非看的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做……做戏?
什么做戏?
兄弟你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别说话说一半跟拉屎没拉顺畅似的,隔应得慌儿。
“怎么?陛下想要我继续说下去?”
“恩。”
我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不过忘了也好,忘了你便能寻一个好的开始了,只希望这回陛下可不要再选错了。”
“……”
滚蛋吧您,跟我这扯犊子半天都说的废话呢,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浪费爷的时间,爷可不跟你玩了。
默了许久,那“严密”又冒出一句,“这回,你会选我吗?”
这语气中带着的那几分落寞凄凉,却让我想起了白夜非……这楼西洲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气,怎地这天下的美男美人儿就围着他一人瞎转,还一个个的都是被他伤害过的,他就不能专情忠诚的去对待一个人吗?
我暗叹,公子本是天上月,可惜人非心中人呐。
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听“嘭”的一声,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