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记忆是一条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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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羽果带着伤感的吻如纤纤蝴蝶

我带着水灵做新专辑上市全国巡回宣传活动,终于到了武汉这一站。

武汉是我们跟各媒体关系最好的一个城市,所有的电视台、电台及相关的报纸、杂志都有我们的熟人。所以我们一下飞机,就被一群热情的大多都还没见过面的各大媒体朋友围住。

我们下榻的武天五星大酒店早就挂出了“热烈欢迎北京著名歌手水灵小姐下榻本酒店”字样的大横幅。我心里有点想笑,水灵的专辑才上市一个月呢?怎么就成为著名歌手啦!当然,水灵不管是自身素质还是歌,还是做的宣传都是相当不错的。哎!不管它了,娱乐圈就是这样子的。

我们的套间很豪华,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每样东西都是被刻意收拾、摆放过的。茶几上还特意插了一束鲜花及贴了一张写有“祝水灵小姐及助手陈莫在武汉工作愉快”的红纸条。连日的奔波我早已累得不行,看着那张温馨的大床,我多想马上冲个澡倒下就睡。可是不行,酒店的大厅里还挤满了媒体朋友呢!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稍作休息,便要出去继续接受采访,赶着去两家电台做节目。

不知为何,在这么多的记者、主持人里,我一直没有看到比照片好看的羽果。我想,她是因为有点心理作用,不敢来。我早就跟她说过了,我理解我们彼此想见又不敢见的心理。但此时我也不能想得太多,工作第一。

我们几乎是每天被三四位媒体朋友陪着(这当然是我们人缘好啰),一会儿武汉卫视,一会儿武汉文艺台地跑着做节目嘉宾,有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中间我只给羽果打过两个电话。

直到第三天晚上。因酒店原先就有要求,我们要在酒店多功能厅为他们作一场嘉宾演出。我就跟水灵商量,暂时先让媒体的朋友陪着她,我说我要抽点时间去会一会以前在北京一起读书的老同学。我跟羽果的事她一点也不知道,我们也不想让圈里人知道。

我从来就没有体会过别人那种刻骨铭心,死去活来的爱,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认真去爱过吗?我总是为自己找理由。是因为还没碰上能让自己值得不顾一切、全身投入的人?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子,我生来就是那种玩玩爱情的人。但我真的很渴望能发生一段如电影里演的,小说里写的那种爱。要么很风花雪月,浪漫得醉人;要么是大灾大难,先死而后生的憾动人;也可以是很温馨、平静,但很真挚的,以小细节打动人的那种。

但这一次我也是玩玩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也相信自己玩得肯定够真。我把一般人不轻易说出口的“我爱你”三个字,会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说出来,传到羽果的耳朵里,贴到她的心坎上。我知道女孩都喜欢听这三个字,只要你是用心去说的。

现在就要见面了,彼此朝思暮想了两个月的人就要见面了。我设想过无数个我们见面时的情景,今天会不会正好是其中一个?

出租车不知为何开过了羽果电台的大门口,下车后,我在十几米远的背后看着正在朝我来的方向眺望的羽果。

她穿着一件宝石蓝色的长羽绒衣,斜挎着一只粗牛皮包,简短而干净的发,厚厚的羽绒衣也包不住的娇好的体形因为寒冷而有点缩起。看起来身高似乎跟我差不多,没有像她描述得那么高。

我从背面一步一步越走近她,不知为何就越想乐。当离她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我就故意咳了两声。羽果一转身,见用双手遮着脸的我,也赶紧用双手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我们就面对面的这样站着,中间只有一步的距离。缰持了一小会,我就开始用手去扒她的手。很自然的,我们一开始就有了皮肤上的接触,彼此一下子就没有了一丝的尴尬、隔阂。她反抗了几下,就被我把手拉开。她嘟着嘴、闭着眼说:“你看吧,你看吧,让你看个够。”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很有个性,很漂亮的脸。我就想起她寄给我的那张照片,我觉得给她拍那张所谓艺术照的摄影师应该下岗,这么漂亮、有个性的一个人儿竟被他拍得那么难看,害得我差一点放弃一个绝美的女朋友。

羽果甩开被我一直抓着不放的手。我就从包里取出事先买的“七个小矮人”布绒娃娃递给她。她乐得玩玩这个又摸摸那个,还故意问我谁是白雪公主。我说,当然是你了!我们彼此都感觉特别甜美幸福。

接下来我们开始漫无目地在街上游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街灯长长短短地影印着我们有点快乐,有点不安的影子。

我觉得两个人这样各走各的太没意思,就想再拉住她的手。我心里一直在鼓励自己:对女孩子要主动,有时,甚至可以强迫她就犯。一开始她怎么也不让我拉,很传统的样子说自己不习惯,特别是在大街上,害羞。我差一点笑出声来,心里想,这么会装。

“我这么老远跑到武汉来看你,你连手都不让我拉?”

她也许觉得我说得有理,接下来就不反抗了。我一拉上她的手,一会儿就得寸进尺地把她整个手臂都拉上了,再一会儿就把她整个人都拉进了自己的身子。

我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她,拉着她的手,总也看不够她。好几次我都好贪婪地盯着她看,直到她说,你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呢?我真的想把她永远刻在心里,把她看透,让她溶到自己身体里面去。

武汉的街头同这个冬季一样冷。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都不知应先做些什么。羽果先是带我去一家挺有名的小吃店吃了晚饭,接着,我们还是毫无目的在冷街上搂着瞎逛。进到一家酒吧,发现里面的气氛与我们此时的心情不合,随即就跑出来了。还是不知该去哪里。她说本来可以去她家看看的,看看她的卧室,说卧室里放满了我送她的各种礼物,看看她衣柜里许多的漂亮衣服。可是她知道晚上家里正好有客人,不方便。我怎么就恨起武汉这个鬼地方,似乎就没有一个地方适合我们这种心情的人去的。

我们最后在一个公园的门口站住。我知道已经很晚了,我们都该回去了。我抱紧她,再抱紧她……

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人怎么就像两个小孩,正在背着爸爸妈妈在外面偷玩,并且玩的是一种小孩不该玩的叫恋爱的游戏。其实,我觉得我跟羽果两人真的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思想行为还停留在儿童状态。

一个人回到酒店,澡也不想洗。问了一下水灵演出的事,靠回自己的枕边,回想着刚才几个小时与羽果相处的美妙感觉。闻闻身上还残留的羽果的香水味,心里似乎有一种满足感。

很快,羽果的电话来了,她说她刚洗完澡,问我在干嘛。我说我连澡也不想洗,只是在想你。

她沉默了一下说:“我也很想你。”

“你睡到我身边来吧!”我说。

“可以吗?”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知道我们俩都有心事。

“你跟他到底怎么样了?”我知道不该制造不快乐,但我还是不得不问。

她还是沉默。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问了,我相信你。”

后来我才知道,此时她刚跟黄学订完婚,她是被她妈拉着糊里糊涂的跟黄学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很丰盛的饭就算是订婚了。但我还是相信她。订婚了也没什么的。

挂上她的电话,孤寂就流窜到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流窜到我心的每一个角落来侵蚀自己。我的心似乎有什么事没做完而感不平静的整夜骚动着。

各媒体的宣传都做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安排签名售带、歌迷会等一系列活动。由于这几天宣传做得到位,水灵的歌也确实很不错,来参加活动的歌迷实在太多。我保护着水灵,自己都快被这群疯狂的歌迷分着吃了。

但我想我喜欢这样忙,这样累的做着事,因为一闲下来就会很想羽果,可是我们又不能公开,我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去见她,况且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在武汉六天的宣传活动取得了空前的、意想不到的成功。可我跟羽果还才见过两次面,第二次就是带着水灵去她电台做她节目的嘉宾。我们都不能表示什么,做完了就回酒店了。可是羽果表现得太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事先不认识我这个人似的。本来我是客人,不管从那方面考虑,她都该关照一下我的心情,多主动,争取时间、机会与我相处。加上我时常还被黄学的阴影困扰着。那种感觉很难受,我都有点憋不住了,都想挑明算了。明明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为什么不能公开?为什么要背着大家?我真的不明白,就是我在追她也可以是公平、公开的呀!

在回来的电话里我都向羽果发脾气了。我说这算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拿感情来开玩笑的女孩吧!可是……挂上电话,我又只有骂自己是神经病。是自己找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这么求着她,求着一个已有男友疼爱的女人(我一生气就把她在心里骂成女人)。

马上就要回北京了,几位媒体朋友和一些歌迷到机场送行。在登机前最后十几分钟里,羽果借口把我叫到一个角落。她抱住我直说对不起,她要我原谅她,要我理解她的心里压力,让我给她时间。

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越在乎她这说明我越喜欢她了!这次见面后,我真的感觉她就是我要找的另一半,觉得羽果就是这世界上最适合做自己女朋友的女孩子。我实在太舍不得离开她。

羽果带着伤感的吻如同纤纤蝴蝶安详的开始落在我的额头、我的脸颊、我的眼、我的唇上……我回吻着她,我想就让此刻到永远吧,我不要回北京!

羽果还是比我理智一点,登机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取下自己手上那双黄色的羊毛手套,套上我的手,她要我多注意身体,她说她会上马上去北京看我的。

然后我就默默地上了飞机,心空空地就回到了北京。

看着羽果送的这双手套,才发觉菲菲在生日时送我的那双手套,不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已将它丢失在武汉了。我想我再也不能瞒着菲菲了,我跟菲菲根本就不适合。

我怕伤害菲菲,但我还是鼓起勇气,跟她提出了分手。看着她木然的神情,我想,她此时一定很恨我,但她也很不解,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哪里做错了,哪里对我不好,哪里跟我合不来。我也没法解释太多,一切随缘吧!看到菲菲眼中那抹无言的挽留,但,这是没用的,我只有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