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世家门阀,都有自己的力量,也就是有暗中行动的组织。王家赤狼,便是隶属于王家的杀手组织,是一群不怕死的杀手。
这一群人,极为厉害。
李建成对太原王氏的赤狼,也是有所耳闻的。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沉声道:“王家的赤狼,要进入长安对付杜启,本太子自当协助。一应安排,本太子接应。”
他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如果王家的赤狼,对付杜启时,王家和杜启两败俱伤,李建成觉得不错。
如果王家落败,一方面王家遭到了削弱,另一方面五姓七望的人,极可能因此而动手对付杜启,毕竟世家门阀一体。杜启等于捅了马蜂窝,也是让李建成期待的。
而如果王家取得胜利,杜启被赤狼杀死,李建成也乐见其成。
不论如何,都是划算的。
“多谢太子殿下!”
王宗周没去管李建成的想法,道谢后道:“告辞。”
李建成道:“玄成,送王家主。”
魏征应下,亲自送王宗周离开。等送走王宗周后,魏征回到书房,道:“太子殿下,看样子杜启和王家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
“绝无和解的可能!”
“王家动用赤狼,倒是可以见一见,王家的赤狼到底如何。”
“世人都知道王家有赤狼,实际上,赤狼到底如何,不得而知。毕竟王家传承数百年下来,没多少人见过王家的赤狼出手。”
“只知道赤狼一出必定见血。”
魏征脸上,有着期待神色。
李建成道:“玄成,你认为王家的赤狼出动,杜启有几成把握逃过一截。”
魏征道:“卑职认为,不到三成。毕竟一些传出的消息,说赤狼的人,都是杀戮机器,不惧疼痛,不怕生死。王家的赤狼要对付杜启,杜启的胜算低。不管是杜启躲在杜家,亦或是杜启在外,都有危险。”
李建成道:“既如此,我们拭目以待。”
他期待着王家出手。
在魏征、李建成交谈时,王宗周出了太子府,乘坐马车返回。只是王宗周坐在马车中,面色阴沉,他从东宫得了一些消息,知道了杜启的手段。
他求助于东宫,可东宫却是推脱,更说在杜启手中屡屡吃瘪。
王宗周认为这是推托之词。
王宗周很愤怒,问题是,东宫不出手,王宗周也无可奈何。所以王宗周选择出动赤狼,他要杀死杜启,要让杜启后悔。
王宗周回到住处,王岳、柳正希已经迎了上来。
王岳脸上有期待的神情,迫不及待的道:“父亲,怎么样?”
王宗周沉声道:“东宫方面,已经说了杜启出手的详情。杜启明面上有杜楚客,暗地里有张景平,双管齐下,把我们王家在长安的人,全部拔除。”
顿了顿,王宗周继续道:“唯一的问题,是杜启能摸清楚王家的所有底细,可见杜启的情报极为厉害。杜启麾下,肯定有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恰是如此,杜启才能查探清楚。”
王岳道:“我们怎么办呢?”
王宗周说道:“我已经告诉了李建成,要调赤狼入长安,出动赤狼对付杜启。”
王岳大喜道:“父亲英明!”
王宗周继续道:“原本老夫的打算,只是让杜启道歉,向我王家低头。但到如今,已经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不杀杜启,王家誓不罢休。东宫太子李建成,答应了会策应王家。只要赤狼抵达,东宫遮掩行踪,赤狼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到时候要杀杜启,便易如反掌了。”
柳正希想了想,询问道:“家主出动赤狼杀杜启,自是没问题的。关键在于,一旦杀死了杜启后,到时候,又该怎么面对皇帝的愤怒。”
王宗周道:“五姓七望,本为一体。我就不信,其余的世家门阀,会眼看着我们王家被皇帝针对。这一事情,倒是不必担心。皇帝盛怒,还不敢拿王家怎么样。”
柳正希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王岳这一刻,也是无比的兴奋,因为赤狼的出动,必然取得胜利,杜启必死。
王岳继续道:“父亲,除了杜启之外,还有杜家的所有人。这一次,杜家上下,都要全部杀掉。等杀死杜启后,我们再把杜启的产业,全部夺过来。”
王宗周摇头道:“杀杜启全家,倒是不必。事情闹大了,李渊就算是想要息事宁人,恐怕都不容易。所以杜家的人,暂时不去管。当然,杜家的产业,自是要全部夺过来。否则,我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置。”
王岳有些不甘心,道:“父亲,皇帝算什么,即便皇帝不满,但对我们五姓七望,也得礼敬着。咱们杀了杜家的人,皇帝要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整个大唐都会动荡的。”
王宗周听得皱起眉头。
原本王宗周是极为宠溺王岳的,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王岳的应对,以及王岳所展露出来的才智,令王宗周很失望。
太没大局观了。
太缺乏心胸格局。
王宗周原本受了一肚子的气,如今,听到儿子如此的不省心。加上这事情,原本就是王岳惹出来的,他怒气开始上涌,招手道:“岳儿,过来!”
王岳凑上去,来到王宗周身前。
王宗周道:“弯腰,低头!”
王岳依言照做,只是他的脑袋,刚到王宗周头顶所在的位置,王宗周一巴掌就挥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在王岳的脸上。
王岳猝不及防下,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他捂着火辣辣的面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爹,儿子做了什么错事,您如此打儿子。”
王宗周哼了声,说道:“老夫打你,是希望你的脑子,能清醒一些。我们王家,不怕杜启,敢于和杜启开战,但这样的争斗,即便造成影响,但也是可控的。”
“杀一两个人,没什么。”
“可是屠戮满门,消息传出后,李渊的脸面往哪里搁?”
“到时候,即便是李渊想和稀泥,群情汹涌,百官愤怒,舆论迫使下,李渊也不可能息事宁人的。你这么大的脑袋,连这一点小事情,都想不清楚想不透彻呢?”
王宗周呵斥道:“你的这脑子,真是让老夫失望。”
王岳顿时皱起眉头。
他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因为再继续说话,恐怕要挨打。毕竟王岳好歹是王宗周的儿子,清楚王宗周的秉性。
在王宗周气头上,再去说话,那是自己作死。
王岳道:“父亲明鉴,儿子一定多读书,多增长见闻。儿子,知错了。”
王宗周道:“知道就好,下去吧,好好反省自己。”
“是!”
王岳仓皇退下。
柳正希也识趣的退下,书房中只剩下王宗周一个人。这个时候的王宗周,脸上神情肃然,眼中透着杀意,他势必要杀杜启。
尤其这次王宗周的打算,是要借助东宫来对付杜启的。
可是,东宫置身事外。
这次对付杜启,无法把东宫卷进来。可是等刺杀了杜启,即便东宫不曾派人,但东宫提供了便利,这事情也可以胁迫东宫。
这也是王宗周的意图。
东宫要借力打力,借助王宗周的力量,而王宗周不傻,也已经设下套子等太子入瓮,以便于让李建成能帮助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