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鲜花与烈酒
“端木小姐,老板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了又怎样?你去帮我把他的肥肚子踢爆?
“他就是这个火爆脾气,你不用在意——我觉得你穿这身棒球裙特别……特别有味道。”
什么味道?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又或者特指勾引你的味道?
“就是!就是!他长得那么憨厚,没想到脾气那么坏,我们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你也不用理他。”
我本来就没理他,我更不想理你们这帮在背后嚼舌根的男人。
“大概是因为体型引起的自卑感吧!所以他对身材像端木小姐一样的美人有特别的排斥心理,这也是一种心理变态。”
用这种方式赞美我,你心理也有点变态吧?
本来想到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醒醒脑子,没想到不一会儿的工夫身边就聚集了这么多只苍蝇,现状让端木姬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颗有缝的蛋。她正苦恼如何应对一群苍蝇的包围,有力的无敌苍蝇拍来救她了。
“你们都不用工作吗?是不是劳动力过剩?也许我该裁掉一半的员工为公司节省开支。”
此言一出,众多苍蝇立刻四散逃跑,伪装出忙碌的样子。
她回过头用感激的目光答谢救她出狼口的人,“段一色?”
她的目光在见到他的瞬间黯淡下来,莫非她期待出现的骑士不是他。段一色扯出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失落,“被他们围着很烦吧?”
她颔首,“你以为我真像段齐飞说的那样,以追求者的踊跃为乐。”
像段齐飞这样的人永远不知道她的苦恼,不管你有多少才能,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在你取得成功后别人只会说:你还不是靠美貌换来的。若你失败,评价更低:绣花枕头一包草。在世人的认知世界里,似乎美貌和才能永远是敌人。
段一色从茶水间的冰箱里取了几块冰,撕了一块保鲜膜将它们包起来,他一手摘下她的棒球帽,另一只手将冰块贴上她淤青的额头。
“这么漂亮的脸蛋上有块淤青,看上去让人有种遗憾的感觉,谁喜欢残缺美,这人一定本身就有残缺。”
“谁没有残缺?你难道就是完美的吗?”端木姬端坐着享受他的服务。她习惯了年长的男人来照顾自己,谁让她有个喜欢将一切安排妥当的阿大呢!
她和阿大,彼此需要,彼此依赖,有时候她会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时候她觉得他们就像连体婴,注定今生分不开。
可他们不是,段齐飞和段一色倒是孪生兄弟,却毫无相似之处,不仅是身材,就连心思也南辕北辙,叫她捉摸不透。
“你哥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你很在意他的看法。”段一色不傻,他看得出来,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因为他不像别的男人那么关注你,所以才对他……”
妄下断语,这一点段一色和他哥倒是很像,“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爱上我,我也不想成为女王蜂。”她顿了片刻,用手压着冰块,额头在零度以下弥漫着清醒的痛,“我只需要一个人爱我就好,有那么一段时间,也许只有几分钟,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哥——很难相信吧?”
也许是,也许……不。
“齐飞让人有种可以信赖的感觉。”就冲着这一点,他嫉妒齐飞。正经八百不适合段一色,在夸奖老哥的同时,他没忘拿他开涮,“胖子总让人觉得稳重,因为他们底盘敦实,不易倾斜或倒塌。”
他的身体偏向她那一边,时不时地蹭着她的美肩,“不公平哦!明明是我把你找来公司的,可你看中的却是我哥。”
“只是一瞬间,那一瞬,我觉得做他老婆会很幸福,可是后来……”后来他的转变让她莫名其妙,“现在我已经忘记那种感觉。”
作为证明,端木姬倾身上前亲吻了段一色的脸,从侧面看上去,他们像在热吻。就在这时候——
“一色,我想知道这周的销售……”
显然,段齐飞突如其来的闯入让三个人皆无所适从。
“哥,你听我解释。”
点燃火星的人是段一色,可感到最无辜的人也是他。他急着想带自己离开危险地带,结果却引来其他两人的联手阻击。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亲了他,这跟段齐飞毫无关系,他凭什么冷着一张臭脸对着他们。
“闭嘴。”段齐飞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相,“现在是我跟端木小姐有话要谈,你——出去。”他不想伤害兄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犯错之前先把那个惹他怒火中烧的人赶出去。
段一色的确很想逃离危险地带,可他不希望将端木姬独自丢给哥,他是男人,不能太没骨气,“哥,我想这中间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端木姬讨厌纠缠不清,她要向自己证明段齐飞对她的看法对她来说毫无影响,“段总经理,我觉得你弟弟不错,比你长得帅,跟他睡在一起,我起码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半夜翻身的男人压死。”
她说得太过分了,连段一色也不禁为大哥气恼起来,“端木姬,你少说两句。”
这一切都是段齐飞挑起的,端木姬不过是顺应他的想法陪他玩下去,“段总经理,我喜欢你弟弟,他也被我这支绣花枕头所吸引,你有意见吗?还是,你吃醋了?”
“随你们的便。”
段齐飞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段一色领悟一个事实:两只恶狗将他当成了一根肉骨头,而这根肉骨头还傻呆呆地想牺牲小我,换来两条恶狗的和平共处。
他还是赶紧自救吧!“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谈。”
很好,碍事的人已经滚到一边,小小的茶水间因为段齐飞的出现而显得拥挤不堪。端木姬却还要将两人间的空间压缩到最小,她站起身,修长的体型在他肥硕身躯的衬托下更显苗条,“段总经理,又要向我发布什么命令啊?”
“别碰一色。”
“为什么?你嫉妒?”
“他是我弟,我不想他被你这样的女人玩弄。”
“还好,你没用‘糟蹋’。”
在他眼里,她是大灰狼,段一色是小红帽吧!那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死掉的外婆,还是那个读故事书的无聊人?
端木姬扯着嘴角冷笑,她那模样让段齐飞心里没底,“你笑什么?我很可笑?”
“做你太太一定很幸福吧!你将肉丸喂到我嘴边的时候,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段齐飞血液迅速上涌,下一句话她却将他打入地狱,“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很可笑。”如今告诉他也没关系,反正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已经荡然无存。
段齐飞还沉陷在她的话里无法自拔,她曾经……也许很短暂,甚至只有那么一瞬间,想当他终身的伴侣吗?
太晚了!
端木姬取下冰袋,揉揉额头,她心里对他的那份美感已经随淤青一起消逝不见了,“段总经理,如果你没什么吩咐,我要去工作了。我会如你所愿,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新季度产品的宣传案,然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
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吗?为什么看着她娇弱的背影,他会恨自己的理智?
他就不能像所有男人那样,沉迷在她的外表之下,不去理会是否能守着她一生一世吗?
他做不到,这是他之于她的特别之处,也是他们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和平相处的原因所在。
那天,段齐飞办公室里那把新买的转椅散架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把尸骨无存的椅子了。有人就此事发表意见:段齐飞总经理真的应该减减肥了。
这年头除了段齐飞这样的人,鲜少还也人戴手表了,而且还是这种再普通不过的旧表,偏又没达到古董表的级别。
这块表不错,时差永远不超过二十分钟,估摸着有十点了吧!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显然她没走。
没去约会?真难得。
段齐飞并不希望两个人见着面就吵,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尤其是她这样的尤物相处。先从简单的打招呼开始吧!
敲了敲会议室的门,瞧她惊恐的表现,段齐飞知道这第一步他已经办糟了。
“别紧张,我只是来问一下,这么晚你还不走吗?”
“我约了人,过会儿就走。”
端木姬原本约了秋水一起吃晚饭,顺便讨论代言拍摄“段妈妈”速冻肉丸的广告问题,谁知道秋水那家伙居然在家晕倒了。虽然三不五时看她像林黛玉似的晕倒于人前,大家早就习惯了,可端木姬并不习惯被人放鸽子。阿大还在黄果树瀑布,她暂时没想好去哪儿度过这个孤寂的夜晚,索性窝在公司里奋斗。
“这不碍吧?”成天被段齐飞指责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她已经烦透了。
他在她心里当真如此糟糕?身为男人,他理当率先表达歉意,“我送你去停车场吧!这么晚了,那条路不太安全。”
端木姬挑了挑眉头,顺道挑拨两人间平和的气氛,“就算我被人先奸后杀,你也会认为那是我故意挑逗罪犯的结果。”
“别把我想象得那么恶劣,就算我们俩不是什么亲密伙伴,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他是真心的,“我送你回家吧!”
她讨厌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她讨厌他一会儿和颜悦色,一会儿把她当成“鸡”来看待;她讨厌他虚伪造作,连对她有好感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敢承认。
她讨厌他的一切。
“谁跟你说我要回家了?”端木姬煽动的表情让人浮想联翩,“像我这样的女人是注定要活在夜色中的,才十点而已,再晚一些我会更兴奋。想看看夜晚的我是不是更会勾引男人吗?”
她发出了战帖,看他敢不敢接。段齐飞的答复很狡猾:“我不放心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因为你是我公司请来的广告策划,我对你要负责。”
哈!很好的掩饰,既然他都接招了,没道理对他客气。端木姬拾起外套踩着细高跟向外奔去,“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Happy!”
夜,刚刚升起。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段齐飞听来更像车阵中几十辆汽车同时按响喇叭;毛骨悚然的灯光,让他联想到游乐场里的鬼屋;穿梭的男男女女,让他有种走进浴场的错觉。
最要命的是众人看他的眼神,无数道视线从端木姬身上游移到他的脸上,再从他肥胖的躯体移向她玲珑的曲线。
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一朵鲜花插在猪粪上。
那又如何?
他来了,而且就站在她身边。
她才不理会别人怎么看待他们这对怪异的组合,坐上吧台,她叫了一杯,“‘天蝎宫’,给他来杯……”
“冰水,我还要开车送你回家。”段齐飞知道自己的状况,像他这个体重超标的人并不适合喝酒,他不想三十岁就死于脑溢血,更不想中风瘫痪,下辈子一抽一抽地靠在轮椅上。
他不爱,她不强求。瞧着酒保将白兰地、无色兰姆酒、柠檬汁、柳橙汁、莱姆汁混合在一起,她开始幻想“天蝎宫”该有的颜色。
年轻的酒保将冰块和各种酒依序倒入调酒壶内摇匀,倒入装满细碎冰的杯中,用柠檬、莱姆、红樱桃做装饰,再附上一根吸管——
大功告成。
“小姐,你的‘天蝎宫’。”
她等不及地深吸一口,酒渐入底,在蒸发的瞬间将她的个性全都带到毛细孔内,火辣辣地燃着几分叛逆。
她招招手叫道:“再来一杯。”
“你喝太多了。”
“要你管!”他摆明鄙视她喝酒的行为,一副多正派的模样,看着就叫人生气。端木姬偏不如他的意,他要讨厌她就来吧!她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
这世上怎么有像她这样的女人?在段齐飞的记忆里,女性就该是他母亲那样的,一辈子为了父亲和他们兄弟俩任劳任怨;或者是他祖母那样,一生的气力都花在事业上,费尽心血打造出“段妈妈”这个品牌。
算了,她要如何与他无关。段齐飞可是标准的早睡早起一族,每晚十点上床,早晨七点醒来,九个小时的睡眠让他一天精力充沛。今晚早已过了他的上床时间,他真后悔跟她来酒吧。
撞邪了!他那么在意她的举动干吗?
想要离开喧嚣的酒吧,抽身的瞬间却瞥见她微醺的容颜。用脚踢踢她的椅子,他没好气地叫起来:“喂!我说,端木姬,你别喝了!我送你回家,都已经十二点了。”
才十二点而已。这家伙是猪吗?这么早就要上床睡觉,难怪他会长得这么胖。端木姬挑衅地瞄着他,“你平时晚上在家干什么?除了睡觉就没有其他的娱乐吗?”
别把他的生活说得索然无味,他的世界可是丰富多彩的,“谁说我没有其他娱乐?我看电视。”
“********?”每天晚上不出去约会,一个人躲在家里看********,他绝对是变态。
端木姬的眼神挑起段齐飞反驳的劲头,“我可不是那种抱着电视看肥皂剧的中年男人,更不是每天钻研人体艺术的色情狂,我看的可是探索频道,那节目让我知道很多你一辈子都不会了解的神奇。”
“噗——”端木姬含在口中的酒直接喷到他脸上,这不能怪她,谁要他脸长得那么圆,大得足够吸收她喷出来的酒水。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的确,我从来不看探索频道,当然没有你那么渊博的知识。不过阿大喜欢看那玩意,相信你们俩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阿大?就是和她同居的那个男人?段齐飞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他大口喝着冰水,想用它浇熄冉冉升起的怒火,“看来他跟我一样博学,他的身材一定比我好吧?”这样说好像不太合适,段齐飞试着换种让自己看上去更有自尊的说法,“我是说他不穿特大号的衣服吧?”
“阿大做过七年的男模,他是做内衣模特出道的。”模特中对身材要求最高的那种。
端木姬尽可能使用平常的语音语态向他宣布这个事实,可段齐飞的自尊心还是被一把类似于给面包抹黄油的小叉子叉得鲜血横流。
向酒保招招手,他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决定。
“给我来杯酒,最烈的那种。”
五杯酒在段齐飞布满脂肪的肚子里蠢蠢欲动,可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喝的是冰水一样。
宛如香肠的手指左右摇摆着,段齐飞向酒保吆喝:“再来一杯,给她也来一杯。”
端木姬向来是“三杯倒”,把玩着手上第三杯酒,她小心地品尝着,不想自己酒后失态,更不想屈服在段齐飞的酒量之下。真看不出来,这颗从不泡酒吧的天使蛋居然那么能喝。脂肪有助于分解酒精吗?探索频道好像没做过介绍哦!
“你好像挺能喝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第六杯酒在段齐飞的谈笑声中少了一半,“反正我到现在没醉过。”
靠!早知道就不带他来酒吧了,端木姬有点后悔。不能就这样被比下去,他会以此为契口,死死压住她,“知道吗?你跟小沙沙很像,他也好能喝。一次宴会,他一个人把香槟全都喝完了,居然毫无醉意,我们都看傻了。”
才说完知识渊博,喜爱看探索频道,还做过七年模特的阿大,怎么又冒出个小沙沙?段齐飞状似无意地问道:“他……也是男人?”
“细看跟你还有几分相像呢!”都长得圆圆的……圆圆的……圆圆的……不过小沙沙可比他可爱多了,至少没他这么龟毛,成天就知道教训别人该这样不该那样,像个快退休的训导主任。看着段齐飞,再拿心中可爱的小沙沙做比较,端木姬的笑意涌到嘴边,“说起来,小沙沙可是我第一任男朋友呢!他特别喜欢亲我的脸颊,每次他亲我的时候,他肥乎乎的脸蹭到我的脖子,软软的……好痒哦!”
这女人笑得真浪!段齐飞一鼓作气喝完第六杯酒,他告诉自己陪她来酒吧绝对是个错误,一个浪费钱的错误,“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这家伙又来了,每次谈得好好的,他就会忽然变脸,简直像热带雨林里的天气。端木姬烦透了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她再也受不了了,“段齐飞,你怎么回事?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走?上次在我家也是,开始我们还在聊天吃那些从零度到一百度的速冻食品,一转眼间你就像一个间歇性神经病病人似的冲出了门。你是不是双重性格或者精神上有什么毛病啊?”
“端木姬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他有毛病还是她有问题?“你就那么喜欢被男人包围的感觉吗?你已经跟那个什么阿大住在一起了,还来勾引我弟,现在又对初恋情人充满缅怀,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特别需要男性的关爱?”
“别说得我好像******似的。”该死的,这男人一定要惹怒她吗?为什么她能跟每个异性友好相处,唯独与他无法达成默契呢?要么一次性将他制伏,要么一辈子受他欺压,端木姬誓死不愿沦落到第二种态势。
一口喝尽第三杯酒,借着酒劲,她开始对他狂轰乱炸:“段齐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就很喜欢我,可碍于自己这副样子,再加上变态的自尊心,所以你处处和我作对。”
“我和你作对?你说我和你作对?”伸呼吸,段齐飞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是谁一进公司就对我的身材指手划脚?长得胖不代表我有罪,你很漂亮,你的身材很完美,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嘲笑我。”
疯了!端木姬快要发疯了,“是谁一开始就认定长得漂亮的人,尤其是女人一定没什么智商,是谁成天摆着一副‘绣花枕头一包草’的臭脸。又是谁总喜欢管东管西,管他的下属是不是成天围着我转,又管他的弟弟是不是爱上我?到底是谁?”
开批斗大会是吧?段齐飞成堆的脂肪并不影响他的口才,“是谁成天在公司里像只花蝴蝶似的招摇,一副‘每个男人都该爱上我’的风骚样;又是谁自以为她能迷倒我,往我办公室里送甜点?对,我是肥了点,我是得穿特别订做的西服,可就是有女人愿意倒贴我,不是吗?”
她怎么可能觉得他是好丈夫人选,那一晚她一定是吃错了药,或者灵魂出壳,他根本就是她见过的最无耻、最卑鄙、最惹人厌的男人。
“你去死吧!”端木姬被愤怒冲去了理智,猛地伸手将他推下高脚椅,段齐飞肥硕的身躯忽然失去支撑点,一个踉跄跌到地上。
满身脂肪摊在地面,挣扎着想爬起身还真不太容易,这回他可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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