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健康第一杀手
嘈杂的酒吧音乐掩盖不住四周的哄笑。
理智告诉他该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迅速离开这个让他想炸掉的酒吧，以平稳的速度开车回家，明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她解除广告策划合同。
可是段齐飞做不到，他歪倒在地斜斜地瞪着她，他在等待她的道歉。
她做得好像太过分了——端木姬只是气愤难当地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就这样摔倒在地。
太丢脸了，害得她有点内疚。
还是先逃离他指责的眼神再说吧！小时候她把阿大的玩具拆成了零部件，她就会将它们原封不动地塞回到箱子里，当阿大追问起来，她就伪装出一副“不是我干的，别看我”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
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可她讨厌为他人的心情负责，即使那份恶劣是她造成的也不例外。
自私的女人，说的就是她。
放下酒杯，她掉头就走。子夜时分，一个漂亮女人穿着低胸露背的小衣服，独自出没于酒吧后的黑巷里，她这是在勾引犯罪。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的美色前后勾引到四名成年男性犯罪分子，其中有一个人的手臂上还纹着骷髅图案。
今晚，灾星一定站在她的肩头。
“你们想干什么？”端木姬知道自己的腿脚快不过四个年轻男子，被骚扰的感觉并不好，她得自救，“听着，我男朋友去开车了，他就在前面等着我，你们最好离我远点。他可是拳击手，虽然不是职业的，不过在警察内部的拳击比赛中没有人能打过他。”她真能胡编，应该去写小说才对。
可惜夜色中寻求刺激的男人决不比小说中的犯罪分子好对付，这四个男人将她团团包围，带有纹身的那个骷髅男朝地上吐了口痰，“操！是警察了不起，我们四个人，不相信对付不了他一个。”
更何况，那一个会打拳击的警察还不存在，端木姬觉得自己死定了。老天，平时那么多男人围着她，抢着当救美的英雄，现在都死到哪儿去了？
端木姬慌张地四下望望，期盼着能找到一个半个雄性动物为她解围。瞄了半天，眼看着这四个猥琐的男人开始用他们的脏手碰触她的身体，她却一颗救星也没发现，除了那颗天使蛋。
“段……段齐飞……”救命啊！
她叫得太小声，正被愤怒烧得火冒三丈的段齐飞显然没注意到她被四名男子夹击。他走向车，眼看就要开车离去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端木姬大叫一声：“段齐飞——”
“他就是你那个会打拳击的警察男友？”骷髅男冲着段齐飞的身影吐了口口水，“这体型也能当警察，混黑社会都不够格。”警戒消除，他放肆地拽住端木姬的手臂，将她往黑暗的角落拖。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她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诅咒段齐飞，脂肪堵住了他的耳膜吗？居然听不见她的求救，她今夜遇到什么危险，有一半责任得算在他头上，“段齐飞……”
好像听到端木姬在叫他——段齐飞四下望望，还真的就看到被四个男人包围在中间的端木姬。
这场景他并不感到陌生，每天在公司里，只要他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有她在的地方必然有四个以上雄性动物围在周遭。她叫他是什么意思？证明给他看她的无穷魅力吗？
无聊！
段齐飞甩了甩头，这就打算上车回家。
眼看最后一颗救星沉入大海，被逼急的端木姬开始想法子自救。空手道教练好像教过她如何抵挡色狼，不过那个教练常常利用做示范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某次当她终于忍无可忍，拿出所有空手道知识将他摔倒在地后，她就没再去上课了。
那招是怎么使出来的？
抓住色狼的虎口处用力向内推，然后借助色狼小臂的力道直接将他摔倒在地。
端木姬一边回忆一边拿骷髅男做实验，一眨眼的工夫她已放倒了两名色狼——第二个倒霉的色狼是她借骷髅男的身体推倒在地的。另外两名男子，一个去扶同党，另一个试图拖住她。端木姬才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呢！
撒开丫子，三十六计，跑为上啊！
“段齐飞，快跑！”
她果然是有情有义的女子，这等性命攸关之时，她居然还有心思提醒那颗见死不救的天使蛋跟她一起逃命，她真有点佩服自己。
段齐飞可不会感谢她，眨巴眨巴眼睛，他还有时间追问：“我的车怎么办？”
“先逃命吧！”
段齐飞也发疯了，想也没想居然就跟着她一起飞奔开来。
狂奔了约莫两分钟，他感到全身的脂肪都在颤抖，抖得他忽然想起问题来：“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跑？”
死胖子、臭肥猪，居然问她这么愚蠢的问题！“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四匹色狼要对我下手吗？”
“那我……我为什么要……跑？”说不通啊！可他的两条腿还在一前一后地迈动着。
他急着撇清的态度彻底惹恼了美女殿下，愤怒刺激着肾上腺素异常活跃，她在狂奔的同时居然还有力气教训他：“段齐飞，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就算你恨我把你推倒在地，让你……让你在酒吧里……丢……丢脸，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圆圆的、肉肉的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什么见死不救？我以为……他们……他们都是你的追……追求者。”
“你******放屁。”她气得口不择言，“我是那么……那么随便的女人吗？我……我怎么可能什么男人都跟？”
她很洁身自爱吗？他怎么看不出来，撇了撇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跟她吵架了。即使是大学时的体能测试，他也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能让这硏嗦的男人闭嘴也算是她今晚的一大收获，逮到机会端木姬要好好爆发一回，顺道将刚刚的恐惧全都吐出来。“在你眼中我……我真就那么烂吗？看着我被四个、四个色狼骚扰你居然……视若无睹，我要是真发生什么事，你难道……不会后悔……后悔一辈子吗？”
段齐飞没力气开口，只能暗笃：你手长腿长，不仅能揍人，还能跑得如此之快，你怎么会发生意外？
心底里他不愿意去想她可能发生的意外，即使只是稍带提到，他的心也会像被某只手捏紧似的揪着疼。
他闭上眼极力摆脱这份疼痛，也许他真的是太小心眼了，他的自以为是差点害她沦入狼爪。他刚想道歉……
“你肥也就算了，还一点男子气概……男子气概都没有。看到女生陷入……危险……”感觉好像跑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四匹色狼追上来没有，端木姬不敢回头看，只顾着扎头往前冲。她大口地喘着气，脑袋有点缺氧，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她依然不忘将他骂到狗血淋头，“总之你不但不帮……忙，还说风凉话，毫不仗义。你要是在战争年代，那绝对就是当……当汉奸、叛徒的料。”
冲着她这番言论，段齐飞拒绝道歉。
他们俩针锋相对了这么久，还是头回碰到他闭口不答的状况。这样骂下去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用手肘捣捣他，不安分地想点把火，“喂！你觉不觉得自己……很差劲？这么大块头不去救我这个被骚扰的小女子，就连逃跑也……也慢得……不得了。”
在她眼里，他真就这么差？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段齐飞双腿摆动的频率开始加快。他像一名马拉松运动员，到最后一公里开始冲刺。
就算那四匹狼追上来，要吞掉的也是她这个曲线玲珑的小美女，又不是他这颗天使蛋，他到底在怕什么，居然跑得这么快！端木姬就快跟不上了，使出最后的力气她追在他的身后大叫：“段齐飞，你……你跑那么快干……干吗？”
他不回话只是一个劲地跑着，很气闷的样子。
端木姬是真的跑不动了，喝下去的几杯酒都变成汗水蒸发殆尽，再跑下去还不如让她直接死掉。左右迈着两条腿，她渐渐停了下来，用双手撑着膝盖，她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汗水顺着睫毛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望着段齐飞奔跑的背影，忽然间她明白了什么。
他是在证明他不比体重正常的男人差，至少在毅力这方面他比她强。
看着他宽大的背影在夜色中跳动，她的心也跟着他的身影一起向前……向前……
他不会停下来，除非他耗光最后一点体力。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放任他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端木姬紧张地大吼：“段齐飞，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不为所动。
她顾不得虚软的双腿终于追了上去，“段齐飞，可以了！你厉害，我知道你很能跑，行了吧？快点停下来……”
就在她将要抓住他的那一瞬间，段齐飞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咚”地栽倒在地。
“段齐飞！段齐飞，你醒醒啊！你快点醒来！”她趴在他身边，努力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是她瘦弱的手臂撑不起他超重的身躯。
谁能帮帮她？
“今日凌晨，有名肥胖男子因运动造成的大脑缺氧，被送往医院急诊，目前已脱离危险。这次事件再次说明，肥胖已成了现今社会人们健康的一大杀手，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开始加入到瘦身行列中……”
段一色正对着新闻咧嘴大笑，电视机忽然闪出一片黑。他猛回头，元凶，也就是刚才那则新闻里因为缺氧而晕倒的主角正握着遥控器恨恨地瞪着他。
“哥，别这样，让我把新闻看完——新闻！新闻而已。”
这种东西也能当成社会新闻报道？电视台未免太哗众取宠了吧？段齐飞暴戾地威胁他：“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的嘴巴咧出一道缝，我就把遥控器塞到你的食管里——这也会成为一条你爱看的新闻。”
显然，他这是在迁怒于人。段一色试着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哥，公平一点。把你送到医院看急诊的是端木姬，她又不知道医院这种地方会有记者长期驻扎。再说了，要不是你太胖，她一个人挪动不了昏迷的你，也用不着叫救护车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也就不会有记者曝光了。”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喽？”段齐飞没有因为大脑缺氧死掉，却快被气得爆血管死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段一色可不会同情他，“谁让你深更半夜不回家跟她去泡酒吧，而且还放着车不开，一路跑回家。”这不是有病嘛！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我敢保证，她一定是故意把我因跑步缺氧而昏迷的事捅给记者，好出我洋相。”那种女人什么都能做出来，段齐飞对她的良心不抱任何希望。
这还用出洋相吗？段一色斜着嘴角瞟着他，跑步跑到大脑缺氧，这种事本身已经够糗了，根本不用端木姬再动手脚，“哥，在你晕倒之前你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能跑……”
“闭嘴。”回想起那晚的经历段齐飞就有晕倒的冲动，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跑步有什么好玩的。
最可笑的是，他被她害得晕倒，还进了电视新闻，可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从医院醒来这段时间，不但没见到她慰问的笑脸，连一个表示感谢的电话都没打来。
这个该死的丫头！
“你在想念端木姬吗？”段一色像个漂浮的幽灵出现在他的枕边。
又白又胖的段齐飞微微红了脸，那模样……好像寿桃，“少胡扯了。”
被他猜中了！这下子段一色可以彻底对端木姬死心了，虽然她是他见过最美且最有魅力的女子，但他不打算跟兄弟玩那种抢女人的烂戏码。还是寻找下一个美人吧！
“哥，你既然喜欢端木姬，就快点行动啊！不把她追到手万一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我是你兄弟，我当然不会跟你争女人，可是世上那么多男人可不会各个让着你。”他可不希望将美人拱手送给哥哥以外的男人。
“谁要你让女人给我啦？”段齐飞愤怒地扯着嗓子呐喊，说得好像他是多差劲的男人似的。他除了胖了点，哪点不如别人啦？“段一色，我可以跟你来场公平的竞争，我要证明给你看，即使你不让我，我也能赢得端木姬的心。”
“这么说，你承认喜欢她喽？”
Bingo！中计了。
继续躺下去，他只会被段一色那小混蛋气死。他决定去公司把自己埋进成堆的工作中，也许就能忘记昨晚的糗事。
“段一色，去开车，我要去公司。”
听到老大的吩咐，段一色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你一天见不到端木姬就开始想她啦？没想到你们俩感情都进展到这种地步啦！”
一只枕头砸将过去，段齐飞庆幸自己虽然肥了点，却不至于像他那样鸡婆。他在心中默默念道：谢谢妈妈，谢谢爸爸，谢谢上帝，谢谢你们让我比孪生弟弟优秀那么多。阿门！
死女人、臭女人、烂女人、世上最丑的女人！
段齐飞昧着良心诅咒眼前这个被雄性动物包围的女王蜂。一双肥厚的手揪在一起，恨不得把所有雄性动物的脖子都扭断，看他们还如何发情。
也许，他应该把那个丑女人的脸给包在牛皮纸袋里，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咳！咳！”段一色轻咳了两声，他不想看到公司成为屠宰场。如果任形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血流成河了。
他的好心没人领会，一群男人像菜市场的大妈似的叽叽喳喳，完全忽略了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他们。
“都没事干是不是？”总经理就是总经理，一声令下，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段一色不得不佩服哥哥的领导能力是他先天缺乏的。
偏有那不怕死的雄性动物见美色当前就无所顾忌了——
“总经理，您来得正好，我们正在问端木小姐，出现在新闻里那位因跑步缺氧而晕倒的先生是不是您。”说话的是会计室的刘名扬。
消息传得可真快啊！横着眉头，段齐飞胖胖的身躯顿时演变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是我，有什么问题吗？”他刻意忽略端木姬的存在，待会儿再跟她算总账。
有人要先跟他算账了，销售部被称为青年英才的李英成也站了出来，“直说吧！总经理，请您不要利用职务之便接近端木小姐。虽然您是我们的老板，可是在追求真爱方面，我们的立场和地位都是一样的。”
“就是！就是！”
一群人跟在后面附和着，段齐飞的眼珠子已经瞪得跟他的脸一样圆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叫利用职务之便接近端木小姐？难道说这帮人都在追求端木姬？
形势已经够乱了， 竟还有那不识时务的人在一旁吹口哨——该死的段一色。
段齐飞狠狠瞪了一眼跟他长得完全不像的孪生弟弟，他用眼神威胁他：你再给我添乱，我就把你塞回妈妈肚子里，重新塑造性格体制。
段一色才不理会他的眼神，美女已经没他的分了，要是连凑热闹的权利也被剥夺，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看样子，不扮演一下老虎，所有人都要把他段齐飞当成病猫了。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在利用身份、职位和权利为自己牟利，那他不在乎多利用一次。拉长圆脸，他以命令的口吻树立威信：“刘会计，这一季度的报表我想在两天内看到……”
“什么？两天内？这不可能，起码需要两个星期。”
“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说闲话，说明你一点也不忙，那我这个拿钱养你的老板当然要找点事给你做喽！”他说得理所当然，转过脸来，他的枪对上第二只出头鸟，“李主任，最近的销售业绩有点滑坡啊！是不是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呢？我希望这个月的销售业绩能够上提百分之十，如果做不到，我会让有能力的人取代你的位置。”
李英成讨厌被人威胁，“总经理，咱们在速冻食品的销售分额上已经占据绝大部分市场，想要再提高百分之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您还是……”
“没考虑、没商量，我只是希望你们将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放在工作上，而不是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个老板。ＯＫ？”不给属下上诉的机会，他直接拽过端木姬的手向办公室走去，“我想跟端木小姐谈谈广告的事，你们还要闲闲地聚在一起吗？”
没有人想做那只被枪打中的出头鸟，扑腾扑腾翅膀，闲杂人等迅速消失，唯独段一色副总经理优哉游哉地坐等着看好戏。
段齐飞用力甩上门，神情之中分明写着：谢绝参观。
不看就不看，段一色双臂抱怀侧着耳朵倾听了片刻，忍不住来句友情提示：“哥，别再把椅子捶散了，那已经是第三把了！”
这颗天使蛋越来越古怪了，将她拉进办公室差不多有五分钟了，居然一个字也不说，“喂，你哑巴了？有事快说啊！”她拿脚尖踢他肥厚的小腿肚，脚感颇好呢！
段齐飞先做几次呼吸运动，他不想第三把椅子再次毁在他的愤怒之下，“端木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良心是什么？心，她倒是有一颗，“什么意思？”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收回颤抖的食指，段齐飞置疑她的处事方针，“你自己穿得那么暴露，还深更半夜在黑巷里闲逛，结果被几个男人纠缠。我为了你拼命跑、拼命跑，跑到晕倒在地，你把我丢在医院不管，还把我的事捅给电视台。这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可是看在我为你进医院的分上，你好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可你什么也没做，还鼓动我的员工跟我对抗。我才要问你什么意思呢！”
听他这么说，她好像是个品质恶劣的人哦！可是……可是……“我这样又是谁害的？是你成天要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还不许我迟到早退，所以我把你送到医院，回家换了一套衣服，连早餐都没吃就冲到公司里来敲定最后的宣传方案。你居然还有脸说我？”
这么说是他不对喽？
不等他反驳，端木姬进行第二轮疲劳轰炸，“还有，你以为是我把你晕倒的事捅给电视台的吗？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都已经晕倒了还在那儿喊着‘跑！我要跑！我要继续跑！’害我都被拍进了电视里。”
是这样吗？是他自己对着记者嚷嚷的？段齐飞真的没印象了。
趁着他无法反驳，她继续咄咄逼人：“还有还有，某人太不会培训下属了。我已经够忙了，而且严重睡眠不足，可他的下属却像苍蝇一样将我紧紧包围，害我白白耽误了半个小时。”她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如果段总经理你没意见，我要回去为你新季度肉丸的宣传活动工作了。”
她抬起修长的美腿打算踱出他的地盘，临走前告诫他：“以我的经验，拿老板的身份压迫下属，像这种公司最后都难逃破产倒闭的局面。”
是谁？是谁害他要跟所有男性下属作对的？再不反击，他还是段齐飞吗？
“喂！端木姬，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吗？”要死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引起战争的导火索吗？段齐飞一张肥肥胖胖的脸首次皱成一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是你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把自己的身体都用布料包起来，又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无谓的麻烦？”说到底，全是她的错。
她可不承认，“我为什么要把身体都包起来，我一不是生活在古代，二不是木乃伊。既然我身材好，趁着年轻当然能露则露，只要不伤风败俗就可以了。那些走在Ｔ型台上的模特穿得更暴露，你难道要拿床单将她们全都包起来吗？”他是从封建社会来的吗？实在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着。
他却连咧嘴的冲动也没有，“难道你们家阿大都不会说你吗？”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人前穿得那么暴露吧！当然，单独相对的时候，男人绝对希望自己的女人穿得越少越好——男人的劣根性啊！
可是端木姬家的阿大完全没有这种状况嗳！“阿大才不会对我管东管西呢！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不会反对。”
“那……那个小沙沙呢！”她男朋友的名字都很奇怪，偏生段齐飞就是记住了，“他总该有点介意吧？”
端木姬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在笑他老土，“小沙沙还曾当众脱下我的吊带裙，你想他会嫌我穿得太少吗？”嫌给段齐飞的刺激还不够，端木姬再接再厉，“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动不动就掀我被子，扒我的小裤裤，还偷亲我。这家伙有什么资格管我？”
“砰——”
段齐飞办公室里的第三把椅子以断手断脚的形势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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