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对炼心很感兴趣，但狂风掌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学了这个?我是不是就能去揍绪绪了？”陈无兴致勃勃的看着黑岩。
“狂风掌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战技，但主人幻想之力强大，所以施展出来的威力自然不俗，足以御敌。”黑岩简单的比较道。
其实决定战斗结果的因素还有很多，但对现在的陈无而言，这两条就足够了。
其他的，她还没学呢！
“好，我一定马上学会，然后去把绪绪揍一顿！”陈无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之前勘破虚幻的科学之瞳折戬沉沙的事情她可没有就这么忘记了。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陈无暗自挥动小拳头。
抑郁者终究是在血与火的历史里走出来的，暴力印在了他们的血液里。
暴力者的继承者手里只要握着力量，就不可能放弃暴力。
“永远不要遗忘暴力。”这是写在枫山派新生手册里的一句话。
不过对现在的陈无来说，她只是在探索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是，新的秩序?”陈无的手里有一道乳白色的气流，本来刑严是想手把手教陈无的。
毕竟这是陈无第一次学习秩序，对于这种同样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般人光是理解就很困难了，更别说还要学习和掌握。
陈无之所以能那么快学会勘虚之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幻想体质。
事实上如果按照正常的标准来说，她不算学会了，她只是绕了一个近道，达到了终点的目标。
这当然也行，但在学习秩序的时候，她就没有这个便利了。
“修炼秩序的最大困难在于感受和理解秩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秩序和知识不一样，它是一种不可名状不可描述的存在，根本没有办法以任何形式转变记载。”
“学习秩序，永远只能直接在秩序的基础上学习。”
“但相对于新生而言，你有这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勘破虚幻的科学之瞳，这虽然只是个取巧的低级法门，但它的威力和用处却足以和很多中级法门媲美；至少对你而言，有了它，你就能真正的“看”到秩序，这对刚入门的学徒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感受只是第一个难题，你接下来还有感受它，理解它的真谛，“明白”它是怎么运转的；然后要复刻它，要能够构造出可以使用的秩序，这样，你的学习才是告了一段落。”
“不过要真正把它用于实战，你还需要学习一些其他技巧，等你完成前期的学习之后，我再来教你。”
最后刑严给陈无留了一个狂风掌的秩序模型，也就是陈无手里的这个乳白色气旋。
“嗯，先要看清秩序的模样。”陈无的眼睛慢慢变得幽深，勘虚之瞳缓缓运转起来。
黑岩就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也不出声。
陈无也没有开口去问。
每一个在抑郁里孤独煎熬过的人都会下意识自己解决问题。
这是他们在一次次挣扎中铭刻在灵魂里的潜意识；因为没有人会救他们，甚至没有人拥抱他们。
他们只能自己温暖自己。
陈无之前是刚刚摆脱抑郁状态，行为有很多反常的地方，但随着她慢慢冷静下来，这些沉淀在灵魂深处的潜意识行为就慢慢的浮出来了。
“这就是，狂风掌的秩序?”陈无看到了那团乳白色气旋的真面目。
狂风掌的秩序就是狂风掌的秩序，不是风的秩序，也不是狂风的秩序，或许风的秩序的掌控者能够控制风完成类似狂风掌的效果，但那绝对不是狂风掌。
就像陈无的小雷龙并不是真的雷龙一样。
抑郁者使用的战技，永远不是单一的秩序。
“那我能不能把这些秩序全部分离出来呢？”陈无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开始乱想了。
虽然狂风掌的秩序看起来比自己的雷霆秩序要难那么一点点，但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陈无开始研究怎么分离狂风掌里面的秩序了。
直到黑岩叫她去吃晚饭，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她连狂风掌的秩序是怎么作用的都不知道，拿什么去分解秩序啊？
发现自己做了傻事的陈无红着脸吃完了饭，但黑岩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面带微笑。
吃完休息结束后，陈无来到了实验室。
要研究秩序，这里才是最好的，书房有些不太合适了。
不过她没有去研究实验室的环境，而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就猫起来研究了。
这也是下意识的习惯。
在自卑的压迫下形成的习惯，就像在上学的时候，有人会习惯坐前面，有人习惯坐后面，有人习惯坐中间，有人习惯坐角落。
不同的位置里面蕴含着很多东西。
而一个自卑的人，总是习惯性的疏离别人。
这是在一次次被排挤和抛弃后形成的反应。
当然，现在的陈无已经不会这样了，但在她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的时候，这些习惯还是会呈现出来。
就像伤疤，可以遮挡，却一直存在。
“狂风掌！”陈无托着那个乳白色气旋，注入幻想之力，同时全力运转勘虚之瞳，试图抓住一些痕迹。
随着幻想之力的注入，狂风掌的秩序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没等陈无感受那份变化，一个微弱的微风形成的掌印就出现在了陈无面前，往前打去。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这...”陈无愣了一小会儿才会过神来。
这个速度太快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很快就有一阵欣喜出现在她的心里。
因为她已经勉强感受到了狂风掌秩序被激活时的波动。
被激活的狂风掌秩序才是完整的秩序，而陈无真正要感受理解的，是那个状态下的狂风掌秩序。
稍微理清了思路的陈无正想再来一次，却发现自己手里的乳白色气旋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次性的?”陈无呆呆的眨巴了下眼睛。
这就有点麻烦了，没有模型研究，怎么学啊？
不该这么仓促的。
就在陈无自责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黑岩伸过来一只手，手掌里托着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乳白色气旋。
刑严能做的事，黑岩同样可以做到。
像狂风掌这种低级战技，黑岩甚至不需要调动数据库就能重塑出来。
“啊？谢谢。”陈无下意识回道。
黑岩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又站到了一旁。
已经和黑岩相处了很多天的陈无也没有期待黑岩的反应，而是马上又把精力投回了研究之中。
这一次，陈无终于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看到你了！”陈无的勘虚之瞳在不经意间全速运转，一道无形的波动被感受到了。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不太完整，但陈无相信，只要这样子重复下去，她一定能成功！
没有等陈无表示，黑岩立马送了一个新的模型过来。
陈无也没有说话，接过气旋就匆匆忙忙的研究起来。
如果有什么新生看到这一幕，恐怕要羡慕嫉妒死，一个高阶抑郁者全力服务，这种待遇，可没什么人能有！
不过陈无的注意力都在狂风掌秩序上。
她好像隐隐约约的，有触碰到秩序的本质了。
那个不可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