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剩男之傻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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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有得必有失

想起她曾在火车站替我解围,我决定还她一个人情。

“倪夏,怎么了?”我急忙向前蹲下来,问道。

“三哥......”倪夏见了我,顿时就哭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告诉三哥。”

倪夏指着面粉商行里面,我愤然起身,准备往商行里走去,小史一把拉住我,说:“白添,不要冲动!”

我挣脱小史的拉扯,道:“你喊我来是干什么的?”

“不是啊。”小史面露难色,凑到我耳边说:“倪夏最听你的话,你把她劝走吧!”

“窝囊!熊包!倪夏受欺负了,还要我把她劝走?”我愤愤不平的说道,心中的怒火早已八丈高。

“你听我说,倪夏惹的不是别人,是这个粮油市场赫赫有名的‘二浪子王宣'。”小史说道。

“二浪子怎么了?我还是‘哪吒’,今天就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不听劝阻的想要替倪夏出头。

这时,里面出来了一个女人,胖乎乎的,双手叉腰,叫嚷道:“哎哟哟,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在我家门口大呼小叫的,还真以为自已是‘哪吒’,踩着‘风火轮’来的是吧?”

“你是谁?”

那女的凤眉轻佻,得意道:“我是王宣的老婆,你就是老许家的那个傻子白添吧?”

“看在同一个市场内讨生活的份上,我敬你是老板娘,如果再不好好说话,也别怪我叫你一声‘肥婆’了。”我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嘿!”胖女人急得挼起袖子,一副“好汉要出手”的姿态向我逼近。“你敢叫一声试试看?你在市场内打听打听,我家王宣‘二浪子’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就是你家老许来了也得敬他三分!”

我沉默了下来,某种程度上讲是软了下来,但心里却没有认输,我不相信朗朗乾坤,他的本事能大到一手遮天?小史向我递了个眼色,以证明他所说的不虚。倪夏耷拉着头,像一只刚刚在雨中淋得满身湿透,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鸡。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随意践踏欺侮人吗?”我忍不住怼道。

“我欺负她?你问问她,是不是她不要脸的?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勾搭有夫之妇,还有脸说?我算是下手轻的,没撕烂她的脸,要是别人家,非得狠狠的教训,让她一辈子都记得。”胖女人一手叉在腰间,一手在空中挥指着,说得理直气壮、唾沫横飞。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理亏起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但倪夏受了伤害,总得讨个说法,最不济也要赔偿一点医药费。

“吵什么!吵什么!”这次,里面出来一个男的,个头高高的,眉清目秀,头发油光发亮,脖子上挂着条金闪闪的金链子,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皮夹。

我猜测他就是“二浪子王宣”,虽然素未谋面,但经常听大张和许蛮酒后讲起他的故事,说他:人帅,多金,又闲,会手段,经常在外沾花惹草。

这么想的时候,我心里是不惧怕的,因为,他算不上什么好汉,只能算是个“渣渣”,不过是手里有几个臭钱罢了。如果“三个牛蛙”在的话,我可能会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

男人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在倪夏面前晃了晃,说:“卡里有二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拿着钱,赶紧给我滚!”

倪夏顿时掩着面大哭起来,男人继而又走向我,上下打量,一副要对我嗤之以鼻的骄横姿态,我两眼望着天,迅速还之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慢。

“老许家工人是吧?替人出头得看清门头,知道我是谁吧?”他边说边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嘴唇,一副很拽的样子。

“知道,‘二流子’嘛!”

话音刚了,男人就一手推了过来,不过,我早有防备,向后退了一步,他扑了个空,小史急忙上来对他说些好话,男人就更加傲慢无礼了,龇牙咧嘴道:“老许家大张、老邓、许蛮子,包括小史,谁不认识我二浪子王宣?你算那棵葱?敢叫我‘二流子’!不想在粮油市场混了!”

“王老板息怒,白添住在许老板家,所以不太认识您,您不要和他计较。”小史劝慰王宣道。

“哦,原来是有靠山,难怪胆子这么大。行,白添,你等着瞧,我记住你了!”王宣边说边指着我。

说句心里话,这样用手指指着人是十分不礼貌的,但对方显然就是要对我不礼貌、不客气。当时的我,真想冲上去和他干一架,不论胜负,不管输赢,甚至不计较身体所受伤害,只为出口胸中恶气。但是,不可以,出门在外,“忍”字当先,再则,一想到萧晴,我就觉得应该好好为她而活,为我们将来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而不是去惹事生非,令她失望。但如果她受到伤害,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去保护。

闹剧该散场了,因为,我当了“怂包”,没有替倪夏教训负心汉王宣。而倪夏可能会认为我“够义气”,而且“已经尽力”了。因为,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只会“吟诗作对”,而以卖苦力著称、体格健壮、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小史却软成了一滩泥。可是,小史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这不解的情结,唯有一声叹息,在风中颤抖。

回到老板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瑟瑟的秋风,吹得人浑身发冷,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轻轻打开房门,老板的卧室亮着白灯,里面传来低低的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和老板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蹑手蹑脚进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杂物间那个属于我的卧室,掩上门准备睡觉。

打开手机,发现好几条信息,都是萧晴发的,有问我到家没有,有问我吃饭没有,还有问我睡觉没有。看到这些信息,我顿时心情大好,赶紧回复,并解释说:今晚在加班卸货,没有看到她的信息。她很快就回了,问我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和父母商量,我说现在就打,她就沉默了。

拨通母亲手机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怎么跟她和父亲开口。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一直是“无人接听”,当重拨到第二遍听到“暂时无人接听”时,我就把电话挂了,心里猜想母亲可能睡觉了,然后,再把情况如实回了信息给萧晴。

“白添,我们还是算了吧!回去这么久不打电话回家,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既然不愿意,何必要假装?”

收到她的信息,打开的一刹那,我的头感到一阵眩晕,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缺氧了。

这样不理解?我该怎样诉苦楚?

正常!不能生气,不能发火,因为,我爱她,喜欢她,对她的不理解要有耐心,要多包容。我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我突然想到我可以打电话给哥哥,响了几声之后,又匆忙挂断了。心想:我的人生我作主,该断则断,何必要问?再这样拖拉,萧晴可能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萧晴,我问过了,我爸妈同意我去你家做上门女婿。”我迅速回信息道。

“真的吗?这么快?是不是我刚才逼你才这么做的?”她回道。

“没有,是我自愿的!”

她不吱声了,我的手机响了,是哥哥打来的。

“姆妈的手机怎么了?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开门见山,我就对哥哥问道。

“别提了,姆妈今天和人打架,手机摔坏了......”

我一听急了,连忙惊问:“怎么回事?”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二声,我猜测是萧晴回信息了,但又不能挂断电话,心里不由的烦燥起来。

“哎!”哥哥叹了口气说。“谁知道呢!说来话长了......”

“你快说呀!长话短说,不要拖拉。”我烦躁地催促起来。

“姆妈和樟树坪的李春打架了,几天前二人就吵过一次,今天打起来了。”

“那姆妈伤着没有?”我继续追问道。

“没有!旁人劝开了,只是手机摔坏了。”

我松了口气,不知母亲什么原因和人吵架,但这在农村也很正常,见怪不怪。我让哥哥把电话给母亲接,哥哥说她睡了,只好作罢,赶紧挂了电话来看萧晴的信息。

“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哦!以后,你就是我萧家的人,先在我们村里盖一栋新楼房,结完婚就把你的户口什么的都迁到我家来,还有,以后咱们的孩子也得姓萧......”

看完她的信息,我已经没有回信息的兴趣了,什么爱情?还不是被现实所绑架!什么付出?还不是被自私所耻笑!

我没有为我的容忍和包容付出而得到的“爱情”欢呼,反而开始追思:在这场“缘分”中,我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很显然,我即将得到自已喜欢的人,而失去的是以后不能随时陪伴父母身边的能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