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世界还真小哈。”
花桓暮听了,感觉有些小尴尬:“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别做梦了,就算你变成绣花针我也不可能被你打动!”安雅挣扎着:“你放开我!我都说了多少次不喜欢你,死缠拉打对我没用!”
“女神,这难道不能说明我们是同一种人吗?”他嘿嘿一笑:“我猜南少对你的态度,就像你对我的态度一样,因果循环罢了。”
“……”
“桓暮,你还是赶紧回去上课吧。”江水漾及时熄灭了安雅的气焰:“安小姐的事她自有掂量,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听到没?还不赶快滚!”她腮帮子鼓着,气急败坏的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同样的,你要离我远点。”
“噢,女神。”
花桓暮松开她,故意向后退了退,并用手捂住心脏口:“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么……”
“神经病!”安雅瞪了他一眼,打断:“我可不想被别人看见这一幕,你要说什么就自己说吧,我回去上课了。”
“哎,女神,等等我。”他不气馁,献殷勤的过去:“咱俩好歹也是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起呗。”
“随便。”安雅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怎么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厚脸皮连和女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花桓暮打着哈哈,还不忘刺激她:“对了,看到你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么甜蜜,有没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闭嘴!”
“……”
“还真是小孩子。”江水漾站在原地,笑着摇摇头。
她不知道,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白辙正死死盯着她的后脑勺,一股浓烈的恨意从他那双眸中传出,
他长相俊俏,家里条件也不错,又没有某方面的隐疾……
怎可能是经常做那种事的人呢?
但这所有一切,是他一手策划好的……
“江水漾,苏篱落,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他靠在树干上,更发狠的瞪着她:“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从苏篱落第一天进皇家贵族学院时,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一直跟着我。”
或许是白辙遮掩不住那股感情,江水漾奇怪的向后看了看,恰好一阵风吹过,吹的她头皮一阵发寒。
“咦!还是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好了,太可怕了。”
这样想着,他迅速小跑着回了教室。
……
休息室。
天快黑下来时,苏篱落这才悠悠转醒。
头上的痛意减轻了不少——饶她是金刚头,被“千里之外”飞奔而来的球砸中脑袋,也不是件好玩的事儿。
“感觉还好吗?”南一川关心的声音传入:“难受吗?”
“不难受了。”她扬起精致的小脸,撒娇般说:“有你这个贴心的老公在身边,我就算是被石板砸中,也不会痛的。”
“嗯?那看来我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他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这才发觉另外那只胳膊已是酸麻到不能行。
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乎迅速起身,小脸羞红成一片,不好意思的说:“我都睡着了,你其实可以放开的。”
“我怕吵醒你。”他柔声细语的说:“你好不容易那么痛了,可以睡下了,我怎么能狠心?”
这话听的苏篱落心心里暖暖的,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之外,他和荆溪,是最关心她的人,对了,现在或许还有江水漾……
见她走神,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干嘛?”
“你老公这么帅的男人就在你身旁,你竟然还走神?”
“切……别那么自恋好吗?”她笑着,认真说:“嗯……我在想,我觉得一定是我前十几年把所有坏运气都用光了,现在才会这么好运。”
“嗯?”他搂紧她:“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某人曾经说过,遇见我……”
苏篱落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就当我年少轻狂好吗?人生又没有进度条,我怎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嗯。”
两人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太阳逐渐落了山,黑暗笼络了整片天空。
他们谁也没想到,窗外正站着的南文曜眸里的笑意。
他的孙子,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爱情和责任。
看来,他的选择的确是正确的。
教室。
江水漾有些坐立不安。
放学前,白辙找人过来捎话,说是需要她一会儿去办公室,篱落又不在,她也没理由忤逆白辙?
这会。天都黑了,教室里没人,办公室肯定没别人。
天啊!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江水漾,冷静!”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相信自己,相信这里是公共场合,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把你怎么样的……”
尽然这般安慰自己,但之前所看到的画面还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简言之,她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的信服度。
正踌躇不展时,南一川搂着苏篱落进了教室——本来两人准备直接回去的,哪知苏篱落发现有东西忘记带了,硬是拉她回到了教室。
“水漾?”她讶然:“不是早就放学了,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我……篱落,我都快吓死了。”知道不是别人,江水漾拍了拍胸口:“这事说来话长,反正现在白辙让我去他办公室,非说有事商量。”
“你傻啊?提前溜了不就妥了?”
“哎呀!”她原地跳了几下,无奈极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白老师真想对我……对我那个的话,他……他……”
越说到后边,她眉头皱的越深。
苏篱落知晓她话里的含义,求助般的望向了南一川。
“关于他的身份,我也很好奇。”他神情严肃:“我派人去调查过,可找不出什么结果。”
“那我岂不是……”江水漾说着,便想哭了出来:“我也想过要转学,但我的养父母好不容易把我们都送了进来。”
“别难过了……”
“我只能说,他很神秘,或者换种方式讲,他所依靠的背景很强大。”
“……”
“你说的没错,我甚至怀疑,最近南氏诸事不顺,和其背后势力脱不了干系。”苍老又不失雄浑有力的声音传入,引得三人纷纷望了过去。
“爷爷。”苏篱落眸里发亮:“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监督你们这对小夫妻恩爱程度。”他捋了捋胡子:“顺便看看一川有没有欺负你。”
“我怎么有种错觉,她才是你亲生的。”南一川佯装抱怨的说:“我才是那个外人。”
“呵呵。”老爷子笑了笑,又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川,你能改变的这么多,爷爷真是欣慰啊!”
后者神情一僵。
改变往往是在不经意之间,先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过……
“好了,不叙旧了,还是进入正题。”南文曜用眼神示意他们坐下,后接着说:“我特意赶过来,目的就是想来会会白辙。”
“爷爷,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连您都……”
“唉。”他叹口气:“我只能说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绝对的赢家。”
“那个……我可以说句话吗?”江水漾怯怯的看着南文曜,在得到后者的眼神准许后,鼓足勇气说:“其实以前白老师挺正常的,人好又热心,我上高二时,在他的班里呆过,他真的很谦逊,那时我也和大家一样,都很喜欢他,甚至也幻想过,他会成白马王子……”
“直到我不小心……撞破了他那件事……自此之后,他开始像是变了个人……”顿了顿,她又说:“这种感觉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有,周围同学都有所感觉……可他们又没亲眼看到,所以……”
“姑娘,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耳闻。”南文曜应:“今日听你说来,让我更加确定了内心所想。”
“一切都是设好的局?”南一川皱眉问:“江小姐家只有她和她弟弟两个人,应该是没什么针对的必要,若是说看不起,这理由未免牵强。”
苏篱落抬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说,这一切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或是他背后的人,真正的目标是南家?”
细思极恐,众人忽而感觉某种莫名恐惧在他们心里加重。
“篱落说的不错。”老爷子接过话茬:“并且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对我们的行踪非常了解。”
“调换班主任这种事不是说想,就想的……”江水漾默默说:“南少,你以前也在这里上过学,应……应该也是挺了解……”
“嗯。”南一川点头:“这个我也怀疑过。”
接着,四人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完了!”江水漾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爆破:“白……他说过要我去办公室的……”
“白辙又没有过来找你。”苏篱落拍了拍她的肩膀,暗示她放宽心:“可能是看到我和一川过来,就放弃了。”
“祈祷真的是这样吧。”她面色忧愁:“桓暮那边也不知道……”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
江水漾正试图放松时,只听“砰”的声,整个教室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