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刚才进来顺手开了灯,她想着天黑,找东西也看不到。
“怎么回事?”南文曜吹胡子瞪眼:“谁?是谁故意的?给我出来?”
“爷爷,有可能是电闸出问题了……”她缩进南一川怀里:“也不一定……”
“我相信爷爷的判断。”南一川定定说:“这里有单独的供电系统,即便是遇上了自然灾害,也不可能这么突然,说断就断了。”
江水漾听了这些,不由得在黑夜里瑟瑟发抖起来,她从小胆子就比较小,现在又听了这样的话……
篱落有老公依靠,她就只能自我安慰了。
“南董……”她颤抖着声音问:“要是人为的话,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苏篱落应:“真没想到,下午侥幸逃过一劫,到了现在却是……”
“别怕,有我在。”
南一川把她搂的更紧了,如隼般锐利的双眸在暗夜里不停扫视。
南文曜豁然起身,他掏出衣袋里随身携带的迷你手电筒,给漆黑无边的教室里送去了一抹光亮。
“你们跟在我后边。”他说:“不管这里是否危险,呆着都不是长久之计。”
三人表示赞同,纷纷起身。
江水漾走在最中间,她双手环臂,四下打量着。
出去后,他们这才发现,不仅仅是教室断电,整座教学楼,甚至是整个学院都断了电。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平时习惯加班的老师,也统统没有看到。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一川,你有什么想法?”老爷子眉心紧蹙:“今天我来这里纯属是巧合,在我的行程安排表上,没有这一项的存在。”
“爷爷,你的意思是,白辙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
得到这样结论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这时,不远处有一抹黑影不断靠近。
南一川强忍住的淡定有些瓦解的意味,他把头颅整个埋进了苏篱落的肩膀里。
月黑风高,黑影。
是鬼吗?
南文曜悄悄抡起不知谁忘在教室门口的扫把,见他越走越近,便是顾不上太多,一把举起它,对准对方便是也是一阵猛打。
“说,是谁派你过来的?”老爷子边打边问:“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了。”
“老头,别打,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这里的学生!”花桓暮哀嚎的声音阵阵回荡在校园:“我是来找人的。”
一听是弟弟的声音,江水漾赶紧发声:“南董,那个不坏人,他是我弟弟。”
“嗯?”
“南董。”他也跟着叫了起来:“先停下来好吗?你可以听我慢慢解释。”
苍天!他怎么这么倒霉!
安抚好南一川的情绪后,苏篱落也焦急着替他解释。
最后,南文曜终是半信半疑的放下了手中的扫把,提防之心却是没有减轻半分。
“桓暮,怎么样?没事吧?”江水漾摸了摸他额头上的青包,有些抱怨的说:“你说你过来就过来,怎么一点声音也不发,怪不得南董把你当成坏人。”
“哎呦。”他嘴角被打成了一块青一块紫,不禁倒抽口气:“我好心好意担心你,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的心都要碎了。”
“别贫了。”她感慨:“看来你还挺有良心,知道过来看看我。”
“我这不是被老师留下来补课了。”他说:“谁知道这突然没电了,我这一时脑抽,以为你还没有走,就过来了,哪知被这老头揍了。”
说着,他又疼的抽了口气。
“……”江水漾无语了。
在确定他非危险人物后,五人准备一同回去。
哪知没走两步,被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包围住了。
南一川心里大叫不妙。
作为南家人,刀光剑影在所难免,他已然训练出了灵敏的嗅觉。
“爷爷……”他郑重地交代:“你先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我能解决。”
“一川,你想做什么?”苏篱落紧紧拉住他:“你不是怕鬼吗?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在他刚才说那句“能解决”时,她心里猛然一颤。
原来他不是她曾以为的纨绔,只是习惯性用锋利的锐角包裹自我,
“别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听周围愈发靠近的脚步声,他心里“咯噔”的一声沉。
“不是不想给你当英雄的机会。”南文曜向后退了几步,几个人几乎是围成了一团:“是我太低估对手了实力了,看来今晚这场恶战,在所难免。”
“加我一个。”花桓暮拍着胸脯保证:“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江水漾本能的躲在弟弟后边,这么多年她已是习惯这样了。
“……”
“你们是谁派来的?”眼见他们愈发靠近,南文曜提高音量喊:“有什么目的。”
“老头子,你给我闭嘴!”
为首的黑衣男走在最前边,他舔了舔嘴角,颇不耐烦的说:“你们最好给我安静点,不然一会儿别怪我和兄弟们不客气了。”
这群人竟如此猖狂!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究竟是怎样的势力,才能有这股不怕死的决心?
“是谁派你来的?”南文曜不依不饶的问:“我不记得我的罪过什么人?”
“呵,糟老头子,话还挺多的是吗?”那人勾唇一笑,隔着暗夜,把阴冷散播到他们每个人身上:“看在你是南氏企业曾经董事长的份上,我暂时放你一马,别不识趣。”
“你!”
“爷爷,别冲动!”苏篱落小声提醒:“现在我们正处于弱势,最好是别惹怒他们。”
“呦呦,小丫头还挺识趣。”黑衣男伸手,想挑起她的下巴:“南家少奶奶长得还挺不赖嘛!一会儿供我们兄弟几个消遣消遣。”
话尾音落,周围传来了一阵爆裂般的笑声。
南一川狠盯着那只手,在其快要碰到苏篱落时,用力一把打掉。
“啪”的一声,空气里传出巨大的响声。
接着是诡异般的安静。
“你他娘的欠揍是不是?”黑衣男率先反应过来,他呲牙咧嘴,抬手就要给南一川一巴掌,却被其用力钳制住了双手,
苏篱落离得最近,她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你……你他娘的给老子放开。”黑衣男没防备他会有此动作,霎时痛的整张脸都惨白兮兮:“听到了吗?老子叫你放开?”
“呵……”南一川冷笑:“真不知你这群人是真蠢还是假蠢,想对付我们南家有那么多手段不用,偏偏用这暴露自己的方法……”
黑衣男疼的嗷嗷叫,原先有的那股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白辙在哪儿?”他随手扯过花桓暮口袋里的绳子,用力的把他捆绑着:“他叫你们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杀那个女人灭口了。”他疼的气也出不来,只好承认:“谁知道你们都在这里,老大说了,正好一网打尽。”
“果然是白辙!”苏篱落眸底飘过困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又没有的罪过他,他为何要……”
“这事怕是你们要问阎王了!”黑衣男猛然提高音量:“兄弟们,不用管我死活,老大说了,只要能把这群人给干掉,从此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你还挺讲义气!”苏篱落嗤笑:“可惜所托非人。”
“呸!你这个丑娘……”他话还说完,又被南一川的一个用力,扭的胳膊快要脱臼。
“花花。”她屏气凝神:“你去把这臭男人的衣服一件不剩的扒下,白辙不就是想这样对付我和水漾吗?我就不信,这样他还不出来!”
老爷子凝神想了想,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表示赞同。
“是我吗?”花桓暮愣神半秒,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花花”说的是他:“我去扒光他?”
“不然呢?”江水漾斜睨他一眼:“还是你想让我和篱落亲自做?”
“嘿嘿。”他笑了笑:“这有意思的事当然是我来做了。”
花桓暮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剪刀,在黑衣人惊恐的神色下,慢吞吞的说:“我没想到,我的宝贝剪刀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这样。”
“别靠近我,你疯了!”
黑衣男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们怎么这么卑鄙!”
“比不上你的一万分之一。”苏篱落拍拍手,故意笑嘻嘻的对着众人说:“打架多暴力,多没意思啊,我们这些女生一点都不喜欢,要玩我们也要玩轻松的,有意思点的……”
“篱落……”江水漾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我这呢,叫苦中作乐。”她冲她眨眨眼:“一时半会又逃不了。”
音落,便听到了黑衣男的阵阵哀嚎声,她们回头一看。
花桓暮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剥的一干二净。
“转过去!”南一川懊丧启唇。
还是不是女人?竟盯着黑衣男某部位看个不停。
“呃……”两人立即红了脸,迅速转了过去,心里的小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隔着朦胧的月色,看到的也很朦胧,却……
对南一川的不满,花桓暮吐舌解释:“哥,我忘了还有女生,一时手快,真的是一时手快。”
“谁是你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