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本就有做戏让南一川看的想法,看他真的要走,心下一急,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却忽略了横梗在前边的水泥台。
水泥台不高,却足够把她绊倒。
——啊!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声惊叫。
安雅的踩了空,身子正摇摇欲坠的掉了下去。
尽管消防员已经铺好了气囊,却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安雅也吓了一跳,危急时刻,人都有自保的想法,站在南一川身后的消防员反应极为迅速,三下两除二飞奔过去,成功拉住了安雅的手。
——哦!
众人又叹息一声,对着这堪称只有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到的情节,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骂归骂,毕竟是生命,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惨烈的一幕,回家做噩梦,
“安小姐,坚持住。”消防员对惊魂未定的安雅说:“生命诚可贵,你还年轻,这世界有很多没有经历过的,又怎么能想着要自杀?”
“叔叔,我没有想自杀……”安雅吓哭了,所有的泪水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我……我只是想吓吓他们……”
“很好!你成功的吓到了我们!”回答的人是花桓暮,他双眼通红:“叔叔,有什么能帮助的吗?”
“过去,别碍事。”他言简意赅。
“……”花桓暮os:叔,要不要这么直接?
江水漾和苏篱落站在原地,她们不敢过去,怕看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景。
消防员毕竟是专业的,再加上安雅身材消瘦,八十五斤不到,被前者小鸡啄米般的拉了上来,确定没有轻生的念头后,又是好一顿批评,这才带着队伍离开。
安雅一抬头,想要寻找南一川的踪迹,却是发现什么都没有,楼顶上空荡荡的,身边只剩下了花桓暮和江水漾。
“弟,交给你了。”江水漾神色凝重得望着他:“你和安小姐年龄相近,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我相信……”
“我跟你走。”花桓暮赫然起身,眸似古井般毫无波澜:“安小姐心中的对象不是我,是南少,我想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惹人嫌弃了。”
“桓暮……”江水漾扶额:“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安小姐心情不好,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要去你去,我不去。”他说完,也毫不留情的走了。
江水漾无可奈何,只好说了声抱歉就跟着弟弟回去了。
只留下傻眼的安雅,望着空荡荡的天台,虚弱的靠坐在地上,心里一片凄凉。
南哥哥,果然是不在乎她的呢?
怕是她死了,他也不会有半分后悔,痛苦之意。
“南一川,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原本精致的脸蛋变得扭曲异常:“口口声声说安家有错,说我爹地有错,可南氏企业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照样暗地里做某些不可言说的交易,我,安雅,从今以后要变得强大起来,绝对不会被你们像是一条狗一样的丢弃了。”
说完这些,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本来还想让南一川表态,现在看来?
呵呵!
Jack也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忧心忡忡的说:“安小姐这么做不是没道理的,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分析……”
“闭嘴。”南一川瞪了他一眼:“再显摆你的能力,就把你送到非洲。”
“啊偶。”Jack佯装出怕怕的表情:“少奶奶,快救救我,我是无辜的。”
“……”苏篱落表示自己是透明的。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问:“一川,听说这次安氏企业的问题挺严重的,安雅肯定一下子受不了这样的心里落差,要不还让她住在别墅里?“
“随便。”南一川不咸不淡的说:“我来这里的目的,诸位还记得吗?”
苏篱落一愣,想起奶奶,她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起来,悲伤的情绪几乎实在一瞬间蔓延的。
“从少奶奶说出来的事情情况来分析……”Jack用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确和安庆生脱不了干系。”
“就是他。”南一川蹙眉,斜睨了Jack一眼:“你得到的结果是已知的,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苏篱落收敛起内心的悲痛,知道这种时刻,自己应该平静下来:“是怎么做到避开监控,悄无声息的进去的?”
“假扮。”南一川应:“装作是我,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
苏篱落讶然:“那些保镖跟在你身边少说也有几个月了,怎么可能连你都认不出来,就算是可以假扮,那也只能在装扮上,身高体重这类的,怎么可能……”
“很简单,用一种类似易容的技术。”南一川冷哼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冒充我的那个人,当时一定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水漾托着腮:“这样虽然离奇,却也能说得通,可动力是什么呢?安庆生和你有仇,有恩怨,和奶奶甚至没见过面。”
“也未必。”苏篱落瘫坐在床上:“奶奶第一次病危手术时,他还跑过来威胁我,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而已,哪知道……”
“他威胁你?”南一川嘴角一翘:“好!很好!”
他会让那个老畜生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每天过的生不如死。
苏篱落不知道他有这样可怕的念头,只是重重地点点头,无比懊悔的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才让奶奶陷入到危险之中,更不应该听安雅的,给了坏人有机可乘。”
“这不是你的错。”Jack安抚性的说:“少奶奶,你不必自责,想做坏事的人,总是会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亏我刚才还不想让她掉下去。”江水漾愤愤的,替好友打抱不平:“真是人渣,这样你还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吗?”
“我……”苏篱落犹豫了:“或许是安庆生他……”
“他怎么样我不管,但安雅是实实在在的罪魁祸首。”江水漾目不斜视的说:“只可惜没有证据,不能把她送进监狱。”
“她只是个小女孩。”苏篱落忍不住继续为了她开脱:“受到一向和蔼父亲的威胁,不管是谁,都会因为心里的那份害怕而去照做的……”
Jack停止了两人的对话:“少奶奶,现在不是争论孰是孰非的时候,少爷会有能力解决好这个问题,至于你,只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就行了。”
苏篱落苦涩一笑:“不要想太多,那怎么可能!”
江水漾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走吧,姐带你出去散心。”
“不要,没心情。”苏篱落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他郑重的问:“一川,早知道奶奶死亡的真相,就必须要接受解剖吗?”
“我不是医生。”他淡淡应:“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必须的。”
“我……”听他说的那般铿锵有力,不像是骗人:“能让我考虑考虑吗?”
她面露为难,心里更是为难的要命。
“五个小时。”南一川瞥了眼手机,并有模有样的定了时:“本来我是不想管的……”
他耳畔上不经意的出现了一抹绯红,用眼神示意Jack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Jack糊涂的看着南一川不断乱眨的眼睛,担心的问:“用不用去找……”
“神经病。”南一川转过身,不让他们看到他窘迫的表情。
还真没几个人敢这样对他!
不过Jack表示,他真的是很无辜啊,作为一个直来直去的老外,无法理解这些东西。
“喂!等等我,少爷。”Jack迈着大步走了过去,边有还不忘记边问刚才的问题,弄的南一川很尴尬,很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这个不识趣的男给彻底清理了。
病房。
三人坐着,你看看你,他看看他,都想试图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
“篱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江水漾把手放在好友的手上:“可你自己也说了,人需要向前看,不是么!”
“嗯。”她重重点头:“从小奶奶就教过我什么是真正的快乐,现在,我想我要按照她的想法好好活下去,她才能在天上看到我,在在天之灵保佑我。”
“是呀,其实那些离开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只是刚好没注意过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样就对了。”花桓暮刻意忽略内心的难受:“姐,学姐,虽然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但我猜你们也是饿了,想吃什么,弟弟帮你买。”
苏篱落摇摇头。
江水漾却说:“什么好吃都给我们带一份儿,你先去吧,我们闺蜜还有话说。”
“那好吧,小的走了,大人们聊天愉快……”
“这小破孩……”
“不是只比我们小三岁……”
“那也有代沟啊!”
“……”
花桓暮没想到,他刚一出来准备散心,就远远看到了安雅上了一辆限量版跑车。
他不知道车的名字,可也看得出是一辆名车。
“女神要去哪儿?奇怪。”他默默念叨着,实在是很想跟过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没结果,
何必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