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地笑着,慢慢在宣纸上画上这些可爱的白鸭,一会弦回来了让他教她,他画的画可好看了。
郁郁葱葱的浅绿,浓绿,碧绿跃然于眼底,银杏的轻盈与高雅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这是弦与她的家,她可喜欢了,树种得很多,就是这么酷夏,也是凉风有信,绿意浓然的。
很大的家,在干净清新的银杏树丛里,还藏着古色古香的楼阁亭台,美得如画一样,阳光穿透叶子照下来,绿烟都像是在叶上跳舞。
这几天都赶着去玩,还是第一次好好地看看这个家。
弦的生意肯定做得大,这么大的府在京城热闹之处,是她想也不能去想的价钱,但是他的,也就是她的了。
开心地笑着支着下巴看着河里的清清水,一会站起来转悠看这还有些陌生的府,这比她想像得大,她喜欢这宽大的长廊,裙摆像是花一样地旋开着,长廊下放着精致的鸟笼,小桌上放着一本翻了一本的书,梨花木的躺椅泛着岁月的光持,静好得无声胜有声。
她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小丫头殷勤地端上了茶,怯怯地说:“夫人请用茶。”
“谢谢。”她轻笑地说。
“夫人,老爷吩咐夫人会儿得吃滋补之物了。”
她吐吐舌头:“还吃啊。”她都要长胖了。
小丫头以为她不想吃,急得要哭:“这是老爷吩咐的。”
“呵,你别紧张,端来就是。”这些下人侍候着,就诚惶诚恐的活像她是可怕的人一样。
对弦,就更加不用说了。
“夫人,舅爷来了。”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高大的人进来。
她抬头一看,噗地一声笑了。
什么舅爷,分明就是姚青槐。
笑呵呵地说:“你怎么来了,姚青槐。”
姚青槐坐下,细细地看她,脸色很是红润,气色好极了,就像一朵开得绚丽的花一样,让她嫁给他,没有决定错啊。
“你看什么啊?”她挑起眉笑:“你认不出我了吗?”
“唉,如今看你,还得层层通报,在做大少奶奶,果然是好命啊。”
她唾弃地看着他:“你是吃了酸的才过来吗?呵呵,快喝杯茶。”
他喝一口,这茶味道好得不得了,不过他府上的东西,能不好吗?
“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他一脸哀怨。
一大早有人派人来找他,让他去陪陪新过门的妻子,怕是她孤单着,不习惯了。
可是哪会不习惯啊,这个人看起来不知多习惯呢。
“当然不会啦。”她笑。适逢小丫头送上了糕点,讨好的端给他:“姚大哥,你吃。”
“别别,我自个来,要是让你夫君看到,一准讨厌我,不许我上门了。”
“你胡说呢,弦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去上朝了,告假了这么多天,也是得去做事了。”
“新儿。”姚青槐故作轻淡地说:“他没有让同朝为官的同僚,朋友之类的来给你庆贺婚事,你会不会介意?”
她笑笑,拿了块糕点吃:“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说他性格太刚直,在朝为官也没有多少个朋友,何必请来让人说什么,姚大哥,你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也不在乎那些仪式之类的,只要他对我好就好了。”
他也笑:“是啊。”
“姚大哥,你怎么还不成亲呢,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找到了,你才愿意成亲,让弦帮你找吧,弦是很有办法的。”
她说得很认真,没有什么样的试探。
姚青槐心里叹息,却是笑:“遇上了有缘的,肯定会成亲。”
聊了好一会,她笑呵呵地说:“弦应该快回来了,我去府前等他。”
方才起身,就看到绿荫里白衣晃晃,一会儿弦就出来了,一脸的笑意与宠溺看着她:“新儿,我回来了。”
“好是快啊。”她笑。
“是啊,早些回来见你。姚大哥,你来了。”他热络地跟姚青槐打招呼:“要不要一起用午膳。”
这不是逐客吗?这一对夫妻还真是的,装,弦就会装。
“姚大哥不留下来用午膳吗?”她还想叫人多准备些他喜欢的。
弦笑道:“你大哥他很忙呢,最近他的生意就尽在京城了,万事开头难,刚开始是得多费些心的了。”
姚青槐叹息,狠狠看了一眼弦。
明明是他叫他来陪暖暖的,但是一会说他忙的人,也是他。
好吧,看在他这么宠暖暖的份,这些也不足一提的。
笑笑地出去:“乔新,改天我再来看你。”
“好的啊。”她笑,手让弦牵着,轻晃地着说:“弦,这里好漂亮,我好喜欢。”
“就知道你喜欢,去用午膳,然后你睡会,我还有些事在书房处理,你有什么事让下人来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他会陪她用午膳,然后她去睡,他就去书房做事。
她睡醒他还没有回来,她体贴地让人泡了参茶上来,亲自送去给她他。
但是书房长廊外守着下人,看到她恭敬地说:“夫人。”
“老爷还在书房里做事呢。”
“我泡了杯参茶,我去看看他。”
下人却是说:“夫人,让奴才去就好。”
“我去看看。”
但是那下人,却是惶恐着,朝书房边站的人使个眼色。
所以等她到书房的时候,弦也处理好一些事,开了门看她,笑了:“怎生今儿个起得早了。”
“不是,是你做事做理晚了,泡了杯茶给你,也别太累着。”
他笑笑:“都是些朝上的事。”
“那我就不打忧你了。”
“乔管家。”弦轻淡地说:“一会你处理一下书房,我陪夫人在院子里散散步。”
“没事的,你忙你的,我去走走就好了。”
“不舍得让你一个人走。”他笑着拉她的手:“我们走走。”
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空气,真是舒服。
他会弹琴,在绿荫下弹着悠雅动听的曲子,她听得十分的迷醉。
晚上一觉醒来,他却又不在。
披上衣服出去看,书房里灯火很亮,她真过意不去,他总是把时间用来陪她,却要挤出时间来做着他的事。
在朝为官,还有他的生意,都不会是小的事。
支撑一个家,不是那么容易的。
弦执意要宠着她,所以没让奶娘一块过来,怕是奶娘将她教得中规中矩的一样。
于是她也不去惊忧了弦,一去他准又是做不成了,而是回来陪着她。
早上她还睡的时候,他亲吻她在她半睡半醒里说:“我要去上朝了,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她呢喃着,挣扎着要起来给他梳洗,再送他。
他却是压住被角:“别,多睡一会,我不舍得你这么早起来。”
天还没亮呢,但是今儿个是必须早回去,若是再不早些在启元殿里出现,只怕会让宫里的人多疑的。
他在外面的时间,太多太多了。
但是这样还是觉得不够的。
皇后早就疑心皇上是怎的了,似乎忙得连见也见不到一面。
而且居她所知,很多政事也是分下去,不再事事亲自而为了。
这一早上的,却是看到皇上是从启元殿里出来的,一身龙袍威武,气色是十分的好,看起来哪里有半分的疲累样子。
是这段时间养病,养得好了许多了吗?
上朝的事并不多,他一心想飞到暖暖哪儿去,奈何今儿个顾家的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总是什么事都问,都请奏。
他心情越来越急燥,脸色也不好:“事事都问朕,朕让你们在朝为官,你们何用?”
说得那几个人脸如土色,不再吭声。
“无事退朝。”
景王退了下来,却是去启元殿见弦。
弦有些奇怪,这个弟弟很少来见他,让人传了进来。
景王行了礼,道:“皇兄身体,似乎好些了。”
“嗯,最近修养,是好了许多。”
弦一笑:“倒是好了许多,景弟,以后朝政很多事,就得劳烦你多看着点,顾家那边也得多看着点,虽然不比往昔,但是却也不能小视的。”
景有些奇怪:“皇兄。”
弦还是继续说:“母后已经离去多年,虽然我们兄弟间曾经很多的误会,可是景,如若你坐在朕这个位子,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明明是难,还是得去做。”
景心里暗想,皇兄忽然跟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何意。
想了想,也是心里叹息。
这么多年,皇兄一直勤于政事,身体也不好他是知道的。
忽然之间气色这样好,倒是让他有些心里很不好的感觉。沉默了一会说:“皇兄,若是最近心情不好,可以出去散散心,如果你相信景弟,让景弟处理凡俗事务便好,皇兄请相信景弟,景弟绝不会有任何的私心。”
弦听了,轻轻地笑。
景能说出这些话来,倒真的是不容易。
“皇兄,景向天发誓。”
“不必了,景,谢谢你,皇兄没事,朝政之事要麻烦你多此,倒是真的。”他捧起一大叠的奏折:“这些,也都麻烦景弟了。乔公公,送景王出宫。”
“是。”
景王出宫还有些纳闷,轻声地问乔公公:“皇上最近是否有好好休养?”
乔公公笑着回答:“皇上现在身体大好,谢景王关心。”
“乔公公,你多劝着皇兄去外面走走,散散心。”或许可能会碰到比较好的女子。
皇兄这么多年一心于政事,太是苦闷着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