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便是的了,要是我说不愿意,你又不高兴。”
他心里窃喜,却是故意地说:“那你会在乎我高不高兴吗?”
“当然会啊,我喜欢看你天天开心的。”
他握紧她的手,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在乎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客栈这小别院安静,种了些夏日的小黄花,开得一个的明媚。
姚青槐冲开了门,看着那握住暖暖手的人,气血爆了上来,恼怒:“新儿,快放开他的手,到我这来。”
乔新看着他笑:“姚大哥,你终于是回来了,呵,你快过来,他是弦,我要嫁给他了,我奶娘也说他是好人。”
“好人?”他冷冷地看着弦。
怪不得这几天忙得死活就是走不开呢,原来是这样,都是他故意的。
弦放开暖暖的手,轻声地哄:“跟乔管家去吃些东西,我跟你大哥谈谈,虽然不是你的亲大哥,但是一直也把你当妹妹看,我跟他谈谈,他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的。”
她双眼流转,看看姚青槐又看看弦。
弦微笑地说:“没事,我跟你哥好好说说,快进去吃,别吃少了,今儿个有你喜欢吃的小菜。”
“好。”她也欣然地进去。
即是她的夫君,以后就会帮她撑起一片天,她是很尊敬姚青槐,也希望弦可以让姚青槐不生气。
关起了门,但是姚青槐却不把他当皇上看,而是直接火气冲天地说:“你害死暖暖一次,你还想再害死她一次吗?你走,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暖暖的面前。”
“之前,的确是朕错了,朕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如果不看到她,不知什么是开心,不知笑是什么感觉,也不知痛是什么感觉。姚青槐,朕知道你对暖暖好,请你相信朕,朕对她不会比你少一分的痛惜,她给了朕新的生命,朕也会给她朕的生命,朕对你发誓,朕会用命来守护她,爱护她,再不会让她受什么伤。朕失去过一次,如果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珍惜,那朕也就枉为男人,也不配得到老天的眷顾,与她相遇。”他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他相信姚青槐会谅解的,因为他和他一样,都想暖暖过得好。
他幸运,暖暖是喜欢他的。如果暖暖要和姚青槐一辈子,他又有什么权利阻止呢。
爱,也不是只有占有才是爱,为她好,就是她过得好。
姚青槐冷哼:“别说这些花言巧语来骗我,我不是暖暖,我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真的会有人爱她一辈子。曾经在宫里,可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你帮着太后怎么报复她。”
他愧疚地低下头:“所以,朕得报应了,疯了的般的只爱她一个人。她占着朕的心,就没归还过。”
“可现在呢,你说你们要成亲,我一回来客栈的小二还恭喜我来着,皇上,你把暖暖当成了什么,在外面安置她,是把她当成小妾,没名没份这样一辈子?”
“姚青槐,你错了。我爱暖暖,我唯一的爱就是她,她也是我唯一的妻,暖暖在宫里受过伤,她单纯,朕不想让她入宫再受伤,她即是忘记了,我们就让她永远活得更开心一些,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记起了。十年之后,朕是她一个人的夫,不是天下人的君。”
他说最后一句话,把姚青槐震惊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弦很真诚地说:“请你相信朕,朕已经厌倦了没有知觉日复一日的生活,像是看不到头一样,请你相信朕,朕这是想保护她。”
姚青槐长叹一口气:“但愿你说的,如你所做的一样,我一直把暖暖当自已的妹妹,我比谁都想她能过得好。”
弦笑笑,轻声地说:“你是暖暖的大哥,以后,你也是朕的大哥。”
他吓了一跳:“我,草民,草民不敢当。”
“我与暖暖在宫外成亲,和所有的夫妻一样,我就是和所有人一样的身份,所以……大哥,请不必客气什么。”
姚青槐真的是惶恐了,唉,这皇上,好像真的是很想很想和他的暖暖妹妹在一起。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这一交如果你再伤害暖暖什么,我不管你是皇上还是什么平民,我都会把暖暖带走。”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没有资格再呆在暖暖的身边,姚青槐,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希望我们可以让她永远不记得以前的伤痛。”
“嗯。”姚青槐点点头。
弦心里高兴,看到窗外暖暖探头探脑地看,担心他们谈不来一样。
与姚青槐出了去,暖暖也有些愧疚地说:“姚大哥,我……我也是想嫁给弦的,你相信弦,他会对我好的。”
姚青槐宠溺地一笑:“新新你心里有他,我能说什么呢,女大不中留啊。”
“新儿,你大哥会帮我们主持亲事的。”
“呵,那便是好,姚青槐,进来一块儿吃饭啦。”
弦握住暖暖的手说:“大哥,进来一块吃吧,让新儿开心些,多吃些饭。”
姚青槐心里激荡着,他也能和皇上同桌吃饭,还叫他大哥,他脑子也有些糊糊的了。
但是吃了才觉得后悔,也觉得暖暖就要和他在一起的,世上只怕是找不出这么宠暖暖的人了,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他还得很耐心地哄着她吃多一点,再吃多一点。
鱼是夹最嫩的鱼腹给暖暖,还得细心查查有没有鱼刺才给她。
他大口地扒饭,他想一会他就得开始忙了起来,他要把妹妹嫁给李弦。
描上的眉,如青黛一般,染过的唇越发的红润,令人想一亲芳泽,脂粉细细地施好,穿着大红嫁衣她看着镜中的自已,有一种别人美。
这出阁的闺房,也是喜气洋洋的,并蒂莲静静地开着,吐露着清芬,
今天,她就要出嫁了。
今天,她就要嫁给喜欢的人了。
弦,遇上他的时候是在南方多雨的季节,在船头上远远看着,却不知会嫁给他,但是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一种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喜允人,就是想与她在一起。
如飞蛾扑火,就想往光亮的地方扑去,也不怕最后会是什么。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什么也不说,就可以让她很开心,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不算什么,也不会努力去想着要记起,她没有什么所求了,在他在,那就是一辈子。
“小姐好漂亮啊。”他带来的丫头给她梳妆好,正笑着夸赞:“少爷看到一定会夸小姐漂亮的。”
她脸上的红晕脂粉盖不住,镜中的人是那般的娇养。
风掠过,似乎也带来了它们的祝福。
盖上了红盖头,奶娘来扶她起身:“时辰到了,姑爷来接小姐了。”
姚青槐也是一脸喜气地等在外面,看到奶娘扶了暖暖出来,打了伞上去:“乔新,慢些慢些。”
他站在红毯的那儿看着,看着他的新娘,他的暖暖一步步地走近,手心冒出的汗湿了帕子。
随手给公公大步往前去:“新娘子不能自已呆着上轿的。”
“姑爷,让老奴来背小姐上轿。”
她身上环佩作响,他跟在身后,傻傻地笑了。
亲事没有怎么个作大,不能惊动太多的人,但是也不会委屈了暖暖了。
上了轿子,他也坐了进去,一手握住她的手:“新儿,很快就到的。”
“你的手湿湿的。”
他笑,他是紧张啊。他多想见她,偏是成亲前一天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早早就来接亲了。
她一笑,轻轻地拍他的手。
车往前走,载着很多的甜蜜。
也不是很远的地方,马车停下,弦先下了马车,再弯腰将暖暖背了出来,一直背到红毯之处。
她脚下踩的是软绵绵的,低头看着万分的惊喜,地上铺的,赫然全是使君子的花瓣,香气扑面而来。
她真有些想哭,可是今天是她成亲的好日子,怎么可以哭。
他拉着她手中的红绸入了去,拜天地是姚青槐叫的,她这一辈子,可算是圆满了。
拜了天地就送入洞房,奶娘说着吉利的话,她坐在床前。
他的味道如此的熟悉,轻轻地将她的红巾揭开,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着,双眼里尽是情深与微笑:“新儿,你是我的妻了。”
她咬着唇,他轻声地哄:“乖,别哭,以后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我不会让人欺负你,我会好好地把你放在心间。”
她的泪忍不住,还是滑了下来。
他倾身,轻轻地吻她的泪。
客人并不多,依着规矩他得出去陪着,敬酒,可是又舍不得暖暖,便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拢着。
“新儿,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对,你也不要不理我,你狠狠地打我,我会好好给你道歉疚的。”
她哭得有些心情激荡着:“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真怕有一天要是你不对我好了,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傻瓜,没有那一天的,我对你好,因为我心里有你,我爱你。”
她轻吻他的脸,温柔地笑着:“夫君。”
“新儿。”
“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她笑:“我很多东西不会,可是我会慢慢学的。”“夫君会心疼你,以后什么也不必学,让夫君好好地把你宠到天上去。”
他细细地将她额上的汗给抹净,看着她笑,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你笑什么?”
“呵呵。”他就是傻笑,拉着她的手,细细地吻着她的手心。
“刚才,我听到你似乎在叫暖暖。”
“你肯定是听错了,你是新儿,是我的妻子。我三年没有女人,你相信吗?”
他说得很认真,她说:“我信。”
他笑了:“我的好新儿,以后也只有你一人。”
迟来敬酒的新郎,让人笑话,但是一脸的笑意与喜气,谁又能比似得上。晚上放起了烟花,抱着他的妻坐在屋檐下看着一朵朵美丽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自此他不再寂寞,他找回了他失去的另一半。
她累得看着就在他的怀里睡着,有夫君,真好。有人宠着,也真好。
她很幸运啊,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已最合适的。
天亮,在清曦的清凉醒来,伴着就是一边串细碎的吻。
他气色好得飞扬笑着看她:“新儿,你醒了。”
“夫君,这什么时候了,我起来侍候你。”
他近住她的身子:“多睡一会,你奶娘教你的那一套,不必用在这里,你是我的妻了,你要多听我的话才是,我不要你侍候我,我只要你天天快快乐乐的。”
“这。”她笑,甜甜地说:“我会成为懒妻的。”
“就要把你宠懒,再躺会。”
躺着看他的眉眼,如画一般的好看。
她看得有些着迷,用指尖细细地描绘着,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是她的夫君,这些生活,如梦里一样。
“别挑逗夫君了。”他拉下她的手指,轻轻一咬:“男人在早上,通常最受不了挑拔的。”
“夫君,你不用去上朝吗?”
“告了假,不用的,我会好好陪你几天。”
她笑:“不如你带我去玩吧,好想好好的看看这京城,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是觉得以前像是来过一样,可能是做梦的。”
“好。”他轻亲她的脸颊:“你躺着,我去端水来给你洗脸。”
乐不思蜀地给她洗脸,梳发,画眉,像新婚里恩爱的夫妻一样,甚至是连下人也没有侍候她的机会。
抱着她出去坐上了马车,就往京城街道而去,他一一给她点着,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带她一路尝着小吃,看着她心满意足眉飞色舞的,他想,这就是他拥有最美的。
没有刻意让马车避开顾野的府,但是乔公公还是有所担心,终是避了开来。
她吃面像是小猫一样知足,喝着面汤,眯起眼睛笑着。
他仔细地收妥着她的笑容,把她喜欢的都记下来。
有人卖葡萄,一串串乌黑嫣红看起来煞是可爱,她看了直流口水,然后撒娇地看着他。
他叹息:“这些太酸,你不能吃过多。”
“就是想尝一点点。”她笑着伸出一根指。
他无奈,想叫人去买,她却是跳下了车亲自去挑。
摘了一样送到他的嘴角:“大娘说了,一点也不酸,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他张嘴咬住,酸甜得紧,亏她还说不酸。
她笑眯眯地又摘下一个给他:“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好。”酸啊,他这几年都没有吃过这些酸东西了。
“呵呵,你眉皱起来了。”她摘下,一个个塞在嘴里,他伸手去,让她将皮和核吐在他的手心。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不敢再在街上吃了。
第二天是出京城外玩的,她说:“我跟姚青槐来的时候看到的枫叶可美了,不如你带我再去看看。”
总是忘不了那个地方,还是相去看看。
弦却是有些紧张的:“那些地方估计也是有人住的,去打忧不好,如果你喜欢看枫叶,带你去别的山上看就好。”
他的紧张,让她看在眼里,但是也不为难,而是笑:“好的啊。”
她心里也是玲珑着的,嫁他为妻,是多对的一件事啊。
过了好几天,他就得去上朝了,很是依依不舍,却是不得走,那样子看得她想笑,又不是他一去就看不到她了。
她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的啊,明媚的阳光,总是带着些许的懒洋洋,清澈到底的河水还载着几许的白花瓣,如果仔细地闻,定也能闻到那透入心脾的香味,这是河上边的白海棠花,泛着波光随水而来,青青的绿草,那几将长嘴巴埋在毛上恬息的白鸭子,或蹲或缩起一只脚站着,胖胖的身子和那骨碌碌地转动的小眼睛十分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