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微开,脖子修长高雅,深蓝色衬得雪白无比,白嫩的手指沾了水朝那脖子上抹去,再舒服地拍拍。
如此的自在,舒服,活像是个纯净的女子在享受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无暇空间。
弦忽然心念一动,想要去惊吓她,去惊散她自在的那种清幽,他从后面抱住她。
暖暖倒吸了口气,那夜的恐惧又浮了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再衬他手微松,回头看也不看一膝盖就朝他双脚间顶了上去。
一头乌黑的浓发伴着缀玉的缎带在暖暖的眼睑下,伴着小乔子惊声的呼叫:“皇上。”
他吃痛得脸色都变了,往日的尊贵与俊美也失了,如今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早将杜暖暖削成千千万万片。
乔公公小心地用薄毯子盖在皇上的身上,阶下跪着暖暖。
她低头看着绘着华丽牡丹的光滑石板,阵阵寒气透地而出来,她装作很知错的样子,心里却是阵阵的得意,堂堂皇上居然学登徒子,活该。
刚开始她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犯错,反正太后不会让她随便而死,往后就得计算着,一步不得错了。
“杜才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龙体你也竟敢这么放肆。”看着皇上痛得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就让乔公公心里又急又疼着。
暖暖轻声地说:“臣妾真不是故意的,臣妾是吓着了,出于防卫……。”
乔公公还是心里有气:“宫里你防个谁啊,除了皇上,焉有谁吃了豹子胆敢这样对才人。”
暖暖说:“臣妾也不知道皇上会如此这般?”语气里带着几分的委屈。
弦越听越是气,她哪里有一点悔过的意思,还说真的是知错了,这就是她的态度,是怨他没个皇上样吗?
“杜暖暖。”
“臣妾在。”
“抬起头来。”
她抬起脸,双眼带着那么点无辜地看着他,净得像是那从假山上飞溅而下的水珠儿,清清不染一点杂色。
“给朕听着,朕就是这么个样,你最好祈祷朕没有什么事,若不然你纵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让朕砍,别以为有太后给你撑着,朕就不能拿你怎么着。”他倒是试探得知底了,太后不会很快杀她的。
也许这个杜暖暖是个聪慧的女子,早早就看出来太后与她之间的种种牵扯,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暖暖心里冷笑,脸上却是惊色,慌张结巴地说:“那……那快请……御医,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
……乔公公气得想咬牙,这事能传御医吗?要是传出去太后这会儿肯定会替她掩了过去,但是皇上的声威呢?
弦是看到了那清亮的眼底藏着抹冷笑,好个杜暖暖啊,现在沾沾自喜起来了。
胯下的痛似乎消了些,她自在是不是,这年纪小小的,倒是压得住气。
“你也是不晓事儿,不知轻重。”他忽然变了语气,一脸柔和得让暖暖和乔公公都迷惘起来了。
她看乔公公,表示理解不了,乔公公一瞪她。
“小乔子。”
“奴才在。”
“守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声。
小乔子领悟了,轻步退出去,到杜暖暖身边还小声地说了声:“好生侍候皇上。”
“别跪着了,起来。”
“臣妾有罪,罪不可恕,还请皇上降罪。”她觉得跪着比到他身边去好一点。
“你是有罪。”他声音慵懒:“起来,到朕的身边。”
暖暖只得站到他身边去,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端正后悔之相。
他眸色一深:“杜暖暖,你今儿个不知轻重,犯下如此大错,朕让你好生侍候着,你最好祈求朕无事。”
“臣妾给皇上端茶。”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声音又低又哑:“若是朕立不起来,杜暖暖你便死罪难逃。”
拉起她的手,放在被她伤的地方。
暖暖碰到那温热的触觉,骇得马上就要缩手,可他却是意料到一般,手扯得紧紧的,不容许她逃开。
“朕让你侍寝。”他说。
周身的温度急速地降下,十指尖尖儿痛着:“皇上,这可是……大白天的。”
“杜暖暖你是给朕装傻吗?朕一向不是个守礼之君,宽衣。”他眼眉处威严摆得霸道蛮横。
暖暖咬着唇:“是。”
冰凉的手指颤抖着就去解脖子上的盘抬,一一落下,再到腰间,将缠得层层的腰带解下,越发显得削瘦而又青涩。
青果子,他眯起眼,十分冷静地看着她宽衣解带。
细碎的阳光从那半摭的纱窗里钻了进来,就洒在她单薄的肩头之上,那漂亮的蝴蝶骨像是闪着光的翅膀一样,让弦一下就被吸引了去。
将她拦腰一抱,让她躺在榻上,微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睛:“杜暖暖,你不怕朕。”
暖暖微笑得很假:“臣妾怎会怕皇上,皇上是盛锦的九五之尊,臣妾是皇上的后妃之一,也是皇上的子民,只可以崇敬皇上,不可以惧怕皇上。”
他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龙颜染上了没有暖意的笑:“朕以为你会是个木头橔子,不曾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人。”
声音真好听,清清玉脆般,只可惜这脸淡清得没胃口。
“居说,你不是处子。”他淡淡地说着
“回皇上的话,臣妾……臣妾……。”杜暖暖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记得朕了?”他唇边溢出一声轻笑,轻佻而熟悉。
暖暖双眼倏地缩紧,又怒又恨又痛:“原来是你。”
弦笑了,低低地说:“怎生,重温朕的滋味如何?”
姐夫不是那样的人,那只有皇上和景王,皇上自然不敢多疑他,她以为是那笑里藏刀的景王,又或者是太后派来的人。
她知道是他了,堂堂的皇上竟然做出这种事,将她骗到杏花亭边给玷污了,让她去验身再羞辱她,让她饱受非议和眼色,总以为不在乎,可是她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