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微微挑起秀眉,艳颜染上了些许的不满。
弦收回心神一笑:“母后,你跟朕说些什么呢?”
太后关切地说:“皇上啊,怎生老是走神啊,是否心头有什么事困忧着皇上,还是底下的人做事不细心,皇上身体欠安都不曾发觉?”
此言一出,让小乔子为首的公公们都跪了下去:“奴才知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弦挥挥手浓眉拢起:“与你们何干,朕是在想着五月尾母后生辰,要怎生为母后庆贺。”
太后一听,这才舒了气:“皇上也别总想着这些,皇上也是一国之君,多想些国家天下方乃正事。”
若是他这般,最不放心的是她才是了。
弦心下冷冷嘲笑,一脸却是温和,接过公公奉上的茶,略略尝了口便放下:“母后的事也是大事,母后为盛锦天下苍生一直劳累,再者说天下以孝为本,母后的生辰是朕的大事。”
她点头笑:“皇上倒是有孝心,怎生这茶皇上不喜欢吗?这是景王特地让人寻来的,盛锦也只得那么二罐。”
“景对母后的事总是比朕上心,朕有景弟乃之幸矣。”
“嗯,哀家看着如今风调雨顺,盛锦繁荣昌盛,你和景都孝敬懂事,真是让哀家慰心也。”
这茶就算是蜜调出来的,他喝着也是苦,宠幸杜暖暖的时候居然……早早就丢了,撞了那邪了去,他去找如贵人,找宜秋,就是起不了那个心思,乔公公也恐慌地悄悄寻了些药来让他喝,这些事岂敢惊动御医局的人。
一想到杜暖暖就会生起些怒恨,却又羞于出口,只得郁郁心中生着闷气儿。
“皇上,最近哀家听说暖暖病倒了。”她慢悠悠地问了句。
弦也点点头装不知:“朕晚些去瞧瞧。”
“多去夏宫走动些,那孩子看着清新,哀家喜欢来着,哀家让原御医好生给她调养着。”
怎生病的,怎么回事,她一句没说,皇上伤了她,太后也没有责备一句,弦也只是应了声是。
时辰有些晚了,他便请行回去。
才出了永宁宫的门口,就看到大司马顾镶海大步而来,眉目生威地带了好几个贴身侍卫,个个腰佩武器好不威风。
瞧到了皇上,甚至一些傲慢也懒得去掩饰物,淡淡地说:“老臣见过皇上。”
他微笑,漂亮的双眼尽看着他腰间垂着的剑穗儿:“外公不必多礼,母后正念叨着外公呢,可来得真是时候。”
出了永宁宫,他微笑的脸又密布上了阴霾。
乔公公小心地问了句:“皇上,是否去暖冬宫?”
他冷声地说:“不必,让人找剑穗花样来,朕要一一过目。”
“皇上是想要送给大司马吗?”
他利眼如箭,吓得乔公公马上噤声。
“乔公公,马上去办。”
“奴才遵旨。”
小跑着走了会,忽地又跑了回来:“皇上还有件事奴才差点忘了,到时辰该吃药了。”
弦怒得抬脚一踢他:“给朕滚得远远的。”
越提越是生气,吃药……小乔子居然敢说这么大声,若是让后宫的人都知道了,他堂堂一国之尊的脸也就丢得光了。
大司马进了永宁宫,纵使如今座上是亲生女儿,却也得恭敬行礼:“老臣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赐座。”
待得坐下了太后才说:“刚才个皇上才出去。”
“老臣瞧着了。”
她微微一叹气:“哀家看皇上心思却是越来越远,哀家感觉越是看不清他,如若哀家不知他想些什么,哀家心就放不下。”
大司马淡然一笑:“太后娘娘你多虑了,依老臣看皇上还是孩子心性儿呢,不过十八,太后不必多心。”还是个贪玩的年纪,刚才个还瞧着他的剑穗出神,哪有点阴沉大气的样子。
她轻叹气:“但愿如你所说,如今顾家准备得怎么样了?”
顾镶海道:“回太后娘娘,打小便是训着的,半点不敢忪懈了,如今适龄的只得三个便是醉蓝,元霜元柳。”
“哀家生辰,都让她们进宫来让皇上瞧瞧,皇上今年十八了,秋季的选秀也得早些张罗着,这三人中哀家好生瞧瞧谁有资格母仪天下,惠儿不争气,哀家得弃之另立国之后。”废棋,不管是亲还是不亲,她不会多费心思。
顾镶海一听,顿了顿说:“元霜乃顾家嫡生之女。”
“哀家心里有数,也长大了,让她母亲多带她进宫吧。”
“老臣遵旨。”
这一次病来得这般的急,伤风伤得重了去昏沉沉地卧床了好几天,天气越来越是好,暖熙的风吹得人薰薰欲醉。
五月的凤仙,杏花,梨花,芍药,牡丹开得一个叫盛,恨不得把这五月的天都妆点成它的天堂。
每个宫里的女人都会出去走走,去瞧这美丽如画的后宫,或是折些花来回来妆扮着自个的后宫,不为吸引帝君也想让自个心情好一些,唯得夏宫却是静悄悄的,太后下了令,杜才人风寒甚重好生休息,别多打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