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五指顺着她的发,温柔地说:“新儿,你奶娘说你以前很善良的,可能那个人也是你邻家的姐妹什么,如今看到你了,就乱认起来了。”
她想了想说:“这种事,应该不会乱认的吧。”
“你哪里知道世道之深,人心之险,那个人是不是落魄?”
这个倒是,她点点头。
弦又说:“可我的新儿穿的用的,都好,人家倒底是想着从你身上沾些好处呢。别管这么多了,咱们过些天就去别院住,省得老碰到这些烦心事,虽然说京城大,离南方也远,但京城毕竟是京城,很多地方的人都往京城来,有本事的就来,没本事的就攀关系,新儿啊,你是很单纯,别想得太多,免得头痛了。”
她柔柔一笑:“那我就什么也不想了,有夫君在,什么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之事。”
可这毕竟,却是心中的一个疙瘩。
她问他,她像不像暖暖,他说不是。
但那天晚上他说的暖暖,真是错觉吗?那么多人叫她暖暖,就连姚青槐也叫她暖暖,又是如何的解释。
姚青槐偏得这几天都不来一次,想问问也没有机会。
不过,他不希望她做的事,她就不会去做。
她很在乎他,他的话,她都会听进去。
这世上没有人再像他对她这样好的了,她这几天也就不要再出门了,也许再离开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叫她杜暖暖了。
她不是杜暖暖,她是乔新。
他细心地呵护着,生怕她受惊吓得风寒什么的,夜里老是醒来摸她的额头。
她依偎着,他的温暖点点滴滴都窜入心底里。
沉沉入睡,却是有些记忆仿似窜了进为一样,长长的火钳子夹着烧得通红的火盆,要把里面满满的灰烬给倒了,但是火星子却毕剥毕剥地窜去,有一个火星子飞到她的左手肘上,热热的一痛她丢下火盆看着,厚厚的衣服已经就烧出个洞了,而且手肘上还是通红透白的一片,烫痛不已啊。
如今的手肘上,也忽然痛了起来。
她猛然地一睁眼,一室的光亮在眼前,哪有凌厉的背风在呼啸着。
一手掀开衣宽大的衣袖看,细细白白的手肘偏上是一个淡色的伤影,摸一摸,似还是痛着。
这是火星子烧的,那个杜青离讲的话可以相信么?
没有再出去走,就在府里养着身体,其实也就那天痛了会,他就蛮横起来了,有时候,她也挺喜欢他这种霸道的,这证明他就是在乎她的。
买回来的金鱼还在瓷盆里游着,他让人找来好些举亮的石头,学有观赏用的奇石,老翁,垂钓,绿柳,好一派的悠头,看了也让人心里安静又舒服。
支着下巴拿了些铒往里面放:“小小弦,快吃。”
四条鱼,他说一个是她,一个是他,还有二只是一个小小弦,一个小小新,是她和他的孩子。把她看得十分的无语,可是心里又有些欢喜。不能喂得太饱了,不然会撑死的。
弦让人找了些嫩嫩的水草,那水嫩般的绿看得就开心。
“新儿。”弦进来,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在笑什么?”
走到她身后去拢住她的腰,她回头朝他一笑,用帕子将他脸上的细汗抹净:“回来别急,看把你给热的。呵呵,夫君你看,小弦好会抢小新和小小弦小小新的铒。”
他笑着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就罚我今晚让你吃得饱饱的,少吃一口饭都不行。”
她呵呵笑,撒娇地说:“弦,我吃的都比往时还要多了,我都胖了,不信你问我奶娘去。”
“胖了好,我更喜欢你胖胖的。”
“胡说八道的吧,呵呵,弦,中午让丫头做了雪耳莲子,一会冰好了你喝一点,可以清火气,解暑热。”
他抓起她的手闻了闻:“有莲子的味道。”
“丫头买回来,我和她们一起剥的,很香甜,可好吃啦。”
“那一会我可要多吃些,今天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呢,没什么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看她脸色红润,睡得肤色极好,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问他:“弦,去别院的事,什么时候啊,我好把东西收拾一下。”
“只怕要过几天了,后天我就不能回来了,京城北片的生意出了些事,估计要处理得晚一些,要是回来你一定等着,就索性不回来在那儿住一晚一早就去上朝。”他说起这话来,似乎有些紧张。
她却是轻松一笑:“夫君忙这些一定很累,让你这么晚赶回来我也不舍得,你就在那儿住一晚吧,不过要多吃些饭,让人把你晚上睡的衣服带过去,免得你睡不着。”
“我还想把你带去呢,可惜……。”他长叹。
她软侬地依在他的怀里:“我会在府里乖乖的,等你回来。”
“怪不得越来越让夫君想把你宠在手心里了,又乖,又懂事,来,起来外面走走,我带你去河边钓鱼。看你能不能钓起来,我给你弹琴。”
“好啊。”她开心地叫:“夫君,你怎么知道我想钓鱼啊。”
“刚才是谁看着一脸羡慕的,今儿个就让你钓。”
“那你不忙吗?”
“再忙也要陪陪我的夫人,不然夫人不高兴,我就头痛了。”
“不行的不行的,你忙就好,我走走也很开心。”
他捏捏她的鼻尖:“真是的,你就不知道为夫的私心想要多和你在一起吗?也要你自私一点,以后多缠着我说,不要老是看公事啊,不要老是生意啊,也要多和你一起。”
她听了咯咯笑,拖着他的手出去:“我们一块去钓鱼。”
他弹琴真好听,她钓着就犯懒了,腻在他的背上靠着,听着他弹的修修清乐。
“夫君,以后你教我们的孩子弹琴。”
“好啊,以后让孩子在我不在的时候,弹给你听。”
“呵呵,那真好,夫君,为什么你什么都懂得啊,我好像都不太擅长什么一样?”她认真地想了想说:“画画,画得不好,作诗词也是上不了台面,写字又不怎么好看,琴是更不会弹的了,棋好像有点会。”
他眼眸有些跳动,却是淡淡地说:“可别下棋,那伤脑,我不许你做伤神费筋的事,你要真想学些什么,就学着撒娇,学着更多的开心。”
她笑得更甜,靠在他的背上说:“弦,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可怎么办?”
他看她一眼:“会遇到的,老天爷很眷顾我。”
“弦,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恨你的,因为你现在给我的爱,就是我所有最甜蜜的记忆,哪怕是以后是痛,是我现在所想不到的结果,我尝到现在的甜,就很满足了。”
他不高兴了,板起了脸:“乔新。”
他很少这么严肃对她说话的,他一生气整个人有点可怕,但是在她的面前,他没有生过气,倒是她悄悄看到过他跟底下的人生气,浑身凌厉的气势,让人想跪在他的脚下,再磕头认罪。
就是生气,他也是控制着自已,不能吓着了她。
“你听着,这里。”他抓住她的手,往心口按下去:“这里的跳动,都是因为你,乔新,以后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很生气。”
站了起来,一个人到河边去望着那阳光与光荫相合而成的皎皎银光,心口痛得直缩着。
她不知道,她对他是真的多重要。
重要到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放下所有的陪着她。
她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做活得如死人一样,没有情,没有爱,没有痛,没有伤没有伤心什么的。
一天一天的日子,如阳光一样,就这么过去了,或是下雨了。
可是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的,这是老天爷的报应,他要怨就只能怨自已。
她上去,抱着他的腰探头到前面,做了个鬼脸:“真的生气了,呵呵,别气别气嘛,我跟你说笑的啦。”
他还是不说话,但是脸色是和缓了许多。
她撒娇:“弦,夫君,不生气好不好,我们回房,我好好侍候你。”
“谁要你侍候。”他冷哼。
“那换你侍候我。”她乐呵呵地笑。
他看着她的笑颜,哪里还有什么生气,那一张甜美的脸,足够让他的火气都烟消云散的。
“新儿。”他轻抚着她的脸:“我们生一个孩子吧,生一个就好,这样你心里就不会觉得不安,但是不能生多了,就一个,多了你的心思就偏了。”
她脸羞红:“大白天的你说生孩子。”
“就说。”
“呵,那我们回房吧。”
他左右看看,双眼染上了一些邪气:“新儿,我们就在这里吧。”
她抵死不从的,摇着头:“不行,不行。”
他一把将她抱起,她哇地叫:“夫君,你快放我下来啊。”
“你不是说要好好侍候我吗,咱回房去好好地侍候。”
结果他狠狠地把她收拾了好久,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房间门了。
累得就困,就在床上睡。
叫丫头来收拾又有些不好意思,就踢踢他,让他起来收拾:“弦,你把窗开了再扇扇,一会丫头要进来了。”
“怕什么。”
“去嘛。”她软软地叫,一脸红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