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世上有情爱二字,有贪恋痴颠娇嗔嫉七情六欲,才会让人心开始扭曲。
皇上不应有爱,一旦有爱就会失了心中的天平,势必就会不平静。
可弦的爱,却是那么的专注,后宫如何平静得了。
“醉蓝,你变了。”
“你不配叫本宫的名字。”醉蓝冷冷地看着她:“今时今日,我的地位比你高得多,你只能仰视我,你凭什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顾家的公主么?我告诉你,现在后宫我才是皇后,现在顾家我才是他们的公主,我只要哼一句,他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我只要咳一声,所有的人都会为我团团转。”
“可是这样的你,开心吗?醉蓝,你还认识你自已吗?”顾元霜叹口气:“我上香时候到了,在佛祖面前,皇后还是收敛些,不送。”
静静地上前去,点了几柱香在佛祖的前面,香烟袅袅而上,她双手合十,那么虔诚地看着
醉蓝在外面看着,恣意地笑。
佛祖若是有灵,早就成全了她顾元霜所有的心愿不是吗?可是佛祖是什么,见鬼去吧,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如果当初她顺天而行,只做一个默无声息的人,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了。
“话儿啊。”她轻声地笑:“我真不喜欢顾元霜。”
“娘娘的意思是杀了顾元霜。”
“我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她啊,她说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她的都不报你叫我心里怎生的服。”
“可是娘娘,那你不应该今天到这里来的。”
“你知什么呢,当所有人都不出声的时候,而我却出,恰好身陷圄囵,那么后宫谁最得势。现在皇上不是生疑我么,我总是得做些什么的,我才不会让他查到,我才不会让他轻易地就废掉我。”
“话儿不懂了。”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弦亲自去查,可是很可惜,不管怎么用刑,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杀人的主谋,是有多么的心思细密了而有目的了。
朝上逼得紧,外面的风言风语越发的盛。
陈大人办事不力,直接就搁了他的乌纱帽,再钦点了一个臣子去查这些事。
都在逼着他杀暖暖,他心里不平衡了。
幸得景那儿也开始有些用处,查到一些苗头了。
他下着棋,白子下得淡然,他下棋不怎么样,可是胜在轻松,反观陪着下棋的臣子,却是费尽心思想让他羸得不露声色的。
这些虚伪的东西,他心里冷冷一哼:“听说你儿子娶的是费大人的千金,朕倒还没有向你贺喜。”
“不敢,不敢。”脑门溢出汗来了。
“张大人,你知晓朕的处事,若有后宫插手干涉朝政,朕必严惩之,若有臣子与后宫相纠结,搭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进去,朕定罢之永不再用。”
“皇上说的是,说的是。”
“张大人看起来像是很热。”
“皇上,微臣微臣是不知如何下棋,还请皇上恕罪。”
“只不过是下棋而已,张大人,朕棋艺不精,你大不可让朕,一向以为朕都欣赏能人,但是朕却是最憎恶耍小聪明的人,自以为会做官,欺上瞒下,为了些利益而圆滑着,遮掩着自已的目的而盲目而从,张大人,你说朕有这样的官,朕要怎么处置?”
张大人冷汗越发的淋漓,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张大人,朕问你话呢,如何?”
“回皇上,当应…当应重罚也。”
“何止是重罚,如此之事应是杀一敬百,可张大人一向做事也算是清明之人,朕对你,倒也是欣赏的,张大人,这棋朕是输定的了,下不下都无妨,但是张大人你应不是笨人,朕今天与你下棋,倒也是惜才之心。”
张大人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他不多看一眼,顾自就走了。
暖暖在外面采花,与宫女一起将五彩缤纷的花放在小花篮里,弦大步走了进去,心情愉悦地说:“暖暖,这花可真漂亮。”
“是啊,就是要放在你的书房,才要弄这么漂亮的,你看你看。”她拿拿起一枝长茎的黄色小花:“你闻闻,香不香。”
他取出袖中的帕子,给她擦擦鬓角的湿发:“看你一头都是汗了,很香,很好看,都不及你。”
“呵呵。”她甜甜一笑:“乱说什么,提篮子进去插花吧,可漂亮啦,弦,你看到这些花,就要开心一点,不管什么事,有来的时候,也会有过去的时候。”
外面几个小公公,在低低说着什么,你推我推的,暖暖瞧见了索性就说:“你们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
推出一个小公公进来,毕恭毕敬地说:“杜小姐,银夫人说有事请见。”
暖暖托着下巴,有些好奇。在这个后宫,她真的不认识谁,要见她,真是奇了。
乔公公也不悦了:“你们倒是怎生做事的,谁想见杜小姐都见吗?”
小公公有些愧疚:“乔公公,是银夫人再三请求,说要见杜小姐,说是有事告之杜小姐。奴才也说了杜小姐不见任何人,可是银夫人说有事,还是很大的事,不能耽搁了。”
乔公公微笑跟暖暖说:“小姐,你在这画画,奴才带人去看看便是。”
“嗯。”她是真的不懂什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很乖很乖,不让任何人为她操半点的心思。
要见她,其实也不是真的吧,但是一说见她,就势必会惊动乔公公,会惊动皇上,如此这般,也是最好的目的了。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太多妃嫔,可是她也是女人,一些心思细细一想,也就能明白的。
她在窗口看着乔公公引了银夫人进来,挺有风韵的一个女人,但是比起别的妃嫔来,年纪可能要稍大一点。
“银夫人,杜小姐还在小睡,银夫人有什么话,不妨跟老奴说。”
银夫人讨好地一笑:“来打忧乔公公,真是不好意思,可是这事儿,不说也堵在心里十分的难受,所以只好来打忧了。”如果不说是找杜暖暖,想亲自见到乔公公,或是让皇上放在心里,那是难上难的。
“银夫人请说。”
“乔公公,我看到了,那天晚上我在后宫的高阁楼上看得清楚,是一个穿着宫女衣服的女人拖着云美人去海棠院的,而且我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左撇子,她一直在左手做事,云美人吊上去的时候还挣扎了二下。”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叫人?”乔公公冷厉地看着她。
银夫人神色还有些惊惶:“乔公公,当时我都已经吓坏了,也不敢相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事,我吓得坐在地上都不敢动一下,而且放上去就那么挣扎了二下就没动了,也都是救不活的了,然后就是御林军的发现,就是御医,再就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我不敢说出来,是因为我害怕沾上事非,怕别人说是我做的。”
“那如今,银夫人说出来,就不怕被冤枉的了?”
“乔公公,这万万不是我,我可没有那胆子,我现在心里还是害怕的,若不是皇上亲自查这案子,我说什以也不敢把看到的说出来,我怕别人会杀了我。”
可是如今说出来,也就可以向皇上表明她的心思,她希望在这个关头,能得到皇上的关宠与眼光。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为了杜暖暖而劳心劳力着,多少应该想透透心的,如果她适时地出现,那这就是一个机会。
她默默无闻这么多年,以为抓得住他的心思,可是其不然,还是什么也没有抓到,可又不甘于现状,她要往上爬,哪怕是往上晋升一级也好,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看到的说出来。
“银夫人,这事奴才也知道了,稍些时候皇上下朝了,奴才会启禀于皇上。”
“那就劳烦乔公公了,乔公公,可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给揪出为,不然吃睡都难安,天天心里都害怕着。”
“那是皇上亲自彻查此事,定是能查个水落石出的,银夫人,奴才叫公公送夫人回去。”
“那就劳烦乔公公了。”她拍捭心头:“等杜小姐醒来,请乔公公代向她问个好。”
“奴才知晓了。”
银夫人想,如果皇上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或许可能会到她那儿找她,那就是一个好机会,赶紧回去梳妆打扮才是。
乔公公回去,看到暖暖还在画画,便静心等在一侧。
暖暖画完了一幅,搁下笔说:“乔公公,一定不是找我的可对。”
“杜小姐聪明,其实银夫人也就想见皇上一面,奈何皇上已经下令,不午让任何人私到启元殿。”
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不让任何人私以这里来,是给她以安静,以自由。
还好,这里的天虽然给宫墙围了起来,可是与外面又有什么二样,还不是一个刮风下雨,还不是一个蓝天飞鸟。
有喜欢的人伴着,哪里都可以是家的。
“乔公公,皇上快要回来了,我去外面等着。”
远远看到弦来,脸色很黑,她的眼睛看得太仔细了,有时候都有些恨自个为什么看什么都能看得那么清楚,糊糊涂涂是多好啊,就可以看不到他一脸的压力,沉重,与压仰不住的暴怒。
越走越近,他脸上换上了笑意,还有那双眼里的温柔,让她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