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凉榻上:“你总是这么大意,以后不可以了,暖暖就要做母妃了,什么事都得细心,都得为孩子想着点。”
她点点头,却是有些惶恐:“可是我没有准备好,我怕做得不好。”更怕很多的东西,怕孩子有什么万一。
“慢慢来,以后就学得会的。”
他大手轻覆在她的肚皮上:“真好。”
“弦。”暖暖伸手轻落在他的发上,他抬头看她。她说:“弦,我并不想跳下去的,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不会再让你生气,可好。”
他抓起她的手,轻亲了一下:“这样也许是好的,朕更能学会怎么去爱你,朕也更能知道你在朕的心里,是多重的位置。”
她有些贪心了,他说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都能打动到她的心里去。
“弦,如果是你,我也会跳下去的。”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傻了是不是,朕怎么会摔下去呢?”
“我是说个比方。”
她一定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是如何的狂喜,他想如果换了她摔下去,面对的就算不是白虎,就是刀山,他也会跳下去的。
怎生要和她冷战呢,怎生就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暖暖还是心里有他的啊。
“暖暖。”他脸靠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暖暖,生一个小公主吧,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如果朕又犯糊涂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朕,她会心疼暖暖,她会比朕更爱暖暖,陪着暖暖。”
她心里一酸,差点儿泪就下来了。
“会是公主吗?”
他软声地说:“大概是,朕希望是。”
她一低头,陷入他无边无际的温柔里,多想这可以永恒。
看到他腰间又还系着那个香包,她有些讶。
他也看见了,笑道:“让绣女再接上了,是不是天衣无缝。”
她点点他的额头:“别蹲在地上,快起来吧!”
他要粉饰太平所有的事,她何乐而不为。
心情好的时候,吃东西也多了起来,他不断地劝着,让她多吃一些,再多吃一些。
相思宫的恩宠,似乎又回来了。
在凤仪宫里,皇后被柳妃逼得脸色发白。
柳妃咄咄逼人地说:“皇后娘娘,事实就摆在面前,皇后娘娘该如何狡辩呢?”
皇后有些心急,泪都挤了出来,有些求助地看着暖暖,只是喃喃地说:“本宫没有那般做。”
怕就怕,皇上不信任她,皇上觉得她不能担当一国之后。
暖暖不忍心她受欺负,便出声了:“柳妃娘娘,如果是皇后娘娘指使话儿做的,那就错了,整个后宫谁不知道话儿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这不是更加明显的目标了吗?”
柳妃冷冷地一笑:“那贵妃娘娘觉得皇后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证据确凿,公公在树下发现了捅马蜂的长桶,而且还不小心留下鞋印,那就是话儿这个该死的奴婢。”
“柳妃娘娘,如果真的是话儿,那么乱她有时间赶到云美人那儿去,将她挤下去吗?”
“这不,肯定是有同党的,本妃倒是赞成用刑,有些人骨头硬着,不用刑是说不出个二四六。”
话儿跪在地上,一脸的苍白:“柳妃娘娘,奴婢没有。”
“那你说,现场怎么有你的脚印子呢?”
这些话,谁也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的侍女,似乎很忠心啊。”她摇头感叹地说了一句:“可这些事,还是必须交给皇上的,臣妾抱歉了。”
暖暖带着心事回到相思宫,等了好一会他果然就来了。
便跟他说:“皇上,暖暖不相信皇后会做那样的事情,可是柳妃却是证据很多?话儿在那儿只会让柳妃羞辱没,所以我才让她去倒水的。”
弦拍拍她的手,叫她不用着急,喝了口刚刚好的茶:“你再认真想想。”
“难不成是别人拿了话儿的鞋去,可是……皇后宫里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
“再认真想想。”他提示她:“那些日子的天气如何?”
“天气倒是干燥得紧,也不怎么下雨。”说完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笑了起来:“我想我知道了,干了那么多天,地都干得紧,而且马蜂窝所在的地方十分的高,那附近都是硬硬的泥,怎生来的鞋印呢。”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儿压根就不用淋雨的。
他赞赏地笑了,他的暖暖,其实很多事情一点就透的。
“话儿是被人从后面击晕的,棍子都在原地,柳妃说那是她故意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得找出些证据来,把柳妃的精细都压下去。
暖暖睁大了眼睛:“你……。”
“朕怎么了?”他轻咬她的指。
“难道这是柳妃做的?”
他耸耸肩笑:“朕可什么也没有说,是你自已猜的。”
“可你怎么让她查案呢,你心里都明白得紧了。”这算是什么。
他笑:“你还看不出来什么呢?”
“我看出来了望,就是皇后是好人。”
“傻子一样,宫里哪有什么好人,太弱的女人,怎能让朕看得上眼,立醉蓝为后,自也是有朕的道理的。”
“我也知道皇后不错。”她笑:“她可关心我来着,明儿个有什么进展,我再告诉你。”
他说不插手,就不插手这件事,全权交与柳妃去做,柳妃的胆子,也是越撑越肥了。
怪不得顾元霜曾说,再怎么聪明,又如何聪明得过皇上呢,所有的小聪明,都是他眼里的小丑戏。
也许他知道她心底的秘密了,她也不想再说,说出来这样相依相偎,心也许就不这么近了。
皇后显然是哭过了,双眼红肿红肿的,半躺在凉榻上休息着。
宫女在外面轻呼:“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到了。”
她这才站起来:“快请贵妃娘娘进来。”
暖暖进来她已经坐起了身,有些抱歉地说:“暖暖,这么热的天还让你过来,真是有些对不起。”
“无妨的,这会儿还是早上呢。”
“请安的事,以后也甭做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多休息一会。”
暖暖微笑地点头:“现在还小呢,看都看不出来。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以事儿?”要不然不会十万火急地传她过来。
皇后咬着唇,泪珠子一滴滴地从脸颊上滑了下来:“暖暖,话儿给抓到刑部去了,刑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话儿会死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她最错的就是跟着我,一直一直地跟着我。”
暖暖扶住她的手:“皇后娘娘,别这般心急,我想贵人自有天相的,不必过于担心她,柳妃现在也不会杀她,娘娘请放心了。”
“她打小就跟着我,我们之间虽然说是主仆,可是我也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了,暖暖,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我知道的,我也相信话儿。”
“启禀皇后娘娘,柳妃求见。”
“快,让她进来。”皇后一听,一双还雾蒙蒙的眸子马上有些惊谎,站得直直的等着。
“皇后娘娘,你是皇后。”暖暖轻叹气,将她拉坐下。
她手却还犹地颤抖着,可以为朋友或是下人做到这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皇后…也不过是个空壳子。”
有些悲哀啊,虽是皇后,却是以事都管不了。
她也只能如此,后宫精明的女人太多了,倒不如随着性子而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呵,好了,不说这些了,柳妃娘娘要进来了。”
御林军簇拥着柳妃进了来,那一片凌傲之气,看得让皇后也是暗咬着银牙。
柳妃一进来,便笑容可掬地行个礼:“皇后娘娘金安。”
“免礼。”皇后说得比往日都要生硬了许多。
柳妃站直身子笑着说:“皇后娘娘,今儿个柳儿,就得冒犯得罪了,皇命在身,不得不查个清楚,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怎生说?”皇后淡淡地问。
柳妃一挥手,身边的女官就说:“皇后娘娘,那日在皇宫惊险之事,与皇后娘娘的侍女话儿姐姐有关,所以柳妃娘娘来带话儿去刑部,好生的问个仔细。”
话儿一下就跪在地上:“柳妃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证据面前,焉容得你乱说,难道你想污陷是贵妃娘娘叫你这么做的不成?”
杜暖暖现在怀了孕,务必是动不了的,但是却能动皇后,虽然不至于会让皇后怎样,却是狠狠地削了她一马,往后行事,更必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上不了什么台面,迟早弦也会把她给废了。
“贵妃娘娘万万没有叫奴婢做这些事。”
“那就得好好审审是谁指使你的了,皇后娘娘,得罪了。来人啊,将这贱婢带到刑部去,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皇后急了:“话儿是本宫的人,你们想要说什么,问本宫便是。”
柳妃叹息一声,笑得格外的妩媚:“皇后娘娘何必心急呢,迟些想必也会有人来问话的了。”
“柳妃。”暖暖出声了:“怎生你便就咬定了是话儿呢?”
“难道贵妃娘娘你还不知道有证有据吗?当时是你遣话儿下去的,她故意捅了马蜂窝才让场面乱,这心思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马蜂涌出来蜇人,又是谁趁着这乱子置云美人于死地?贵妃娘娘,臣妾劝娘娘你还一身轻松为好啊,免得招惹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