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建立国际安全机制这一课题,国际社会仍有许多现实的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主要的困难是各国对本国利益的珍视,不愿为了国际共同安全而牺牲和放弃自己国家的主权。这是带有世界普遍性的问题,无论是在尚未出现安全机制萌芽的地区(如非洲),还是在已经开始进行安全机制建设的地区(如欧洲),各国都面临这样的艰难选择。亚太地区也不例外。而且,亚太由于本地区的特殊情势还面临一系列特殊的问题。
一、亚太地区由于自然条件、民族文化、经济发展和政治制度等方面所存在的巨大差异使各国难以形成统一的安全观念
亚太地区在自然条件方面的差异十分明显。本文所涉及的亚太范围地域广袤,东起美国东海岸,西至俄罗斯西部边界,北临北冰洋,南达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岛,面积占世界总面积的一半以上,东西横跨16个时区,南北地处寒、温、热三带,自然条件极为复杂。亚太各国中,有的自然和矿产资源极其丰富,而有的却只有鸟粪和珊瑚;有的土地肥沃,到处都是“鱼米之乡”,而有的却十分贫瘠,遍地荒漠戈壁;有的号称“千岛之国”,交通极为便利,而有的却身处内陆,难以与外界联系;最大最小国家的面积之差有两千倍,而最大最小国家的人口之比达一万比一;在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台湾、香港、日本等地,每平方公里平均养活着好几百人,而全部密克罗尼西亚的数十万居民则散居在约800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内。
而与自然条件相比,亚太地区在民族、文化、历史和宗教等方面就更是千差万别。有的国家如美国只有200多年历史,有的国家新成立甚至不到半个世纪,而有的国家光文字记载的之明历史就长达5000多年;有的民族近似部族,数千甚至数万人世代代偏于一隅,有的民族本身即是一个多民族多种族的尺熔炉,活动范围涉及亚太乃至全球的各个角落。世界五大文化(儒家文化、佛教文化、基督教文化、印度教文化和伊斯兰欠化)及其宗教在亚太都能找到,它们共同存在且部分重叠,有的国家完全信奉一种文化宗教,而更多的国家内部存在数种甚至数十种文化(和亚文化)和宗教(及宗教派系)。美国著名亚洲问题专家罗伯特。斯卡拉皮诺在分析东南亚地区的差别时所说的话,同样适用于整个亚太地区:世界上很少有别的地区能比东南亚地区更鲜明地说明在千差万别之中求得一致所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各个种族的代表性的特点、文化类型、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纷繁杂陈,其种类之多、范围之广,几乎囊括人类所见识过的全部类型。在这个地区的将近3亿人当中,全世界的主要宗教大部分都有其代表,许多伟大的文化也有其代表。同时,在内地的山区和丛林里分布着一些从昔日一直留传到20世纪的最原始的部族。这不仅仅是两种极端的同时并存。
在现代社会的人和石器时代的人之间存在着无数的层次。而且,在文化上多种多样的同时,经济上却存在着相当严格的等级制度。
亚太各国的经济发展也极不平衡。其他各洲虽然也存在社会经济比较发达与比较不发达的距离,但它们之间的差异无论如何没有亚太地区各国的差异那么大。按照经济发展的主要指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我们可以将亚太国家分为五个不同的层次:①美、日、澳、新、加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1997年美国人均GDP为30276美元,日本达31070美元,澳大利亚为18673美元,加拿大为20000美元;②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NIGS),主要包括“四小龙”和泰国、马来西亚。1997年新加坡人均GDP为27117美元,中国香港为26701美元,中国台湾为13198美元,韩国为11816美元,泰国为3162美元、马来西亚为5003美元;③向新兴工业国迈进的国家,包括中国和东盟其他国家(主要指菲律宾和印尼等)。1997年中国人均GDP为727美元,菲律宾为1258美元,印尼为1356美元;④经济开始起飞,人均GDP大约为500美元的国家,包括越南、蒙古等;⑤经济极端落后,属于联合国和世界银行规定的“特别贫困的国家”有如缅甸、朝鲜、老挝和柬埔寨等,这些国家的人均GDP均不足300美元。这五个层次中最穷的国家与最富的国家之间人均GDP相差竟达1百多倍。但是,数字还远远不能说明全部问题,因为它没有可能告诉你诸如道路的状况、饮水的质量、医生的多寡、教育的普及程度、科技的创新能力和产业结构的合理性等等情況。倘若能从综合国力角度做精确分析,亚太地区经济最强大的国家与最弱小的国家之间的差距又何止1千倍、1万倍。
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领域的差异与对立也是亚太地区多元性的显著特点。尽管随着前苏联的消失,国际关系中的东西方矛盾相对有所缓解,但是,没有人否认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社会制度及其意识形态之间,“西方”价值观与“东方”价值观之间,仍然存在尖锐、深刻、长期的分歧和冲突。这种分歧和冲突在世界别的地区也时有发生,可是像在亚洲——太平洋地区这样以广泛、持久的非暴力对抗的形式出现的情况却极为罕见。正如人们所见到的那样,在亚太地区,这种对抗并没有采取“热战”或者“冷战”的形式,而是经常表现为难以平息的外交争吵、经济贸易的报复、科技领域的封锁、偶尔还有军事方面的威胁等等。在这一地区,有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和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有最大的伊斯兰国家和最大的“自由主义堡垒”;有最坚定的计划经济国家和最典型的市场经济国家;在有的国家,共产党是唯一的执政党,而在另外有些国家,共产主义宣传被视为非法;在有的国家内部各种“主义”和政治派别奇妙地“和平共处”,也有些国家内部不同的意识形态之间形同水火;有的国家同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保持友好关系,也有的国家差不多完全使自己与外部世界隔离。
差异的存在使得亚太地区各国之间存在极大的互补性。这种互补性主要体现在经济和贸易方面,经济上的互补是亚太国家走向合作的第一要素。但同时,巨大的差异同样也会带来巨人的麻烦。首先,像许多专家指出的那样,社会制度的不同、只形态的分歧、历史文化上或种族方面的隔阂,使亚太地区免少短期内难以形成欧盟(EU)或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邮样全区域的政府间协议,一体化进程肯定比后两者要慢得多;其次次,这种差异也造成亚太各国在国家利益上的分歧和冲突,推以在安全理念和安全政策取向方面实现一致,因而也就造成了在建设亚太安全机制过程中的困难。
二、依然存在的主权争端和领土纠纷使相互信任和交流的国家间关系仍未在亚太完全实现
冷战结束后亚太地区的绝大部分热点问题都相继缓和,亚太安全环境得到了空前改善,成为国际安全形势中相对稳定的一个地区。最为显著的例子便是经历了20多年战火的柬埔寨在联合国的多边安排以及有关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实现了民族的和解,并最终走向了和平发展的道路。但是,亚太地区仍然有许多热点问题并未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尤其是国与国之间的疆域划分问题还十分突出。亚太国家间有关领土、领海的纠纷时在发生,有的甚至还有引发地区冲突和局部战争的危险。这就使得对亚太地区的安全问题进行制度性安排的努力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研究者发现,欧安组织之所以能够顺利建成,其中个重要的先决条件便是欧洲各国完全承认二战后的边界。综观亚太全局,目前各国间主要的领土、领海争端大致有如下16处:
①俄罗斯与日本之间北方四岛问题;
②日本与韩国之间竹(独)岛问题;
③朝鲜半岛南北统一问题;
④中国大陆与台湾之间的和平统一问题;
⑤中国与日本之间钓鱼岛问题;
⑥中国与越南之间陆地及海洋边界问题;
⑦中国与越南、文莱、马来西亚、菲律宾之间的南沙群岛问题;
⑧越南与印尼之间有关南中国海大陆架划界问题;
⑨越南与柬埔寨之间的边界问题;
⑩越南与马来西亚之间海岸划界问题;
[11]马来西亚与菲律宾之间沙巴省及其毗邻海域问题;
[12]马来西亚与新加坡之间贝德拉布兰卡岛问题;
[13]马来西亚与印尼之间关于斯巴丁岛、塞巴迪岛和里其丹岛问题;
[14]马来西亚与泰国之间有关暹罗湾海域划界问题;
[15]泰国与老挝之间的边界问题;
[16]泰国与缅甸之间的边界问题。
正如前文所述,实现安全机制的关键在于国家间安全领域充分的信任和良好的交流,而目前亚太仍然存在的上述领土、领海纠纷使各国还难以达到这一要求。1996年日本与韩国就因为竹(独)岛的主权归属而险些动武。在此当中,朝鲜半岛、台湾海峡和南沙群岛更是建设亚太安全机制的三大难点。
朝鲜半岛是目前亚太最危险和最难以捉摸的地区。1990年代初,随着冷战的结束,朝鲜半岛严重军事对峙的情况曾有所好转,南北双方于1991年12月13日签署了互不侵犯协定,并在朝鲜半岛无核化问题上达成了相互的谅解。但是,1993年初爆发的核危机,1998年底的北朝鲜小型潜艇事件和1999年6月的黄海争执海域炮击事件,以及1998年以来的“导弹危机”又使南北双方以及朝美之间的关系迅速恶化,降至1953年以来的最低点,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目前,朝鲜南北双方以及美国仍通过“四方会谈”保持联系并在经过六个回合的谈判后就建立和平机制以缓和紧张局势等问题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由于双方互信基础薄弱,敌我意识根深蒂固,以及战略目标不一致,从而在许多关键问题,尤其是南北统一问题上仍存在相当的分歧。从长远来看,建立新的和平机制、实现朝鲜半岛的和平统一是维护东北亚安全,建立亚太安全机制的关键问题之一。
南沙群岛是亚太的另一个危险地区。由于中国、越南、文莱、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等国家和地区都宣称对南沙群岛拥有管辖权,造成上述国家和地区在此区域的主权争端。中国与越南和菲律宾之间甚至还因为争夺一些小小的岛礁爆发过军事冲突,越南和菲律宾军舰袭击和扣押中国渔船的事仵也时有友生。另外,采些国家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在东南亚地区散布所谓“中国威胁论”,使东南亚国家,尤其是那些与中国有主权争端的国家对中国产生相当的不信任,担心中国强大后会用武力来解决南沙问题。这些国家也因此而大量购买武器,加速国防现代化,造成东南亚严重的“逆裁军”现象,十分不利于该地区的安全建设。目前,由于中国在此问题上所采取的“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原则立场,使南沙群岛的紧张局势得以保持平静的态势,但诸多的不稳定因素仍有促使该问题恶化的可能。
台湾问题就其本质而言属于中国的内政,不容他人干涉。中国政府以“一国两制”为原则致力于国家的和平统一,但岛内目前“台独”势力猖獗,国际社会也有一些势力在公开场合声称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背地里却大肆支持“台独”活动,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两岸间的紧张局势。事实上,只有实现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和平统一,才能维护亚太地区的稳定。也只有如此,才能完成亚太安全机制的最后建构。
三、集体安全与合作安全两种迥然而异的安全观的对立严重阻碍了亚太安全机制的建设
目前亚太安全结构中最明显的特点便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体安全观与中俄东(盟)所提倡的合作安全观的对立。一般说来,集体安全概念在冷战时期使用得较多,它是指试图通过娃立有关国家之间的军事同盟关系以遏制来自其他某个或某些国家的安全威胁;而合作安全概念则是冷战后才广为使用的,主要是指通过促进一个地区或全球所有国家在安全事务上的合作,来使各国安全得到共同的保障。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使用何种途径来获得国家的安全。
美国在冷战后虽然对安全战略作了相应的调整,但仍然继承了冷战时期军事结盟的集体安全战略。在欧洲,美国积极推进北约东扩。在亚太,美国继续依靠和加强与亚洲国家的双边军事同盟,力争在亚太建立一个由它领导和控制的安保体制。美国冷战后全球战略的中心是独自领导世界,而实现这一目标的步骤是:“在大西洋‘拉住’欧洲尤其是德国,强化北约”;“在太平洋‘拉住’,日本,强化美日同盟。以此构筑和强化驱动美国全球战略的两个车轮”。美国军事结盟战略虽然迫于冷战后围际形势的变化而稍有改动,如扩大联盟职能范围,重视发挥盟国作用,强调与盟国建立“平等的伙伴关系”等等,但“决不能认为是美国减少了对盟国的控制。利用盟国,推行霸权主义一直是美国的既定方针。在当前形势下,美国调整联盟战略,其控制与利用盟国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策略与手段进行了调整”。
美国也赞成在亚太地区建立多边合作安全机制,提出了“新太平洋共同体”的设想,但美国战略的重心与基石仍是双边革事同盟。克林顿政府对美国的亚太安全战略的调整可以概括为:“努力维持在亚太的军事存在,以双边同盟条约为基础,以多边安全对话为补充,以强大的军事实力为后盾,确保亚太地区的稳定,维护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利益。”显然,建立多边安全对话与合作只是对美国与其盟国之间现有的安全保障的补充,而非取代。对这一点,美国政府是十分明确的。美国负责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洛德说:“我们的安全政策的基础仍然是我们的联盟与前沿部署。”总之,美国新调整后的战略仍然是过时的冷战时期的集体安全和双边军事结盟体制的产物和翻版,其实质是确保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和霸主地位,美日安保同盟就是这种战略的集中体现。
中国、东盟与俄罗斯所倡导的新的合作安全观则主张区域内所有国家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通过渐进的方式开展安全对话与合作,并以此为基础来建立亚太安全机制。
这一安全机制没有规定明确的敌对目标,而主要是通过对机制内所有国家的军事装备和军事行动施加限制,实现相互间安全领域的透明化以及建立保证措施来维护区域的安全。与合作安全观相对应的“综合安全”概念,其内容是全方位的,除了传统的军事安全,经济发展、政治稳定和环境保护等也都足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并且,它还特别强调获得和维护安全的非军事手段。在机制内部,各成员国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互不干涉内政,不利用安全合作强迫别国服从自己,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彼此互利合作,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东盟国家一直以来也都努力遵循《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所规定的“相互尊重彼此的独立、主权、平等、领土完整和民族特征”,“每个国家有权保持其民族生存,不受外来干涉、颠覆成压力”和“互不干涉内政”等基本原则。
如何处理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安全观的关系,是未来亚太安全机制建设的一个重大课题。应该说,美国所推行的集体安全战略带有浓厚的冷战色彩,并不适合冷战后国际关系的时代特征。但是,由于美国所具备的超强的国家实力,使我们不得不正视亚太地区双边军事同盟与多边安全合作共存的现实。对于美国与其他国家目前所存在甚至还有所发展的双边军事同盟我们现阶段的对策只能是反对它针对第三国,努力将其范围限制在双边领域内。
四、即便是中、俄、日、东(盟)等国都主张在合作安全观的基础上建立安全机制,但出于安全战略的差只,它们各自的目标建构与模式选择仍不尽相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亚太安全机制的困难隨着俄罗斯国家综合实力的衰落,其亚太安全战略目标的重点基本定位于东北亚地区。由于国内政治动荡、经济衰退,加之分离主义势力猖獗,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最主要的目标是防止其远东地区的民族分裂。其次是参与亚太地区的安全合作,以防止被排除在亚太地区之外。第三是保持与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平等伙伴关系。实现此安全战略目标的关键在于尽快恢复经济,恢复原有的军事实力。但这种政策在短期内不会产生明显效果。因此,在实力上,俄罗斯目前将采取保持足够的战略核力量,实行核遏制的政策;在战略关系上,俄罗斯政策的重点是与中国、美国、日本、朝鲜和韩国进行战略合作。对于安全机制,俄罗斯建议首先建立“东北亚地区多边谈判机制”,并以此作为整个亚太地区和次地区进行多边安全谈判的基础。
日本于1995年11月28日通过了新的《防卫大纲》,将日本安全战略的目标由本土防卫转向“基础防卫”,其目的是使日本成为军事大国,以应对日本周边地区的不稳定因素。新《防卫大纲》的核心内容,是加强日美军事同盟和提高日本军事防卫能力。为此,日本1996~2000年的防卫开支总额将高达25.15万亿日元。为了实现世界政治大国的梦想,日本将积极谋求自在亚太安全问题中的军事作用。一方面日本将努力建立一定的军事力量以进行本土防御,并应对大规模灾害和周边地区的突发事件,同时将积极争取建立地区安全和全球安全的保障体制。在安全机制问题上,日本主张当前应以东盟地区论坛为基础商谈亚太安全问题,将来可建立“欧安会”式的亚太地区安全保障机构。
中国安全战略的基本目标是争取国家现代化建设的和平环境,保证本国的安全与繁荣,保卫国家领土、领空、领海主权和海洋权益,维护和实现民族统一,维护地区尤其是东北亚和东南亚次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基于上述目标,中国国防建设的基本方针为:①服从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平战结合,开支适度;②走精兵之路。实行积极防御战略,采取自己研制与适当引进相结合的方针,发展高新武器,提高军队进行高技术局部战争的能力;③不承诺放弃武力实现民族统一的权利。与国际社会合作打击分离主义分子的国际活动,促进台海两岸的统一谈判,同时作好意外军事冲突发生的准备;④在五项基本原则下参与建设亚太安全机制,进行双边和多边的安全合作。通过多渠道和多样式的安全合作,以增强与周边国家的相互信任,减少卷入军事冲突的可能性,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亚太敏感地区扩散,尤其是反对向台湾地区进行武器扩散。
东盟作为亚太地区的“第五极”在冷战后摆脱了美苏的军事争夺而迅速崛起,成员国相互间的分歧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国内的民族矛盾也相对缓和。东盟国家当前的安全目标主要是保护自己的海洋权益,维护地区稳定和提高东盟在地区安全事务中的作用。东盟不愿意看到完全由美国来主导亚太地区的安全事务,同时也害怕日本发展为军事大国,对中国则更是小心提防,希望能将国家安全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为此,东盟所采取的安全政策一方面是支持美国的军事存在,与美国保持适当的军事合作关系,利用美国的军事力量来保持地区总体稳定;另一方面则努力加强东盟内部的安全合作,以发展集体安全力量。在安全机制问题上,东盟希望利用美国、中国、日本等大国的安全矛盾,力求将东盟地区论坛作为未来亚太安全机制建设的“框架”,并以此来增强自己在亚太安全问题上的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