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皇城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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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朱雀卫

横行一时的大盗陆十和陆三落网,王敬直具表书信向上级递交,因上级尚未回复如何处置,因此便暂时关在昌平县监牢之内,由府县衙役轮流日夜看管,以防逃脱。

虽然是在自己管理的地界擒住了陆十和陆三,可是王敬直心里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上级迟迟没有回复如何处置,如若犯人逃脱,自己可是立功未成便有了走失犯人之罪,虽然肖凡和谢放不断安慰王敬直,表示他们目前是插翅难飞,可王敬直还是心有担忧。书信已经向上级府衙递交七日有余,不知为何,按照道理来说,如何处置,不可能耽搁如此多的时日。王敬直也曾派人到府衙询问,却被回复此事已上报省提刑按察使司,亦尚未收到回复,让县里等候。

越是久未收到回复,王敬直便知道此事必然不简单是盗匪之事,越是担心其中出现差错,便交待肖凡和谢放二人无比加紧看管,不得出现疏漏,肖凡二人应允,便做好各项安排,白天由肖凡亲自看管,夜里则由谢放看管,肖凡可回家休息。

这日,县中来了三个身披赤甲之人,一入城中,便直奔县衙而去,所到之处横冲直撞,县衙守门差役想要阻拦,却被一招打翻在地,三人径直来到县衙公堂,早有人将此事通报王敬直,王敬直忙从后堂赶至正堂。

闯衙三人,均身披赤色轻甲,佩三尺长腰刀,面部却以金属面罩遮挡,露出嘴部和下巴。王敬直问道:“来者何人?竟然敢直闯公堂!”

当先一人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王敬直一看,令牌同三人盔甲一般为赤红色,令牌上部为朱雀展翅之形状,整体如常人手掌大小,朱雀之下令牌正中刻有“禁”字样,却是一枚禁军令牌,难道来的竟然是皇城禁军?

手持令牌之人喝道:“吾乃朱雀卫都尉,奉命前来拿人。”声音清脆悦耳,竟是女子之声,却又透漏出高冷之色。

王敬直见对方拿出令牌,又见对方盔甲打扮,便已知来者身份,此刻算是确认了。未曾想到,仅仅以为捉拿了两名江湖盗匪,竟然惊动了禁军,这是王敬直不曾想到的,忙请三人上座,吩咐手下人将盗匪从牢中押运至堂中。

接到王敬直命令,肖凡便令四名衙役兄弟押着二人至厅堂之上,便立在王敬直身后不再言语。自称朱雀卫都尉之人,上前仔细检查二人。二人均被铁链锁了琵琶骨,任凭武功如何高强,却无法逃脱,一人双臂扭曲,她略一试探,竟是经脉和骨骼尽断,已成了废人。

她虽然不知二人武功如何,但能够纵横江湖几十年之人,必定身手不凡,此刻在县城之中被衙役所捕且其中一人被打成废人,也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县城竟有如此高人,便问道:“他们二人是何人所捕?”

王敬直回到:“下官向上递交信笺之中已说明,此二人乃是县中衙差巡夜之时遇到,便合力将其擒获。”

朱雀卫都尉接着问道:“合力擒获?确实,如非合力,此二人如何可被擒获!那此人又被何人打伤至残?”

王敬直回到:“此人名为陆三,在众差人合力将陆十围捕抓获之时,暗中出手想要以百姓为人质妄图以此逃脱。涉及到百姓生命,因此手下人出手重了一些,一时竟将他打至重伤。”

朱雀卫都尉却哼了一声,冷声道:“我只问是谁出手打伤,未问因何打伤!”

早在擒获陆十和陆三二人时,肖凡便向王敬直提到如有人问如何擒获二人,便道是众兄弟合力擒获,不要直言此乃他一己之力。王敬直明白肖凡的用意,一是将功劳均分在众兄弟身上,二是不想因为有人因他的身手而造成困扰,因此所有书表之中未曾提及肖凡之姓名。此时朱雀卫都尉问起,便隐瞒实情,道:“这二人武功高强,仅凭我县衙差人中一人之力如何可将其打伤,此乃众人合力之结果,如大人一定要问是谁出手,却是不知。”

朱雀卫都尉道:“我谅你县中也无人可办到,既是如此,你县中的差役倒非酒囊饭袋,虽以人多擒获二人,却也实属不易。”

言语之中,竟是看轻县中众差人之意,在场之人听了心中不服,可看了肖凡都未有所动,便也忍了下来。堂中之人未动,堂外却传来一阵声音:“大人此话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众人闻声,向堂外望去,但见一三十岁左右汉子,身着皂服,大踏步走进堂中,便是谢放。朱雀卫都尉见来人竟当众顶撞自己,便道:“瞧不起便又如何,不要以为拿住了两个小小盗匪便了不起。似此二人,我只需一根手指便可轻易击败!”

谢放不服,道:“既然如此,便要领教一下大人的高招了!”

王敬直见事情似乎有些闹大,便斥责谢放道:“谢放,此乃京中天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得此退令,谢放虽有不服,也只得依令退在王敬直身后,王敬直见谢放听令退下,便向朱雀卫都尉道:“乡下之人,不识礼数,还望大人见谅!”

朱雀卫在皇城之中依职护卫内院,便是一般朝中大臣也不敢对朱雀卫卫兵有一丝不敬。普通卫兵已是如此,都尉更是为他人所惧,因此不管何时,见面时总是毕恭毕敬,时间久了,便养成了高人一等的心性,此时一个小小的县城捕头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如何可咽的下,便道:“谢放是吧,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些本事,既然你要领教,我这里便是却之不恭了,出招吧!”

谢放本就因王敬直命令退下,心中却是不服,此刻见对方竟主动言语同自己比试,便站了出来,王敬直却是不好再阻拦。谢放心道:“对方身为禁军都尉,虽是女儿身,身手定然非同一般。听她刚才所言,身手在陆十和陆三之上,我的武功本就较陆十和陆三相差甚远,如此,我定不是她的对手。可话已经放了出去,如何能认怂,就算不敌,也要拼劲全力,莫叫她轻视了自己。”

谢放双手抱拳,道:“那就得罪了!”

朱雀卫都尉刚要回答:“出手吧!”“出”字尚未喊出,对方竟然已经攻了过来。原来谢放自与陆十交手后,这几日便苦思当日交手之情形,回想每个细节。谢放同陆十之间武功虽有差距,却不至于一招落败,起因便在陆十突然出手,且一上来便是杀招,自己猝不及防,因此落败,如二人正常交手,谢放虽有不敌,可也需十招之外方会落败。此刻,谢放竟然仿效陆十当日,趁对方尚未准备,便突然出手。

谢放右手成爪,直取朱雀卫都尉脖颈,竟是当日陆十对付自己的招数,只是当时陆十出爪攻击自己胸口,如今谢放对付的却是女子,如若攻击胸口有所不妥,是以改抓对方脖颈。相较当时,如今谢放距离对方更近,是以出手环境比当时陆十好上数倍。

谢放心道就算自己不敌,这一招使出也管叫对方不至于轻视自己,因此竟未施展肖凡所授。确实,肖凡所授之武艺,如若对方功力相差无几,公平相斗,凭借招式上的优势,定可赢下对方,可如果自己同对方功力相差悬殊,便几乎无可用处。肖凡本就要谢放一步一印,逐步提升,虽然缓慢,可是毕竟属于正统武学,讲究循序渐进,只要肯下功夫,加上天资聪颖便会达到武学上层,从此便罕有敌手。此刻如以肖凡所传授的武功,毕竟谢放只是打下了根基,远不能称得上江湖好手,甚至同真正的习武人士相较量,也是三流之外。

陆十和陆三二人自幼便卷入江湖争斗,必然不可能像一般正统门派一般遵循天道,循序渐进,所以所学武功多为速成,以应对腥风血雨,杀人保命,招式之中自然多了一些阴狠毒辣。此刻谢放因对方看轻自己,急于证明自己,便施展了二人的招式,却忽略了二人招式的狠辣。

谢放距离朱雀卫都尉本就两步的距离,此刻突然出手,加上肖凡一年多的指导,身手自然快上许多,如果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就算是二流高手也不一定能够避开。见到谢放此招,肖凡皱了皱眉,知道谢放此刻急于求胜,内心焦灼,犯了武学大忌,就算遇到同他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如果这一招未凑效,定然落败,因为一开始他的心便已经输了。

谢放眼见自己突然出招,几乎已经得手,对方竟然毫无反应,料到已经得手,凭借此招说不定可以赢下对方,是以嘴角已露出微笑。不料尚据对方一尺之远,全身竟动弹不得,膝盖亦遭受重重一击,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自己手腕已被对方扣住,全身竟动弹不得。

朱雀卫都尉以左手扣住谢放手腕处穴道,谢放一身力气竟无从使出,只能跪在地上任凭对方处置,已然是败了下来。朱雀卫都尉却右手拔出腰刀,架在了谢放的脖子上,厉声问道:“如此阴狠毒辣的招数,你是从何学来?你师父是谁?隐藏在官府之中是何用意?”

原来朱雀卫都尉见谢放出招狠辣,非名门正派武功招数,便以为谢放是有心之人安插在官府之中的内奸,是以一出手便制住了谢放。

谢放原以为凭借此招可以在对方面前走上一招半式,万没想到对方一出手便制住了自己,一时内心煎熬沮丧,竟忽略了对方的话语。肖凡看出谢放内心所想,走上前去,身手托住谢放右上臂,朱雀卫都尉瞬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谢放手臂之处传来,力量之大竟然让自己无法拿捏住谢放的手腕,不得不撒开手,肖凡这一手一是让对方不得不撒手,二是顺势扶起了谢放。

朱雀卫都尉万没想到竟有内里如此深厚之人,细看之下,竟然是一直站在王敬直身后未曾发出一言一语的年轻人,没想到貌不惊人,却有如此武功修为,从刚才对方的内力来看,似不是邪魔外道,是以未有敌意,只是冷声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