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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镜花水月

“得手了!”陆十三自信只要自己的同党抓住小姑娘,就算对方人数超出自己数倍、武功高出自己数倍,以她为人质,自己二人便可全身而退。

谢放等人此刻心里却是又惊又怕,如果因此放走了犯人倒还无所谓,可如果小美因此受伤,又如何跟她的家人交代,可叹此刻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美落入对方手里。

陆十三同党口中喝道:“小姑娘,过来吧!”身手便向小美勃颈处抓去。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之时,眼前的小姑娘却突然如水中的影子般消散开来,自己手竟然抓了个空。背后却是一阵呼啸之声,他便知道是有人在自己背后出手了,忙向前一个急扑,想要闪开这一击。可背后这一击速度也是奇快,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肩头还是中了这击,好在对方未趁此追击,才缓了一口气。他回身,却看到竟然是刚才自己想要袭击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截断掉的匕首,而匕首的另一半此刻正插在自己的肩头。

此刻,除了肖凡以外其他人却都是惊住了,众人皆以为小美当时定然遭擒,万没想到在一瞬间小美的身形竟然突然消散,却突然从陆十三同党身后出现,以肖凡投掷过去的匕首为武器反伤了对方。

肖凡此时已经站在了小美身边,身手拉住了小美的手,感觉到小美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看样子也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肖凡仅仅握了一下小美的手,小美知道肖凡在身边,才稍微好一些。

此刻,陆十三和同党知道自己这一局输了,尽管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开始便打算如果不敌便以这瘦瘦弱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姑娘为人质,定可全身而退,谁知马上就要得手之时,却出现如此诡异之事,小姑娘竟然在众人眼前那么如流水般消散,自己竟然抓了个空。

肖凡一手拉着小美走到陆十三同党面前,另一只手身手便转向他,他想要闪躲,却发现虽然对方这一抓不快,只是慢慢向自己抓来,可是不管自己如何闪躲,却始终躲不开,顿时一股恐惧之意袭上心头。比自己武功高的人不是没见过,可是武功如此深不可测的人自己竟是第一次见,自己在对方面前竟然如三岁孩童一般随意摆弄却无丝毫反击之力,只是这随意的一抓,自己便避无可避,任凭对方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随手一甩,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便不再动弹,竟然昏死了过去。

谢放见肖凡只是如此随意便将这大汉丢来丢去,心中更是敬佩,暗想原来自己的武功还差得远,如果刚才不是肖凡出手,自己恐怕此刻非死即伤。心中虽然思虑万千,却未曾忘记自己的职责,便接过兄弟们递过来的手镣脚镣上前便要拿住他。当他准备拷住陆十三同党之时,却发现陆十三同党双臂早已不成样子,他忙伸手拉住陆十三同党手腕,随即心中却大吃一惊。陆十三同党双臂竟随意任由谢放弯折,谢放仔细检查了陆十三同党双臂,自肩膀一下,陆十三同党双臂骨头竟全部粉碎。

肖凡拉着小美慢慢走了过来,小美因为害怕躲在肖凡身后,谢放站起来看着肖凡,却发现肖凡双目竟散发出冷光,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陆十三同党,自己从未见过肖凡如此眼神,一时内心竟然对肖凡产生了恐惧,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今后再也不能伤人了!”肖凡冷冷地说。

肖凡平时性格本就温和,虽然武功高强,却待人十分温柔,众兄弟打闹之时也未曾忌惮他武功高强而伤人。可就在刚才,陆十三的同党竟然在自己眼前意图伤害小美,这一行为则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在肖凡心中,自己是肖平一家所救,朝夕相处,早已把他们当做一家人,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们一家却安然无恙,是以刚才肖凡在抓住陆十三同党时手中已运起内劲,震碎了陆十三同党双臂经络和骨骼,任凭天神下凡也无法医治,此后半生便如废人一般,便是吃饭穿衣也不能自理。

谢放对着肖凡点了点头,回头问陆十三道:“他是谁?”

陆十三见同党重伤遭擒,便如实道:“他是我兄弟。陆十三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我叫陆十,他叫陆三,我们每次犯案,便留下陆十三的名字,因一直都是我在明他在暗,故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世人便以为我就陆十三,没有人想到陆十三竟然是两个人。”

谢放道:“天网恢恢,如今你们两个被官府擒获,另外一个已经是废人了,你们以后在监牢之中悔过吧。”

陆三昏死过去,众兄弟只能将他抬起押运,陆十戴上了手镣脚镣,未防止他逃脱,以锁链锁了琵琶骨,任凭他武功高强却也无法逃脱,陆十垂头丧气,经过肖凡身边时,突然抬头道:“姑娘刚才那一招,难道是镜花水月?难道世间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小美没有回答,只是躲在肖凡身后,肖凡回答:“是与不是又怎样?何必多此一问?”

陆十哈哈大笑,却是自嘲一般,道:“想我纵横江湖几十年,竟然栽在这小县几个无名之人的手中,果然江湖之中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肖凡道:“当你们第一天行凶作恶、危害江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此乃天道。”

陆十摇头道:“我们兄弟二人出道之时,便知道江湖之中武功高出我二人的不在少数,可这些人大都自视清高,不图名利,不与寻常人家为伍,更会同官府打交道,因此放任我们兄弟二人所作所为,而想捉住我们兄弟的人大部分武功却又不及,大半被我们打伤,就算武功略高出于我的,也会被我兄弟在暗中所伤,所以我兄弟二人才放纵至今。或许真的是天道,天要收了我们兄弟二人,才让我们遇到了你,天意啊!”

陆十兀自叹息,却被衙役兄弟们吆喝着,押送向府衙方向去了。谢放知道他们再也逃脱不掉,便没有跟兄弟们一道回去,待兄弟们走远,便向肖凡问道:“小美的武功?”

小美回答道:“是大叔教的!”

肖凡道:“我原本想教她一些防身之术,可以自保。没想到她竟然天赋甚高,又感兴趣,因此日日勤修苦练,仅仅一年的时间达到了如此境地,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谢放说道:“她如今的武功可是超过我了,肖兄弟对她果然好!”

谢放言中充满醋意,肖凡如何听不出,便道:“非我徇私,只是你们不同,所以我教授武艺自然不同。谢兄你习武多年,可一开始便修习外家功夫,是以身体强壮、如继续修习下去,便可练得一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之躯,只是成效缓慢,非多年勤修苦练不可得。小美她无丝毫武功底子,又是姑娘家,当然不适合修习你这武功门道,因此我教她内息之法。虽然内息之法习得之后潜力无限,却更注重个人资质,没有资质之人就算修习几十年也只是一般江湖好手,而天生资质聪慧之人,仅是几年便可抵别人几十年之功力。我本就想教小美一些防身之术,只是没想到她天资如此,进步如此神速是我一开始没想到的。”

谢放叹道:“那我是这辈子也追不上小美喽!”

肖凡道:“小美天资聪慧,可每个人都有上限,我也不知道小美上限在哪,一旦遇到瓶颈无法突破,便这辈子停留在这一层。谢兄你只要勤学苦练,一身外家横练功夫,也可跻身高手之林。”

谢放笑道:“开玩笑的,看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能有如今的身手已经是我之前无法想象的了,可惜今日一战我却仍然不是陆十的对手,看样子以后还是得努力。”

肖凡道:“你同陆十和陆三一样,修习的都是外家功夫,他们苦练几十年,你难道还想一年的时间就超过他们吗!”

谢放道:“你说的都对,只是你居然没有告诉我教了小美武功,害得刚才虚惊一场。还有,我更羡慕的是你,你这一身功夫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肖凡笑了笑,回答道:“你这么问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所有这一切施展起来就如呼吸一般简单,懂得其中的道理,却不知从何而来,犹如天生一般。就算教授你们,也是不知来源,不知招式是何名字。”

谢放道:“刚才陆十说小美那一招名为镜花水月,好像知道一些,你对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印象?”

肖凡道:“确实一点也想不起,只是觉得这一招适合小美,便教了,至于叫什么名字,管他呢!”

小美笑道:“大叔,那我刚才是不是很厉害?”

肖凡回答道:“确实厉害,只是后面反击那一招,火候还是不到家,如果是我,刚才匕首便不会断掉,还有,如果正面较量,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才伤了他,以后还要勤加苦练才行。”

小美点头道:“好好,都听你的!”

肖凡道:“知道就好,这么晚了,我们赶紧回家吧,今天之事不要对肖叔叔他们说起来,以免他们担心!”

谢放和小美点头应允,谢放同二人告辞,便回县衙之处,既然犯人已经抓住了,这一切皆已经太平了,肖凡便和小美回家,看样子是不用住在县衙,可以每日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