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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党

不起眼的黑暗角落,一个影子突然窜出,立在了众人面前。谢放等人仔细观察来者,破衣褴褛,遮住了脸,看不清相貌,竟是不起眼的乞丐装扮。

谢放问道:“你是何人?”

来者双手背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在下姓陆!”

众人一惊,他就是陆十三,万没想到在如此严密的通缉之下,陆十三竟然敢主动现身在官差面前。

谢放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自投罗网,还不束手就擒!”

陆十三冷笑道:“只是区区一个小县的差役,别说你,就算你们齐上,我也不放在眼里。”

谢放拔出腰间佩刀,示意众人退后,以刀指陆十三,便道:“好大的口气,今日便叫你知道小小差役的厉害!”

陆十三哈哈大笑:“不自量力!既然你想找死,我便送你一程!”

说罢,陆十三身形一闪,原本相距谢放足有十步之遥的陆十三竟然一眨眼之间便以到了谢放面前,右手成爪抓向谢放心口。谢放心中道了一声好快,手上却没有停下来,手腕微微一动,刀尖便指向陆十三抓过来的手掌心。如陆十三不收手,刀尖定会刺穿手掌,此一招便是后发制人,逼得陆十三收招。

陆十三本就身手极快,加上突然出手,本以为可一招制敌,伤了这捕头,其他差役定然震慑于自己的武功不敢出手。虽然陆十三自忖对付这些小县普通差役不在话下,可也懒得跟他们纠缠,便想到此斩首战术,万没想到对方反应倒是快,竟然以此方法逼得自己收招,如果自己不收招,倒是自己主动撞向刀尖。

可陆十三也非等闲之人,在掌心即将撞向刀尖只是,竟是手腕微动,已爪变掌,不仅避开了谢放的刀尖,打出的势头竟丝毫未减,以掌切向谢放喉咙。陆十三心中暗自冷笑,虽然刚才谢放这一招打得不错,如果是一般人恐怕不得不收招,突袭便失败了,可陆十三这么多年混迹黑道,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了不下百场,自然应变丰富,只是微微变招,便躲开了谢放这一招,同时仍未削减攻势。

就在陆十三以为这一招,就算谢放后退闪避,可自己正面出手,谢放后退闪避速度必然不及,侧向闪避自己便可以掌重新变爪攻击谢放,无论如何谢放躲不开自己这一招,小县捕头又如何,就算练过一两招,在江湖人眼中便如同三岁小孩。

谢放自跟随肖凡学武,此次是第一次实战交手,以往谢放也同肖凡过招,却是点到即止,不涉及性命相搏,此次跟陆十三交手,陆十三一上来便是杀招,只是这简单一招,却让谢放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只是这一招,谢放便知道陆十三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这一年武功确实大有精进,不过陆十三在江湖上却也是有名头的好手,也是自幼习武,武功自是不弱,再加上实战经验丰富,谢放这才刚一交手便已败了下来。

眼见陆十三右手成爪,这一招抓向谢放心口,自己如何也避不开这一招,只是本能向后退去,可终究是苦苦挣扎,眼见指尖将要触及胸口却突然停了下来。

谢放急又后退几步,陆十三没有追上,此时谢放才发现竟是肖凡从陆十三背后抓住了陆十三肩膀,因此自己才能脱险,想到如不是肖凡在,自己倘若遇到了陆十三刚才便以命丧敌手,心有余悸,额头冒出了冷汗。

谢放心惊,陆十三心中惊讶程度却不亚于谢放,虽然刚才陆十三全力对付谢放,可却时时关注四周,防止其他人突然偷袭,丝毫没有倦怠,眼见自己即将得手,肩膀却突然被人抓住,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如果此人刚才要痛下杀手,此刻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想取自己性命,谢放闪开陆十三的攻击后,对方便松手。陆十三转身,却见一个年纪约二十四五的青年站在自己身后,竟然比谢放还要年轻一些。如果说刚才背后出手之人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甚至跟谢放年纪相仿的人,陆十三还有些相信,可是对方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陆十三如何相信对方竟可轻易近身自己却毫无察觉。

“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如果对方武功真的如此高强,那么自己只能像刚才对付谢放一般突然出手才有胜算,因此陆十三喊出这一句话时早已出手,待话音落时,自己早已到了对方面前。陆十三已知道此时不像刚才对付谢放一般,此时早已拔出腰后所藏匕首,这一击便是毕生所学之大成,再加上突然出手,就算对方武功高出自己,也不能轻易破解。陆十三此招同刚才袭击谢放的招数实则大同小异,只是这一招,便叫对方挡不可挡、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只是一瞬间,陆十三的匕首已刺到对方身前,从刚才的出手情况,陆十三知对方武功高于自己,因此自己这一招料到对方定会拿住自己手腕以此阻止这一招,倘若对方后撤,那么自己正向速度又快,必然不及自己,自己这一击便可得手。如果对方左右闪避,那么自己随时可以调整匕首攻击方向,因此不管后撤或者左右闪避,只是被动躲避,如此不可能避开自己招数,便如刚才自己攻击谢放时随时可以爪变掌、掌变爪一般。对方唯一可能有机会破解此招便是抓住自己手腕制住自己攻击的这只手,可陆十三早已有下一招,如果对方制住了自己的这只手,自己便手松开,另外一只手早已准备,趁机上步接住匕首,此时自己同对方已是贴身,就算身手再快,也无法躲开这一招,因此陆十三这一招中,另外一只手才是杀招。

果然如陆十三所料,对方知道这一招避无可避,眼见对方伸出手抓向自己手腕,果然如自己所计算的招式破解,是以左手早已做好下一击的准备。

对方出手确实很快,虽然陆十三早已料到对方会制住自己手腕,却没料到对手如此之快,后发先至,自己距离对方尚有一尺之远便以被抓住手腕,比自己所料距离超出了两寸有余,不过距离已经很近了,因此自信这一击必定得手。是以,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瞬间,便撒手丢刀,同时左手出招去接匕首。

眼见左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匕首,可是突然黑影一闪,左手竟然抓了空,如此却是陆十三始料未及。陆十三忙抽身闪避,可为时已晚,匕首已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对方对着陆十三笑道:“怎么样?这一招可还入阁下法眼?”

陆十三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一招会丢刀换手?”

对方回答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只是你出手太慢,如此怎会接得住刀?”

陆十三自忖身手迅速,江湖上便罕有对手可以跟上自己,是以大大小小百战,就算不敌也可全身而退,万没想到此次竟然栽在这小县无名之人手中。

陆十三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佩服,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对方答道:“我姓肖名凡,只是这昌平县中的小小衙役。”

陆十三扬天长叹道:“江湖上果然卧虎藏龙,万万没想到如此荒僻小县竟然隐藏着阁下这样的高手。”

肖凡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这区区雕虫小技也只在这小县中施展,拿了出去恐怕会惹得真正的高手贻笑大方。”

谢放见肖凡已擒住陆十三,便摔众兄弟过来,拿出手镣脚镣便要拘捕陆十三,谢放道:“还有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遇到了肖兄弟便是你多年作恶的结果,看样子你后半生只能在监牢里悔过了。”

陆十三却突然冷笑道:“虽然阁下武功高强,我自认不是敌手,可便想如此抓住我却也忒简单了些!”

说罢,陆十三吹了一声口哨,黑暗中又是窜出一道黑影。黑影速度也是极快,不亚于陆十三,顷刻之间便已奔袭到小美面前。

“糟糕!”谢放惊叫道。本以为陆十三只是一名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洋大盗,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同党。而这同党的目标很明确,正面解救,定然不是肖凡的对手,因此竟然想到擒住小美作为人质,如此顾及到小美的性命安全便不得不放了陆十三。

肖凡却也没有想到陆十三竟然还有如此后手,只是刚才同陆十三动手时,距离小美远了一些,如今对方突然发难,自己距离小美又远,想要出手救助却已经来不及了。

未及思索,肖凡食指一弹,一道银光夹杂着呼啸之声飞了出去,直取陆十三同党。

“好快!”对方嘴中赞了一句,知道肖凡飞身过来已经来不及,便以手中的匕首作为暗器意图自己躲闪只是延缓速度,可他却道肖凡如此却是看轻了自己,只是一只匕首,自己躲开绰绰有余,怎么可能因此停顿,故此竟然速度丝毫未减,眼见伸手便可擒住面前这弱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