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叁章
行军半月已至邺城，再有个三四天也便能到珟城了。
可这天儿北风逼人是越来越差了，行军路上这马儿都死了好几百匹。更别说这些个南方生长的士兵了，个个都水土不服的。
“阿哥。”齐岑瑾在马上道，“这样下去等到了珟城。马儿都死过半了，人也颓了。这可还如何讨伐匈奴？”
齐宸听后笑道：“烈云大将军还怕这些？不过区区匈奴。自古以来便从未踏入过我中原境内，尔今死性不改，胆敢再犯，击退他们还不易如反掌。”
齐岑瑾想了想齐宸的话，似也有那么些道理。
“嗯。到时候全凭阿哥运筹帷幄了。”
齐宸温笑。
“有阿哥在，无人可闯入家，无人敢动你分毫。”
“哼，我可不是孩子了。等上了沙场也是我保护阿哥吧？”
齐宸仍温笑，他向来便是这么宠着齐岑瑾。
日夜行军，三军不到四日也便就都到了珟城，守城的将领带着他们视察了整个排兵布阵。齐岑瑾直摇头叹息，正想骂他们几句，可抬头便看见齐宸颦蹙。齐岑瑾咽了咽口水，也只得作罢。
“阿哥刚才为何不让我训斥那校尉？此等策略，若真让他们抵抗匈奴还不输个一干二净？”
齐岑瑾急得在营中踱来踱去。可齐宸却跟没事人似的，叫来了自己亲信的，谋士与自己下棋。
“急什么？”说着齐宸走了一步棋，“这还有时间呢，你这暴戾恣睢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说来也都怨我，从前太宠着你了。”
“阿哥！”齐岑瑾急得一掌拍在了棋盘上。可齐宸与那谋士仍是气定神闲地下着棋，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这下齐岑瑾是没辙了，只能乖乖地退到一旁等着齐宸开口。
齐宸同谋士下完棋已是傍晚，这时他才缓缓开口道：“排兵布阵的事你尽放心交给阿哥，你需要做的只是带兵上阵。”
“可······”
“回你帐中吧，明日我自会同你详谈细则。”
果不其然，齐宸与齐岑瑾文武合璧无人可敌，仅用区区三千兵力便守住了珟城抵挡了匈奴十万大军。
可齐岑瑾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不止一次告诉过齐宸得向朝廷再要些兵力来。破天荒地齐宸竟充耳不闻，齐岑瑾怒了便自己差人向皇上觐见。
最后也只换回一纸书信，左不过是那些个套话。说什么国家兵力不足，剩余部队还要保卫皇都什么的。齐岑瑾看了直顺不过气，拿着这书信便向齐宸营帐走去。
“阿哥，你说着皇上是什么意思？这珟城若是没守住，他这皇上可就要变作亡国奴了！”
“你呀这嘴可给我管好了！”齐宸敲了敲齐岑瑾的头说道，“隔墙有耳。”
齐岑瑾撇了撇嘴，“这山高皇帝远的，他哪知道？”
齐宸拿过了齐岑瑾手里的书信，一边看着一边叹气道：“他从一开始便是叫我们兄弟俩来送死的。”
“为何？”齐岑瑾不解，这皇上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还不明白吗？”齐宸看了看齐岑瑾眼底全是对弟弟的疼惜，“咱俩可都算是功高震主，而自从我们母妃逝世后所有人都企图铲除我们。皇太后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那时齐钰需要人辅佐他，而这皇太后也只除了我没有更好的人选。否则他们怎会让我们活到现在，尔今他们也总是是找到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齐岑瑾泯了泯唇面露难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难道由着他们如此？”
“阿瑾你若是信得过阿哥······”
“我只信阿哥！”
“好，那你尽管放手一搏，其他的事阿哥会解决的。”
腊八已过，这塞外的人思家心切，可这京城里的人却皆是阖家欢乐。
“今年咱就在京城过年，不回金陵了。”方薇荀说道。
方子韵听后一怔，什么？已经······已经快到年根了吗？算来······那人已走了两个多月了，还是杳无音信······
方青青看出了他的异样，用手肘请戳了戳他道：“喂想什么呢？快认真听大姐吩咐。”
“哦！哦······”方子韵敷衍地回答道。
人在南，心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