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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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好贵的一顶帽子

七月初八,高鸿坐着陈炳言的楼船回到金陵高家,在此之前接报朝廷公文,金陵刺史肖炳光搞了一次活动,大摆一桌宴席,还请教高彭贵“高考”经验,给高若萱说媒的人家最近十几天几乎就快把门给挤破。

有了神都的经验,高鸿此番坐船回家根本不敢走正门,而是等着黄昏金陵城水门落下前,悄悄的坐船入城,等到天黑后在上岸,走后门一溜烟的回家里。

“老爷,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管家飞快说了,乐的眉开眼笑,就跟他自己儿子回家似得眉飞色舞。

高鸿闻讯目中火光四射,他起身说:

“鸿儿人呢?”

“少爷正在后宅路上,许是快到了。”

“快,让灶房备几个好菜,快去。”

“好嘞。”

待管家转身退走,高彭贵使劲的搓着手,活像是个赌鬼犯了赌瘾,管不住那双手,使劲的搓着。这时一旁坐着的夫人李贞珠开口说:

“想好没有,到底看中了哪家姑娘,人家可等着咱家回复呢。”

“急什么,给若萱提亲的也不少,等见到了鸿儿再说。”

“田先生可说了,咱们若萱命好了,得等贵人来提亲。”

“等等等,这都二十了,还等贵人,上门提亲的哪家比咱家差,还怎么个贵法儿。”

人生的道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永远是雾里探花难以猜透。夫妻二人说话之际,高若萱出了闺房去迎高鸿,两人一起来到后宅,见高彭贵、李贞珠叩首便拜:

“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受孩儿一拜。”

高彭贵乐的眉开眼笑忙是上前去扶:

“哪儿来这么大的规矩,快快起来。”

“爹娘养育之恩,孩儿莫不敢亡。”

这时李贞珠起身说道:

“娘的好儿,快过来坐。”

“欸。”

下刻,李贞珠又与高若萱说:

“若萱,你坐娘身边。”

“好的娘。”

四人围坐一起,高鸿放下随身的背着的包裹,小心打开取出女帝颁发的一甲探花的诏书,俗称录取通知。

“爹,这是陛下的诏书,落有玉玺,请爹娘过目。”

“好好好,让爹也一饱眼福。”

不等高彭贵伸手,李贞珠眼疾手快夺过手中:

“拿来把你,女人的东西你也敢接。”

“诶,你怎么这样,这可是圣旨啊,当心扯坏了,给你定个亵渎皇恩。”

“你懂什么,我可听说女皇的贵气压人,普通男子受不住就得倒邪霉,得我们女人接。”

“你这什么道理,难道鸿儿就接不得了。”

“咱儿鸿运中天能扛得住,你能抗住吗。”

李贞珠一席话很是霸道,惹得高鸿、高若萱兄妹揶揄发笑。待李贞珠看过女帝笔墨,不禁啧啧称奇:

“陛下的文笔可真秀气,可不比咱家的若萱差半分。”

“娘啊,怎能拿女儿与圣上相提并论,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高彭贵也忙插话说:

“若萱说得对,这可是大逆不道。”

这时高鸿说:

“娘,诏书并非陛下亲笔,而是由女官欧阳羽代劳,陛下过目后加盖玉玺。”

“是吗,看这字迹如此秀气,那女官也一定美若天仙吧。”

听到这里,高鸿不禁脸色一红,陡然间想起蛤蟆上树之事。

四人说了片刻,管家送来四个小菜和米饭,高鸿边吃边说:

“对了小妹,周公子托为兄给你捎了一封信。”

高若萱闻讯脸颊绯红,扭捏埋着头说:

“周公子去赶考,被你遇上了?”

“可不是,说来也真巧,就住同一家客栈。”

高鸿编着谎话,取出周晟的亲笔书信,不等递给周若瑄,又被李贞珠夺去。

“娘,这可是周公子写给小妹的。”

“娘知道,那周公子什么出身,这次登科没有,可别误了你妹妹。”

这时就足显出男人和女人眼光的迥然不同,高彭贵自信满满说:

“我看人家周公子可不一般,隐有贵气逼人之兆。”

“还贵气逼人呢,我看就是个财主,准没能登科。”

“娘啊,人家写给女儿的信,你怎能私自去看,快给女儿。”

趁着李贞珠不注意,周若瑄夺过周晟信件,起身便是回了闺房,李贞珠回神忙实说:

“女儿啊,娘可是为你好,给你找个好夫婿。”

周若瑄头也不回,一溜烟跑的没影,李贞珠拍着大腿抱怨说:

“你看看,女大不中留,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好啦好啦,二十岁还没出嫁的姑娘,全金陵城都找不出几个。”高彭贵和着稀泥,遂即又问高鸿说:“鸿儿,两日前你姨夫差人来信,说是云卿在神都弄了个七品的宣德郎,这怎么回事儿,怎么你去神都赶考,他倒弄了顶乌纱帽。”

高鸿不免失笑,将事先编纂好的剧本一五一十说了清楚,李贞珠听着不痛快,忙是说:

“按说你也护驾了呀,你怎没弄顶乌纱帽戴戴呢。”

“娘,这乌纱帽是好戴的吗,且不说表弟藏着本事,光挨那一刀险些丧命,为了一顶乌纱帽,你要儿子拼命啊。还有,这乌纱帽岂是好来的,娘你不会真以为挨一刀就真给顶乌纱帽吧。”

“那怎么说,不是说救了人家三皇子吗。”

“是,是救了人家三皇子,但以表弟的本事,应该赏一个武职的散官,现在给的是文官。是陛下看中了表弟家的水泥生意,要收归朝廷为己用,这才给的一顶乌纱帽。”

“什么啊!”高彭贵大吃一惊,忙又说:“这顶乌纱帽是捐的呀。”

“岂止是捐的,朝廷要用表弟家的水泥牟利,听说很快要开禁授许。爹,你说表弟是亏还是赚了,以他死要钱的命,还不哭晕过去。

在他眼里,甭说是一顶七品的乌纱帽,就是一品大员的乌纱帽都没金子重,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高鸿不忘背地里数落沈云卿一番,以泄私愤。

但这话也很准确形容了沈云卿的性格,他就是死要钱不要做官的命。

在他看来,跟朝廷打交道没谱,既没有法律保障,也没有成熟的市场机制,一切都在混沌中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撞上一堵墙,更何况现在的女帝还做不了主,这就很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