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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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面君

“年轻人,乐乐车知道吗,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世间罕有,只可惜老夫出不去,不能将其发扬光大。”

沈云卿抽搐着脸颊神色诡异,张嘴打了个哈欠,睡意十足说:

“沈某一路劳顿今日已累,就不打扰前辈了,告辞。”

言毕,沈云卿转身会去自己铺上,倒头就睡,心里完全提不起兴趣。

但袁楷朔却不依不挠:

“诶,别走啊年轻人,你不想知道乐乐车怎么快活的吗?”

“不感兴趣,您老自己慢慢琢磨吧。”

哪是沈云卿不感兴趣,他见多识广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种自动化的淫具一千年后多如牛毛,但让他纳闷费解的是,袁楷朔在没有电力,没有驱动设备的条件下,到底怎么就搞出来这种自动化的东西,他感兴趣的是这个。

因为宋朝的时候也有个牛人,给宋帝献上了一种自动化的淫乐工具,与这乐乐车有异曲同工之妙,最后宋帝就这样给折腾到精尽而亡。

但是这种产品本身没有好与坏,在于时代背景和大环境。

现代环境下,不仅没顾忌,开能敞开了卖。但在古代,认知有限的情况下,这东西往往祸国殃民,尤其是被皇帝得到后。

一路跋山涉水,虽然是坐囚车,但不是房车,没避震没沙发,没挡风遮雨,没人洗衣做饭,三餐不定拉撒无常,躺下不久,沈云卿一觉如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放饭。

天牢毕竟是重点示范监狱,各项条件还是不错的,否则连皇帝都厌恶的地方,显然是说不过去的。比起县衙大牢的猪食,天牢的牢饭吃饱还能吃好,重点是干净。

沈云卿入城的消息一时间尚未传开,确切的说,皇帝点名要抓的人,也不可能让外界很快知道。

司徒潭、袁楷朔是两个极端奇怪的人,司徒潭极端沉默寡欲,袁楷朔却相反,嘴炮如开火车,无时无刻不在说话,而且还特神奇。

袁楷朔竟然还能在自己的牢房里干木工,有工具有原料,能做一些小玩意儿,大件的当然就免了,所以他的牢房比其他牢房都大。

但木工和钳工一样,本身是个神奇的职业,东西做小了可以按比例放大加强,所以小物件放大后,功能都一样。

袁楷朔在监狱里的十二年,没少做精巧机械,有些东西沈云卿都觉得匪夷所思。

时间转眼到了当晚,禁军狱卒放饭不久,天牢外来了一队牡丹内卫:

“奉陛下口谕,提审钦犯沈云卿。”

“是,上差。”

“此人武艺高强,不可怠慢,多上重镣。”

“明白。”

天牢提人有好几道口子,宫外天牢刑部、御史台和皇帝都能提,宫内天牢是皇帝私人监狱,只能皇帝提人,宫外提人得有刑部、御史台或皇帝的白纸黑字加盖玉玺或官印,宫内提人皇帝差人传口谕或手令皆可,一般口谕居多。

少时禁军狱卒来到地下,沈云卿正在埋头划饭,就听一阵铁门闭合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镣铐铁链的金属声,待到狱卒停在三十五号牢房外时,袁楷朔兴冲冲过来说:

“呦,小兄弟,这么快就要掉脑袋啦。”

沈云卿闻讯一口气没上来,满嘴喷饭:

“咳咳……满嘴晦气。”

话音未落,狱卒大开牢门,进来四人,其中为首禁军狱卒说道:

“沈云卿,跟我们走。”

沈云卿下意识放下碗碟,忙不迭问:

“去哪儿啊?”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少啰嗦,上锁。”

一声令下,左右狱卒上前拿人,一人一只脚套上脚镣手链,这还没完,临了竟然还给脚镣上挂铅,少说得冒三十斤重。加上镣铐手链,乖乖,得有六十斤啊,这是人带的吗。

“我说几位兄弟,这么重的铅与镣铐,沈某能拖得动吗。”

却不想那为首者却说:

“我等是奉命办差,有什么话,就跟上差去说吧。”

“可,可我也拖不动啊。”

“那可就由不得我了,带走。”

言毕,狱卒左右拖着沈云卿出牢房,一路给拖出了地下。

待到地面,才知道来接人的是牡丹位。然后一路从天牢往北走,一路上可把沈云卿给折腾半死。

要说缺德还真缺德,一般的脚镣,铁链的长度少说得有两尺,因为两尺正好比成年人两腿一个步幅的距离小一些,让你走的不慢,同时也让你不自在,防止因为铁链过长,让人犯逃走。

但沈云卿脚上的这副镣铐,只有一尺长,这还不是最遭罪的,最遭罪的是脚上还挂着三十斤的铅,相当于一袋半不到的十公斤大米,由于两腿之间的力臂短了,所以要拖动这块三十斤的铅就特累。

原本一刻钟的路,愣给走了三刻钟,一路上这帮娘们儿而竟然还说风凉话。

“饭没吃饱还怎么滴,快些个!”

可要是快的起来,能不快吗。

待到目的地,沈云卿就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抬头望去眼前高达殿宇,隐约看到门楣上悬一块牌匾,昏暗中可见“御书房”三个大字。

“原来是到御书房了,看来是皇帝。”

心中暗忖之际,牡丹内卫入殿禀报:

“启禀陛下,人犯沈云卿已经带到。”

公孙芸惠放下手头朱笔,抬头看了眼殿外昏暗处,隐约看到一个颜色反差很大的人影,正是穿着白色囚衣的沈云卿。

“去镣带进来了。”

“遵命。”

待牡丹卫离去,女帝与欧阳羽说:

“去挪一张椅子,准备些糕点。”

“是陛下,女婢这就去准备。”

少时牡丹卫解去了脚镣手链,沈云卿顿感轻松百倍,不免长叹一口气:

“终于解放了。”

下刻确定牡丹卫一声呵斥:

“放老实点,快走!”

“哦……”

走了几步迈入大殿,女帝公孙芸惠着男帝冕服,顶戴金丝头冠,坐在御书桌后,仪态威严尽显帝王之气。

其实这种派头气场,人的个人气质和修养产生的气场只占两分,真正起作用的是服装设计和背景装饰。

一个乞丐训练半年,让他穿这套行头,也能有八分的帝王气,剩下的两分让内行人看着假,起根本作用的还是人的修养和内涵综合体现的结果。

这冕服其实今天来说,相当于皇帝穿的正装礼服,上下朝皇帝有朝服,叫龙袍那是通俗说法,其实不能叫龙袍,应该是冕服中的朝服。平日退朝后,有冕服的正装,此外还有其他便装,如果是女帝,便装以女装为主。

由于帝位自古是男人的专利,因此岐帝国历代女帝即位,朝服和冕服仍然延续男子装束,一来装逼,二来女人打扮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在当下那叫有伤风化,就好像是在妓院里选花魁。

待到近处看个仔细,确定正是当年滴翠湖上那位,沈云卿躬身俯首深施大礼:

“臣沈云卿叩见吾皇陛下。”

公孙芸惠微抬凤目打量着,既没说平身,也没说其他,这就意味着皇帝不说平,身你就不能把腰站直了。

当下不兴跪礼,所以可想而知一直这么个九十度俯首,那肯定比跪着还累。

气氛一直这个僵持着,由于刚才一路上拖着铅块而来,现在又这么鞠躬鞠着,沈云卿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栗发抖肌肉抽搐。

不是说他见到皇帝心虚害怕心惊胆战,是肌肉劳累过度,加上一直这么九十度俯首,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在抽搐,所以反映在视觉中,就是他沈云卿心虚胆颤,发抖了。

似乎就是为了这个效果,女帝观察到沈云卿两腿哆嗦的厉害,身体不停颤抖,终于松口说:

“平身吧。”

“谢陛下。”

沈云卿大松一口气,心想着真是能折腾人。

心里暗忖之际,刚把腰挺直,就觉眼前发黑一片天旋地转,是给折腾的血压供应不足造成了瞬间缺氧,险些没一个踉跄栽倒。

于是待等他站直,反映在脸上就是面色苍白一副死相,像极了心虚慌张之色。

其实呢,都是一路上到现在给折腾的,但是到了皇帝眼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想的没这么多,见你心虚脸色难看,心里琢磨着要你服软。

待等沈云卿站定,公孙芸惠缓缓说:

“沈云卿,庒县的这把火很大呀。”

女帝说的很平静,但是眼神不对劲,充满了玩味与拷问,但究竟哪里不对劲了,沈云卿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他小心接过话说:

“陛下明鉴,臣被烧毁的高粱地达八万六千多亩,损失巨大,火确实很大。”

“是啊,此火来的巧啊,没有这把大火,朕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现在有了这把大火,朕是应该感谢你呢,还是感谢天意啊。”

女帝话里话外透着阴风,沈云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总觉话里话外味道不对,但仍没领悟到背后的玄机。

迅速一番思考,他开始更为小心翼翼。

“陛下,按几位大人所说,这火乃是无名野火,烧的却是臣的地,现在还把臣给抓了,诬赖大火烧死村民,这分明是有意要栽赃陷害沈某,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哦,是吗,只是无名野火?”女帝挑着眉毛质问道,脸上神色微有变化,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但未必就是沈云卿领悟的那层意思。

“那就是有人纵火,妄图烧死村民,栽赃于臣,还请陛下明察。”

“呵呵!”女帝一声冷笑,目光瞥着一沈云卿沉声又说:“是嘛!”

听到这里,猛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沈云卿猛然回过味儿来,越想越不对劲,再想独孤玥临走前说的那番话,恍然明白之下,愣是惊得头皮发麻心脏骤停。

“真见鬼了,她怎么知道的!”

对呀,皇帝怎么知道火他放的呢,可要是不知道,那明里暗里已经暗示的很清楚,这要是不知道火就是你放的,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暗示?

可当时黑灯瞎火的,预谋作案就只有几个小时,一个人憋在茅草屋里,等到夜深人静时间,翻屋檐摸黑去干的呀,皇帝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