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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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最后审判日(9)

此时山上兵马拦住木珐等人去路,刀兵相向气氛紧张,木珐躲在大树之后,向上喊话:

“阿杉贵,你这个无耻的败类,给我出来,有种出来说话。”

话音落下未久,阿杉贵也躲在树后回应木珐之词:

“木珐,你率众而来居心叵测,本护国奉劝你一句,即刻散去,否则以叛乱论处。”

“简直一派胡言,三日前大水淹入我族寨中,三千五百余人死于非命,你让本头人散去,那些被大水淹死族人的阴魂能散得了吗,纵然我放过你,那些阴魂也放不过你。你今日不给我族一个说法交代,我木珐也不是吃素了。”

“呵呵……”阿杉贵躲在树后一声冷笑,很是轻蔑森冷,他说:“木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勾结岐人,出卖各族,你早生反心已久,若非你背叛大王,出卖灵魂,神灵又怎能降罪惩罚你族,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本护国无情。”

“我呸……简直笑话,神灵降罪若是我木珐,只我一人也就是了,现在岐人没少半根毫毛,死的都是我木珐的族人老少,那可是几百个孩子啊,你说我木珐背叛,那些孩子就有罪吗,简直一派胡言。

今日我明告诉你,岐军早知你在西南封山蓄水,打着施法诅咒的名义,行放水祸害之实。如今非但没冲走岐军,却害死了我族三千四五百口男女老少,我族在潮瓯赖以生存的土地也毁于一旦,你说,你是按的什么心!”

木珐疾言厉色大加斥责,令躲在树后暗处的阿杉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的青筋起伏抽搐,心中依然恼羞成怒,但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正值快要发作之际,亲兵突然来报:

“护国,护国大人,右承王突然离开营地,下山去了。”

“什么啊!”阿杉贵咬牙切齿双拳紧攥,发出咔咔作响之声,颇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这个胆小鬼,懦夫!”

“护国大人,现在怎能办,头人越闹越凶,就快控制不住了!”

“哼,木珐一早勾结了岐人,罪无可恕。去调来神箭手,待本护国将木法引出,予我用箭射死。”

“是。”

交代详细,阿杉贵迅速酝酿一番思得一计,遂即再次向木珐喊话说:

“木珐,蓄水泄洪是右承王与莫拉木大巫师背着本护国所为,如今右承王撇下本护国逃回营地,是本护国被其蒙蔽上当受骗,你我不如捐弃前嫌,共同牵制赵禹如何。”

要说阿杉贵的脑筋急转弯转的还挺快,木珐乍听之下还没能转过弯儿来,一番忽悠之下轻易中了套路。

“你此话当真?”

“那你自己想想,现在你我兵戎相见,是本护国占了便宜,还是木珐头人你占了便宜,本护国何必要骗你。

而且诅咒之事,所有人从始至终无人知道会是洪水,但却是由本护国发号施令,而今吃亏的都是你我,本护国的领地在井同,在穆喇戌,犯得着在潮瓯与你木珐为敌吗。”

阿杉贵言辞凿凿似乎很是在理,他的势力范围在井同,在瓦瓯以西,与潮瓯毫无接壤,确实没必要蚕食潮瓯的领地。

但赵禹就不同了,其领地在库皋,位于潮瓯西北内陆丛林,生存环境恶劣,经济落后,远不及潮瓯的三分之一,赵禹有蚕食潮瓯的动机和理由。

所以阿杉贵将自己伪装成蒙在鼓里的受害者,逻辑上说得通,也能博得木珐的认可。

但问题是,阿杉贵有意转移了主要矛盾,东拉西扯与木珐的共同利益和矛盾,转移了视线。

当前最大的冲突,已经不是领地利益,而是战争带来的直接损失造成的内部不和。

因此站在木珐的立场,洪水造成的损失与族人死亡,跟谁在蚕食自己领地和利益,已经从主要矛盾,降为次要矛盾,而主要矛盾也非谁主谋蓄水泄洪,而是整个统帅层要为此负责。

大木珐却不明白这一层,而是将领地利益与战略利益等同于一种价值利益,于是再度被阿杉贵忽悠。

简而言之说,木珐长期陷于内部矛盾斗争,已经分不清群众内部矛盾,与反动阶级之间矛盾的本质区别,从而错误的将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混为一谈。

于是木珐轻易被阿杉贵套路,准备与之说和。

“穆斯旺,你与其他族人留在此处,我去与阿杉贵谈谈。”

“木珐头人,阿杉贵可是昂佗族人,昂佗奸猾狡诈,经常出尔反尔,他的话可不能信。右承王赵禹好歹也是大王的弟弟,说话始终是代表大王的,而阿杉贵说的话,能有几分是大王的意思。”

穆斯旺言尽利害,木珐顿时有些犹豫,思考片刻后说:

“那我让他下山来。”

“也好,以免其中有诈。”

二人谁说定,木珐再向山上喊话:

“护国大人人多势众,眼下夜色深沉,为防你我误会,能否请护国大人下山说话。”

阿杉贵闻讯后心中不禁暗自骂开:

“木珐这个老狐狸,好,你要我下山,那就再送你一程。”想到此处,阿杉贵回头与亲兵详细吩咐:“待会儿本护国率人举火下山,记住,我手中火把若突然倒下,便即刻放箭射死木珐,明白没有。”

“明白,护国大人。”

“好,来人,随我下山。”

与亲兵说定计策,阿杉贵向下喊道:

“木珐头人,本护国即刻下山,你们不要放箭。”

“护国大人放心,我只想讨要一个说法,别无二心。”

话音落下,阿杉贵在亲兵掩护下,手举火把与木盾,小心翼翼走下山头。

见山上来人下山,木珐举目细看,火光中隐约可见阿杉贵的模样打扮,待等阿杉贵距离山腰十五六步之际,木珐遂即离开大树掩护,携护卫十数人迎面上山而去。

阿杉贵见状,基本确认正是木珐本人,目光迅速左右一番搜索,寻找树木掩蔽之处,遂即放慢脚步,边走边喊:

“来人可是木珐头人。”

“正是我,护国大人,蓄水之事到底谁人所为。”

木珐质问道,却未发现异常,这时阿杉贵突然停下脚步,向右侧大树旁挪了一步说:

“本护国也不清楚,但瓦瓯、潮瓯、库皋三地地形右承王比本护国更为了解,此事也许只有他心中明白。”

言毕,阿杉贵突然俯身趴下,迅速躲向大树后,随行亲兵亦如此。

由于事发突然,木珐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空空落落,目光下意识循迹看去,心中困顿之际,便是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刮着阴风擦耳,一箭差点,但未能射中。

木珐惊起一身冷汗,真要大呼上当之时,腹部一阵绞痛,紧接着第二箭嗦的一声扎在胸口,然后是第三箭第四箭,随后阵阵哀嚎起伏不绝,木珐连中数箭栽倒在地滚下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