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封闭五感地学着,感觉着我应该是一个很不近人情的人吧!
但是,并不是,我没有那么多高傲的资本,产生不出来那么多傲气,我没权利对一切不顺眼的说“不”,没本事傲视一切,我其实很随和、很没脾气的,甚至很“随你的便吧”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我只希望在我的骨头里能埋着根傲骨,支撑着我一直走下去!
我只能告诉自己等冲出一切屏障后再做打算,而冲出屏障的那股气力正是我学习的最原始的动力。
学习不能耽误,但是娱乐也是不能少。
寒假课余我去过李真家里玩儿,跟着她学习织毛衣的针法,我学着她的样子用家里的红色毛线也给自己织了一个大衣毛领子。
当时我们冬天的时候都要在棉袄的外面穿上一件厚一些的大衣,而那些大衣通常都是棉质的内胆,是不能够轻易洗涤的,就比如我们那时候穿的军大衣。
给大衣加上一个可以拆卸的毛线领子就变得势在必得了,在当时是一个既经济又划算的好办法,所以,当时也很流行。
妈妈其实也会织毛衣的,也会裁剪做衣服的,只是她当时太忙了,无暇顾及教我玩儿这些。
当时我们孩子的每件衣服和裤子都是妈妈自己做的,春秋里的毛衣毛裤也都是妈妈自己编织的。一套新毛线随着我的长个,织了拆,拆了织,洗后进行“倒拢”。最后小了,线都不够了,再织给弟弟和妹妹,又给我买来了新的毛线。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挺让人感动的,弟弟妹妹从来就是捡我穿剩下来的毛线编织的毛衣和毛裤,线的粗细都有些不均匀了,看起来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且松紧不一,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怨言,也从来不跟我争这些事情,一切都可我的来。
这让我感觉当时的我是不是极其的霸道了?其实,并没有。
我只是因为比他们大了许多,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感觉有点儿高高在上,不愿意陪着他们玩儿罢了。
我感觉我也并没有多横、多霸道的吧!但弟弟和妹妹从小就主动让着我,让我觉得很汗颜,(这也许是妈妈从小定下来的主基调,怕我在家里不合群,因争抢物质引发矛盾吧。)我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弟弟妹妹了!
在我和同学一起玩儿织毛衣领子的时候,妈妈教了我最基本的针法,什么是正针和反针?怎样织才是平针?如何起针?
学会了这些才能够和同学一起织下去,只是我当时手头不准,带线松紧不一,织出来的毛领表面不平整罢了,但整体看来也绝不难看。
我的同学最后没有把她织的毛领缝到大衣上使用,还质疑我为什么把没织好的成品就这么用了出去,我笑了笑,满是自豪地说:“这是我的第一个成品呢啊!为什么不能用出去?也不难看,不就是有点儿瑕疵吗?对于我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那点瑕疵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才不在乎这些呢,感觉也挺好看的啊,这是我的第一个成品,不拿出来使用晒一晒哪行?我的爱炫耀的毛病又发作了,我就是要大胆的缝到我穿的大衣领子上,毛乎乎的,感觉还真好。
这就是我和李真的不同,因为她的起点很高,所以她接受不了任何的瑕疵,无论是自己亲手织的还是买来的。而我,只要有就不错了,就是一个大跨越,何况还有自己亲手制作的那份自豪感呢?我是一个给我一点儿阳光就灿烂的人!
寒暑假是难熬的,那时候又没有很多的复习资料可以做题,书上的题做完了,而且自己也觉得自己学会了就完事儿了,当时真没有其他阅读材料和各种题型资料可以弄,想像现在那样泡在题海里都不可能,(所以后来看到女儿的复习资料如此丰富很眼馋,真想穿越回去重新再学一遍!)所以,只能和别的同学一样一起玩儿了!
那一年的寒假我给自己织了一条毛领,那一年的暑假也有一件令我一生难忘的娱乐活动。
在铁塔厂楼区同学们的组织下,我参加了一次打排球活动。其实对于我来说,不是打,而是击罢了。我不会正常的打排球,而只是享受着有机会能击打到球的快感。
具体的应该是我们班陈栢强和李辉组织的吧,球是陈栢强的,女生是李辉张罗叫来的,男生好像只有三个人:陈栢强、代雪峰和姜晓海。女生则呼啦啦好几个,都是铁塔厂楼区的同学。
能够叫上我,是因为我和李真是好朋友,所以,顺带也加上了我一个。
我其实在这之前从来没碰到过排球,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什么姿势?如何垫球?如何传球?但是我抱着学习和尝试的态度很愿意参加这个活动,我很兴奋。
我们打的是野球,没有如同比赛那样挂上排球网,也没有分成两组,就是大家围成一圈练习垫球和传球罢了。
我们选择的地点没有在学校校园里,就在铁塔厂楼区和铁塔厂小房区之间的一片空地上,所以场地也很局限。
在小房区的外围厢房中间还有着一个盖得很规整的如同普通房间住户一样的公共厕所,我们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动自觉的就忽视回避了这个厕所,仿佛它是不存在的一样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而这个无意中的忽视恰好就变成了我们这次活动的终结者。(那个厕所的粪池是开放性的,上面只是象征性的盖了半块水泥石板)
我觉得我们当时应该在校园里打排球的,当时的十一中在假期也是可以随便进的。
我以前在无聊没事时经常会去十一中的校园里玩,那里的单杠是我坐在高处望向远方的凳子,我还能后翻上杠。我还经常在双杠上做仰卧起坐,然后就坐在那里休息。那里还有如同训练飞行员晕厥的练习倒立旋转的大小轮盘,我经常当悠悠打。我还能够在双杆滑梯上从下面起步一直悠到上面,再从上面出去,坐着带斗的滑梯滑下来。
十一中里的体育器材很多,也很全,自己就可以练习各种运动项目,比如有沙坑,可以练习跳远;有鞍马,可以练习上下鞍马的动作;有平衡木,可以自己走在上面;还有秋千、滑梯、平肋木、立肋木等。
就是没有软垫子进行保护,因为那些高弹的海绵垫子早就被体育老师收起来了。我知道一旦从器材上面摔下来,会受伤不轻,所以,我从来就是挑自己能够胜任的活动做,不给自己弄伤的机会让爸爸妈妈担心。
我觉得无论从场地来讲,还是从人员来讲,我们都应该在校园里进行打排球的活动,地方足够宽敞,也不担心将楼区里的谁家玻璃打碎,能够轻轻松松、自自由由地玩儿个尽兴。
可是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没有话语权啊,能够参与此类活动就不错了,便也没有再多言语。何况也许主办方有其他顾虑考量也说不定呢。(是不是怕碰到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也一起参与进来,到时候拒绝不好,不拒绝也不好?)
所以,我们英语课代表徐凤、语文课代表刘莉莉、李辉、李真、洋娃娃杨丽娟、专横耍霸的林红、胡秀石、与大明星同名的陈栢强、我们的邻桌姜小海、陈栢强的同桌代雪峰等一大堆我们班的人还有二班的几名男生和女生如肖林一起围成了一个圈。
球拿在陈栢强手里,陈栢强最先下手发球,将球发到了他对面的李辉身前,我们此时都是采用稍蹲姿势,上体稍挺起,两手自然抬起,屈肘,放置于胸前,仰头看球,关注着排球的落点。
李辉看到球向她接近了,移动着自己的脚位,找着球的落脚点,接近脸前时开始蹬地伸膝,前屈,伸臂,手指从脸前向前上方迎出。在球到了她脸额前上方约一球距离处,十指自然张开,成半球状手腕稍后扬,小臂带动手腕用力,触击在落向她面门的排球上,将球击推向对面。
她的力量似乎还差了一点儿,球还没传到她对面的人那里就已经泄劲儿了,所以她对面的刘莉莉只能跑过去正面双手垫球将球高高地垫起,将球垫回圈内。
刘莉莉用的力量并不均衡,球被垫歪了一个角度,飞向了我的旁边,我兴奋地跑了过去,也没有稳住重心,学着刘莉莉的样子也是一垫,球立刻就被迸飞了出去,往我身后去了。
我转过身傻傻地看着,心里砰砰地跳着,正想该怎么办?正好,我们这边有一个男生姜小海,迅速跑出来救球,结果他也没有站稳就接球了,球又飞出去了,朝着我们圈里另一个方向迸去。
代雪峰一看时机来了,提前跑到了外围等着,成功的将这个球准确地传回了圈内,给向李真。
李真也不怎么会玩儿,又怕触了手指,直接双手手掌“啪”的一下拍在了排球上,结果使的劲儿挺大但传给球身上的力量不足,球歪歪扭扭地传到了陈栢强身前的中场上。
陈栢强迅速抢身上前,那时已经来不及传球了,只能出手垫球,只见他伸长臂轻轻一垫,球稳稳当当的朝向他对面的李辉飞去。
李辉得球后又稳稳当当地传了出去,这回她是有目的的传给了徐凤,因为徐凤已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机会了。
徐凤看到球过来了,急忙一垫,力量和速度都不足,被球反过来拍在了身上,差点儿被球砸倒,身体一个趔趄被旁边的胡秀石扶助了,球当然也就落到了地上。
胡秀石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
徐凤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想到劲儿这么大!”
胡秀石笑了笑,没说什么,得球后往地下一拍,球弹起后接住,然后一个上手发球,球轻飘飘地飞向了杨丽娟那儿。
杨丽娟和刘莉莉差不错,都能够比较准确的接住球并垫出去,球又能飞来飞去了。
就这样我们来来往往地玩了二十多个回合,都兴奋得有点儿找不着北了,也有点儿累了,打球就更没谱了,男生后来专门管救球,将球救回来后就不主动抢球了,任凭我们这些疯丫头们跑来跑去,抢来抢去,好不热闹!
结果,还是由于一个飞球,是没有救回来的被迸飞的球,稳稳当当的砸进了我们附近的那个厕所的裸露在外的粪池里。
我们瞬间傻眼了,惊呼一声都匆匆围了过去,站在粪池边议论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代雪峰不知道从谁家里借来了一个粪勺,将陈栢强的排球捞出了粪池,救了出来,我们也因此而无奈地散了。
真不知道陈栢强会用什么东西清洗他的那个排球,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再使用它。
一场排球就这样结束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愉快地集体活动,虽然我没有打好这个排球,但它始终留在了我的心里,在我心里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一提起我的初中生活,那场排球活动给我的人生中留下了一抹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我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