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阳光里浮游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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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洁癖

李芳远

幽谷拾光

外面的门洞开着,心中的门却上了锁。自我的封闭和禁锢会不会泯灭你的个性?自我的墨守成规会不会是自我的遗弃呢?快快打开心灵之锁吧,快快塑造一个崭新的自我吧!

蛟龙出海

老耿的洁癖与生俱来,从小就怕别人动自己使用的东西,动了就会给他一种被污染的感觉,使他轻则厌烦,重则恶心呕吐浑身起鸡皮疙瘩。婚后,这洁癖也在他和妻子孩子之间留下一道隔阂。比如自己的毛巾,儿子绝对不准用;爱妻偶尔忘了,用它擦了脸或手,他明知人家的细皮白肉比自己干净多了,还是觉得那上面多了层他无法接受的东西,必须把这条毛巾打上肥皂搓洗几遍才能心神安定。妻子无可奈何地嗔怨他;“你这样在家里咋都好说,在单位岂不脱离群众?领导也会把你看成另类,你还想有发展?大男子汉让怪癖误了前途,冤不?”

老耿在单位还真的处境不妙。尽管他作出了种种努力,试图把自己融入群众之中,只为这个没人认可的洁癖,使他在义气浓重的科室里始终没能被同事接纳为“哥儿们”,孤独感和游离感跟洁癖一样把他困扰得苦不堪言。

老耿所在局局长易人,老耿那个科室异常活跃起来。老耿很快明白了个中缘故:大家是要趁新局长上任肯定要作人事调整的有利时机把老耿“请”出本科室!他知道大家“请”他并无恶意,只是为了那个自己改不了别人受不了的洁癖,图个身边自在罢了。

几天后,新局长传老耿到办公室,安抚他说:“群众对你的看法还是不错的,工作能力虽然平常但为人忠厚老实。各科室都不愿意接受你,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你曲高和寡呢?所以我先将你留在身边做些杂务,等有了机会再作安排。”

老耿有点受宠若惊,但随即忧从中来:新局长虽没点到自己的洁癖,但日子一长总会发现,那时局长会不会跟众人一样把他看成异类?眼下的机遇难得,他得想办法避免那种结局。

老耿毅然取消了班上喝水的习惯。没有了自己的茶杯也就没有了被人污染的后顾之忧;毛巾脸盆都不领了,裤兜里装块手帕,必要时对着水龙头去清洁一下。这事同事们心里明白嘴上却故意表扬:“老耿真是廉洁奉公呵!”传到新局长耳朵里,就成为佳话信以为真。

更让局长感动的是,自己的茶杯让老耿擦试得光洁鉴人。那次区长来了顺手操起局长的茶杯抿了一口,区长走后老耿立即把余茶倒掉,把茶杯里里外外冲洗了好几遍。那时候正是宣传卫生防疫的季节,局长想,老耿默默保护领导的这种精神多么难能可贵呀!

半年后,老耿被提拔为局办主任;一年后晋升为副局长;又半年老局长退休,老耿当了一把手:一切都顺理成章,仿佛韵律天成!

老耿再不用担心洁癖招怨了。他甚至在全局提出了“一尘不染讲卫生”的口号。老耿既能身体力行,又监督检查有力:谁的茶杯边沿留有唇痕都被责令去冲洗消毒;谁的眼角带点眼屎立即让你去美容院自费洗面……说来也怪,这本来让人难以接受的强硬措施,人们不仅很快接受了,而且认为早该如此!还有更怪的呢,老耿所到之处都纤尘不染,所见之人都干干净净,他那怕人污染的洁癖也渐渐没有了,他的用具也不怕别人使用了。

诗文并茂

瞬间的流逝

看呵到处是病毒的秧苗

声音借助枝条

交错成各种形状

一些自以为相当和谐的什物

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看呵谁还能坚守住生命的绿意

谁还能在枝头高举起坚实的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