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阳光里浮游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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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人之举

白悦

幽谷拾光

现代社会,“平庸”一词似乎愈来愈受到人们的蔑视和冷落,而“欲望”成了他们追逐和渴求的动力。不管你采取如何鄙劣的手段,不管你用何等下贱的方法,只要达到目的,你就会成为众人之上的“佼佼者”。

蛟龙出海

我在一家局机关上班。我们处里共有四个人:处长老赵,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副处长老钱,也就是我;科长小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科员小李,一个才进机关两年的大学生。

我们处在机关所有处室中一直是佼佼者,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处室。可是最近,我们处却出了点儿麻烦,有传言说处长老赵和科长小孙两人关系暧昧,这传言来势凶猛,似乎是转眼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机关。人们暗地里都说,老赵今年58岁,也算是“准59岁现象”了,退休之前,能“捞”

一把就赚一把,只是他不该“捞”上小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老赵和小孙可能也听说了这事儿,小孙整日里有事没事就冲人发火,老赵整日里无精打采,一副蔫了的模样。

一天上午,我接到局长打来的电话。局长说,小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局长比我年轻5岁,但他总叫我小钱。

我立刻就去了,局长开门见山地问,你对老赵和小孙之间的事儿怎么个看法?我摸不清局长的意图,想了好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道,按说老赵和小孙之间不可能发生那回事儿,但是,无风不起浪啊。局长点点头,说,无论有没有那回事儿,老赵都不适合再做处长了。局党委进行了研究,决定免去老赵的处长职务,任命你当处长。怎么样,有困难吗?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我今年54岁了,老赵正常退休时,我就56岁了。按照市里有关规定,55岁以后就不再提正处了。也就是说,如果老赵正常退休,我这一辈子就再也不可能提到正处了。我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说,我没有主持全面工作的经验,但是我会尽力而为的,决不会辜负局长对我的期望与信任。见局长满意地点着头,我又说,如果我当处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求让小孙当副处长。见局长的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接着说,无论老赵和小孙有没有那回事儿,我想这件事都应该结束了,我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做呢。让小孙当副处长,如果没有那回事儿,对小孙也是一种信任和鼓励;如果真有那回事儿,对小孙不也是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吗?局长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再研究研究。然后,他挥挥手,让我离开了。

几天之后,老赵的免职通知就下来了,几乎同时,我和小孙的任职通知也下来了。那天下午下班后,趁机关里空无一人,我将小孙长时间地搂抱在怀里吻着。

几天之后,我抱着一叠大红请柬来办公室,告诉同事们,我又要结婚了。

同事们都拥进我的办公室,哄着,新娘是谁啊,现在还保密呀!

我得意地宣布:“是小孙……”

同事们都瞪大眼睛怔在了那里。

这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我的前妻来。前妻半年前与我离婚了。离婚时,她曾对我说,你这一辈子,窝窝囊囊地活着,从来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哪怕是有一段“婚外情”也好,真没意思。现在,我真想告诉她,我也有“惊人之举”,或许比她想像的还要“惊人”呢!

诗文并茂

某些东西

某些词语一旦用于交流

它们看起来便像阴湿的苔藓

一种精力一旦聚集于欲望的头颅

它就会泛滥就会搅动浊流

并不择手段地向政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