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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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第二百〇 小重山

吴淑姬

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缓枝头。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

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浪,衬云浮。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

[赏析]

吴淑姬,生平不详。这一首《小重山》写的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女子对远方情人的思念。

从具体描写看,其笔墨绝非泛泛。上片写暮春之景,她写荼蘼,“谢了荼蘼春事休”,荼蘼花谢,春天可算彻底结束了。可现在犹有“无多花片子,缀枝头”,说明荼蘼将谢未谢,春事将休未休。“缀枝头”,给人的感觉,虽是残花,但仍有凄清之美。同样,写“莺虽老”,但“声尚带娇羞”,也是将毫未老。“庭槐影碎被风揉”,槐影被风揉碎,春天被风吹走,自己的青春呢?也将一起消逝。从这欲吐还吞,委婉曲折的笔法中,我们体味到词人在这里寄托了一种青春难再的深长的感慨。

过片“独自倚妆楼”,承上启下。上片写此女子庭院所见,触景生情,苦不忍睹;既不忍睹,遂回妆楼;既回妆楼,益思远人;既思远人,则倚楼凝望。那么,她望到的又是什么呢?“一川烟草浪,衬云浮”,“一川烟草浪”这里用来比喻愁思恰如连天草浪,滚滚袭来,极为生动贴切,引出下句“不如归去下帘钩”。放下帘钩,意欲隔断草浪,挡住愁潮,然而这愁思是隔不断,挡不住的,“不如”两字,写出了主人公明知不能而强为之的痛苦心态。“心儿小,难着许多愁”,自是警句。“愁”字最后点出,使通篇皆有精神,有画龙点睛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