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凌波的眼神都呆了。
在冷轩夜的胸口，密密麻麻画着褚凌波根本不认识的字符和图画。
褚凌波学历不高，就是个职高水准，比不得受过高等教育，去过许多国家的褚家大小姐褚婉茹，起码精通四国语言，方言也懂得不少。
褚凌波长这么大，没离开过M市。
如果不是冷轩夜的表情不对，褚凌波可能直接以为冷轩夜在身上画了外国字母。
“这是什么？”褚凌波惊疑地问。
那些字母都是以红色写就，颜色鲜艳，触目惊心，仿佛随时都会跳跃而出。
“这是寄托灵魂的符文。”冷轩夜话音有些无力。“你看到的，不是我的本体。”
褚凌波惊呆了，她怎么觉得冷轩夜说话，让她听不明白呢？
可是下一步，她就被冷轩夜的样子给吓住了。
冷轩夜慢慢把衣袖卷起来，露出结实却没有多少血色的手臂。
褚凌波眼神很好，清晰地看到，冷轩夜的胳膊关节地方，有细微的缝隙！
“这是……”褚凌波觉得对方可能是人工智能？不过这个念头想想就算了，太荒谬了。
“这是一具人偶的躯体。”冷轩夜郁郁地说道，“我的原身不知被镇压在什么地方，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具人偶，并不是我本来的身体。”
褚凌波楞了楞，伸出手指，认真地在冷轩夜的身上蹭了蹭。
既然知道，这具身体不是男性的真正的身体，只是一个人偶，褚凌波胆子大了许多，也不羞涩了。
冷轩夜倒不怕褚凌波知道什么，伸出手臂，让褚凌波仔细看。
褚凌波又一次看到那道细缝。果然，在手腕、手肘这些地方，是机关在相互连接。不过这人偶实在太精致了，如果冷轩夜不说破，褚凌波完全看不出来。
“这人偶做得也好厉害，和人类的躯体完全看不出两样啊。”褚凌波企图安慰冷轩夜，她看得出，冷轩夜情绪不高。
这也是褚凌波从小做家政，锻炼出来的功夫。作为下女，她要学会体察人心。
冷轩夜苦笑着，说道：“你不懂……”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明白呢？
失去了本来的身体，虽然这具寄托的躯体，是上乘灵木所制，可是终究让他的力量大打折扣，甚至魂魄也不稳定。
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连对付一直吸血僵尸都费力的地步呢。
“你看清楚。”冷轩夜说着。
褚凌波突然吓了一跳。
冷轩夜的皮肤，突然变了颜色，不再是苍白色。
而是变成了带着隐约木纹的颜色！现在的冷轩夜，真正暴露出这个身体，真的是一个人偶！
褚凌波惊呆了。她手指在冷轩夜的皮肤上按了按，质感也不同了，变得又冷又硬。
可是虽然冷轩夜现在的皮肤一碰就知道，不是人类的肌肤，毫无温度，比起那个郎世恩的身上，还是有一丝丝暖意的。
郎世恩每次看向褚凌波的时候，褚凌波就感到一阵坟墓一般阴森的冷意。
她在冷轩夜的皮肤上弹了弹，发出了木头的轻响。
褚凌波笑了。“原来一直跟着我的，是一个超大号的木偶。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