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轩夜对她的反应，有些不太满意。“你不怕吗？”
褚凌波咯咯笑出声，傻乎乎地看着冷轩夜。“不怕。我都看过僵尸了，不在乎再看到一个木偶。”
“我不是木偶，我只是寄托在人偶身上。这个人偶也不是寻常的人偶，它是上乘灵木雕刻而成的，具备强大的法力。”冷轩夜的自尊遭到了挫折，很郑重地对褚凌波解释。
褚凌波不在乎。“就是有法力，不还是木偶？”
冷轩夜：“……”似乎……确实没什么不同。
褚凌波似乎完全没有害怕冷轩夜的意思，这让冷轩夜有些意外。
看看第一次，当褚婉茹和郎世恩的“大婚典礼”上的时候，褚凌波看到郎世恩的真容，吓得都当场失常。
褚凌波并不是不害怕超出常识之外的异常生物的。
褚凌波傻笑了一阵，想起严肃的问题。“轩夜，你总是看上去不太精神，是不是因为这个？”
冷轩夜点点头。褚凌波总算找到一点重点。“我原来的躯壳，不是人偶可以相比的。我现在只能勉强苟延残喘。”
褚凌波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冷轩夜看出，褚凌波是真的在担心他，他心里莫名有一点小欢喜。
“那你怎么办？危险吗？”褚凌波紧张地问道。
冷轩夜心想，这个丫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嘴巴这么碎呢？仿佛好奇的问题无穷无尽。
不过无所谓了。岁月悠长。
现在的褚公馆，倒贴钱都不会有人搬进来，虽然业主名义上还是褚家，实际上已经算是褚凌波的私人住宅。
听着褚凌波的意思，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从来没离开过的地方，感情很深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褚公馆给与褚凌波的，全部是不快乐的记忆，但是这里好歹收留了褚凌波，勉强是一个栖身的所在。
实际上，因为天气还暖和，褚凌波已经在一些开阔的地面，种了点时令菜。褚凌波一向工资有限，以后，因为没人给她发工资了，而褚家的财产因为争产，重要继承人失踪等各种原因，已经被冻结。所以褚凌波眼下还是能节俭就节俭。
冷轩夜决定对褚凌波透一点底细。“就是有危险，所以我才不能在一个地方多逗留，不停地在各个地方到处周游。”
褚凌波的眼睛瞪得又大又亮，里面反射出冷轩夜的影子。“你走了多久了？”
冷轩夜被褚凌波无穷无尽的问题问得有些苦笑。“很久了。”说完这三个字，他觉得自己的答案过分简单，以至于显得有些敷衍，赶紧又说道，“我走过很多地方。”
褚凌波的眼神黯淡下来，慢慢低下头。“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到别的地方去？”
冷轩夜愣住了。他自己一个人不知过了多少年了，也不记得，他已经游走了多少地方。
对于他目前的状态来说，早就像个没有根基的浮萍一样，漫无目的地到处漂浮。
冷轩夜说道：“你不想让我再到别的地方去吗？”
褚凌波抬起头，看着冷轩夜。“你看，这褚公馆这么大，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如果你走了，就真的只剩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