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升堂还没怎么审,案情就出来了。原来这李成正是花牌楼犯案的人,被杀的那个也是他自己的弟兄,叫做马标。
“是吗,这还真应了那句话,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柳胭脂招呼郭让坐下来:“再仔细的给我说一说,这到底是凶杀还是情杀?”
“大人。”郭让坐下来,然后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李成与马标二人都隶属一个民间团体,干的事情大多也就是草匪一类的。因为两人天生桀骜不逊,再加上性情想近,便结为了异性兄弟。那个死者马标,比起李成来更为凶悍异常,作起事来也往往的会使人难看,所以即便是李成私下也会对他带有几分畏惧。后来那个团体起了内乱,两人的日子也便难过起来,两人一商量便偷偷的脱离了团体,出来单干。
由于两个人都习过一些武艺,做事又心狠手辣,所以改行之后过的也还算是不错,捞了一些油水。
攒了一些钱之后,李成建议到建宁府来发展,因为他原来就是一个竹工,会些手艺活。再还没有加入团体之前,还曾做过一些小生意。如今年龄渐大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李成稍微的一说,马标也就同意了。他原本就是一江湖性格,四海为家,到什么地方去都无所谓,当下便跟着李成来到了建宁府。
也许是天性使然,来了不到几日,便生出一些事情来。一天李成上街,遇到了两个昔日的旧朋友,故人相见,自然少不了要多聊聊天什么的。李成经不住邀请,便要期中一朋友名字叫做纪顺的家中去喝酒。这纪顺有个妹妹,名字叫做阿巧,也不是什么安生人,见了李成便眉来眼去。李成原本就已到了娶妻的年龄,这阿巧又颇有一些姿色,且主动引诱,自然也就上了心。回到家中与马标说了,马标却又生出别的想法来。
“李兄,听你所说那女子怕也不是一个能够和你实心过日子的人。不过既你说那女子姿色还不错,不如就借机会将她勾搭过来,设法拐走,等到了别的地方,往青楼妓院中一卖,岂不又是一大笔的银两。日后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由着你我了。
李成听马标所言,虽然心中不太乐意,但回头想想那阿巧也确实不是什么可以安稳做人妻子的女子,随即也就同意了起来。
次日,李成又找了借口来到纪家,借口帮忙做事便多留了两天,不到五日,便与那阿巧有了苟且之事。李成见关系已定,就哄骗阿巧一同私奔,阿巧也心知自己的哥哥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跟李成这样出身的人交好,就同意了私奔的事情。李成暗中约见了马标,商量好了一切事情。马标听完之后,却忽然说道:“大哥,我看这事还有些不妥,你们两个人,若是同时失踪,那姓纪的就算再如何的笨也必定猜想的到此事是你干的,到时候一旦报到官府,只怕咱们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李成虽然有些心机,但比起马标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对马标的话言听计从,听到马标这么说,自然也就犹豫了起来。
“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再去告诉阿巧不用私奔了。”李成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还真舍不得阿巧,毕竟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暖被窝的人。
马标拍拍了李成的肩膀,笑了一下,俯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不,已经送到嘴边的肉,怎么还能将他吐出去。小弟这里倒是还有一个计策,那就是由小弟我先行的带阿巧离开,而你稍后再找一借口离开。到时候,就算是那姓纪的发现自己的妹妹不见了,也丝毫的不能怀疑到你身上去。”
李成听了,虽然不太乐意,但这似乎也是眼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只得按照马标所说的事情来办理。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李成悄悄地将阿巧领了出来,谎骗她先行的跟着马标离开。然后李成将门重新的掩上,依然回去睡觉,仿佛没事人一般。
天亮之后,纪顺夫妇见阿巧的房门虚掩着,心里把不住的跳,以为是夜里来了盗贼。他们急忙去查看,却发现自己家中的所有东西都不缺,却惟独少了一个大活人,这才大声叫起来。李成听到声音也忙出来询问,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听到说阿巧不见了,便忙对纪顺说让他去报警。
原以为纪顺也一定会这他的话去报警,结果纪顺的老婆却开了口,她原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姑子,如今丢了正好。看到纪顺似乎也不打算追究,李成的心这才算是彻底的放到了肚子里去。等到吃过午饭之后,李成借口出去看看,就跑到了码头哪里,可左找右找,就是不见马标,仔细的想想,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当,阿巧被自己的结拜兄弟马标给骗走了。
李成原本以为要找到马标还需要花费一些心思,没想到冤家路窄,很快的两个人就又在建宁府碰了面。原来那马标将阿巧带出去卖了,就连卖人的钱也都给花光,因为没事可做,便又回到了这建宁府找李成要钱。
李成一时怒火攻心,便将那马标给害了。其实事后他也曾后悔过,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些银两,实在是没有必要杀了自己的兄弟,可当时在气头上,再加上马标的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怒火,这才将人给杀死了。
案子审到这里,原本一切都已经清楚了,杀人是李成,与慈恩寺的方丈大师没什么关联,而方丈之死自然也就是被人谋害的了。
柳胭脂叹了口气,正琢磨要如何的将那薛景抓捕归案,让他认罪。门外却有人再次来报,说是城门口发生的民斗,有几名群众已经在械斗中死亡。
“械斗?”柳胭脂大惊失色:“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械斗?对了,死了几个人?”
“具体情况不清楚,参加械斗之人在衙门的人赶到之前便已经哄做鸟散,找不到了,不过死亡之人的名单小的已经统计了出来,死者共有五人,都是本地人。”一名衙役送上来一张名单,顶头写着的那个名字便是三忘。